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凡人纪老，草绳结偶
“肖兄，这便是全部物品。” 施安退后，肖凡压下心中古怪，放眼望去，下品灵石近三十万，居中一侧，中品灵石近千块，一旁偌大晶石十余块，明显上品。 再侧丹药有千瓶，凌乱堆成山，一旁药草不知多少，一山更比一山高，再侧是经书，兽皮玉简应有尽有。 “原来一个几百年家族如此富有，那若是打杀了永州大家该有多少？” 白灵蛇眼冒精光，蛇口微张，一旁五彩颇为不屑，出言不逊。 “哼，那也要你能打过！” “怎么？五彩小雀，你对本蛇有意见？” “哪敢！” 一番阴阳怪气，两者几欲打起，肖凡无奈挥手，方才停歇。 之前其中一个储物袋倒出一株药草，不待落地，白灵便飞出袖口食之，不知怎的，两者便开始斗嘴不停，插科打诨。 “这样，灵石均分，丹药经书各自取之，抓紧修炼。” “好。” “药草由我来炼小丹，出炉之后再说。” 何天下随意说道，挥手而过，收之，施安等人上前，各自适量取之。 “肖君不如暂住几晚，待我出关之后再行商议后事如何？” “好。” “白象，你与五彩二人去李府，向师父禀报。” “好，我两这就去。” “肖兄，那我也先回去修炼了。” 施安随即起身，紧随白象二人，同肖凡道别，神色颇急，应是先前大战，使其生出紧迫之感。 …… 何府之中，寂静无声，萧家经阁，不时传出沙沙翻书声，肖凡双手揉鬓间，缓缓起身。 三天有余，自从那日几人分别，何天下挥手起阵，炼丹而去，肖凡收起剩余经书与灵石等物。 将经书置入经阁，连同原先之藏，一同阅之，书山书海，数不胜数，然不知何因，其中任何经书翻阅而去，一遍便入魂。 推门而出，已是晌午，烈日高挂，微风徐徐，阳光刺眼而来，肖凡皱眉，向左望去。 “纪老！” “嗯，坐吧。” 纪老一身麻衣，随意坐在殿前台阶，沐浴在阳光之中，身旁酒壶，手中拿着一株小草，似是院中随意摘取。 惬意至极，熟悉之感扑面而来，肖凡年少时，曾不知多少日夜，陪同梁伯坐在了自家门前，晒着太阳眯着眼。 闻声而动，落地而坐，一老一小，殿前台阶，院中草木深深，如此之景，修道之中着实难见。 “你叫什么来着？” “回纪老，肖凡。” “嗯。” 半晌无言，暖意之下，肖凡眯眼，却闻微声来，细看去，纪老手中草木长，双手连动已成偶。 偶成人像，纪老模样，神情自若，须发皆生，长短不一，衣衫飘飘，猛观而去，栩栩如生，如精雕细琢。 “纪老好厉害！” “怎么，你想学？” “想。” “我只教一遍，你看仔细。” 纪老面无表情，拿起身旁酒壶饮下，又伸手折断一根草，随意说之，肖凡凝神听之看之。 “我小时候家乡老人多织人偶，同时念叨着谚语，祈祷神灵赐福，通常赠与后辈或友人。” 天地有魂生万物 草木深深遍乾坤 日夜遨游星空转 风雨飘摇依旧在 天有道，道不知 鸟儿飞，草木长 一寸一寸旧时光 神灵赐福葆长生 肖凡望去，纪老娓娓道来，手中草，依旧长，再观而去草成绳，绳求长生，声又起。 道茫茫，天地亡 世间逍遥处 不见仙来不见人 空生万物又如何 天不仁，地不容 神灵自顾自 我以草绳今结偶 顺则生，逆则死 生死一念命如偶 话至之间，草绳结偶，天地生冥冥，似有日月顿，抬头望过烈日依旧，清风拂面，错觉矣。 “送给你好了，真是老了，半天都想不起来，你再坐会，我去看看小何。” 纪老神情疲惫，佝偻着身子缓缓起身，肖凡连忙扶之，送至左殿处，又随即百般无奈坐于殿前。 伸出手看着眼前草偶，偶如己，四目相望处，似有滚滚生意来，不知是否错觉，冥冥而已。 肖凡看得清楚，此偶应为顺，只是何为逆？ 纪老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甚至何时停顿，何时起手，都一一浮现心头，随即闭目片刻。 睁眼而来，手拂过，草已至，念叨而去草绳断，再度试之依然是，草绳结偶，绳为始。 若连绳都编不出，何来偶，肖凡双眼一眯，不信邪，双手试之不断，身旁草木成堆。 片刻之间，院中草木已不余，两眼望过殿中，起身出门去，直奔山腰处，挥手草木断，不知多少入袋去。 再奔之间又复殿前坐，静心片刻再度来，神魂皆出两手动，乱音刹那间，草绳又断千百遍。 夕阳西下，夜已来，明月清风，夜色深，何府殿前白发坐，神情无奈处，蓦然睁眼动。 我本凡人身，何以术法来结绳，摒弃所有处，心无杂念间，虔诚所至，金石为开，草绳现。 “哈哈哈哈！” 大笑声来神色喜，惊起飞禽破天地，今日我习草成绳，来日终将绳结偶，不对，何待来日。 肖凡神色一狠，拿出腰间人偶再望之间，偶身绿意渐褪去，莫名之快非草木本身，却不去深思。 只是看之念之想之，然后手中绳，欲结偶，翻来覆去不知何人貌，鬼迷心窍间，天下美貌也。 然凡人结偶，折不过草绳，草之弱，挥手断茫茫，结了绳，为何折不过？ “不对，定不是这样。” 呢喃声起，手中草绳，心静之间，入魂而去，顿悟生。 何为道，万物皆道，谚语若天音，响彻脑海中，一字一语间，纪老神微处，一举一动处，反复思之。 无误矣，既然无误，又为何结不成偶，定是不对，思索无岁月，茫然不知中，沉沦天地间，蓦然魂悲处。 “杀！” 手中绳，已成逆偶，偶之貌，仙风道骨者，冥冥之中已成灰，虚无之中大手来，哼声起，天地复。 小雨落，点点滴滴处，白发睁眼，瞳孔惊，左殿中，窗前人，轻声细语。 “纪爷爷，谢谢你！” “唉，苦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