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一年
又一年春，微风拂面天渐阴，细雨蒙蒙。 李家，天一经阁内，有一条白蛇横在殿中，两只硕大的眼睛一闪一闪，紧盯着眼前一本经书，一页一页自行翻过，正是白灵。 在殿内深处，肖凡盘膝而坐，脸色微白，胡须浓密，一身长发随意披散，全身瞬间光亮，狂风而过，吹得四周书架哗哗作响，然后睁眼，有微光如光束，射入虚空，神色自若。 自那日回殿，肖凡就开始修行《自在神经》，于几天后堪堪入门，便不再进行深究，而是放下所有。 开始一本一本的翻看书籍，从几岁小儿看得修仙基础讲解，到各种炼气功法，再到符文丹药炼气等等。 甚至一些闲散传记跟话本都不放过，用时半年有余，终于才明白何为修道，何为仙途。 修道者，道可道，非常道，道无可道。 在书中记载，修道一途，漫漫人生，大致分为几种。 其一顺道者，深信天有道，万物随天，感天顺天，奉天为主。 其二逆天者，以己为本，以己为道，夺天地造化，誓为斩天，自身成道。 其三无道者，讲究顺心如意，随心所欲，以己之欲，望成大道。 而修道者，多修术法与神通，不注道体，只因术法神通威力巨大，道深之后，体魄自然随之强横，故少有人修。 其次修道，法力之外，还有各种丹药、法宝、符文等外道，辅助之余，亦各自为道。 仙途难上，大道独行，修士不以数计，每一层关卡突破难之又难，故往往万不存一。 永州城内，元婴已为大修，少见也，其道之上者，有缘者见，无缘者或此生无望。 肖凡翻阅万经，才知自身实力粗鄙，实在登不得大雅之堂，更是静心沉思。 终在一日，明悟片刻，便放下手中书卷，开始推演自身功法，一遍又一遍，一日复一日。 在五个月前，肖凡突破，跨入炼气期六层，又闭目修炼，三个月前，再度突破，直到了今日，进入炼气期八层，勉强可以维持体内小剑，只觉得身心一松，以神观去。 一年之间，不知多少灵石跟丹药已无踪影，当然，小剑吸取之间，也算一种修炼，不知是否该喜。 体内血液已通体紫金之色，每每流淌之过，便有流光四溢，有生机勃发，一股强横之感不由心生。 其次，所修道法皆一一有所获，肖凡心想，与之前自己相比，或许眨眼可灭，不用吹灰之力，便朝白灵望去，见其气息已然强横不少，便出言询问。 “你现在修为几阶？” “本蛇闲来无事，随便修修已破四阶，相当于你们人类筑基初期修为。” “怎么样？要不要较量一番？” 白灵双眼灵动，这样说着，蛇躯却一动不动。 “你要不要随我出去？” “不去了，本蛇还要看经。” 肖凡随即起身，手挥间雨来，瞬间全身焕然一新，再推门而出，不一会便到大殿门口。 “师傅。” “进。” “弟子修炼完毕，前来拜安，便打算去城中擂台。” “去吧。” 片刻之后，久违之余，肖凡便到城中，走到炼气八层台下，拿着剩余几百灵石，全然压上，便跃身而上。 有青年面目无须，一身黑衣，施施然上台，拱手间就有山来，似是法宝，又似道法，其状如印，飞速砸来。 肖凡一动不动，在山压下之际，右手握拳，群山尽出，以山撞山，只见那印山一飞冲天，直上云霄，久久不落。 对面青年右手成掌，瞬间大雪弥漫，片片晶莹，流光溢彩，刹那间狂卷而来。 肖凡握拳再去，拳上有山，千万里之路已近大半，其势磅礴，远非昔日可比，更模糊间有丝灵动，正是肖凡翻经顿悟所思，术法当活。 山过雪无踪，落于山上，平添景象，而山势不停，顿时便至身前，青年双手结法，有盾现，大力之下向后退去，跌落台下，盾碎人无恙，服输之声传来。 又上，再战，灵石如流水，片刻就来，肖凡终于面有喜色，打算稍后便去东盟商会，购得些许丹药，以防万一，毕竟体内有剑，坐吃山空。 华灯初上，拳剑术法已一一练过，有所优亦有所缺，肖凡思索之下，便起身离开，直奔城北，不久后便到商会，又是之前那花衣小二接待，便朝丹药处走去。 一日所得，留下千块灵石之余，堪堪换下元丹百颗，肖凡只呼无奈，又不知师傅从何而来那么多的丹药灵石，供自己整整一年无忧，须知彼时体内入不敷出，消耗之度快若无比。 出门而去，不及百步，有喧闹声起，少女群来，其前一人，俊美脸庞，正是何天下。 此刻其一身气息内敛，却也不难看出，同样是炼气八层修为，看见肖凡，便出声喊道。 “肖君留步。” “何道友有何事？” “不知肖君可否有空，在下有一事相聊。” “好。” 肖凡便随何天下而去，一路骤然狂奔，甩开众女，寻一处偏颇之地。 何天下顿下之间，双手一挥，便有阵阵光层亮起，又手过腰间，有纯玉桌椅浮现，其上两壶美酒，香气四溢。 “肖君请坐。” 落座间有酒来，相碰对饮。 “出关以后，听闻肖君师从天一前辈，以此为贺。” “多谢道友。” “不知道友叫住在下，所聊何事？” “肖君可曾听闻，半月后众世家子弟炼气期八层以上筑基以下者，将前往万妖域历练” “虽说万妖域为下界之域，修道岁月不久，有天材地宝无数，却也凶险非常，每次出来者十不存一，所以在下想同肖君结盟同行，肖君何意？” “自然可行，只是众世家不曾限制人等？” “不然，有意前往者都可，因为历练生死由命，而世家等同养蛊，功成者才配得以享受盛势。” “好，既如此，那便与何道友共战万妖域。” 一杯一杯，相谈甚欢，何天下自是见多识广之辈，非同等闲。 相聊之下，肖凡才知，原来永州城各世家共掌众多下域，每隔十年便有历练，意为磨刀，亦为相争，以此养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