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杀生如魔为顺心

    西郊兵败，阳城的防御漏洞已现，外族的兵锋直指城腹，形势已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

    而西郊的老弱残军虽然抱有誓死杀敌之心，但战争却是残酷的，强就是强，弱就是弱，在绝对的力量对比下，再多的誓言志气也都无力，弱者的怒吼是苍白的，他们悲哀的处境终究会在死神的镰刀下化作无声的凄凉……

    没有谁想成为弱者，但强与弱并非是绝对的计量单位，而是在一定范围内有限生灵的力量的相对比较值。

    如此而言，没有谁是绝对的强者，同样也没有谁是绝对的弱者。然而大道至公，却也无情，绝大多数情况下，强者与弱者总是呈金字塔分布的，强者总是站在最顶端俯瞰芸芸众生……

    作为弱者的大多数，他们的声音总是很小，小到没有人在意，即便是身为弱者的大多数，人们总是习惯于关注强者，即便是占据绝对多数的是弱者。

    在山脚下仰望星空，艳羡着群星的璀璨，却不知群星离他很远，即便是上山的路也很难，大多数人连一隅之地的山巅都达不到，即便是爬到山腰的中层，其所占据的人数，相较地基山脚而言，也是不过寥寥罢了……

    上山的路很难，求道修仙亦是如此，没有谁可以永久地主宰着一切，即便是一时站在大道巅峰的尊皇帝祖，时间会改变一切，巅峰之上又见高峰，无限未知包裹着已知的一切……

    苦海无边多迷雾，众生芸芸寻道途。岁月如刀千千劫，大道无涯葬道人。

    话转西郊，北辰残军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只差最后的就义捐躯为国死了，但就在这命悬一线的生死关头，白衣剑侠李某某及时赶到，一剑隔断敌族攻势，再一剑外族血流成河，又是一剑夜羽王者生畏……

    一剑一剑又一剑，万族胆寒夜羽退。杀生成海妖如血，我道唯心任言流。

    剑初饮血，一剑杀敌无算，万妖开锋为除魔，剑仙履红尘，岂无白衣？

    剑出饮血，一剑人头必落，杀生无数是斩业，剑侠心如魔，白衣染血。

    杀敌杀妖亦杀生，杀杀杀杀杀杀杀！

    李闲羽初至红岭，残阳如红映血河，大地上满目疮痍，此处故土已成废土，断肢、残臂、尸山、血海……

    到底还是年轻，李闲羽哪里见过这般景象，本就不算稳固道心更是大起大浮，隐隐有入魔之势……

    但是，战局危急，他还哪里顾得了那么多，第一次杀生，一剑开锋便毙敌无数，战局由此逆转，敌族的大胜之势也随着这一剑彻底地烟消云散了……

    如此，就战功而言，李闲羽当记首功。但他在意的却并非这些，而是想着为这满目疮痍故土、死伤无数的同胞们做些什么。

    复仇！复仇！唯有复仇！非如此不足以道心通明，道心不通，大道修行也就废了大半，即便能勉强修行，也会想洪荒凶兽一般，昏昏噩噩，不知为何而活……

    因此，不管是为了同胞报仇，还是为了自身道途，李闲羽没有任何犹豫，径直一剑一剑又一剑，杀敌杀敌还是杀敌，直到杀无可杀，直到道心平复，直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杀完最后一个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