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言情小说 -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在线阅读 - 第三百九十九章 她是谁呀

第三百九十九章 她是谁呀

    翌日,元子攸推着快被闷坏的鹿晓白在府里各处走动,当走到正院大门口时,忽然一声清脆如百灵鸟的声音从背后的王府大门那边响起“子攸哥哥!”

    元子攸整个人僵了僵,没有回头继续往前推着轮椅,倒是鹿晓白好地转过头去,只见一团猩红的身影飞了进来,一把抱住元子攸的手臂,力道之大,把他拽得往后移离了一步,轮椅也跟着滑了一下。.vd.m

    来人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眉如远黛眸似清潭,琼鼻樱唇,羽睫贝齿,而身那件猩红狐氅,更衬得她艳春花娇几许,肤如霜雪赛三分。好一个靓丽美人!

    鹿晓白脑海闪过另一个让她印象深刻的美丽身影明月。明月的美如水,柔和内敛,清冽妩媚;而眼前这个女孩的美似火,光芒灼灼,咄咄逼人。

    原本一路摇着尾巴忽而顺时针忽而逆时针绕着轮椅追跑的狗剩,乍见到生人,猛地冲前去“汪汪汪”吠个不停,吓得那女孩“妈呀”一声尖叫,手脚并用,整个人便八爪鱼般吊在元子攸身。

    “狗剩,过来!”鹿晓白娇喝一声,狗剩看了她一眼,又转头朝着女孩吠了几声,不过音量轻了许多,玛瑙般的眼珠子直直盯着她,眼神里充满戒备与不满。

    鹿晓白这次的音量却是高了许多“闭嘴!马过来!不听话打你啊!”

    “昂呜”狗剩低了头,灰溜溜地回到鹿晓白身边,尾巴轻摇几下,鼻子蹭了蹭她的脚,又转头去看那仍然趴在元子攸身的女孩,满眼的敌意。鹿晓白不禁莞尔,也偏过头看着两只“大袋鼠”。

    这疯丫头!元子攸双眉紧拧,掰开她的手让她下来。见威胁解除,谢凤雅也便顺势而下,却仍抓住他的一条胳膊,兴奋得叨个不停“子攸哥哥,你怎么不回去啊,凤雅好几天没看见你了,姨妈让元子正带我过来,但是走到半路,元子正不见了,还好子讷哥也一起来,不然……”

    她身量鹿晓白矮几分,大概一米六出头,站在元子攸身边,还不到他的肩膀,这样仰着一张娇艳的粉脸,一双乌黑发亮的眸子热切地望着他,如沙漠迷途的旅人发现绿洲水源,似贪婪成性的守财奴发现稀世珍宝,一时间,眼里再也没了别人。

    元子攸的眉头已拧成川字,伸出另一只手去掰她的爪子,却被她一并抓住,还得意地咯咯直乐,继续在他耳边聒噪个不停。

    成为空气的鹿晓白自嘲地一笑,转过头去,试着推了推轮子,轮子居然前进了。她的手已经可以用力了。原本骨头没断,只是破了皮rou伤了筋,幸而天气寒冷,伤口只是红肿,并无化脓,经过一个多星期的敷药,慢慢结了疤。

    此时她利用手腕把轮椅推着又前进几步,而狗剩颠颠地跑到她身后,直立起来,两只前爪搭在椅背,像打鼓似的,学着元子攸的样子推着她前进。

    “小小,你等等!”身后的元子攸忙喊她停下,她充耳不闻,又用力一推,笑咪咪地夸了一句“狗剩好样的!”狗剩马转到她面前邀宠,伸出狗头让她揉了揉,才又跑到后面继续推她。

    “晓白!”一道醇厚甘郁的男音在后面响起,鹿晓白停了下来,但以她目前的腕力还不足以让轮椅转向,这样背对着,唇角噙笑,等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走过来。

    随着一阵似兰似竹的幽香飘来,元子讷大步走到她面前,一袭藏青色袍服外搭银灰色披风,束发笼冠,高挑清矍,没有王爷贵爵那种惯常的傲然,有的只是谦谦君子春风拂面般的温恭意态。

    每次见到他,鹿晓白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我只管闯祸,自有他来善后”的心安。

    “晓白,这个药膏,是南诏国一个郎特制的伤药,活血化淤消肿生肌,你用最好。”元子讷手拿着一只海碗稍大的宽嘴圆肚青花瓷罐,打开盖子,弯下腰把瓷罐凑近鹿晓白面前。

    鹿晓白落眸往里一望,只见满满一罐黄褐色的药膏,嗅之有一股刺鼻的草药味,还有淡淡的麝香。她心一动,南诏国?那不是云南的古称吗?而这药膏,是云南白药的前身吧?

    云南,似乎是在明朝时才归顺朝廷的,此时对于北魏来说,南诏国是另一方异族国土,那里盛产毒虫瘴气,民风刁悍,如蒙着神秘面纱的巫婆,人们轻易不敢靠近。

    当然那边会有马帮长途跋涉到原来销茶叶、顺带卖些草药,再从原带些瓷器铁器布帛回去。也许云南白药也是他们带来的吧?

    但元子讷刚才说的是一个郎特制,说明这药膏并没有批量生产,而是十分紧俏之货。他居然给她弄来这满满一罐,如若不是他花重金所得,便是托了天大的人情捎来。

    如此一想,虽说她并没有用手捧住,不知其份量,但心里仍能觉出那份沉甸甸的重量,她想了想,委婉道“谢谢二哥!这么稀有难得的药膏,二哥还是留着吧!”

    元子讷轻笑一声道“晓白难道希望二哥用得?”

    “啊?”鹿晓白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忙急急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是说……”

    元子讷不待她说完,又笑道“你先用,看效果如何。”说着把盖子盖,交给一旁的彩鸢,又观察了一下她的手,沉吟片刻道,“算来有十天了吧,可以不用草药了,以后用这药膏,方便许多,不用裹得这么严实。”

    “暖和。”

    “什么?”

    “我说,纱布裹得这么厚,暖和许多。”

    鹿晓白一本正经地回答,然而抿得紧紧的唇瓣及漾着坏笑的眉眼却泄露了她的调皮,元子讷微怔了怔,待回味之后便大笑起来。他这一笑,鹿晓白也憋不住跟着笑起来。

    被谢凤雅困住脚步的元子攸根本无心听她说些什么,眼睛只直直望着鹿晓白那边,见两人不知何故突然开怀大笑,他不由得蹙紧双眉。

    而那笑声也终于引起谢凤雅的注意,她放开元子攸走向鹿晓白,打量着她,转头问“子攸哥哥,她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