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人情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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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莺歌燕舞。 人们终于盼来了晴天,都早出晚归地去田间耕种着。 齐里正在家里急得团团转。 齐老太坐在炕上支招,“你去找风儿,他也十六七岁了,怎么就不能种地了。” 齐里正睨了一眼老婆子,“你说的轻巧,那是人家东夷公主的宝贝儿子,人家能让?再说,当初咱们答应了老大的,他家的地都要咱们帮忙种完。” 齐老太盘腿坐直,拔高了音调,“现在不是有变吗?老二在县城陪着王氏还不知啥时候能回来,万一错过了播种咱家一年吃啥?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送老大才动了胎气,也不知道王氏现在的胎像稳不稳。” 齐里正压下打人的怒火,“你那话是当娘的该说的?啥事儿都怪老大,就算她在家躺着,那炸雷劈下来她就听不见了?都是她自己太娇气。我懒得跟你掰扯,我去找齐风看看。” 齐里正走到村头儿时正看见齐风背着小半袋子种子从地里回来,他也不蹒跚了,步伐矫健地上前,“风儿啊,你这是去哪了?” 齐风脚步没停,推开门进了院子,“爷,我去种地了。我爹走之前把种子都买了,这兵荒马乱的,自家还是要种点粮食留着保命,二叔去了县里还没回,我也不能真的等你来帮我种地,我就自己干完了。” 齐里正臊红了一张老脸,“那个,大孙子啊,你看你能不能帮” “爷,我爹回来了,还从舅舅家带回来两个小厮,来帮忙种地的。”。 齐欣的叫嚷打断了齐里正的话。 齐风好笑地看着自家这个偏心的爷,似笑非笑地说,“还真巧啊,我刚种完,他就回来了。” 齐明义一身白袍一尘不染地来到了齐风家,笑得那叫一个灿烂,“风儿,二叔带人来帮你家种地了,你快把种子什么的给他俩。” 齐风再不待见他也记得长幼尊卑的礼仪,起身微微颔首,“二叔,不用了,我自己种完了。” 齐明义眼珠转了转,“你那种子是剩下的吧?我家的好像不太够,你先借我,咱们按照你爹买时候的价钱算,等我在县里找到了活计,就把银子给你。” 齐老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从齐明义身后冒出来,一把抓起地上的袋子,“借啥借,都是自家的。” 齐里正抬头,就见上官符馥站在主屋门口冷冷地看着这一幕,他赶紧打圆场,“别听你奶的,到时候我一定让你二叔把银子给你送来。” 他们刚走,隔壁的王家大叔就笑盈盈地站在大门口,“风儿啊,我见你家剩了种子,你卖给我,我按原价买,现在就给钱。” 王大叔家原来就是大户,一家十几口人,在原籍的时候地也多,有不少积蓄,一家人心肠都很好,齐风跟他家的大孙子最近经常走动。 齐风上前几步,“不好意思,王爷爷,刚刚被我二叔拿去了。” 王大叔摆摆手,“没事,那算了,我叫人去县里帮忙再买些。你快回屋歇着,真是个好孩子,自己把三亩田全种完了。” 这里的田是按照人头儿分的,每人一亩。齐里正家其实也不多,就五亩,他们两口子也不到五十的年纪,自是可以下地干活的。 所以,王大叔也算是话里有话。 五亩田,五个人一天就种完了。 这不,齐里正带着齐老太跟齐明义和两个小厮就是半日种完的。 晚霞映红了天地,外面不断有邻里乡亲们从地里回来的谈话声。 齐老太这时敲响了齐风的家门,“风儿啊,我们的种子够用了,你家的给你送回来了。” 齐风闻声出去开门,就见袋子放在大门口,已经没了齐老太的身影。 齐风攥紧了拳头。 上官符馥在主屋门口淡淡地说,“没事,不就是卖不出去了吗?拿回来,娘给你炒爆米花。” “炒啥爆米花,败家婆娘。” 门外的一声厉呵把院中的娘俩吓了一跳。 当齐风看见被担架抬回来的齐明忠时惊得当场石化。 上官符馥转身便回了主屋。 齐明忠被玉衡和开阳抬到了西厢房的炕上。 他灰头土脸满身是泥的躺在炕上,朝着地上默默流泪的齐风扯了扯嘴角,“没事,正好这样不用去参军了,爹已经给自己接好了骨,养个一年半载的就能恢复如初。你把种子给玉衡,让他明天去县里给我买药的时候顺便卖了。” 齐老太听说大儿子被砸得去了半条命,嗷的一声从炕上蹦下来,哭喊着跑到大儿子跟前。 齐里正带着齐家上下也蜂拥而至。 一时间,西厢房的哭声此起彼伏。 上官符馥被吵得头疼,用力砸了几下西厢房的门,“嚎啥,人不是没死吗,嚎啥丧。这是我的宅子,谁要是再嚎就滚出去。” 齐老太被齐明翠扶着,开门就破马张飞地开骂,“你个恶妇,有你这样咒自己相公的吗?造孽啊,怎么就娶了你。赶紧把你的嫁妆拿出来给明忠买药和好吃的。” 上官符馥被气笑了,“相公?那日我说的话你们都忘了?嫁妆?若不是因为你家欠我的嫁妆没还,我跟他早和离了。” 齐老太坐到地上捶地哭喊,“你个没良心的,不是没和离吗?你若是不拿银子治好我儿子,我就去县衙告你,告你不孝,告你七出。” 上官符馥觉得今日自己的耐心挺好,弯腰跟齐老太对视,“老太太,我的嫁妆都被你儿子拿去贴补你家了,分文不剩,难道你忘了?看来这上了年纪还真容易老糊涂。告我?你们可真有脸。去吧,正好到时候让县令大人帮我催要一下你家的欠款。”,说完,她站起身,冷冷地扫视屋里的一群人,“你们,都欠我的,到时候一个也别想跑。” 接下来,没人再敢上门来闹,齐老太也异常安生。 直到七月初六。 齐明义接回了王氏母女,同时还带来了一个媒婆。 齐老太眉飞色舞地带着媒婆来找齐明忠,“老大,这是王媒婆,是县令大人家找的,县令家的千金看上咱们风儿了,你说,咱家风儿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齐明忠难得地黑了脸,“娘,如果我没记错,县令家只有一个女儿,今年二十六。” 穿得花枝招展的王媒婆甩了甩手上的帕子,“哎呦,齐太医果然好记性,正是。女子大些好,知道疼惜自己的相公,而且也就才大了十岁而已。我说句您不爱听的,人家县令大人这是抬举你们,否则你们可没机会捡到这么好的亲事,人家县令的千金那可是掌上明珠,自小就是被县令当眼珠子疼的,一般男子可是入不了那位千金的眼。” 齐明忠的脸已经黑的能滴出水,“是吗?我就说,想来那每个月换十个男宠都是谣言。我家风儿的亲事我们做不了主,要问东夷的公主殿下,我跟她马上就要和离,我已经答应了她,风儿会跟着她。” 齐老太炸了,“你个不孝子,咱们家可就风儿这一根独苗,你就这么让那个恶妇把孩子带走了?” 上官符馥揉揉太阳xue,“开阳”。 开阳心领神会,直接揪着齐老太和媒婆的衣领把两个人给丢了出去。
晚上,齐明忠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 “符馥,我知道错了,之前都是我有眼无珠。” 饭桌上,齐明忠真心实意地忏悔,齐风坐在一旁装空气。 而齐家,齐明义气愤地带着王氏和孩子跟着媒婆又回了县城。 齐老太坐在炕上骂了足足一个时辰。骂够了,擦擦眼泪才下地去做饭,“咱俩今晚就喝点玉米面糊糊吧,那些鸡蛋啊留着给明义他们,王氏就算还是生了一个丫头,那也是咱家的孩子,还是要给她吃点好的。” 齐里正也觉得今天的事是大儿媳不对,坐在一边生着闷气不吭声。 县衙的隔壁,大宅子里,齐明义正跟县令和王把总推杯换盏。 “大人,真是抱歉,我大哥一家不识好歹,我替他跟您赔不是了。” “诶?别别,我跟王把总是亲家,咱们都不是外人,亲事没成就没成,你大哥是你大哥,你是你,咱们之间的亲戚照旧。” “就是,县令不会跟你计较的。” “谢谢大哥,这次若不是大哥帮忙,我还要去参军。” “说起此事,你那个亲大哥倒也算是因祸得福,否则,你看我不让他吃点教训,哼,敢无视我meimei。” 主屋的卧房内,王氏正斜靠在罗汉床上,小口小口地喝着丫鬟喂的燕窝粥。 王老太太正在逗弄小外孙女。 “丫头啊,这次你回来了就轻易别回去。回去跟他们受罪不值当。不是把欣欣也带回来了吗?正好,让你哥帮忙找个好先生,好好教教学问。你们隔壁的宅子已经租出去了,就算你家明义啥也不干,靠着租金也够过活了。你也劝劝明义,留在这吧。让欣欣在你们这个大宅里长大,那身份气质到时候都不一样,你信我的,环境很重要,乡间的土包子和山野猎户可养不出来贵女。” 王氏心不在焉地应着,“嗯。娘,你说大伯子真的要和那个公主和离吗?到时候会不会跟我们要钱啊?我们当初前前后后可是从大伯子那拿了五万两呢。这要是真的还,这两个宅子还不得卖了?” “卖啥卖,你就继续装穷。等他们和离完了,那个公主也就没理由再找你们要钱。到时候你再找个理由带着两个女儿搬到县城来,嗯……就说明义要在县城做工,你们住到娘家更方便,把那两个老东西留给你大伯子养去。” 漆黑的树林中,开阳和玉衡松开了捂着两个老人嘴的手。 开阳幸灾乐祸地拍拍手,“怎么样?现在看清了?谁才是恶妇,谁才是狼心狗肺。” 齐老太瘫坐在地,张着嘴,捶着心口,心里堵得已经发不出声音。 齐里正气得发抖,“我去找他们理论。” 玉衡冷冷提醒,“王家是官,自古民不与官斗。恐怕你把命搭上都讨不回公道。” 齐里正一把抓住开阳的胳膊。 开阳被吓得一蹦。 “你们公主可以,你回去让你们公主去找县令要回那宅子。” 开阳嫌弃地甩开那只骨瘦如柴的手,“异想天开。我们公主是什么身份?那两套宅子也就值五千两,为了那点银子别坏了我家公主的声誉。” 齐老太一听才知,一跳三尺高,“那其余的几万两去哪了?” 玉衡冷哼,“这你要自己去问你们的好儿子和好儿媳。” 两个老人面如土色。问不出来的,他们太了解老二了,问了只能恶化彼此的关系,只会产生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