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暗中较劲
赵青阳对这样的场面似乎感觉到了厌烦。“大皇子,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我没有心情听歌赏曲”赵宗昌摆摆手,让所有人都退下,将地方留给了他们四人。“三位弟弟,来到大宣城多日,我早就想请大家前来一叙旧情了,只不过公务繁忙一直也没有时间”“父皇不在,何必假客套,咱们长这么大见过的次数也不过三五次而已,别以为大家很熟。”赵青阳心情不佳,当然也不会给他面子,赵宗昌听完也不恼怒。“既然如此,那我就开门见山了”赵随闲品着酒,优哉游哉的看着赵宗昌表演。“你们三位各有开悟,修行天赋极高,是咱们赵氏皇族中难得天才。若是专心修行八府秘技,假以时日必成御灵大陆一方至强,甚至成为一府之主也未必不可,何必挤在皇城呢?如果争得太激烈,落一个兄弟相残的名声也不太合适”“皇子当的不耐烦了,然后把我们叫过来,劝我们主动退出吗?”赵随闲冷笑一声。其他两人还没有表态,但是云鹤楼下已经有人表示了赞同。“大皇子高论”谁也没想到,赵章居然出现在了这种场合。赵章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在赵宗昌面前点头哈腰,然后提高了几度嗓音。“平心而论,四位皇子之中你们三位久在边陲,只有大皇子在陛下膝前聆听教诲,学习治国之道,往日里不少国政也大多都是有大皇子处理,而你们三位对国政知道多少?其二,大皇子乃是帝师亲授,历代帝王皆出儒府,而儒府又是八府第一,这代表着正统。其三,大皇子是嫡出,在满朝文武群臣中又颇有威望,你们三位虽修行天赋过人,但在朝中没有一点根基。与其碰的鼻青脸肿,不如体面退场!”赵章是康王独子,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投靠大皇子。“赵章说的对,面对儒府,文府,墨府以及须弥府都应该退避三舍主动让贤,面对儒府,我们三府微不足道,只要有儒府支持,我们其他三府就无足轻重,照这么看,我们是应该向父皇主动请辞。”赵章所言确实是事实,可无论是赵随闲还是赵平丞这些人那个不是人中龙凤,背后又有一众八府强者做后台。赵宗昌是太子最有希望的人选,但这不代表取他人就没有机会,而赵随闲更是一句话,将大皇子放到了所有人的对立面。“我不是这个意思”赵章额头冷汗直流,他可以讨好大皇子,可以贬低其他三位皇子,但绝对不敢诽谤八府,拍马屁似乎拍到了马脚上!莫说是他,就连赵宗昌都有些讨厌赵章,无故为他树敌。“八府是御灵修行圣地,我当然没有冒犯的意思”赵宗昌解释道。“如果三位对我的提议有些不满的话,那咱们就暂且搁置。若论酒宴,当然属清都文府最为精通,听说文府名士饮酒必会清谈。咱们这些人不擅长清谈,不如教技。”赵宗昌急忙改变的话题。“怎么个教技法”赵随闲问道。赵宗昌命人往中央摆了一个酒坛。“这是南冷美酒琥珀光,就看看谁能在不打破酒坛的情况下,率先饮酒,至于彩头嘛就是这颗夜明珠了!”赵宗昌取出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这样的宝珠世所罕见,价值不菲。赵平丞以及赵随闲都表示了同意,毕竟这也算是一次向别人展示自己力量的机会,赵青阳力量最寡,不过其他人都已经答应他也只能答应。几人并没有贸然争夺,无论谁最先出手都有可能成为众失之的。赵宗昌或许是太过于自负,觉得有颜游秦帮他便能高枕无忧,因此先下手为强。赵宗昌久在大宣城,所有人都以为他修为上有些疏忽,可是一出手居然也有晖阳境的修为。儒家灵力化作一张大手直取酒坛,但是这酒坛上佛光闪烁,一朵金色的莲花花包出现,这手掌刚握在花包上,花瓣便已经片片绽放。赵宗昌的修为并非自行修炼,因此比起赵平丞这一手莲花法印自然要差了不少。莲花法印撑破了灵力大手以后,便将酒载向赵平丞处。“一个和尚,居然如此贪酒”云鹤楼木地板突然高抬升起,一格格的木板相互紧扣,将莲花锁在一口箱子中。见这几个兄弟斗来斗去,赵随闲也加入了其中,一幅画卷展开,正是他的得意之作五岳真形图!如果五岳画灵全力释放,就连云鹤楼都会被撑破,但是现在赵随闲控制起来游刃有余。五座迷你山岳卡在这木箱四周,而后将其挤爆,酒稳稳的落在了画卷上。论修为,这四人中还是赵随闲更胜一筹。“小师叔祖…”眼看赵随闲即将得逞,赵平丞不得已让神秀和尚出手。鱼行大士让他出山帮赵平丞,神秀也不能违逆因此只能出手。单指一点,浩瀚灵力在指尖聚集,正是佛家不动明王剑印。一指如剑极其锋利,直接破开两座山岳直指那坛酒。“神秀和尚,正好我也有一套指法”九宫山时,江婪修为稍逊一筹,可如今已经突破至晖阳境后,江婪的冲霄指拥有了堪比明王印的力量。两指相撞灵力激荡,由一开始的互相试探两人的力量不断提升,就连整个云鹤楼都颤动起来。赵青阳见到两人正在较劲,因此突施手段,几根云鹤楼木柱一绞,冲破了五岳真形图的防御,但颜游秦依然没出手怎么可能让他如愿。颜游秦单指一捏,身后一道道黑色的锁链如游龙般灵活,江婪在西河吃过这三极道的亏,也深知这儒府绝技有多厉害。锁链直接在木柱之中撑开了一个独立的空间,仍由赵青阳如何加力都难以压缩。赵青阳眼神中有些愤恨,若曹利用在此又怎么会让他独力支撑。两人的实力毕竟有不小的差距,在短暂的僵持以后,三极道的锁链将酒坛捆住拽向了颜游秦一方。赵宗昌见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颜游秦乃是八府第一的天才,自然手到擒来。“你高兴的太早了”江婪虽然正在与神秀较力,书筒中却飞出一幅画卷,这幅《西河观剑图》临摹的是欧冶所铸造的几把名剑,每一柄都威力惊人。长剑激飞甚至剑身上带着嗡嗡鸣声,赶在酒落入赵宗昌桌上前将其拦下。小小的待客厅中,几位八府的天才正在隔空斗法暗自较劲。神秀的明王印出神入化,各种须弥府秘技也层出不穷让人眼花缭乱,颜游秦一如既往的强大。江婪的实力进境也很快,可惜以一敌二,就算有赵随闲的帮忙也逐渐落入了下风。下书吧赵青阳的表现倒是很惊人,但独木难支,这一次的争斗显然与他无缘。江婪加大了对神秀以及颜游秦的压力,然后看了一眼苏寇,两人相交这么久自然早就有了默契。这些人斗法正酣时,灵力突然无以为继。一切都充满了戏剧性,战斗在一瞬间中止,而最后取得酒的人居然是苏寇!“这是什么毒!”颜游秦也有些惊讶,知道有一位毒师在场,他和神秀都有防备,可最后还是着了道,毒师的手段实在难人难以捉摸。神秀也是如此,他们二人的灵力只不过是被压制了几个呼吸,但往往在战斗中一瞬间便能决定胜负。“小兰香!”苏寇有些得意,他的小兰香经过这么长时间已经彻底完善,但能够同时毒倒这么多人,也多亏了江婪和赵随闲帮他吸引注意力。“本来想用众生欢喜的,但是我怕他俩真闹出什么丑闻来,毕竟你也知道他们俩是清都来的,哪里的人吃点药真的什么都能干出来”江婪看到苏寇的表情,忍不住想要抽他。“毒师的手段当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神秀也感慨一声。小兰香的毒对于实力越强的人作用的时间就越短,也不需要解药,只要一会儿的时间药效便过。苏寇将酒献给了赵随闲,三人畅饮一番。“大皇子的酒果然是好酒”赵随闲还不忘嘲讽一下。“酒确实是好酒,只不过这夜明珠,我怎么觉得是假的”江婪手中把玩着那颗珍贵的夜明珠,为了负荷赵随闲,直接用手大力揉捏,这价值不菲的夜明珠直接化作了齑粉。大皇子曾说夜明珠是稀世珍宝,音犹在耳,可江婪这一手,就像是一计响亮的耳光重重的抽在大皇子的脸上。酒宴最终不欢而散,赵宗昌沉着脸,两个目的没有一个达成还反遭辱,因此起身离开也没说什么告别的话。“大皇子,您等等我”赵章如同一个跟屁虫一样,急忙追了上去。四位皇子在离开云鹤楼的时候,黑暗中人头攒动尾随其后。“赵宗昌在大宣城这么多年顺心顺意惯了,让他吃瘪可不容易,尤其是江婪拍碎夜明珠,你们看看那赵宗昌的脸色”赵随闲哈哈笑着,虽然知道今晚的酒宴什么都决定不了,赵宗昌依然是太子最有希望的人选,可赵随闲依然很高兴。“你们兄弟四个没什么感情我知道,但今日看来,比我想象的还要离谱”毕竟都是一个父亲,苏寇不明白这四人为何比起陌生人还要生疏。“赵宗昌的母亲出自名望家族,更被封为了皇后,而我母亲只是天祚帝酒后临幸才有了我。赵平丞赵青阳两人母亲的地位也高不到那里去,当初天祚帝把我们三个人送走,就是因为就算我们死在外面也没什么影响。”“你们这该死的兄弟情”三人走在暗巷中时原本有说有笑,可是一只纸鹤突然飞来落在了江婪的肩膀上。江婪给了赵随闲和苏寇一个颜色,有人在跟踪他们!前方的巷子是一个岔路口,三人对视一眼分别走进了三个方向,身后跟踪的人想都没想就朝着赵随闲的方向追去。但他追进巷子以后,已经失去了赵随闲的踪迹。“这样一来就能清楚你的目的了,谁派人来跟踪我的”赵随闲、江婪以及苏寇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挡住了这人的出路。这人刚想要辩解,可是刚才的选择已经出卖了他的想法。“你搞错了,我不是来跟踪你的,我是来杀你的”“你当着我们两个的面就要杀人,也太不给面子了吧”苏寇说道。“小心,乾元镜!”虽然这神秘人极力隐藏可是江婪因为阳神极为强大,还是察觉到了这人实力恐怖。大宣城的乾元镜本来就不多,每一个都不是无名之辈,但这人显然不属于任何一个。“感知还挺敏锐,看来你就是江婪了”“不错”“正巧你也在我们的目标之中,这一次一举两得,不虚此行”“自说自话”这人虽是乾元镜境界比他们高出一些,但无论是江婪,还是苏寇都身兼特殊开悟,就连赵随闲都是双开悟,三人联手未必没有一战。赵随闲五岳真形图一出,五座巨大的山岳以泰山压顶之势而来。五岳真形图临摹的便是山岳,每一座大山分量足有万钧,五座大山叠加在一起就算是能托起龙门的江婪也未必举的起来。这人的应对极为简单粗暴,单臂便托起了这可怕的分量。只不过在他伸起手臂的时候,江婪和赵随闲两人眼中带着惊讶,因为他们在这人的袖口看到了白阳记号。白阳教的元君中,能够有如此修为如此力量的人并不多,其中最有可能的便是那个从武府叛逃的人。“危元君”苏寇说道。“不错还算你们有点见识”“何止是有点见识…”苏寇咬牙切齿。江婪心中暗道不好,苏寇与白阳教之间有血海深仇,每一次看到白阳教的人都会失去理智,甚至暴走。眼下的苏寇双拳紧捏,一把毒粉洒出,而后在面前化作了无数的毒蜂。“毒师?”危元君注视着苏寇的脸终于想了起来“我倒是谁,原来是苏寇,这么多年不见进步挺大啊”“看你的样子很想杀了我啊”危元君笑道“但你的实力比起你那个死鬼老爹可差远了”“疾!”苏寇轻喝一声,无数的毒蜂化作一张大网铺天盖而去。这毒蜂尚未临身,危元君身上便暴起了一团雷光,将所有的毒蜂全部湮灭。“雷呼吸法!”江婪心情一沉。危元君不是一般的乾元镜,身怀武府秘法,是武府有史以来叛逃者中实力最强的几人之一,距离观道境也只差临门一脚。“不可力敌”赵随闲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