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水淹汉东王

    刘黑闼今日夹击秦王世民，小胜一仗，振奋了士气。攻击秦王世民的主将高雅贤晋升右仆射，大开宴席犒劳将士。宰猪杀羊嘶叫声传出老远。

    李世勣得到消息，思量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留一部人马守营，自领一部人马来到洺州城外，前来试探刘黑闼的军情。

    高雅贤听说李世勣领军来犯，心知主帅刘黑闼与李世勣过去有往来。一旦因仁心义胆而犹豫不决，会不会被对方算计。高雅贤自告奋勇出战李世勣。

    以往传闻秦王世民英武超群。高雅贤今日与秦王世民交锋，秦王世民节节败退，传闻怎么英武也不过如此。高雅贤趾高气扬，趁着酒兴，提槊上马出战李世勣。义子苏定方、王小胡发兵随后而来。

    李世勣挂槊勒马，双手抱拳向高雅贤套近乎，劝说他归大唐。

    高雅贤狂笑不已，手持长槊直指李世勣说：“来、来、来，你胜了我，我就跟你走！”

    高雅贤专注李世勣，不提防斜刺里冲出一个无名之辈。李世勣部将潘毛趁其不备，鞭马飞驰，挺槊直刺高雅贤。一击而中，高雅贤歪跌马侧。潘毛正欲补刺，高雅贤义子苏定方大吼一声，纵马挺槊逼退潘毛。

    苏定方、王小胡在高雅贤身后排兵布阵。看到有人偷袭，一左一右，双双策马救主人，可惜生死一瞬间。

    王小胡、苏定方急救主帅高雅贤回军营。只因流血太多，一命呜呼。

    汉东王刘黑闼黯然神伤。对众人说：“人死不能复生，以最隆重的礼仪安葬高将军。”

    高雅贤义子苏定方说：“冤有头，债有主。活捉偷袭义父的凶手潘毛，斩其头颅，为义父祭灵，尽义子之孝。”

    “杀敌容易，活捉敌将难啊。你有何能耐活捉敌将潘毛。”

    苏定方说：“今日秘不发丧，对将士们扬言，高将军受点皮rou伤，没有大碍。唐军将军要报战功，是死还是伤？功绩大不同。潘毛必定要来探个虚实。今夜安置绊马索，明天活捉潘毛。”

    果如苏定方所料，潘毛惦记着战功，军中功曹等着为潘毛记战功。如果杀死对方大将军，奖赏不是一点半点的，妻儿老小一辈子吃穿不愁。

    李世勣安排副将们轮流到军营外巡逻，震慑捕捉对方斥候侦探。这日上午，轮到潘毛领一队士兵巡逻。出于对自己功绩的期望，潘毛领队越过两军中间地带，逼近洺州城侦探动静。

    侧前方出现了几个敌方侦探，慌慌张张意图回城。惯常是五人为一伍，今日没有特殊情况。潘毛的巡逻队全部骑兵，飞骑捕捉几个侦探，这是很轻松的事，马到擒来。

    距城墙还有一里路，这里是两军对仗布阵的地方。潘毛熟悉这里的地形，开阔平坦，藏不住批量人马。一伍敌探就在眼前，潘毛一马当先，准备活捉一个回去问口供。

    突然间平地起灰尘，泥土地上冒出好多根绊马索，潘毛连人带马倒地不起。数十步外的地坑中窜出众多腰刀手，左有王小胡，右有苏定方，活捉了潘毛。

    城门大开，一队队骑兵飞驰而来。潘毛带来的兵士们自量不是对手，只有逃回军营报消息。

    李世勣听到副将潘毛被敌方活捉，气得拍案大怒：“邀功必骄，骄敌必败。众将听令，不许擅自越界挑战，违令斩首。”

    洺州城内，刘黑闼以潘毛的头颅作祭品，为高雅贤举行隆重的葬礼。

    河岸茅草芦苇多。临河月牙形军营内，李世勣传令每人搓绞一根粗粗的茅草绳索，每人编一只草袋，每只草袋装土大半担。

    夜幕降临，将士们把土袋在河里作水坝，绳索一端系土袋，绳索另一端系在河岸。西来的洺水漫过草袋水坝，缓缓流淌在浅浅的洺水河。渐渐地，草袋坝两边的水位有了一丈多高的落差。水坝的上游、下游都有舟船作浮桥，挡住远方的视线，陌生人不知道其中秘密。

    汉东王刘黑闼军粮不足，必须要早日决战或者突围。

    武德五年三月二十六日，刘黑闼让老弱士兵守城。亲自帅领二万多精锐步骑兵，涉过浅浅的洺水河，向唐军挑战。

    洺水河南岸，平坦的原野适合大军作战场。秦王世民登上军营中的瞭望台，估算敌方兵力。自己的洛阳兵，加燕郡王李艺的兵，总数超过刘黑闼的兵力。刘黑闼为啥不避强就弱，向其他方向攻城掠地呢？

    秦王世民明白了，刘黑闼意图向南方突围，与徐圆朗会合。秦王世民传令，齐王元吉，燕郡王李艺，结阵自守而不进攻，堵截敌军南逃。养精蓄锐，待机反攻，以骑兵外围掠阵扰敌。

    刘黑闼挥军攻击一波又一波。攻者费劲，守者省力。从早晨僵持到午后申时，唐军有人轮流送水送饼解饥渴。

    刘黑闼的将士们疲惫不堪，饥渴难耐，轮流到洺水边喝水解渴。

    决战的时机成熟了。秦王世民击鼓传令，三面步步进逼，压缩敌军阵地，在洺水南岸滩决战。

    秦王世民连发几拨紧急使者，传令开坝放水。李世勣传令军士们拽绳索开水坝，两岸上千根绳索拉土袋，草袋水坝瞬间开通。汹涌澎湃的洺水飞流急下，比骏马奔驰还要快速。

    双方激战之际，突然有人惊呼：“涨水了！西方山洪来了！”

    “大河涨水，快走！回不去了！”

    果然不差，洺水河水位骤涨，眼瞅着西方几尺高的浪头滚滚而来。刘黑闼的将士们想趁大浪到来之前涉水过河。两万人的大军阵，占地老大一片，岂能在一瞬间涉水过河。

    一部将士涉水湿身登上北岸，一部将士浸泡在大水中顺水漂流，一部将士在南岸挨箭挨槊刺，降的降，死的死。

    唐军全线进攻，斩杀敌军万人，淹死敌军数千人，溃散数千人。

    苏定方、王小胡……等等骑士保护刘黑闼冲出混乱的战场，率领骑兵逃向北方，到突厥大草原避难。

    秦王世民传令燕郡王李艺，一路追击刘黑闼，尾截残敌，顺路回军幽州。

    秦王世民捷报长安，奏请移师河南道。向南围歼徐圆朗所部人马，收复兖州……等等州府。

    秦王世民率领大军到了黎阳城，长安来的特使到了。唐皇李渊诏，秦王世民回长安入朝面圣，接旨即起程。现有兵马归齐王元吉统领。

    秦王世民问特使：“是否突厥兵马入侵？”

    特使摇头不知，无可奉告。

    秦王世民一肚子疑惑无法解释。只能按父皇旨意，召集众将，向齐王元吉移交兵权。当即随特使同回京都长安。

    秦王世民一路换乘驿马，不日进潼关，将进长安城。突然途中接到唐皇李渊圣旨：在长乐阪的长乐宫迎见秦王世民。

    秦王世民听到父皇诏，在长乐阪的长乐宫见父皇。心中格的一愣？京城诺大的地方，这么多宫殿，为啥选在长安城外的长乐宫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