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我会疯的
手机阅读 见他忽然住口,鹿晓白不禁抬眸望着他,只见他喉咙滚动了几下,一把搂紧她,下巴搁在她肩后,似是有些艰难地吐出未尽的话“小小,要是你不见了,我,会疯的……” 她颤了一下,猛然想起崔烨曾跟她讲的,七夕那晚,元子攸找不到她而沥血的事,后来又听彩鸢讲,她躲在龙华寺的那几天,他整个人如被抽空似的瘫在床米粒不进……她不禁又湿了眼眶,安慰似的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道“我等你!不管发生什么!” 说完便觉得有些可笑,原本是她在担心他回不来的,不是吗?现在却反过来还要安慰他她不会跑!忽然想起了什么,心头掠过一丝不安,但随即更坚决地道,“我明天告诉彩鸢,我的香囊里有张字条,万一哪天我又记忆混乱了,她会提醒我……” “是不是你原本没打算告诉她?”元子攸抬起头看着她,问道。[ 新匕匕 鹿晓白点点头道“毕竟……我怕会吓到她。但现在想想,先告诉她反而更好。” “不会有事的,你别自己吓自己,我们都不会有事。”元子攸轻抚着她的脸,眸瞳里的似水柔情泛滥得似要把她整个人淹没,“我会写信给你,及时汇报行程,但你不必回信,懂吗?”他行程不定,没有固定地址,是收不到信的。 鹿晓白轻轻摇头道“不,我要回信。”见他马轻拧眉头,她笑道,“你来一封我回一封,攒着,等你回来一起给你看个够!” “真的?”喜悦飞那原本微拧的俊眉,元子攸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许久才放开她,道,“那我天天写!” “我天天回!” 两人都笑起来,在笑声,好似之前的不安情绪也在渐渐消散。笑着笑着,元子攸的神色又凝重起来,捧起她的脸,深情地望着她道“小小,对不起!” “怎么了?” 元子攸却没往下说,只搂紧了她,把她的头脸摁在他胸膛,良久,又道:“今天从宫里回来直接回了家。”她嗯了一声静静听着,也明白他说的家是指彭城王府,“本想着陪娘用过午膳再回府陪你,哪知回来后才知……” 元子攸低下脸落眸看她,眼里的疼惜显露无遗。完全可以想像娘亲给了她多大的难堪。午他回家时,陪娘唠了很长时间的嗑,娘始终没提她去长乐王府的事。直到他回府以后,找不到人,才从秀儿口了解事情始末。他当即便前往美容院,可惜又错过了她。自从嫁与他来,她受到的委屈太多,欠她的,让他用余生来好好补偿吧! “小小,娘说了什么,不要计较好吗?”他吻着她的眼睑问道。 鹿晓白点点头,没说什么,可怜天下父母心,她能理解太妃,以后她当了母亲,也会竭尽全力保护孩子的。但愿太妃也能理解她,不是她故意出尔反尔,而是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劫难是未知数,她只想抓住眼前实实在在的时光,好好陪他。 她想了想,问道“你明天几时走?” “寅时二刻。” “五点半,这么早!天还没亮呢!”她轻呼出声,洛阳的冬天总是暗夜沉沉,六点钟都还没破晓。 元子攸爱怜地抚扫着她的头发,轻轻一笑道“皇明天要在北门为官兵送行,等一切准备绪,真正出发怕是要卯时了。” “你明天要叫醒我,我去送你。”这里没有闹钟,她从没那么早起床,肯定醒不来。 看着她无郑重的表情,轻扫着她长发的手微微一顿,元子攸有些迟疑道“明天太早了,你还是睡多一会儿吧!” “我想送你!”鹿晓白坚持道。 元子攸没再说什么,轻嗯了一声,落唇在她脸轻啄几下,又移到她的樱唇,轻吮慢舔,慢慢的加重力道,直至两人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才放开她,拍拍她的后背,柔声道“睡吧,不然明天起不来。” 她听话地点点头,贪婪地看着他起身给地龙添炭,又把灯笼熄灭,再把纱帐放下来,这才躺下来让她枕着他胳膊睡。地龙透出的微弱火光从纱帐滤进床内,营造出一片灰的世界,很是妙,她单独睡时从没感觉什么,此刻与他紧紧相拥,挤在一个小小的空间,竟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这是两人成亲以来第一次同床共枕,都很激动而兴奋,舍不得合眼,絮絮叨叨互相叮嘱着,虽然离别的伤感令这份兴奋大打折扣,但反而令两人倍感珍惜,时不时抱一抱亲一亲,亲过便又坚决地说睡吧睡吧。但过不了一会儿,又开始动起来,酱酱酿酿的好几回,直到实在困得受不了,两个人的嘴唇还没分开,都睡着了…… 鹿晓白是被一个怪的梦惊醒的。梦的她被一个执着的声音唤醒,她睁眸一看,只见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鼻孔和手背都插着软管,留着微卷的短发,穿着蓝白色格子衫的元子攸坐在床边对着她喊“小小,小小……”她想问你怎么穿成这样?然而喉咙像被锁住一样,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她一急醒了。 醒来时脑浆还是浑浊的,愣愣地回忆着那个梦,不敢确定梦里那个有着混血儿面孔的人是元子攸,然而不是的话,他为什么会唤她小小? 她不禁想起现实的元子攸,灰紫的眸瞳,莹白如玉的肌肤,如刀刻斧削的五官,确实有些像混血儿,只不过由于他典型的国古代装扮,让她忽略了这一点。如此一想,便有些释然,梦里那个人的确是元子攸,她才不愿意让一个陌生人那么亲热地喊她,即便是在梦里。 纱帐内的空间依然是灰一片,只是,好像有什么不一样?她定定望着帐顶的明窗,是了,明窗的颜色……她忙又看向纱窗,纱窗是杏白色的,跟屋顶的明窗一样,那是天光! 天已亮了! 她猛然惊跳起来,元子攸呢?身边空荡荡的,伸手一摸,他躺着的地方是凉的,说明他,已离开一段时间了! 她睡过头了!而他,根本没叫醒她! 本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