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黑城
昏黄月光缓缓洒落万里荒野，寂静无声，有大风吹过，河面泛起一道道波纹，岸上一处，不时有灰色光芒隐隐间流转，微不可查。 阵内何天下一身白衣，身前一个桌大小鼎，三足而立，通体洁白，花纹繁多，双手施法下，有光彩熠熠，片刻之后，右手虚推，鼎盖飞起，几颗小小丹药悠悠旋转，久久不停。 肖凡黑衣白发，右手依次虚推，各类药草按不同比例不同时刻一一落入鼎内，又左手拉过，丹药便落于桌上玉盒。 白灵蛇躯蜷缩在玉椅之上，蛇口不时微张，吐出一团火球，在小鼎之下，又抽空蛇尾卷起桌上灵果，落入腹中。 几天已过，肖凡二人行至两千里外，一路搜刮，可说是收获颇丰，见天色又晚，何天下提议就地歇息，顺便把之前药草炼成小丹，以备不时之需。 两人在炼丹聊天之余，白灵飞出袖口，伤势已复，一番询问之下，又懒洋洋爬在椅子之上，一动不动。 “肖君，前方众人已远远而去，我们也须加速前行，好能有更多收获。” “何道友所言极是，我们明日便追去。” 次日清晨，两人站于蛇顶，白灵蜿蜒游走，度若如飞，于晌午时分，又过千里，前有小城。 其名黑城，两个黝黑大字高高挂在空中，却无城门，两边城墙破破烂烂，如似黑泥所砌，高低不一，上面兽迹满满，似有妖兽经常往返，有白骨众多，碎裂成堆，风干成块。 肖凡二人持剑戒备，白灵飞入袖口，缓缓朝城内走去。 大道笔直，两旁宫殿井然有序，通体纯黑，人影林立，却都脸色麻木，双眼无神，皆穿黑衣，一身气息大多炼气三四层修为，来来往往之间互不搭理，一股压抑之感浓郁不散。 有人从路旁宫殿走出，衣不蔽体，看向人群少女，四下打量，目露yin光，选中以后朝其挥手，再转身进殿，少女随之而去，阵阵声起。 肖凡二人缓缓前行，路过人群，却视若无睹，哪怕何天下一身白衣在此城此地显得如此违和，依然无视，如同行尸走rou般往返。 两人相视，更加谨慎，朝前走去，穿过连绵不绝的阵阵糜烂之音，似乎给了这座黑城唯一生机，荒诞无稽。 夜色降临，街无身影，喧声更起，黑城如同缓缓复活，向星空宣泄着存在。 不久之后，穿过半城，肖凡二人已渐渐麻木，莫名压抑感久久盘旋心里，如此之城，直到了身后突然有推门声起，两人转身看去。 一个四五岁小女孩，身穿黑衣，发梢卡着一朵枯萎的红花，花叶之上黑斑点点，身骨瘦弱，双眼清澈见底，朝两人望来，又匆忙跑进殿内。 肖凡二人一个纵身，便跃于门口，正欲近前，却见一个青年男子朝外走来，炼气五层修为，见状神情不变，又默不作声前行，至门口眼神微动，待二人入殿便关上大门。 中年男子转身就走，行至大殿深处，以极其怪异步伐绕圈片刻，地面骤然开裂，一个大洞黑乎乎出现，更是转身看向肖凡二人。 肖凡与何天下相视一眼，两人光芒缓缓流转，全身戒备之中，起身落下，男子随同一起跳入，大洞合拢，一瞬无影。 刹那间便落地，放眼看去，洞内微微光亮，有宝石散发阵阵荧光，相隔几丈，朝一侧延伸而去，男子动身前行，两人紧随。 良久之后，男子停步，身前便是洞之尽头，光秃秃一片，一侧扔着一把锄头模样器具，勉强算的上残宝，想来是挖洞所用。 “请两位前辈帮忙。” “何事之忙？” “我知前辈等人皆是外来，不知能否带小女离开？” “我知道黑城何处有宝，可献于两位前辈。” 何天下望向肖凡，眼中有不忍亦有踌躇，欲言又止，肖凡本欲拒绝，如此险地两人几乎不可能带走小女孩，又猛然想起白灵，遂神色一动，开口问道。 “此地为何如此模样，甚是诡异？” “回前辈，我等生于黑城，虽修道法，却终生不过练气八层，平日亦只有两事，便是修法与生子。” “修法一为强身健体，二为一丝希望，尽管明知无用矣，生子却只为苟活，因为黑城每五年每人须献一子。” “是以众人麻木，荒诞不经。” “我一路走来，看城外药草灵果遍地，何来终生不过炼气八层？” “每隔五年，便有三阶大妖兽群奔城而来，一一掠过，若有练气八层以上者便群起攻之，如此长久以来，再也无人胆敢突破。” “更何况黑城有五阶大妖常年坐镇，麾下妖兽成千，突破之日，便是身死。” “既如此，那你说来何处有宝？” “两位前辈是否可带小女离开？” “可。” “三年前，我在黑城外偶然得到锄头残宝，大多是跟前辈一样外来之人遗落，便私下思索，巧设机关，本欲挖出一条地道，逃至别处。” “却不料到此地，突觉前方百里之外定有大宝，其气味香醇无比，是城主界下，当然有大险，所以停工不敢再往前，我天生嗅觉灵敏非常，所言为真，譬如此刻前辈右手袖口血腥无比。” 肖凡望去，何天下双手施法，有念横生，中年缓缓落地，沉沉睡去，白灵张口，吞入腹中，又隐入袖口。 “肖君，我观此人所说大多为实，不如前行一探？” “好。” 随即剑去，尘土飞扬，又小雨微下，轻轻落地，两人一同施法之下，片刻便过百里。 肖凡亦闻到阵阵香气扑鼻，心下一喜，与何天下相看，施法冲去，灰土散尽，前有层层光芒，阵法四起，其内弥漫白雾，模糊不清。 “如此法阵，内定有重宝。” “肖君稍等，我片刻就破。” 何天下说完以后就起身前去，双眼仔细端详，右手不断比划，似在思索破解之法，肖凡双眼微动，紧盯四周，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