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不应该出现的人
与此同时,电次与帕瓦所在售卖机的不远处,纪杨慢悠悠地跟了上来。在玛奇玛与电次等交谈时,他就在很近的长椅上,甚至和玛奇玛对上了一次视线。 后者冲他微微一笑,宛若一个尽职尽责而又温和可亲的大jiejie。 由此纪杨确定了人偶的气味会保留原料的气味,也就是说,玛奇玛并不会发现这其实是纪杨。 当然,也不排除玛奇玛在放长线钓大鱼的可能性。但只要他本体按死在地狱里,玛奇玛就束手无策,只能任由他活动! 纪杨看着帕瓦抱起了那只猫,心中微定。说话声伴着浩远的风声呜呜地吹过来。 接下来他们就该去救帕瓦的猫了吧…… 纪杨在脑子中过了一遍剧情,确定无误,便蹑手蹑脚地跟在他们后面。那只蝙蝠恶魔,根据剧情中的表现力,实力还是相当强劲的。 搞不好能值三四千奖励点。这样的人头,不捡白不捡。 电次和帕瓦随后去取了外出许可,坐在电车上。另一边,玛奇玛向上级简短地汇报了最近的情况,得到“切莫动了感情”的告诫之后,上了早川秋开的小汽车。 她看着窗外,嘴角似乎含着一抹讥讽的笑意,又似乎没有。 早川秋沉默地开着车,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下等车时,顺其自然地开口。像是缓解车内沉闷的氛围。 “电次君只会让人不快,看不出什么有趣。你为何如此看好他?” “电次君可以变身成电锯恶魔,我觉得很有趣啊。” 玛奇玛捧着水杯,像猫进食时舔着牛奶一般小口啜饮,答道。 “就算是有,也是个派不上用场的家伙。公安里都是有目标与信念的人,而那家伙无非是想混吃等死,真的不适合做公安。” 早川秋条理分明地说道,话语流畅至极,然而到这里却卡住了。后面本该是顺理成章地引出电次在杀死魔人行动中违规的举动。 然而早川秋犹豫了,张口结舌,思考到底要不要说出去。他只想将那家伙踢出公安。否则…… 他眼前闪过了电次满身鲜血死去的情形。 玛奇玛不置可否。 早川秋继续道: “不仅如此,他竟然在杀死恶魔后,公然翻阅那里的****。我认为有悖风纪。那小鬼满脑子都是……恕我冒昧,女人的胸部之类的。他根本没长大。” …… 电次和帕瓦在电车的倒数几站下了车,从那里望去,四周尽是一片荒地,一座破旧的小木屋孤零零地矗立在远处。 纪杨座在后面的车厢,也在他们后面下了车,装作的确有事来办的模样向远方走去。装蒜这事儿他已办了许多回,早就轻车熟路。 电次二人都没发觉纪杨的存在,帕瓦伸出手指着那个小屋: “就是那座房子!猫和恶魔都在那里。” “那快走吧~” 纪杨却没继续跟着,那样未免太过显眼。他绕了一个大圈,从小屋对面过来,用一处斜坡阻挡住二人的视线。 “你,不是说……” 电次见帕瓦满不在乎地朝小屋走去,不由得疑惑道。帕瓦骤然转身,手里不知何时已凝聚了一把长柄锤! “砰!” 长柄锤结结实实地砸在电次的脑袋上,电次闷哼一声,双眼大睁着倒在地上。 帕瓦无言地看他一眼,把电次拖进小屋内。 “讲什么找一个人之类的……真是蠢透了。” 屋内没有开灯,唯有漆黑一片。一道浑厚含糊的声音道: “真是让我好等啊,血之恶魔。我都以为你逃了呢。” “别抱怨了!本大爷好不容易才能出来!” 帕瓦焦躁的喊声从小屋里面传出来。纪杨听着帕瓦的喊声,目露了然之色。 一切都按照原剧情推进,非常好。纪杨侧耳倾听,准备离近一点,方便出现意外时及时出手。 长风激荡,拂过荒原,送来乱草迎风伸展的声息。但这之中似乎还夹着别的声音,像是柔韧的草茎被强行折断碾过。 “有人来了!” 纪杨心中一惊,在浮起这个念头的一瞬间,双臂用力,身躯旋身飞起,间不容发地避过横扫而来的庞然巨物。 纪杨敏捷地一个翻滚,迅速站起,拍了拍身上沾上的草叶,抬头望向不远处慢慢走过来的那个年轻女孩。
她的头发直直地垂下,却在肩膀处陡然卷起来,身上穿着休闲的卫衣,盖住了下身的超短裤,看起来就像没穿一般。脚上穿着运动鞋,露出白嫩修长的双腿。 眼睛中立着一双蛇瞳。 纪杨的眼睛猛地眯起来,审视着女孩。那张面无表情的娇俏面容,他不仅认识,还很熟悉。 原剧情中给村田刀之恶魔心脏的人,蛇女泽渡!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纪杨略感心惊,快速回忆原著剧情。她的第一次出场,分明还要在几天之后!难道是出现了什么意外,导致她来到了这里? 还是说,她原著中就来到了这里,只是不曾提及。 不过现在,原本的刀之恶魔村田,已经被玛奇玛在地狱中献祭掉了。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了世界线的变动。 不管如何,不能让她扰乱剧情的发展! 纪杨的眼神悚然锋锐起来,缓步迈上一处低矮的丘陵。泽渡不知他要干什么,身体纹丝不动,但一只足有汽车粗细的巨蟒从地底探出,鳞片蠕动,透过鳞片仿佛可以窥视下层强健的肌rou,缓慢地将她包裹起来。 一只巨大的蛇头竖起,金黄色的瞳孔快速地转动,令人联想起移动的山丘上面燃烧的火光。 纪杨巍然不惧,发动鹰之恶魔的契约,一只翎羽宛若钢铁般坚硬,翅膀遮天蔽日的巨鹰出现,单足矗立在他身旁,在荒地上投下古怪而广阔的阴影。 泽渡眼神闪烁,脸上却不动声色,看不出心中所想。 空气中仿佛有无声的厮杀声在冲突奔腾,相互胶着,爆裂开微渺的火花。空气变得浑如浓厚的乌云般沉重,压抑地向地下无限深的地方沉下,黏稠地毫不流通。 耳边回荡着无声但尖锐的蜂鸣,狠狠刺痛着耳膜。 泽渡的面色变了又变,微微退了一步,双方之间沉郁如山的气势陡然消失不见。 “你是谁?” 泽渡谨慎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