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地下世界（下）
“铃！” 事实证明，即便是像这种充满了古味儿的中华联邦地标性的老建筑，在防火措施的保全上还是下足了功夫。几乎就是在鲁鲁修用苹果砸响了火警警报的一瞬间，这一栋最先开始甚至被鲁鲁修怀疑有没有防火喷头的建筑就开始动用了它几乎几百年没有撕扯过的嗓子开始尖叫起来。 尖锐刺耳的火警警报，即便是隔着上海厚重的雨幕都没有办法被掩盖住。青面鬼还有店老板先是一愣，随即都不自觉地变了脸色。这绝对是有人在捣鬼。要知道，虽然这家店背后的背景很深，但是在明面上，它毕竟还是一个广为人知的剧院。如果就这样因为消防队或者因为失火而赶来的警察里面几个不长眼的把事情抖了出去，那可就把事情闹大发了。青面鬼作为王家扶持的在上海的势力自然是很清楚，一旦麻烦上身，那么为了明哲保身的王家，就一定会将他这个棋子作为替死鬼踢出来。 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功夫再去计较利益得失的问题。他们都是久混此道的人，知道这个时候的当务之急就是应付即将到来的消防队员还有…………找出这个捣蛋的老鼠………… “马勒戈壁的，二牛，马上把我们的货物转移走，只挑那些东西就可以了，其余的，给我全部销毁！” 这可以说壮士断腕的气魄了，要知道，除了那些“活物”以外，被各地的黑商搜刮来的艺术品之类的东西才是占了大头的商品。但是偏偏所有的真正致命的却是这些来路不明的“牲口”，没错，在老板他们看来，这些人就是牲口，除了能够为他们换来钱财以外，没有别的价值了。所以，这些东西都是优先要被转移的，如果只是留下一地尸体的话，那可就不是倒卖文物可以简单宣判的罪名了。 “苹果？” 比起老板的惊慌，青面鬼还是首先就注意到了地上的异样。与旁边那些被惊慌的客户打翻的果盘和茶水不同，这个苹果距离席位相当的远，就好像海中的孤岛一样让人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它的不同。而青面鬼更是注意到了位于这个苹果的上面，正是此刻正在发出尖锐嘶鸣的火警警报。 “哼，你这只该死的老鼠…………” 青面鬼狠狠的说道，竟是一把捏碎了手中的苹果。粘稠的果汁顺着他的指缝一点一滴地滴答在暗红色的地毯上，仿佛染了一地的鲜血。 “王小姐，这里马上就有警察过来了，请您随我来…………” “不必了，把那个女孩儿交给我。其他的事情，我想就有劳你了……” 是那个包厢中红衣女子。这个时候她已经换了一身更加便于行动的衣服，但是仍旧是一身艳丽的红色长裙。要说不同的话，老板宁愿承认这只不过是把裙子的开叉撕得更高罢了。她没有再穿着之前的黑色高跟鞋，裙摆下的风光不由让已经年近花甲的老板都有些想入非非，纤纤玉足，踏在这进口的地毯上似乎散发着别样的旖旎，他承认，这个女人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 “是这样，但是您看…………” 老板到底是精明的狐狸，关于王家家里面那一点猫腻，他也是多少知道一点儿的，现在两个王家的人都来跟他要人，一个不好就是两头得罪。但是好在现在因为出了这档子事儿，他倒是有借口可以把这些麻烦事儿都踢皮球一样推给了青面鬼。 反正是你们王家的家务事儿，我就不掺和了………… 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老板又风风火火地跑到了后台去。 “青面鬼，是留美让你来的吗？” 红衣的女子略微抬起了她藏在斜刘海下的丹凤美目，眼中戏谑嘲讽的视线被毫不客气的摔在青面鬼脸上，但是后者却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一下。与之前在老板面前的趾高气昂完全不同，就好像这个女人的仆从一样，顺着她的视线，谦卑地弓着身子。 “回大小姐的话，是家主大人派我来的，为了回收属于王家的东西。” “都已经自称是家主了呢？” 红衣女子，王家的大小姐略带着冷笑似得看着他，青面鬼没有抬起头看向主人的表情，但是，那语气里的悲凉意味他却多少能够感同身受。她才是王家三个女儿中的长女，按理来说，在上一代王家家主去世以后，就和该由她来继承家主地位。但是，仅仅也就是因为她的父亲，不过是凭借着一副好皮囊诱骗了当时的王家小姐的败类，而且还是一个布里塔尼亚人，所以遭到了排挤。美貌、才智、气度，混血的优势虽然在她的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但是作为看重血统的中华联邦古老家族而言，这是不可原谅的污点。她虽然还没有被从王家除名，但是也失去了一直以来都为之奋斗的目标。 青面鬼是知道的，她知道大小姐小时候就出国留学，盼望着能够向祖父证明自己的能力。但是，在前不久他听说前家主的丧礼主持人是二小姐的时候，他就知道，有的事情，真的是命中注定，强求不来的。他们都是棋子，不同只在于，各自牺牲的价值。 “请大小姐赶快离开吧…………” 这里的浑水您就不要再淌了，要是被二小姐知道，您恐怕………… “你可真是个爱强人所难的家伙啊，可惜，这已经由不得我了…………” 王家大小姐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伤感，她当然听出了青面鬼的言外之意，但是她不再是大小姐，他也不是前任家主的奴仆。许多人都说过女人都是多情的生物，但是她们也不知道，女人更是绝情的生物。因为她们远比男人更加懂得隐藏自己。 “敢问大小姐要那个女孩儿是为了什么？” “这个世界有很多事还是不知道的好，这就是其中之一。” “那恕卑职冒犯了，属下必须要完成家主的命令。” 青面鬼一改之前毕恭毕敬的口吻，他对于大小姐的尊敬残忍一点的说，也只不过是略尽人意，或者说，同情。但是，真正到了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这种东西，就会变成令人厌恶的伪装了。青面鬼讨厌没有必要的伪装，那会让人类迷失自己。 “well，你想要怎么样呢？将我抓回去吗？” “如果大小姐执意如此的话…………” 他拔出了手中的环首刀，但是没有来得及立起就已经倒下了。即便是他这样的彪形大汉也架不住被人从脑后门来那么一下子。 望着这个曾经算是熟人的旧仆无奈的表情，红衣的女子一堆澄澈的眼眸，也不自觉地染上黑霜。这不是她所求的，却是她所能的。 “后会有期了…………” 她这样轻轻说着，仿佛祈祷，那一瞬间她自己也未有曾发觉，眼中的凄离意味竟然是如此的浓重。也许潜意识里，她已经知道了，自己从此将与王家彻底分道扬镳。 “艾达·王，我们还有工作要做，没有时间让你哀叹过去…………” 被这句话惊醒的女子，艾达·王猛地挣开了眼睛，美丽的丹凤眼徒然爆发出了气势。对面的那个男人，此刻正拿着锋利的骑士剑在青面鬼的脸上比划着，仿佛是在思考着从哪里刺下去比较痛快。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杀人，而是完全在享乐。 “well，如果你一定要取他性命的话，我是无所谓了，不过，你交上去的报告恐怕要多好几页了，因为外面还有听从他指挥的人，你不会是想要将这里当做训练场吧。尤金阁下…………” “哼……女人…………” 男子收起了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脚步感觉更加地急躁了。正好撞见了老板从台后的舞台布幕里面走了出来。 “不好了，那个女孩儿不见了…………” 那句话最后的升调被一声惊愕的惨叫所取代了。老板不知道擦了多少发胶打磨的油光闪闪的花白头发像是斗败的公鸡鸡冠一样落了下来。他的胸口插着一把负满了古色古味的匕首，正是之前拍卖的商品之一。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它们依旧保持着武器应该有的特质，杀人的特质。 “哦……多谢您了。” 男子，尤金似乎是想要从刚才的事情上找回场子，转过头来看着艾达·王的目光充满了挑衅的意思。但是后者只是微笑着对此做出了仿佛教训小孩子一样的嘲讽。 “你可真是固执啊。” 但是杀人绝对不是什么可以说出来的乐趣。尤金意兴阑珊的将匕首弃之于地，在那里，老板早就已经因为气管被割断气绝身亡。眼珠子瞪得仿若铜铃，凸出的眼白让人不由联想到他的痛苦，那像是毒液一样蔓延到艾达王的身上，令她后背发凉。 “她逃走了，我们已经追了她快一年了，这女人就像是泥鳅一样能跑。该死的，教主可是说过不论生死的。要不是你阻止的话…………” “带一团尸体回去吗？省省吧，太糟践我们为此付出的价值了…………” 尤金仍然为了这件事情愤愤不平。艾达·王打量了一下环场已经空无一人的大厅，轻轻笑了笑。 “反正她已经不在这儿了，青龙帮的人等会儿就该进来了，我们撤退…………” “哼，不能完成教主交代的任务，你知道后果…………” “那么，他想要如何呢，炒我的鱿鱼还是扣我的薪水呢？” “艾达·王，不要以为你有王家的关系我就不敢杀你…………” 砰！砰！ “老大，老大，我们发现那女人往港口跑去了，老大，你没事吧，好歹出个声啊，老大！” 砸门的声音仍然在继续，艾达王戏谑的笑容真是毒如蛇蝎。尤金愤恨地收剑入鞘，走向了预定地逃跑路线。 “下次，下次，一定要你命！” “那会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啊…………” 听到两个人的声音相继远去，鲁鲁修这才敢从刚刚被艾达·王盯住的石柱后面探出身子来。今天晚上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多了太多的无妄之灾。中华联邦家族的秘辛也罢，这个不知名的势力、教主也好。鲁鲁修只能是感叹自己多灾多难的行程。 “那么，毛，你可不要偷跑啊…………” 从老板的身上摸出了姑且认为是关押货物的牢笼钥匙，鲁鲁修轻笑着为手中的枪支上膛调试。 看了一眼刚刚两人离去的通道，鲁鲁修不由想到就是在灯红酒绿的世界中，才会到处都充满了黑暗。摇了摇头，鲁鲁修一头扎入其中。 而与此同时，在这个被作为仓库保管的地下设施中，所有的人都在继续执行着老板的最后一道命令。几乎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了摸进来这里的人影。 “嘶…………” 被几根足有手腕粗的皮带给拴在取暖器上的银发少年一个短促的咳嗽后又晕了过去，刚刚房间发出的惨叫此刻已经开始消失。几乎所有的人都有了一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大哥，这小子又晕过去了，要不要用水把他泼醒。” “行了，不用管他了，这小鬼嘴巴这么严，估计是有人来救他………………” 翘着腿的光头男子抖了抖手上的雪茄，满脸的横rou堆砌出来一股狰狞的冷笑。 “老大，什么人敢来惹四大家族的王家啊？” 一旁穿着花哨西装的猥琐男子不由谄媚地笑道。 “哼，普通人自然是惹不起，但是如果是布里塔尼亚那帮子贵族老爷的人…………那可就不好说了…………” “布里塔尼亚人？” 不得不让在场的人惊讶，毕竟中华联邦和布里塔尼亚自日本战争以后就一直不太对付，但好歹一个称霸亚洲，一个新大陆，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怎么突然就把这个大神给惹上了………… “这不可能吧，他们不是正在忙着跟日本人…………” “哼，日本那蛮夷之地能够抵挡得了多久，也该教训教训他们，竟然想要从联邦中独立出去…………” “那，那我们要怎么做，要不，把他…………” 一旁小心侍候的马仔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一脸的狠毒。 “哼，你们这帮混球懂什么，四大家族里面摆明了有人在争那个绿头发的女人，不过嘛，王家远在济南鞭长莫及，布里塔尼亚人却是强龙不压地头蛇，现在那个女人还在这里，只要我们手中有这个筹码，就不怕有一天不能东山再起，而且，咱们可以到李家去…………” 光头男面带得意地看了一眼趴在角落里昏迷不醒的毛，像是在耻笑他的愚蠢和年幼。 “叛，叛到李家去？！” 一众围着光头男的打手像是被吓傻了似的呆愣地看着他们的老大，面带着震惊。 “不错，各位都是我光头强的兄弟，我不妨跟兄弟们交个底儿，我估计王家已经是要打算从这个行里面抽手了不管咱们的死活了，估计这次的事情就是咱们最后的日子了，为了兄弟们的活路，所以我不得不早做打算啊…………” “什么，王家的那群狗娘养的，老子们为他们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就想要拍屁股走人了吗，要死一起死！” “对，老大，一不做二不休，把青面鬼派来的那几个人都杀了，咱们投到李家那边去…………” “唉，大家稍安勿躁，要投到李家，得讲究个法子…………” 光头男掐灭了手上抽了一半的雪茄，看了看被自己煽动起来的众人，阴阴地笑到。 “什么法子，大哥你说…………” “首先是这小子，这两天李家的人在上海活动频繁，这小子很有可能是李家的眼线，不能留着，如果咱们就这么投过去，这功劳说不准就全成了他的，而且难保这小子不会给咱们穿小鞋，所以啊，留不得。” “不过，怎么杀，就得讲究一下了，正好不是有几个碍眼的王家监视者吗？只要借他们的手把这小子除去了，李家跟王家才会斗得越厉害，我们才越有价值，我们只要绑了那个绿头发的女人，也就是我们的功劳了，懂吗？要杀可以，不过得让他们为我们代劳…………” “大哥的计策真是一石二鸟啊，既能反捅他王家一刀，又能保证兄弟们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行，大哥，你说怎么办兄弟们就怎么办…………” 一听老大早有定计，也不管能不能行，一时间受不了王家的鸟气的，全都高呼着造反。 “好，那我们就…………” “大哥，大事不好了！！！！！” 门口的铁门突然被一个身背着子弹链的壮汉给撞了开来。 “怎么了…………” 原本完全隔音的房间突然被打开，一阵汹涌的警报声传来让这个准备要奔赴光辉前程的光头强不免有些心虚。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消防警报突然就响了起来，有人混在人群里面朝着兄弟们开枪，还有催泪瓦斯，兄弟们看不到到底来了多少人，客户们都在往外跑，到处都是催泪瓦斯，到处有人放冷枪，还有炸弹，兄弟们快挡不住了，大哥你快来看看吧…………” 壮汉的脸上满是汗水和硝烟混杂的刺鼻气味儿，基本不用他添油加醋，光头强也知道事情已经有点儿闹大了。这下子别说是李家，就连驻扎的部队都会被引来的………… 等等，难道……………… 【难道王家是想要借军队的手铲除我们吗，事后再，再来个死不认账。该死的，那个臭婊*子。】 “兄弟们，王家的人想把咱们给搞死，老子们也不让他们好过，李家会保下咱们的，熬过了这一关，荣华富贵等着咱们呢，给我挡住！” 说罢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推开还呆愣在原地前来通风报信的士兵，抓起一只金色的手枪就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身后跟着的众人一愣神，随即也大呼小叫地跟了出去，只留下个人看着正趴在地上，冷笑不以的毛。 没错，他早已经醒过来了，听到这阵子动静，他知道，什么烟雾，什么炸弹都不过是障眼法，来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鲁鲁修……………… “呃，该死，催泪瓦斯都顺着通风管飘到这儿了吗？” 似乎是被角落里的通风管冒出来的浓烟给呛了几口，看守的那个黑帮成员不耐烦地抓了一把毛毯想去把它堵上，不过，等他费尽了力气取下了通风口的格栏后，漆黑的枪口却是如同幽灵一般轻轻地贴在了他苍白的脸上。 砰！ 干净利落的一击，旋转的子弹瞬间炸开了黑帮男子写满了恐惧的脸，横飞的脑浆夹杂着红色的血液在墙上开出最美丽的死亡之花，鲁鲁修一个翻身，灵活的身手让他能够在空中瞬息调整好自己的身姿，完美地落地。 “你可总算是来了………………”毛背对着他，不满地抱怨了两句。 “哼，孤王为了救你，可是连带着把上海所有的警察和消防卫队都给惊动了，没准还连带着得罪了王家的势力，哼，你就知足吧………………” 说着鲁鲁修走到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毛面前，抽出腰间的长剑，看似随意地划拉三两下就将捆的无比厚实的拘束皮带给五马分尸了，随手将刚才使用的散弹枪扔了过去，一脸讪笑地看着他。 “为什么要来救我呢，那个电话只不过是我不小心碰到才拨出去的………你来救我的话，你的meimei不也得跟着你一起逃亡吗？” 毛接过了散弹枪，看着已经填满的子弹一时间竟觉得有些沉重。 “谁知道呢…………总感觉不能见死不救啊……………” 鲁鲁修在收起了长剑，回到那具无头尸体边上拿过他手里的自动步枪看了看，检查了弹夹以后就直接做了上膛准备。 “为什么？………………” “朋友。” “啊？” “我是说，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不，也许，我已经把你当做了朋友，所以来救你。” 毛看了看手中略微有些不趁手的散弹枪，沉重，但是握在手里却又说不出的放心。 心想着，这就是朋友的重量吗？ “鲁鲁修，一直以来，我用Geass的能力一直看穿了每一个人肮脏的内心，因为有这个能力，我无法相信那些口是心非的家伙，而c.c.，还有你却是特别的…………我无法判断你对于我而言到底是何种想法，所以我选择了逃避。但是，即便是这样不肯相信你的我，即便是这样的我，你也愿意承认我是你的朋友…………” “有生以来第一次，受到除了c.c.以外的认可，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毛摸了摸散弹枪的枪身，似乎是在熟悉着武器的特性，但是他的视线却一直盯着鲁鲁修似是思忖的身影，散发着殷红色光芒的瞳孔头一次，在鲁鲁修眼中显得那般清澄有神。 “我，我能够相信你吗，鲁鲁修？…………” 【相信？你这傻瓜，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冒险来救你的…………】 鲁鲁修向右跨了一步，神色平静抬起了自动步枪尖刺獠牙般的枪口………… 嗒……嗒……嗒……嗒…… 毛的身后，两名不速之客应声倒下，鲁鲁修上前收起了自动步枪仍旧吞吐着硝烟的枪口。伸出手道。 “啊，相信我吧，到死为止！” 啪！ 交握的双手，交合了同生共死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