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玄幻小说 - 伟拓劢思在线阅读 - 第2章 不要犯罪【上】

第2章 不要犯罪【上】

    2.1

    “做工!”整个214监舍刚整理好午睡的被褥,值岗的两个小红帽就异口同声地叫喊了起来。

    文瀚闻声,心想:还真的是言而有信的标准流程化,听说了午睡之后继续做工,果然就马不停蹄地让大家继续开动起来了。

    于是,不由分说,214监舍所有的准犯人们都规规矩矩地各就各位,拿出自己上午没做完的生产物资继续做工。文生仍然坐在了文瀚的身旁,顺子这一次也坐到了文瀚旁边的另一侧。

    “嘀嘀嘀……”所有人做工没一会儿,监舍门口的壁挂对讲设备就响了起来。

    “报告管教,214监舍收到!”监舍门口附近的值岗者迅速接近对讲,及时答复。

    “孙福顺律师会见,文生提审!”对讲设备中传出了清亮而又严厉的叫喊。

    听见了文生的名字,文瀚与文生对视了一下。文生轻拍了下文瀚的膝盖,将裤子口袋里掏出的两个黑色的东西中的一个递给了文瀚,说:“这是刚才你不在,发马夹的时候给的头套,据说出了这个监舍门就要套在头上;本来我想替哥一起保管,这我得出去了,万一你也要出去就得用了,哥先拿一会儿。”

    文瀚接过黑色的头套,翻来覆去端详了一番,发现那黑漆漆的一圈扎好的布料上,在特定的位置留出了三个窟窿眼儿。

    “出了监舍就要戴嘛?我刚才出去怎么没用戴?”文瀚不解地问了一句。

    “管教叫出去谈话就不用了,戴着手铐就可以了。我得走了,哥,一会儿见!”文生略显行色匆忙。

    “你等等,你比我来得晚,为什么不叫我提审,却叫你了?”文瀚继续问。

    “这不一大早就急匆匆地折腾流程给我扔进来了嘛,可能有些笔录还没做清楚吧。”文生答道。

    “那你进来是犯的什么罪啊?”文瀚又问。

    “我俩不都是一样的嘛,哥。你是什么我就是什么,不都是来历不明入侵未来国国境的人嘛。”文生继续回答,然后看了眼门口,看送手铐提人的管教来没来。

    “哦,知道了,快去吧!”文瀚看文生急于离开的样子,猜到了他一定知道这里还有一些特别的规矩,估计是对讲喊过之后,如果拖拖拉拉不迅速到监舍门口等候,必定是要接受惩罚的。

    “快点地!把头套戴好,赶紧过来!”文生起身走到半路,刚抵达214监舍门口的管教就大声叫喊了起来。

    顺着这一声厉喝,文瀚向监舍门口看去,刚才光顾着和文生说话,才发觉原本坐在自己另一侧旁边的顺子,也早已等候在了监舍门口。这才知道,刚才对讲中喊到的律师会见的孙福顺,原来就是结识不久的顺子兄弟。

    只见监舍门口的管教将两幅手铐从监舍门的铁栅栏间隙之中递了进来;门口附近的值岗者连忙接过手铐,以最快的速度戴在了顺子和文生的手腕上。文瀚不禁慨叹:看来,在这里,手脚麻利应该是能够不被教训的,最基本的功夫技能了。

    紧接着,监舍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保险链依旧挂着;顺子和文生,两个戴着黑头套和手铐的,类似于某射击类游戏中悍匪形象的准犯人,在门缝之中,锁链之下,斜蹲着钻出了监舍。

    文瀚目送着两位兄弟消失在了走廊中自己的可视范围里,又下意识地环顾了下自己左右的空位,竟有一种莫名的空虚寂寥感袭上心头:刚刚在这个鬼地方有了两个可以相伴陪聊的朋友,却彷佛又同时消失于自己所在的时空里。现实世界中掌控这一切的大师是如何设计的呢?这两个人还会回来吗?还会出现吗?到底还会不会继续陪着自己走下去了……

    2.2

    文瀚不禁再一次从头到尾打量了一圈监舍内的所有人,防患于未然,他决定行动起来,主动地多接触下这里的每一个人;说不定幸运地话,还可以交到可以共患难的新朋友;即使不能,也可以打发打发在这个地狱之中,无聊抑郁而又痛苦难熬的时间。

    想到就会马上去做。执行力很强的文瀚,迅速选定了一个目标。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老大模样的,被叫做值日生的,整个214监舍的话事人。文瀚心想:既然有这个想法了,那就擒贼先擒王吧,先挑硬骨头啃,拿这里所有人的老大开刀祭旗吧!

    文瀚清楚:在这个环境里,想和值日生对上话其实很容易。这个角色的人每天不是闲着没事睡觉,就是不停地监视观察这里的每一个人。所以想找他,都不用特意出声,只需要保持看着他,很快就可以和他接触上眼神,然后再做一些想要说几句话的暗示就可以了。

    于是,文瀚便持续看向监舍最里面,值日生所在的位置,而手中并没有停下正在干的活儿。

    说时迟,那时快。正在监工的值日生,很快就接触到了文瀚的目光。文瀚见状,抬起右手,倒垂食指,在自己与值日生之间晃动了几下。一般能当老大的人,脑子还算比较灵光的,此人瞬间就明白了文瀚的意思;便抬起一直紧贴大通铺上厚厚坐垫的屁股,上前几步,跨上文瀚所在的通铺,坐在了文瀚身旁的空位上。

    “怎么了,哥们,有何指教?”没等文瀚开口,老大先说了话。

    “哦,指教谈不上,找你随便聊聊,认识下。”文瀚听到此人对自己开口的语气,多少有些小意外,便尽量得体地回了一句。

    “认识啊?我其实已经很了解你了。你这从进来到现在一系列的言谈举止,已经向我们清楚明白地展现了你是怎样的人;而且中午管教带你回来的时候,又特意找我介绍了下你,已经嘱咐了我应该如何和你相处了,哥们。你看看你这,还有什么要了解下我的吗?”值日生一字一句,有板有眼地说着。

    “啊……是吗?管教找你是说我呢啊?没想到啊……对你啊,也不用特意了解什么,就是聊聊天。”小意外接二连三,文瀚尽力在适应中。

    “嗯!那好。其实吧,我也正想找你说说话呢!不过感觉你这人挺冷的,不太好接近,而且听完管教对你的介绍,说实话,也感觉和你不是一个层次段位的,也不知道如何找你开口聊些什么……哦,对了,管教说了,看资料上的年龄,我比你大一岁,以后叫我老张就行!”值日生开门见山,直抒胸怀。

    说到这,文瀚顿觉旁边这位兄弟还算是个坦率的实诚人,而且智商情商都在线,应该是个可以好好处处的人。于是便不再破冰,直入了主题:“没那些,兄弟,我感觉我们还是比较对脾气的,应该好相处!好,听你的,以后就叫老张。那个,听中午管教跟大家说,让我负责帮大家购物和监舍内记事本什么的,那都是些什么啊?需要做什么呢?”

    “啊,那些啊,对你来说就太简单了,你应该得心应手,没啥问题的。等每次购物前,拿到管教发下来的购物单子,你一看就知道了。至于记事本就更简单了,记录每天监舍内发生的重要事件和每天晚上六点的对照会主要内容就可以了。比如谁会见律师了,谁提审了,管教有什么重要指示了等等;还有就是值岗的情况以及他们本人的签字,再就是你认为应该让管教知道的事儿……这个记事本,管教每天都是要看的。”老张在尽可能认真细致地回答着文瀚的问题,毕竟文瀚的出现,也是对于他对整个监舍管理的一种分担。

    “是这样啊,那顺子和文生这次出去,就需要记在上面了呗?”经过了老张的解答,文瀚好像有点儿进入角色了。

    “是啊,是啊,哦,对,你不说我都忘记了,还得是你啊。这就把本子给你,记上吧,别忘了。以后这些事儿啊,就是兄弟你的了。”老张边说着,边示意周围的值岗者把记事本拿了过来,然后抽出夹在本子中间的笔,连本代笔,一块儿交到了文瀚的手里。

    文瀚接过笔本,翻了几页看了下,歪歪扭扭的字迹下,每天在监舍内发生的各个所谓关键事项倒是记得周详。他顺手在当天的页面上记上了顺子和文生走出监舍的大体时间和事项,发现原来他们回来的时间也被要求清楚备案。写完后,他把笔本放在了身旁,对老张说:“的确不难,搞定了,放心吧!以后这种事儿啊,就交给我了,也算是给兄弟你打个辅助了。”

    “那就太感谢了,我文化水平有限,写点儿啥挺费劲的,也不太能抓得住细节,那就有劳兄弟了。”或许在文瀚眼里很简单的事儿,放到有些人的手里就会显得很难;推掉了烫手的山芋,老张更加客气地正式与文瀚称兄道弟了。

    “那哥们你是犯什么事儿进来的呢?”文瀚发觉身处这样的一个环境里,这个问题还是忍不住要过问一下的。

    “咳,别提了,从小脾气就火爆了些,一时冲动,因为点儿钱的事儿,聚众斗殴了。”老张说着,微微地阔了阔胸,并转动了几下脖颈,发出咔咔的骨磨声。

    文瀚这才发现,在老张的肩膀上有条长长的刀疤,以及透过他腋下马夹的缝隙,隐隐若现的纹身边缘。

    “冲动是魔鬼啊,兄弟……冲动容易让人犯罪,犯罪以后就是进来遭罪,我们应该告诉更多的人,不要冲动,更不要犯罪啊……”没等文瀚接话,老张又感概万千地补充了一句。

    “是啊,虽然我感觉冲动并不是导致犯罪的唯一诱因,但是无论怎样,不要犯罪,不要来到这个地狱般的鬼地方受罪才是正道。”老张的话,让文瀚感同身受,深有感悟。

    “嗯,人间正道是沧桑。兄弟啊,看看眼前的这些人,没事儿你都可以聊一聊,各有各的故事,各有各的人生。三教九流,人生百态。都说监狱是另一种大学,不可不来,不可再来。我认为啊,还是尽量别来,但是既然来了,也别遭尽了时间,多一些感悟,多磨砺自己,终究还是会有所收获的,也对得起我们这一念之差犯下罪过之后而受到的煎熬与惩罚……我这进来已经一年多了,一审判了我五年,我正在上诉,希望二审能够改判轻一点儿,我特别想念父母和老婆孩子……”老张说到了对家人的思念,竟无语凝噎,铁汉也有柔情。

    文瀚静静地听着老张的诉说,细细地感受着他的情绪与心境,不想打断,也不想插话。

    “哎,兄弟,你知道吗?进到这里的人,郁闷压抑啊,最缺的就是能说说话的人;一旦有个合适的人打开了话匣子,那就如滔滔江水,一发而不可收拾了。谢谢啊,来日方长,接下来的日子,还指不定有多少事儿要向你讨教呢。今天,就先说这么多吧,我先回位,继续盯着大家干活了。”老张说着,转头看了下走廊里的挂钟,又抬眼看了下天棚斜对角处的监控,然后轻轻地拍了两下文瀚的腰背,起身离开了。

    文瀚看着老张离去的背影,又再一次环顾了一遍监舍内所有低着头,默不作声、埋头苦干的准犯人们,略微有些复杂的情绪与心情油然而生。那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五味杂陈。

    正当文瀚平复心情,梳理情绪之时,“哐当”一声,214监舍门上的锁链,再次被拉扯着……

    2.3

    文瀚不由自主地朝着哐当声看去,只见顺子兄弟再一次从门缝之中、锁链之下斜钻回了监舍。他在被解下手铐,摘下黑色头套之后,并没有马上朝大通铺的方向走来,却转身直接钻进了卫生间。

    在这个狭小封闭的监舍空间里,似乎每一次监舍门附近的响动都会激起所有人的注意,因为大多数的时间里,整个监舍的氛围都是一片令人窒息的的死寂;所以,当可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文瀚看到了顺子兄弟有些不对劲儿的举动之后,便敏感地察觉到了某些异样。

    文瀚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站起身走下通铺,没有向谁报告,也没在意任何人的眼神,径直向那只有大约三平米空间的卫生间走去。

    对于文瀚的举动,地面上值岗的两个小红帽全都是鸦雀无声地静静看着。在这个214监舍里,之前只有值日生老张可以如此任性地为所欲为,而现如今,又多了一个叫做文瀚的特权者。

    文瀚与监舍门附近的值岗者擦肩而过,来到了卫生间的门口。他看到顺子兄弟正蹲在那个低矮的、正在往外喷水的水龙头之下,不停地往自己的脸上撩拨着冰冷的水,并用双手很大力气地在面颊与眼睑之间上下揉戳着……

    “喂!哥们!干啥呢?!”文瀚拍了一下顺子宽大的背脊,对他说。

    顺子可能是听出了文瀚的声音,连忙关闭了水龙头,转头看向文瀚:“哥,没事,洗把脸。”

    话音未落,文瀚却已看出端倪。顺子兄弟那胀红的双眼,已经泄露了一些玄机。

    “挺大个老爷们,怎么还哭了?”文瀚关切地问道。

    顺子听到文瀚的问话,站起了身,他侧身让出卫生间内门口的位置;文瀚心领神会,一步踏上台阶,背靠在卫生间内走廊一侧的墙壁上。

    顺子回头看了眼背后的蹲便池,又略微向前调整了下脚步,刚才那一步不经意地侧身,左脚的后脚跟已经悬空在了便池之上。

    眼看着顺子彻底站稳了,文瀚再次发声:“说说吧!怎么了?”

    “律师说了,我恐怕是从这里走不出去了,基本上确定了要被判刑,只能等到刑满释放,从服刑监狱重获自由了。本来还以为做了经济赔偿就没事了,就可以直接从这里出去,不用走往下的流程了。如今看,真的是美梦破灭了呢!想起外面翘首以盼等我回家的亲人们,这样的结果,还真的是很让人心碎的,好虐心啊……”顺子说着,左手紧握的拳背,敲击在了墙壁上。

    “怎么的?我没太明白。据我所知,交通肇事这种非故意行为,不就是保险和个人经济赔偿的事儿嘛?怎么还非要获刑了呢?”没太经历过此类事件的文瀚,确实有些不解。

    “这不因为我丝毫没有察觉撞到人而直接开走了嘛,给我算作肇事逃逸处理了!而且最主要的是,受害者的亲属都是大老板,根本不差钱,压根儿也不准备接受任何的经济赔偿,说啥也不给我出谅解书,只想让我获刑赎罪,以解丧亲之恨!”顺子说着,又不自觉地跺起了脚。

    “……”听完顺子的一番话,文瀚沉默了。他瞬间感觉到自己的心中是那样地矛盾,如果分别站到双方各自的角度去看待这一切,只能是惋惜与理解相互纠缠着;这并不是所谓的对错就能评判清楚的,这都是血淋淋、赤裸裸的伤害现实。

    文瀚再次看着顺子那胀红的双眼,说:“兄弟,看开点儿吧,你这事儿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只能对你说一句,从今以后,吸取教训,开车多长点儿精神头;无论是有意或者无意,都别再伤害到其他人了……车,其实就是人的命,既是你自己的命,也是其他人的命!”

    听到文瀚此番话,顺子不再捶墙跺足了,他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回去干活吧!别再多想了,至少还有我们兄弟的相互陪伴,赎罪的日子里,不会孤单……”文瀚说着,伸手拍了拍顺子的肩膀,他感觉到了那种宽大,是能够承担得了责任的厚度。

    顺子用此前捶墙的左手,握住了文瀚拍在自己肩头的手,紧握了两下之后,静静地走出了卫生间……

    目送着顺子回到大通铺上的背影,文瀚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尽力地平复着自己复杂的心情,又想起了那一句特别适合这个糟糕地狱的话——既来之,则安之。

    文瀚突然觉得这句话不仅适合身处这个鬼地方应该保有的心态,而且也特别适合此时此刻自己所在的处境。既然来了卫生间,不如就顺便卫生一下吧。他弯腰打开低矮的水龙头,洗了洗手和脸,又在尽力甩干了手上的水滴之后,走到卫生间内的另一侧准备小解一下。

    当文瀚背对监舍门口,正在解手之时,“哐当”一声,门上的保险锁链又一次被拉扯开来……

    2.4

    这一次文瀚没那么好奇看看门口又发生了什么了。他心平气和地小解完,慢条斯理地转过身,正要挪动几步走出卫生间,突然发现正有一个戴着黑头套的人堵住了卫生间的门口。

    不出两秒,文瀚就认出了这个黑头套正是文生。他上前一步,一把摘下文生头上的黑头套,同时跟了一句:“干嘛?还没戴够啊?!”

    比起顺子,文生出去以后回来的表情倒是轻松,他有些嬉笑地说:“大哥,尿急,这不等您让位,忘了摘了嘛。”

    “好,给你让位!我先回去了,你赶紧地吧!有话我们回去坐下说。”文瀚说着,把头套递给文生,走出了卫生间。

    回到大通铺上没多久,文生也回来重新落座了;文瀚一边翻着手中的纸张,一边低声与文生聊起了天。

    “怎样?这次都搞定了?没啥事儿吧?”

    “没事,轻松搞定!来之前看到的《任务说明书》上都有话术,驾轻就熟!”

    “还有话术?我都没看到什么话术,全凭自己一个人趟平。”

    “参与发起人哪有话术,根据你先来遇到的事实,才会预设出后来人的《任务说明书》内容;哥就跟着内心走,跟着感觉自由发挥就行了,不用控制,这是参与发起人可以肆意妄为的特权;所有的一切,都会根据哥的行为模式产生的情况或者造成的后果而去做适当调整的。我看到的这一版《任务说明书》如果涵盖不了,就还会陆续有新加入者空降我们身边的……”

    “好吧!佩服大师和你们这些自愿修行者,真是能琢磨!那我们就一起继续折腾下去吧。”

    “是啊,哥,必须要折腾啊,不折腾来干啥啊?多经历事情,多处人,多体会和感悟人间百态,才能更加地提高我们的修炼质量,才能有更多地自我提升与完善,我们才能不虚此行啊!”

    “……”听完文生的话,文瀚欲言又止,心想:兄弟你还真的是一个自虐型的优秀人才。

    文生见文瀚没接话,又继续说:“告诉哥个好消息,刚才出去转悠一圈,听管教说今天晚饭是百年不遇,难得的改善,有红烧rou和炸鱼;开心吧?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抓紧干活,一会儿就可以吃顿好的了。”

    “想去吧!我差不点儿就信了!”文瀚继续翻纸,头都没抬,直接把文生的话当作梦话处理。

    “行!哥先当我没说,一会儿您就知道了。”

    “你说不说的,能不能挑点儿靠谱的唠,这是什么鬼地方,早餐和午餐什么样儿我也不是没看到……”

    这次是文生打断了文瀚的话:“哥,毕竟这里都是准犯人,有的也未必最后会被判刑投牢,而且即使全都是最后要成为正式犯人的,这里也会适当地给大家补充营养,至少会让大家活下去,也能在未来很多年的日子里具备劳动改造的体力和能力,我这么说,您能觉得靠谱点儿了嘛?”

    “这……”文瀚抬起头,看了文生一眼,“好吧!那让我们拭目以待!”

    文瀚与文生说着,加紧了手头的劳作;地狱之中所谓的晚饭改善,会是一场虚无美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