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借你1亿卢比
乔戈明白法珈的意思了，这是让自己向五个富豪借款。 当然，富豪借出的钱不一定就是他们自己的，很大一部分可能是他们从银行借出的低息贷款，然后再转手借给别人，从而赚取差价。 没办法，他们都有自己的产业，家大业大，信誉高，银行自然会优先贷款给他们，再说现在又有政府的政策扶持。 “来来来，我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法珈很热情地说道。 “行政官阁下，我认识他，乔戈·古普塔，了不得啊，我在他这么大的时候，还不知道1万卢比是多少，他现在就赚了七八百万了。”都答·高哈噶哈哈大笑道，露出了一口金牙，他身材肥胖，年纪在五十左右，一身的黄金，晃得人的眼睛都要瞎了。 手指上戴满金戒指，有些手指一个戒指不够直接带俩，脖子上挂着大拇指粗细的大金链，不知道里面是不是空心的。 不过以高哈噶的身家不至于弄个空心的，可要是实心的话，那得多重？ 这脖子受得了吗？ 这算是高哈噶的特色了，他是黄金行业的，穿金戴银也算是无时无刻给自己的公司做广告。 比起另外四人，高哈噶也显得高调许多，经常接受各大报纸的采访。 乔戈腼腆地笑了笑，没接话。 这几位都是大佬，自己一个小子还是谦虚一些。 “诸位请坐。”波什招呼着。 “五位先生，我的意思你们应该清楚了，你们既然来了，那应该是答应了？”法珈问道。 “这么说，这小子真敢继续收棉花？”高哈噶有些意外地看了乔戈一眼，其他四人也是再次打量乔戈。 几人又说了一会，乔戈从他们的对话中得到了不少的信息，果然是法珈请他们借款给自己，让自己去收购棉花。 法珈这么做的主要目标是为了稳住那些快坚持不住的棉花商户，面对不断下跌的价格，不少人快要崩溃了，尤其是一些原本还想着快进快出投机的商人，没想到这一耽搁便是两个月，要是棉花不能出售，他们的资金链快断了。 由于乔戈答应了，再加上有法珈这個行政官牵线，高哈噶五人纷纷表示同意借款。 不过，乔戈心中倒是有些疑惑了。 这五人经营的范围似乎和棉花关系不大，可以说以前不曾和棉花行业有过接触。 法珈真想要稳住那些商户，完全可以请一些棉花大商户去收购一些小商户，何必绕这么一个大圈让自己这样一个少年出面。 有点奇怪。 当乔戈问出自己的疑惑之后，法珈沉默了一下。 不过他还是给了乔戈解释，听完之后，乔戈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太嫩了。 里面涉及到了印度政党的一些交锋。 特得利·法珈是人民党。 前世印度主要的两大党派便是甘地家族的国大党和这个人民党了，莫迪便是人民党的。 只不过现在的人民党势力还没那么大，1984年的大选中，才首次在人民院（议会下院，印度的权力机构）获得了2个席位。 人民党主要代表印度教教徒和城镇中产阶级即城镇中小商人的利益。 国大党主要代表印度大地主大资产阶级的利益。 现在的孟买棉花出口行业基本上掌握在和国大党关系好的富豪手中。 所以面对法珈的请求，那些富豪表面答应，实际上却没什么行动，有些甚至是直接不给法珈面子，毫不留情拒绝出面稳定局面。 乔戈知道，这次游行罢工，很大一部分就是这些政党在后面搞鬼，兴风作浪，所以想让他们帮法珈稳定局面显然不大可能。 如此一来，乔戈发现自己还真就被法珈顶到了风头浪尖。 购地按照实际价格交税只是开胃小菜，这才是真正的大风浪啊。 自己顶得住吗？ 乔戈心中很快琢磨了一下，他要权衡利弊。 收购棉花，那就是站在法珈这条船上了，得罪的是国大党关系好的那些大佬。 思来想去，乔戈发现自己好像没得选择。 以他这点财力，真要拒绝了法珈，只要法珈还是行政官，那自己在孟买怕是很难再有作为了。 “不知行政官阁下，您打算想让我收购多少棉花呢？”乔戈沉思了一下出声道。 只要有好处，上船再说，其他的先不管了。 法珈伸出了1根手指。 “1万包？”乔戈脱口而出。 按照90美元一包收购的话，一共90万美元，折合1134万卢比，资金不小。 不过想想在座的五人，1千万卢比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话出口之后，乔戈注意到法珈的手并未放下，他立即意识到自己太过保守了，之前自己都收了两万包了。 “十~~十万包？”乔戈有些惊讶道。 “我现在估计10万包应该可以让对面心慌，这样他们会加入抢购，那么一些想要出售的商户说不定就会持货待价而沽了，对稳定局势很重要。而且你们收购棉花过程中，必定涉及到转运等等，那就可以招募一些码头的工人，解决就业问题。”法珈说道。 10万包，1.134亿卢比，出乎乔戈的意料，不过细想之下，却也是情理之中。 若只是1万包，才1千多万卢比，根本用不着高哈噶五人过来才对。 法珈说的让对面心慌的意思，乔戈明白过来了。 对面那些棉花大户，他们还在压价，等着棉花价格继续下跌，到时候以更低的成本扫货。 如果他们发现自己这边开始大量扫货的时候，那么很有可能会加入收购狂潮之中。 到时候想要出售的小商户自然能够变现，而一些不是那么着急的，完全可以放下心来继续等待。 因为这些大商户开始扫货，那么就意味着航运应该快恢复了吧。 毕竟在小商户眼中，大商户的消息肯定是最灵通的，有他们无法得到的消息来源。 “所以，高哈噶几位可以借你1亿卢比去收购棉花。为了尽快稳住那些出货的商户，所以这次你得一下子全款付清，乔戈，你有没有这个胆子？”法珈说完后双眼死死盯着乔戈。 一个16岁的少年，自己可是非常看好他。 主要还是他无法找其他人。 按理说高哈噶他们的财力是可以收购，可高哈噶他们显然不会和对面正面发生冲突。 再说，法珈也不想真的和对面完全撕破脸。 如果他找人大肆收购棉花，很容易触怒对面那些家伙，他们有可能不会顺着自己的意思加入抢购棉花行列，而是和自己对抗。 毕竟自己这边坏了他们赚钱的计划，到时候谁知道他们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 而乔戈不同，他近些日子正好和中国人做生意。 对外的说辞完全可以这样讲，那就是继续收购的棉花还是想卖给中国人。 至于中国人那边，过几天就要走了，想求证都没办法了。 这样一来，就不会让对面那些人觉得自己是针对他们。 这边有客户，那乔戈大肆收购棉花有什么问题？ 至于乔戈的资金来源，就算他们知道了，也不能说明什么。 毕竟高哈哥他们借出的钱是算利息的。 这笔1亿卢比资金，一年期，10%的利息，也就是说乔戈在一年后本息得还1.1亿，其中利息1000万卢比。 这个利息比起银行肯定是高了许多，可相比民间的借贷已经优惠了好几个百分点，这是高哈噶他们看在法珈的面子上。 再说法珈既然让乔戈帮忙，在借款利息上肯定要争取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