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 0
杰西卡托着腮帮子眺望着窗边流淌的景色。汽车收音机里正在播放体育新闻。无论哪个局最近都长时间进行体育活动。明年——为了迎接194年的洛杉矶奥运会，虽然是小国却很热闹。 Q国击剑界备受期待的新星，在备受瞩目之后，连日受到媒体的关注。如果我国能获得奖牌的话，只有他了吧，广播再次重复了报纸和电视上反复出现的语句。 在那里有一瞬间的嘈杂。接着是“汽车旅馆杀手”的新闻。驾驶席上的男子担心杰西卡，想降低音量，但随着事件的详细内容被阅读，为了让声音更大而拧了拨号盘。 广播里传出了汽车旅馆杀手的新受害者出现的消息。被害者是一个叫克万特·法尔玛的三十多岁的男人，被发现现场的汽车旅馆就在这辆车对面的小镇的前面。 杰西卡和司机不由得面面相觑。当然那只是一瞬间的事，男人马上面向前方。“好近啊，”他喃喃自语，杰西卡略带沉默后回答道，“是啊。”。 “不过你不是松了一口气吗？至少这样我就不用担心我是汽车旅馆杀手了。” 事实上，杰西卡在捡这辆车时非常困难。自负自己有健康的魅力，以甜蜜的心情开始搭便车的她，恐怕是被作为女人的汽车旅馆杀手的影响打垮了。拜托他载我的时候几乎是跪着的，被同意的时候太感激了，亲吻了脸颊。 “如果能和你上床的话，被杀了也没关系。” 杰西卡对男人的轻描淡写笑了。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认为她是汽车旅馆杀手，但到刚才为止的车里有一层薄薄的紧张幕。而且现在的新闻确实失去了它。 “我觉得我赢不了你？你的胳膊比我的大两圈。” “裸体的话，男人就无力了。” 杰西卡咯咯地笑了。情绪高涨。 “被怀疑真是太累了，学到了很多。” “只是时间不好，最近很吵。” 杰西卡说：“你果然没有怀疑我。”。 “如果说完全没有怀疑的话，就不要说谎。”男人苦笑着说。“就算只有一个，如果你有可能刺杀我的话，最好还是警戒一下。” 「你很小心啊。我觉得很好，就是这样。」 她本质上也是这样的人。杰西卡对旁边握方向盘的男人产生了好感。 若无其事地观察他。年岁应该比杰西卡大不少吧。工人的样子中有一种平静的气氛。夹克和牛仔裤不是现在的流行，汽车也是很久以前的型号，但也没有在意的样子。好像是不在意身边的类型。戒指也没有。 后座上堆着好几个纸箱。文件、厨房、书……等文字写在各自的箱子里。好象是一丝不苟的性格。 两人前往的是曾经以远洋渔业为生的名为科雷尔的港口城市。渔业下降后，人口外流明显萧条，但近年来却反其道而行之，致力于旅游业。 搬到乡下的单身男性。经济上似乎并不富裕。 男子瞥了一眼这边，杰西卡慌忙移开了视线。 “怎么了？”男人说。“果然不像是杀人犯。” “不是的。”杰西卡游着眼睛。“这么说来，我觉得我不太了解你。” 从他嘴里只听到去科雷尔的事。车上的杰西卡拼命想让男人放心。为了宣传自己不是汽车旅馆杀手，他从出生地到家庭构成、工作、职场、男人的喜好、最近和男朋友分手的事情都说了。虽然男人的态度没有什么变化。 我觉得多余的话也说得太多了。在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观察对方，努力解除警戒心，甚至说出了泼冷水的话——这是汽车旅馆杀手所做的事情。 杰西卡观察男人仍然对他有好感。车内有一股烟味，但他载着杰西卡后一次也没有露出抽烟的样子。那里对她很好。 他会住在科雷尔吧。杰西卡想。如果我请他陪我去街上散步，他会接受吗。 “像你这样的孩子听不出什么有趣的故事。” “没关系，我只想知道更多关于那个载我的亲切而奇特的人。”杰西卡腼腆地说。“去科雷尔做什么？工作？” 夹着一丝沉默，男人自嘲地笑了。 “我是侦探。” “诶？” 杰西卡情不自禁地漏出了声音。男子微微耸了耸肩，嘟囔着“真是太难了”。 谈话中断了。 侦探。这是一个不太想被人照顾的职业。但是也有想问的事情——好像不能得到回答。不管怎么说，保持沉默是可疑的吗。 思忖了一会儿，什么才是最自然的事情，杰西卡终于说出了她最关心的事情。 “你是来调查汽车旅馆杀手的吗？”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也不用特意给杀人犯起名字吧。” “听说是从美国电影里拿的，新闻上说的。” “汽车旅馆杀手”的第一个事件发生在去年十一月。从那里开始不断地犯罪，到了7月的现在，包括刚才那样的东西在内，被害者的数量上升到了6人。每一个都是十几岁到三十多岁的男性，在沿路和街道尽头的酒店被发现。几个月前被判定为连环杀人后，连日都有报道，与几年前发生的里根德学校的大量杀人一起，作为近年来在本国发生的残酷犯罪而频繁被报道。 “看起来像。”男人厌恶的说道。“会很忙” 男人的声音很累。看不出对大事件的高涨。 “有点过分了吧——她也是。你不这么认为吗？” 感受到他的哀愁，杰西卡努力开朗地说。内容与他的语气不太相符，但男人还是回答了，或许是因为他的侦探本性。 “到处杀人，到处乱跑，但也撑不了多久。” “女性连环杀人犯很少见吧？” 男子露出尴尬的表情。“我并没有决定是女人。” 杰西卡苦笑。他果然很认真。 “不用在意。大家都在想，犯人是女人吧。实际上是女人吧。有和不认识的男人一起去酒店的男人吗？” “没有啊。”男子露出了讥讽的笑容。“你说得对。” “竟然杀了六个人。”杰西卡叹了口气。“好厉害啊。” “杀的数量不值得骄傲。”男人不停地说。“这只不过是玩弄了多少生命而已。从中感受到意义的家伙，总觉得有些奇怪。” 有一种和以前不一样的感觉。杰西卡盯着男人的侧脸，把目光移到了自己的脚上。 “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虽然这么说，但男人很快就察觉到了。他一脸不耐烦地说：“我不是跟你说的。”。 “那个，什么啊。电视和广播里会说得很有趣吧。在联赛的时候——你也知道吧？九个人啦十个人啦——杀人的数量就像勋章一样。” 一想到故事的内容就很不谨慎，但是男人露出的动摇让杰西卡安心了。我感觉终于看到他的脸了。不是作为侦探，而是作为一个人。 “我不喜欢欣赏这种东西的人。” 他的意见很有道理。有关汽车旅馆杀手的报道随着受害者的增加而愈发激烈。被害者被彻底调查，乍一看和事件无关的事情也被报道了。Q国家的凶恶事件全部被挖掘出来——主要以死者的数量——与汽车旅馆杀手进行比较。特别是最近的里根德学校事件，也有解决完毕的情况，每件事都被拿出来。与杀人相关的书籍卖得很好，一部分成为了畅销书。最后，无论质量如何，都进口了推理电影和恐怖电影，让人联想到汽车旅馆杀手的宣传语，在电影院上映，甚至在电视上播放。 “即使你记得有多少人被杀，你也不记得是谁被杀的。” 杰西卡一说，男人就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里根德事件也是如此。被报道了那么多，我一个也想不起来死去的孩子们的名字。明明记得死了多少人。如果用数字来概括的话，大家……都会失去名字的。” 男人没有看到杰西卡。他们的视线不相交。但是两个人互相看着。男人对杰西卡的话动心，接受了她的道歉。虽然没有任何言语，但杰西卡确实有这种感觉——而且她相信这种感觉也传达给了男人。 “但是——” 杰西卡被这样说出口的话连忙闭上了嘴。因为我觉得这不是应该说的话，但是男人没有听漏。 “怎么了？” 我不认为他会理解我。但是既然被问到了就不能不回答，杰西卡怯生生地开口了。 “我想也许除了玩弄它之外还有其他的东西。我记得最清楚的那个……也许是罪魁祸首。他们有理由杀人……也许是汽车旅馆杀手。” “是杀人的理由吗？”男人笑了。略带轻蔑之声。“他说这是偶然的犯罪——新闻上说。” “没有什么没有理由的杀人。不是吗？即使是性的契机——也会产生感情，变得难以分离——所以才杀了他。” “非常热烈。” “喜欢一个人和时间没有关系。有些人无论在一起多久都无法理解——有些人即使只说了一点点话，也会觉得很有魅力。我也很喜欢。” 当杰西卡看到男人时，男人也看到了杰西卡。到现在为止两个人已经交换过好几次视线，那一瞬间的东西——和以前完全不同，是有意义的视线。 “奇怪，我。”杰西卡自嘲道。“为杀人辩护什么的。” “犯人的想法……我不知道，也不感兴趣。”。“我也能理解你的意见。但是，我不能接受。杀人就是杀人。死了的生命是不会回来的。不管死有什么理由，对死者来说都没有意义。” “有意义的只有生者？” 男人没有回答。 杰西卡把目光转向了前进方向。从很久以前开始，大海就在左手边行驶。在道路的前方可以看到城市的影子。 “我们马上就要分手了，”杰西卡说。“我会想你的” “这么说来，你说你要参加巡演。”男人说。“你要去无人岛吗？” “是的。听说附近有一个很好的岛。要离开文明过四天三夜。” “四天三夜？一个人吗？” “这是一次伤心的旅行。”杰西卡笑着说。“如果是参加旅行的人的话，应该还有一点。如果不是五个人以上的话就不会有了。” “我猜这是每个人都不认识的人。” “也有比这更好的事情。我想去谁都不认识我的地方。” 男子苦笑。“嗯，现在的话可能比在街上更安全。” 我走进了科雷尔的小镇。正如大家所评价的那样，人也很稀少。在大马路上跑了一会儿，通往港口的路就分开了，所以杰西卡决定在那里下车。 “我相信你会在我回来之前抓住我。” 男子耸了耸肩。“我得努力了。” 把杰西卡放下来，车在大街上开过去了。杰西卡站在那里，直到看不到那个影子。 其实我想邀请他。旅行结束后，一起吃饭怎么样？——他应该也没有拒绝。尽管如此还是没能邀请，是因为感觉到自己周围的东西不太合适。 我想暂时远离喧嚣。我这样想着申请了旅行。在自然中慢慢地治愈心灵，重新审视自己。新的恋情就在那之后。 沿着路走，看到了港口。几个并排的栈桥之一聚集了很多人。杰西卡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