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2：过大年
虽然在奶奶家闹的不愉快，但没一会就过去了，mama拉着爸爸核计年后盖房子的事。 这对一个小家来说是一件大事，一想到有自己的房子，mama话里话外都是欢快的。 mama的意思盖五间屋，正房三间，后排是正房三间，西面的房子前后隔成两间由兄妹两个睡，东面做成一个大间和一个倒厦，大间睡人，倒厦放放杂物，中间的也隔成前后，前面是堂屋，后面做厨房。 两间厢房一间是放粮食，一间放工具杂物。中间有一块地方做院子。 在房后挖一个茅楼，厢房靠着正房的空隙可以垒个鸡窝，放东面西面都行。如果分的是靠村东的宅基城，茅楼就放东面，全看宅基地批在哪。 爸爸心里也火热，这样的房子一住肯定舒服啊。说干就干，跑到村委会那去看看宅基地批了没。 傍下晌的时候回来了，批的是方大爷东北角上的地，这是爸爸主动要的，那里虽然在村边上，但周边有好大的一块荒地，不象方大爷的边上是农田。 这样家里的园子能大很多。mama一听很高兴，有荒地好啊，种绿豆养上三年就好了。勤快不怕地孬。何况现在绿豆她还有大用。 就问批了多大块地，爸爸说差不多有两亩地呢。盖上房子，垒上墙，挺大一块地了。 文佳还想着，要不就盖象知青点一样的大砖房得了，一步到位，可是要很多钱，现在是真没有，借都没地方借。 但想着住土房子是真不甘心。少不得让爸爸先等等，现在都七七年春节了，马上就要开三中全会了，改革开放也没几年了。 政策会越来越松，以后挣钱也容易多了，mama这才几个月就挣了这么多粮食，还有五十块，还一堆的票。用不上都可以换成钱啊。她们现在也不会愁吃不上饭。 这些都是后话了，过年现在是穿新衣，杀猪、豆包、蒸馒头。现在文佳家里有钱了，赶上村上有人卖猪rou，mama就让爸爸去称一些回来。 这年头，家家都缺布票，偏偏文佳家里多呀，所以猪rou都是用布票换的，只要谁家杀猪了，都去换一点，这样也不打眼，转眼间，年就到了。 这时候也没人放鞭炮，对帘也没有，就是家家都会包饺子，有条件的人家买点糖果，炒点瓜子，文佳家是可以买。 但想想还是算了，一是大家都知道他家刚分家啥啥都缺，另一个是文佳不想走亲戚。 亲戚一个是姥姥家，一个是奶奶，奶奶都不让上家了，姥姥家是长辈，只有他们上门的道理。文佳又是个假小孩子，本就对过年兴致缺缺。 但家里有个真小孩啊，文彬是想过年能出去显摆一下他的新衣服，他都不记得他穿过新衣服。 mama还给他做了个手卷。这过年不出去咋显摆呀。 初一的时候，mama拿出十块钱给爸爸：“过年还是去看看吧，那是老子娘，她也不容易，要拉扯这么多孩子。过年，大姑、二姑不得都回来呀，你这当哥的不回去不好。咱是缺，但不差这个了。” 爸爸接过钱，点点头，他抱起文佳，mama拉着文彬，一起往上房去。 走到院子里，院子也扫干净了，几只鸡来回的踱着步。烟囱呼呼的冒着烟。爸爸竟自打开门，到屋一看都还在，小的也还没跑出去。估计刚吃了早饭，桌子还在炕上，mama眼里是有活的，但现在也不想动，就把自己当成客人。 奶奶擦着手回来了，看到mama把墙站着，就来气了。 “真把自己当客人了，不会帮着收拾一下吗，这老的老小的小的，只望谁伺候你呢？” mama也不吱声，反正她也是不讨喜的，听一耳朵就听一耳朵吧。 爸爸不乐意了：“妈，我们这刚进屋，气还没喘热呢，这meimei也十四岁了，再不行三弟都十七了，还不能捡了碗吗？” “瞅瞅，娶了媳妇，忘了娘啊，这没分家时也没见你这么会顶人，这分出去了先学会顶人了，跟啥人学啥样，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文佳不知道奶奶的脑回路咋长的，就看不得人好吗？ 爸爸把十块钱拍在奶奶手里：“行了，我也来了，看过也放心，这吵架一个顶十个，身体肯定好。” 又对着爷爷说：“弟弟meimei们一天天大了，该有的章程不能少了，这过日子是关起门来，这嫁娶可是要打开窗的。一辈子的大事，得好好管啊。” 说完就拉着老婆孩子走了，mama从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文佳文彬只是象征性的喊了人。这个年拜的，压岁钱没有一分，还压了一肚子的气。 等去姥姥家气氛就不一样了，姥姥炸了各色的小点心，还煮了甜汤。 年前跟着mama出了两次货，现在手头没有往年紧，姥姥是不会将就的人，特别会到哪说哪话，吃得苦吃得甜，活的通透。 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吃了饭，凑在一起又计划过完年后的打算。 爸爸知道了他出去后mama做生意的事，他没二话，年后肯定要接着干的，现在还没化冻，房子也盖不了。 现在家里还有三盆豆芽，过了年就可以出了，年初二后这个年就差不多没啥走动了。 他家又在村最东头，本来就没啥可走动的，全拜奶奶的福，村上其实对爸爸真的不是很喜欢。 嘴上说爸爸有文化，人帅气，但就凭爸爸二十五了都没人介绍对象，还是mama自己喜欢，不然肯定不知道单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