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神社追杀
“嗡……嗡……” 不远处的客轮发出雷鸣般的嘶吼，像是在抱怨着乘客的拖拖拉拉。鲁鲁修目送朱雀离开后，转出森林，入眼的便是这全长380米的巨大轮船，七层高的宝塔形船身远观上去像是一座庄严的海上庙宇，气势磅礴。 巨大的船身上留下设计师最为人惊叹的艺术，像是一根楔子，狠狠地扎在海浪翻滚的黑夜中。成千上万的舷窗打出刺眼的亮光，炫目的精制氙灯在漆黑的海面上映出鱼群鼾睡的影子。探照灯耀眼的光芒像是要挥散成数以亿记得光点在空气里跳跃着，巨大的光幕模糊了船的巨大身影，编织起这光的笼子，圈养着这群争先恐后登船的乘客，滋生着名为安全感的传染菌——让人迷醉在巨舰所铺就的功名里，全然没有了不久前那般死命恐慌的迹象。 “这就是中华联邦豪华邮轮——‘伏羲号’吗？，哼，建造这种东西倒是有资金充足呢……” 虽然有些惊讶于这艘“宝船”的豪华，但鲁鲁修却忍不住在心中冷笑。 『日本都已经灭亡了，中华联邦却毫无动作，果然，即使是有五千年底蕴的中华联邦也老了……人正是惧怕黑暗，才会点燃光不是吗，就像这艘船一样，越是害怕，才越要粉饰强盛啊…………』 鲁鲁修从背后的背包里取出了身份证件和两张船票，回头望了望朱雀离去的方向又一次驻足，凝视良久却只得一阵摇头，快步向着检查站跑去。 『希望还能再见吧，别死了啊，朱雀…………』 “走开走开，你们这群想要偷渡的臭猴子，再敢接近，我可不敢保证我手里的枪不会走火！” 鲁鲁修拨过人群，看到那是一个体态臃肿的军官正带着一群中华联邦的士兵在驱赶一群衣衫褴褛的日本人，不，很快就不是了，因为根据布里塔尼亚的国策，这里被完全占领以后，他们将永远地失去这个名字，改称“11区”。这群在战前叫嚣着要让布里塔尼亚好看的日本人也会成为“编号者”，说的更直接一点，也就是布里塔尼亚人的奴隶。 对于这群曾经因为掌握了世界上储量最大的樱石矿脉而不可一世的家伙，即便是并没有多少歧视的鲁鲁修也很难有什么好感。傲慢，无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不懂吗，没有能力守住的宝物只是一块烫手的山芋罢了。当初在他和娜娜莉被当做弃子扔到日本的时候，娜娜莉也没少受人苛刻的对待，尽管失去了皇位继承权，但好歹还是皇女和皇子，简陋的住宿环境，无处不在的严密监视，还有最后在枢木神社时的无差别刺杀。 『无礼的东西，连大祸临头了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鲁鲁修不由想到了那个拿着日本武士切腹用的短刀，发誓要保护他和娜娜莉安全离开的小家伙，那个倔强的朋友。 『即使是手拿短刀，你也不是那些士兵的对手啊，你这笨蛋…………』 鲁鲁修不禁扶额笑了笑，从背包里抽出一顶鸭舌帽扣在头上，低着头向着检票口走去。他的肤色虽然白，但是如果隐在灯光的阴影里倒也不显眼。 『娜娜莉和咲世子应该已经上船了吧，无线通信有被窃听的危险，不能在这里用啊…………虽然已经事先告诉她，等到开船为止我还没有上船的话就带娜娜莉先行离开，但是，她能够信任吗……』 鲁鲁修不由得想到了几天前的刺杀行动中被牵连的咲世子，不由得对日本军方右翼的愚蠢感到疑惑。 『如果事先和她这位监视者，不，和这位忍者先商量一下的话，至少也能用娜娜莉威胁我，竟然绕开首相擅自行动，好奇怪。嘛，不过真是感谢你们了。』 托这些人的福，连负责监视的咲世子也被流弹击中右手和左肩，如果不是鲁鲁修给她做了紧急处理的话，估计两只手都得废掉。尽管鲁鲁修也知道这个人是枢木玄武派来监视他们兄妹的人，但是奈何现在他光是要应付这些追兵就已经抽不开身了。 『既然枢木首相无意对我们下手，那么这个咲世子应该是没有接到杀死我们的命令了……那么，暂时没有危险吧……不，倒不如说，在日本已经完蛋的现在，我们的身份在必要的时候还可以保护她…………』 这样想着，鲁鲁修的思绪也飘回到一天前………………… “哥哥，外面发生什么了……好像很可怕的样子…………” 一阵柔弱的声音从门廊的一侧传来，鲁鲁修放下了旧式的百叶窗帘，整个人贴在窗上听了听。 “嗯，只是有些sao乱，最近日本和布里塔尼亚的关系紧张，大概又是有谁头脑发热在闹事吧，有我在，别担心……” 确认了没有事，鲁鲁修这才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这个娇柔的少女，此刻她正坐在轮椅上，亚麻色的长发垂在脸上，情绪有些低落。 “卡莲jiejie，直人哥哥他们还好吗？希望他们别被卷进去就好了………………” 尽管只是娜娜莉的呐呐低语，但鲁鲁修还是听到了，可是即便聪明如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在日本认识的不多的两个朋友，卡莲和直人是日本人和布里塔尼亚人的混血儿。现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可以想象，他们家的铺子会被群情激愤的日本人破坏成什么样子。 『看刚刚那场大sao乱，恐怕已经离这里不远了，Knightmare恐怕被投入实战了吧，那么这场战争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怎么办，要告诉娜娜莉实情吗，不，不可以，我不可以再让她受伤害了，为什么，父皇，为什么…………』 鲁鲁修瞥了一眼看见了娜娜莉陈在脸上的担忧，他只得走过去轻轻握住女孩的柔荑，轻声道。 “放心吧，直人也是很出色的人，他知道怎么照顾家人的。我去外面看看，这里就交给你了，咲世子小姐。” “是，请您放心。” 咲世子没有多说什么，向着鲁鲁修微微行礼，便推着娜娜莉的轮椅往卧室去了。 『说起来，我记得直人和卡莲的父亲是帝国的八大贵族之一的修坦费尔德大公，即使是混血，光凭出身，军方还是会有所顾及，应该会被保护起来吧。』 这样想着，鲁鲁修走到桌旁随手抽起一把水果刀，藏在衬衣的衣袖里便走了出去。但是………… “鲁鲁修！快跑…………” 鲁鲁修抬眼看了看，正好看到满头大汗的朱雀从山前的长梯上露出的脑袋。 “说什么呢，额…………” 鲁鲁修皱了皱眉头，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鲁鲁修确实听到了不止一个人的凌乱的脚步声在向这边靠近，听这声音沉重的紧，可不像是来串门的。 鲁鲁修顺势抽出了水果刀，也看到了那群跟在朱雀身后的黑影，不，应该说是日本的军人吧，这种军人的气质鲁鲁修能感觉的出来，就跟当初在军中是一样。这群带着呼吸面罩，荷枪实弹的黑衣打扮的人慢慢靠了过来，对着两人形成包围的局面，这样子即使是朱雀帮鲁鲁修牵制他们，鲁鲁修也不大可能跑掉，更何况眼前这些人个个手持半自动步枪，鲁鲁修虽然武艺不错，但毕竟年幼，要他躲过步枪子弹的速度还太勉强。 『总共11个人吗……啧，我们这边就只有……』 鲁鲁修稍稍回过头瞥了一眼神社的木屋，想到娜娜莉和那个负责监视的女仆单独在一起，他的额头也不进开始沁出冷汗。 『要在这里用吗，可是，这样的话，朱雀…………』 鲁鲁修左手持刀横在身前，缓缓后退，右手悄悄往腰间探去…… “你们是什么人……” 鲁鲁修朝着那群人大喊道，尽管他知道他群人估计不会搭理他，他的目的只是想要提醒一下，屋内的两个人。 『既然特意派了刺客的话，那就应该不是枢木首相的意思，难道是军方的激进派吗？居然在这种时候……现在也只有期盼那个咲世子没有接到命令了，如果她认为要继续执行监视的任务，在得不到首相的命令之前，很有可能会先确保娜娜莉的安全。但是，朱雀为什么，难道…………』 鲁鲁修看了一眼严阵以待守在旁边的朱雀，心下感慨。 『你的确就是一个笨蛋呢…………明明什么都不要管就好了……哼，欠你的人情，早晚会还你的……』 “吸引他们的注意，朱雀……” 鲁鲁修压低了身子，弓着腰像一把拉满弦的强弓，随时要爆发出去一样，朝着朱雀低声道。 “嗯……” 朱雀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他知道鲁鲁修一定已经有了策略，长久以来的相处让他明白这位朋友在这方面的出色毋庸置疑。自己已经被卷进来了，现在这种情况下，除了相信他，别无他法了。 那好像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一道黑影从朱雀的视线中窜了出去，掀起的强风带起一片沙尘，朱雀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整个世界的时间在这一刻被冻结了下来，空气重的像是浸了水的棉大衣，就连只是抬头的动作都无比的吃力。风摇晃的树叶，士兵的抬枪动作，都像是电影的慢放镜头一样映在朱雀的眼中。他渐渐看了清楚，那是鲁鲁修，爆发性的速度让他几乎瞬间冲到了两个紧挨着的士兵面前，他低着身子，左手自脚后跟猛地冲上那士兵的脖颈，银光一闪，刹那，转身，右手接过短刀狠插在又一个士兵的面罩上，镜片破碎的声音，夹杂着士兵最后的**。 “看这里！” 就在剩下的九个人愣神的瞬间，朱雀也抽出了那把泛着红光的短刀切入了士兵的队伍中。领头的那个人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朱雀的已经一头撞了上去，与鲁鲁修偏向于极致的速度和技巧不同，朱雀明显是侧重于体魄和力量，尽管才12岁，但是因为长期训练的缘故，还是把那个队长撞了一个趔趄，如果这个士兵有好好上过格斗课程就一定会明白近战时，这张长度的半自动步枪其实还没有匕首好用，但是朱雀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手中的刀锋一闪，从士兵的颈部带出了一条红线，猛地一退，鲁鲁修看到鲜血像是高压水枪一样喷射到旁边的士兵身上，就在他还在愣神这一壮观场面的时候，鲁鲁修的刀就透出了他的胸口，水果刀的长度有限，鲁鲁修又太过用力结果整个刀柄都没了进去，已经来不及拔了，没有地丝毫犹豫，鲁鲁修放弃了小刀，随着士兵的身子缓缓下沉，躲在这具尸体背后抄起士兵手中的步枪就扫射起来。不幸，两个站在正面的士兵就被活活打成了筛子。 “fi，fire！！！” 看到一下子就挂掉了5名队员，剩下的人也开始紧张了。 “哒……哒……哒……” “糟了……娜娜莉！！！” 以鲁鲁修的战斗意识，他当然早就顺势躲到了一颗大树后，朱雀在扔出了那把短刀，刺中了一名士兵的右肩后抢走一把步枪，也就地一滚，躲到了另一边树后。但是两个人都忘了，被子弹破开的神社里，还有娜娜莉在。步枪连发的声音打碎了鲁鲁修编织的平静，刺耳的碎屑飞散的声音令他头皮发麻………… “混蛋，去死吧！” 鲁鲁修在心中不断的责备自己的大意，因为突袭太过顺利结果没料到这群家伙会随意的开枪，如果娜娜莉流弹被打中，鲁鲁修已经不敢在往下想了，对meimei安全的担忧，已经迫使他不得不动用那个东西了，尽管他想留到关键时候再用，但是还有比meimei生死不明更糟糕的情况了吗。鲁鲁修从腰间抽出一把HKP7型手枪，这是他在皇族中唯一要好的兄弟克洛维斯送给他的“玩具”，没想到会在这里派上用场。这种后坐力小，射击精度高的手枪正适合他12岁的身体用。之所以留着，是因为他只有8发子弹，在这里他可得不到补给。 听到鲁鲁修的喊声，朱雀也知道现在分秒必争，他不在乎杀死这些人，他心里清楚这些人不可能是父亲派来的，甚至不是日本军方的人，军人们光是要应对铺天盖地般的帝国军就已经焦头烂额了，所以尽管他们装得很像，但是从小就和不少日本军人接触过的朱雀能辨别的出来。但现在他们是谁派来的已经不重要了，如果鲁鲁修和娜娜莉在这里遇害，世人只会知道布里塔尼亚的皇子在日本遇害的这个结果，那么世界舆论就会给这场原本是单方面的侵略战争划上是“日本人先挑起的帝国的怒火，引爆了战争”这样的结论，以后的日本即使沦为殖民地只会使情况更糟，毕竟鲁鲁修虽然被剥夺了皇位继承权，但他还是布里塔尼亚皇子，甚至在布里塔尼亚军中和民间，都有着不小的名望。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从掩体中中窜出，朱雀把后背靠在树上来抵抗速射带来的强大后坐力，他从来没有练过怎么用枪，所以也只是依照这感觉乱射一气，很快就把一个弹夹打空了，好在这些人似乎都被乱飞的子弹给带走了生命，一个个的都瘫倒在地上，豆大的黑窟窿里鲜血咕噜咕噜地吐着泡沫。仔细看的话，才发现这些弹孔都不足以致命，他们是受过良好训练的人，向朱雀这种菜鸟式的打法虽然颇具危险，但并不致命。真正结束他们的，是他们面罩上直径更为细小的弹孔。 “朱雀，没事吧…………” 鲁鲁修看着朱雀端举着突击步枪呆呆地看着这些尸体发愣，赶忙收起手枪，暗叫一声侥幸，倒不是鲁鲁修有意瞒着朱雀这把枪的事，实在是鲁鲁修刚来日本的时候对于这个小子实在是不能放心，总感觉这个家伙是刻意来亲近自己，额，也许是娜娜莉吧。总之，鲁鲁修刚开始的时候是时刻防备着他的，即使到后来有话可聊的时候也一样，鲁鲁修知道一步走错，满盘皆输，赌注就是他和meimei的生命，他输不起。 『真是难为你了…………不过，帮大忙了呢，说起来，克洛维斯这家伙，怎么就忘记了多准备两个弹夹啊，不然也不用这么辛苦啊…………』 鲁鲁修走了过去从朱雀取走了已经真空的步枪扔在地上，看朱雀还是一副呆愣的模样，失神地看着那满地的鲜血，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人啊，在面临危机的时候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能力，但一旦神经放松下来，精神上的反噬也是相当可怕的，就好像朱雀，战斗中途杀了人不觉得，事后却会害怕的颤抖一样………… “走吧，我去看看娜娜莉…………” 鲁鲁修看着这样子的朱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说起来鲁鲁修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心中平静无比，完全没有新兵对于战争的敏感。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还是让他自己去习惯吧，在这日本陷落以后，他恐怕……每天……都得过上这样的日子了……』 鲁鲁修扶着朱雀靠在满是弹痕的巨木上，从那堆尸体中找到了一把**，猫着腰快步走进了神社… “娜娜莉，你没事……吧……” 神社里意外的安静，听不到炮火的喧嚣，但是这种诡异却给鲁鲁修近乎窒息的感觉。 『没有声音，不会吧…………』 鲁鲁修的脑中又再次看到娜娜莉天真的笑脸，顿时握紧了刀柄，他已经没法像往常那样保持冷静了，失去了母亲的现在，娜娜莉已经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无法想象在失去了娜娜莉以后，自己的人生还能有什么意义。他是兄长，却没能保护好meimei………… “哥……哥哥…………” 小屋的角落里传来一阵虚弱的呼唤，但对于鲁鲁修而言简直是天籁之音，这声音的主人正是娜娜莉，还没来得及感谢上帝，鲁鲁修便赶忙跑了过去，却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娜娜莉就躺在角落的血泊里，鲜血顺着榻榻米的纹路在地上勾勒出狰狞的图案，简直像是一场食人部落的巨大的盛宴。但是最令鲁鲁修吃惊的，却是趴在娜娜莉身上一动不动，用身体护住娜娜莉的女仆——筱崎咲世子，千疮百孔的百叶窗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个已经奄奄一息的女仆，这个负责监视他们的人，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了娜娜莉………… 『怎么可能，她应该是…………难道说真如我所想的那样吗…………』 不得不另鲁鲁修惊讶，这个女人，还真是彻彻底底地在完成首相交代的任务呢。 “娜娜莉，没事吧…………” 鲁鲁修将匕首插在腰间的皮带上蹲了下来，扶起了咲世子。 “嗯，我没事，但是，好像，咲世子小姐她，这个味道，和母亲那时候一样的味道，哥哥，咲世子小姐她不会…………” 听到鲁鲁修的声音，娜娜莉颤抖的身子稍微平静了下来。母亲被害时候的记忆随着咲世子身上的鲜血再次染红了那段记忆。温柔美丽的王妃也是同样用身体护住了少女，鲜血染红了通往天国的阶梯。噩梦再次侵袭少女敏感的神经，少女死死地攥紧了少年的手臂。 “哥哥，你要救救她，我知道，如果是哥哥的话，一定有办法的！” 已经顾不上血腥味给胃部带来的冲击，娜娜莉的眼中就已经翻腾起泪水。 “嗯，虽然失血不少，还有救……” 老实说鲁鲁修吃惊也是因为这一幕和那一天实在是太相似了，就连鲁鲁修也不由一阵失神。坦白地讲，她是一名出色的特务，不，按照日本的说法的话，应该是叫忍者，虽然鲁鲁修打从一开始就知道枢木玄武首相有监视的意思，但是鲁鲁修也没怎么在意。毕竟，就目前的形势而言也不允许她带着伤残的meimei逃走。令鲁鲁修开始正视这个忍者的是她对于上级和任务的态度。鲁鲁修原本也是想尽可能多的掌握关于枢木首相的情报更好地揣摩他的心思，但是这名女仆很是聪明地一贯保持沉默，连给鲁鲁修套话的机会都没有，更令鲁鲁修诧异的是，这个女仆会盲文，鲁鲁修可不相信正常人会跑去学盲文，那么就理所当然地可以认为她是为了能够更好地与娜娜莉交流去学习的，也或者说，是为了能更好地消除娜娜莉的戒心………… 但是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这个咲世子的确做到了，平日与娜娜莉开心的交谈，教导娜娜莉学习盲文，讲述一些日本民间的有趣故事，悉心地照顾她的生活起居，这些对于从没有试着照顾别人的鲁鲁修而言，说实话是有些为难的，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所以说，对于鲁鲁修而言，哪怕明知道她可能身怀其他的目的，但是现今外界已经秩序大乱，在得到更明确的消息之前，咲世子无疑是照顾娜娜莉的最佳人选，鲁鲁修虽然信任朱雀，但是对方却未必能做的比自己更好，而且………… 至少，这是个聪明的女人不是吗？………… 『至少，今天，我不能再让娜娜莉经历一样的痛苦了…………』 “朱雀！朱雀！” 鲁鲁修将身上的衬衣脱了下来，撕成细小的布条，紧紧缠在咲世子的伤口上。 “听我说，娜娜莉，乖乖地呆在这儿，我去找急救箱，我记得离这里不远有一家医院。乖乖地在这里等我，不要出声！” 其实在鲁鲁修看来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派来的刺客如果没有在固定地回复时间向上面报告的话，刺杀失败也就成了最优先考虑的情况了。尽管11个训练有素的士兵被两个12岁的孩童杀死有些难以置信，但是，对象毕竟是鲁鲁修啊…… 『现在外面肯定已经大乱，这里反而暂时比较安全，动作快一点的话，成功的几率很大……』 鲁鲁修扳过娜娜莉的身体，在她的额上轻轻一吻，几步冲了出去。 “路上小心，哥哥……” 少女咬紧了粉唇，轻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