第三百五十八章 是谁下毒
好了,这下终于有力气把美味抱回家了。耗子兄伸出两只前爪抱起它胖了两圈的白馍馍,刚走两三步,小身子晃了晃,似乎不胜重负。于是有轻微的笑声从不同的方向传来,耗子兄有些惊慌,但还是坚持抱着白馍不放,但这次,它走了一步,下一步无论如何都抬不起脚。 笑声更响了,大家乐不可支,兴致勃勃地看着一只耗子与它大了两倍的白馍玩摔跤赛,很快的,三个回合下来,白馍胜出,而耗子兄,“吱——”的惨叫一声,便四肢倦缩着仰着肚皮躺在地不再动弹。 鹿晓白心一凛馍馍有毒!这个念头刚划过脑海,她背脊便一阵发寒,下一刻,全身冒冷汗,两脚差点站不稳。 估计别人也有相同的念头,因为一下子,大家都不笑了,静默了片刻。不知是谁率先发出“啊——”的一声惊叫,如火星子瞬间点燃每个人内心的恐惧,呈燎原之势蔓延至整个监房。 有人在不断惊问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有毒?有人在故作镇静地问到底是谁的馍馍?有人已吓得呜呜哭泣,居然还有人在笑,那是哭还要令人难受的笑,那是惊到极致试图用相反的情绪加以渲泄的笑,那笑声,透着愤怒、嘲讽,还有绝望…… “嚎啥嚎?死了爹娘不是?都给老子闭嘴!”猪婆大姐大压倒性的一声怒吼,让牢房获得片刻的安静。 “呆会儿,赵老大来开门时,大家都别说什么,当啥事都没发生过,人家问,说不知道,没看见!懂了没?” 在猪婆大姐大铿锵有力的怒吼声,大家彻底安静下来。但不一会儿,sao动又起。原因是最外面几间牢房的女犯,由于其他人更早分到粥,所以,在耗子兄一命呜呼之前已经把碗舔干净了。 那么问题来了,这粥,跟那只白馍馍是不是一伙儿的?于是,干呕声接二连三地响起,有人马便觉得命不久矣,直接哭了。 “给老子闭嘴!粥没事!赵老大马来了,该干吗干吗去!”又是一声怒喝,猪婆大姐大把碗里的粥吸溜得无大声,sao动渐歇。大家心知肚明,这是有人要整死那只小妖精。只是她命大,让那耗子当了替死鬼。 只是这样的事,本该神不知鬼不觉进行的,如今却因为一只耗子而闹出这么大动静,这么多的知情者,还不知他们会用什么手段来灭口。目前唯有装聋作哑啥事也不知道,或能逃过一劫。 鹿晓白明知粥没毒,却再无了胃口。然而,昨天喝了粥也耐不了饥,今天若是空着肚子,干一天活直到太阳下山才有窝窝头充饥,恐怕得直接饿晕过去。当下少不得颤魏魏地捧着碗把粥喝完,权当压惊。 一碗粥下肚,神魂归位,鹿晓白想了想,拍了拍门板喊道“大姐大,等下赵老大来开门时,你让人拖住他,叫先出来的人赶紧过来把耗子和馍馍藏起来!” 因为狱卒赵是先从最外边的牢房开锁的,而耗子却在最里头,所以他一时半会发现不了,她们完全有机会毁尸灭迹。她相信狱卒赵应该不知道投毒的事,即使知道,但看到她没死,最多惊讶一下,以为她百毒不侵,要么是毒下得少了,下次再毒一次。而她,当然不会给他们下次的机会。 猪婆大姐大把鹿晓白的话重复一遍,并指定女犯甲负责拖住狱卒赵,另一个迅速跑到她这边,鹿晓白事先把墙边那堆破布条踢出来,好让女犯乙用布条把耗子及馍馍包好藏起来。 为了共同的利益,大家空前团结,无配合,当狱卒赵来时,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没有一丝破绽。而狱卒赵也面色如常动作依旧,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大家到了大院时,都轻吁一口气。 一整天鹿晓白都心神不定魂不守舍,任谁,碰这样的事都无法淡定。有人居然想要她的命!为什么?她碍着谁了吗?她死了,对谁有好处? 目前她能想到的人便是南阳长公主。由此她更加肯定是萧凯把萧权射死的,而且,南阳长公主也应该猜到这一点,所以,只有把她弄死,造成畏罪自杀的假象,才能保护儿子不被发现。 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算萧凯暴露了,也不会受法律制裁啊,因为是误杀,只要死者家属不诉,谁都奈不了他何。南阳长公主何必下此毒手?难道仅仅是恨她,所以恨不得她死? 如果不是南阳长公主,那是建德公主了。建德她,仅仅因为吃醋要把人弄死?她只是被宠坏而已,似乎还没狠到如此地步。 那么,还有谁会把她视为眼钉?是胡氏姐妹?只是她与她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恶劣到要杀人的程度吧,甚至还不如她跟建德的矛盾来得深。 世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她与胡氏姐妹之间,仅仅是互相看不顺眼而已,既没抢她老公也没离间她们夫妻感情。她与她们,不存在无缘无故的恨,因而也不存在无缘无故的仇。 难道是司茗?司茗对她有敌意,这点她早看出来了。若说建德对她的恨纯粹是误会的话,那么司茗对她的敌意则是实实在在的,她,确实抢了人家的心人。 只是,如果因为这个原因要置她于死地的话,司茗根本不用等到现在啊!她在封郡主之前,是负责膳食的,她若有心下毒,鹿晓白不知死多少回了。而且,连元子攸他们都至今无法跟她联系,司茗一个小小的挂名郡主,能有多大的权力,可以使唤得了人给她下毒?毕竟这伤天害理的事,不能明目张胆地做。但如果不是司茗,还有谁呢?太后?更加不可能了,她完全没必要啊!正当鹿晓白举着棒槌冥思苦想时,那边,狱卒甲慢慢走过来,举着皮鞭朝她一点“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