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离家学徒

    单二继续道：“我爹就是酿酒的，我从小就在他烧锅里玩，我发现山东酒和老龙湾的酒不一样，山东酒辣，没啥后劲，所以山东人都能喝酒，老龙湾的酒后劲大，不纯，但味道甘甜。我想把两种酿法结合一下，改良一下老龙湾的酒，以后我就在城里开个酒坊，守义就给我当老板娘，当收钱的匣子。”

    徐老汉听入迷了，恍然大悟一样：“怪不得你今天喝这么多，是在这品酒呢？”

    单二道：“对，我想试试，要是成了，您就让我进城，要是不成，我就在村东头选地方盖房子去。”

    徐老汉盯着单二思考了半天道：“成，我就说你小子没错！”徐老汉转念又想道守信的亲事，道：“守信这眼看着就成亲了，你俩早晚得出去住啊，咋整？”

    单二道：“我得先去找个地方学咱这老龙湾的酒是咋酿的，然后在这跟前儿找个地方盖个烧锅，盖了就得找人看着，我就在烧锅旁边盖个小房，守义愿意过去陪我就去，想娘了就回来住几天。”

    徐老汉道：“这事行，你个小兔崽子啥都想明白了才和我说啊这是，也不和我商量，哼。”

    单二道：“爹，我还真有个事和你商量，明年咱家就不能全种苞米了，得有一半改种高粱。”

    徐老汉道：“要不全种高粱得了！”

    单二道：“不行啊爹，万一我这不成，那咱家还得靠这一半的苞米呢。”

    徐老汉停顿了一会，道：“你心眼太多了，心眼少点啊，这个头还能长点儿。”爷俩朗声大笑。

    晚上，单二和守义躺在炕上唠嗑。单二道：“咱这跟前儿有没有酿酒挺出名的烧锅？”

    守义想了一会，道：“我知道华家有几家，咱俩成亲时候就是用的是老刘家烧锅的酒，离咱这也不远，咋，你要去哪儿学吗？”

    单二道：“是，我要想让山东酒和老龙湾酒杂交出一个新品种，我就得两样都得有，都得知道。”

    守义笑道：“还杂交，别乱配出来个孬种！”

    单二道：“你不知道，那隔着千山万水的玩意儿往一起一配，那比爹妈一辈都强，不信我这山东种种你老龙湾地里试试？”说着翻身压到守义身上，吭哧吭哧地开始犁起了关外的地。

    单二这几天心情不错，一边打听华家烧锅的事，一边帮守信张罗亲事。

    二十五这日，守信顺利地娶上了媳妇儿。

    二十六一早，单二就和徐老汉告了别。他前几日就和徐老汉说了自己的计划，等帮守信把媳妇儿娶到家以后，自己就去华家刘家烧锅学徒，要是快，两三个月就能摸出门道。

    守义送单二到村口，泪眼巴叉的，捧着包袱还不愿意撒手。

    单二扽过包袱说：“你放心吧，钱都在你手里，还怕我跑了啊，别乱花，可是咱俩后半辈子可指着这些钱呢。”

    守义点点头，说道：“你走吧，反正你不回来我也有钱花。”

    单二道：“我十天半拉月就能回来一次，你不想我也想你啊，我还得回来犁地呢。”

    守义道：“这地都要收了，你犁个屁？

    单二坏笑了笑，没说话，走了。

    守义站在原地看着他身影越来越远，忽然明白了单二说的啥意思，和他喊道：“等你回来犁地！”

    单二回头看看媳妇，摆摆手，喊道：“闲了你就去找我！”又转身走了。

    单二打听了好几个人家，终于在晚巴晌找到了刘家烧锅。他撒摸着进了烧锅，一个健壮的小伙拦住了他：“找谁！”

    单二道：“找咱们当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