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编织身份
周瑜听见房门被打开所发出的“吱啦”声，他转头看向那，见老奶奶从门中走出。 房中的沈月背对着他，他只看得到她瘦弱但挺拔的背影，随着老奶奶将房门掩上，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他的眼前。 老奶奶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向座椅处，他见老人步履蹒跚，赶忙上前扶着，将她扶向座椅。 老奶奶见他扶着自己，转头眼神锐利的看了他一眼，见他看着前方小心的扶着她，她转过头去闭眼后再次睁开眼时，她又是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奶奶了。 她坐在座椅上，笑着看着前方的少年郎，问道：“我家阿月将你带来，什么都跟我说了！” 什么都说了！那他道盟的身份是不是也暴露了，不过见老人家仍然和颜悦色，应当无碍。 他对着前方的老奶奶，弯腰行礼道：“是的，在下谭修，是来” 话还未说完，老奶奶将他扶起，轻拍着他的手说：“可怜的孩子，是来寻亲的，对吧！” “额，是，在下是来寻亲的！父母身死前，叫我替他们寻祖籍，我根据父母死前所说的只言片语，一路寻到此处的！”他说着谎话，面上虽未显露分毫，但那耳朵却是红透了。 老奶奶注意到他的耳朵，心中想：还是一个初入世间的孩子啊，可惜了！ 她面上笑着接着说：“那你是找对地方了，我们这曾经的确干旱过，我带你去找村长吧！” 周瑜面上感激不已，连忙道谢说：“多谢您，您肯帮忙，真是太好了！” “孩子，不用谢，走吧...”老奶奶站起拄着拐杖往前走，为他带路。 周瑜赶忙走在老奶奶身侧扶着她，见沈月未走出来，他看向老奶奶问道：“请问沈姑娘，她...” “阿月啊，今天我叫她不要去集市凑热闹，叫她好好待在家中绣花，结果这孩子还是跑出去了！” “还这么晚回来，我叫她留在家中反省！”老奶奶说起这个，就一脸怒容，生气的说道。 他听到是这样后，轻声为沈月辩解道：“老奶奶，您别怪她了，是我找她询问了好些事情，才导致她晚归的！” “你是个好孩子啊，我听我家阿月说了，可她跑出去是事实啊。” 老奶奶转头看向身侧的他，说：“一个女孩子家这么晚归，幸亏是遇到你，要是遇到的是个坏人，我可不得担心死！” 周瑜听到后，也不知该怎么说了。 可到底是什么导致女子不能晚归的呢！ 是这个世间恶人太多了！ 女子不得不遵守世间各种潜在的规则，只为保全自身！ 有时身为女子，可能要么得有法力，要么身为妖，才可以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做自己想做之事吧！ 他轻声叹了口气，沉默的跟随着老奶奶来到村长家门口，老奶奶敲响木门，木门打开后，走出一位老人。 老人看到老奶奶，一脸惊讶说：“阿嫣，你怎么来了？” 沈嫣笑着将身侧的他轻轻的推了一把，他顺着力道站了出去说：“您好，在下谭修，是来寻祖籍的！” “寻祖籍啊，那有没有能代表你们家的东西啊？”老人看向周瑜轻声询问。 沈嫣突然笑道：“不进去再说么~” 老人连忙将门打开，说：“对对对，是该进来再说！” 屋内 他们三人围坐在一张桌子前，桌上摆着三杯清茶，分别放在三人面前。 “父母身死前，只说过爷爷奶奶离开是因为一场大旱，我是根据这个找来的，至于代表我家的东西，没有唉...”周瑜故作苦恼的说道。 村长走到一旁的柜子那，打开柜子拿出许多书册，摆到桌子上说：“那就只能翻找一下，这是以前记录每家每户的册子，可这...” “你不是还要忙着水祭么，这样身子吃得消吗？”沈嫣担忧的看着村长说道。 周瑜听到沈嫣的话，连忙表态道：“我不急的，只要能找到，也就对的起我在天之灵的父母了！” “也行，你先在村内先住下吧！阿嫣，我记得你那，可以吗？”村长看向沈嫣问道。 “可以，这孩子还是我家阿月从集市带回来的，有什么不可以的！” 沈嫣看向周瑜，拉起他的手轻拍道：“真是个苦命的孩子，我家阿月说你为了寻祖籍，身上现在已经身无分文了，真可怜！” 她转头看向村长，说：“这孩子，真是跋山涉水啊！那他就先暂住在我这，等查到了，就快些告诉他啊！” 村长看着沈嫣，笑着说：“知道了，阿嫣！等有结果了，我就告知他！” 沈嫣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拿起一旁的拐杖，起身说道：“已经这么晚了，我就不打扰了，我家阿月还在家中等我呢！” 周瑜一同起身扶着沈嫣，村长将门打开，遥望着夜色中的他们慢慢走向远处。 回到家中，沈嫣打开一间房门，只见房内放置着一张床，但无被褥，一个柜子，一张桌子和一个椅子，一目了然。 她笑着说：“孩子，你今天就在这好好歇息吧，柜子中有放置被褥，但因许久没有晾晒，可能会有些味，明日拿出来晾晒一下，就好了！” “无事，本就麻烦您了！多谢您让我借住！”周瑜对着沈嫣行礼道谢。 “那你好好休息吧。”沈嫣看着他走进房中，边说着边将门带上。 他见沈嫣走后，便去院中打了一盆水，拿之前那件衣服的碎布，弄湿擦拭这房中的家具、地板，一盆盆污水往外倒，屋内总算干净了。 他打开柜子，柜中都是灰尘，看起来是许久未打开过了，连里面的被褥上都附着着灰尘。 他将被褥拿到院中，进行拍打，灰尘在月色中漂浮着，使他用衣袖遮住口鼻。 拍打完，他将被褥铺到床上。 铺完床后，看着柜内的灰尘，看不过去的他只好又打了一盆水，将柜子内也擦干净后。 他伸了个懒腰，将东西放好，看着一尘不染的房间，他心中倍感满足，嘴里喃喃自语的说：“终于可以休息了！” 一夜过后... 旭日初升，院中的鸡打响第一声，随后群鸡竞相啼鸣，沈月从厨房走出，手中拿着菜刀，吓的群鸡一下子哑的声。 沈月见它们不叫了后，便走回厨房继续忙碌起来了，脸上的掌印、额上红印，药膏涂抹后，经过一夜只剩下了淡淡的红晕，用妆粉稍稍遮掩后，便看不出了。 沈月在厨忙碌时，听到有房门打开的声音，悄悄探头出去瞧，见是周瑜起身将被褥拿到外面，放在用竹子所做晾衣架上晾晒。 周瑜没注意到沈月的目光，慢慢走到河旁，其实只要来到五里河附近，就可以感受到这里有强大的妖气笼罩在这片土地上，也难怪她说 “甚至以后都不会有妖怪来袭击这里了，他们也不用再害怕了，因为这里有神！” 这么强大的妖气，那里还会有不长眼的小妖来到此处呢！ 他折了一根杨柳枝，在河边进行洗漱，刚洗漱完，沈月跑过来说：“早饭做好了，奶奶都已经起身了，快点过来吃饭吧！” “沈姑娘，我身上” 他话还未说完，沈月不耐的插嘴道： “你身上身无分文，对吧！你都说过很多遍了，奶奶她同意你来吃饭，不然我哪有这个胆子让你来吃啊！” 说道最后，沈月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她的胆子，示意她很胆小。 他看着她作怪的样子，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想问一下，昨日姑娘你为我编织的身份，与昨日老奶奶的话语截然不同，这是为何呢？”不过他想到昨日的事，便趁此时只有他们二人，开口细细问道。 沈月嘟起嘴，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脸上带着一丝心虚说：“因为我跟奶奶进到房中，说前才觉得不妥啊！” “奶奶她很喜欢神的，如果知道你的身份，肯定不会同意这样的事！” “我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就编织了这样一个身份！” “说你是来寻亲的，这一路上跋山涉水，所带的盘缠到现在已经身无分文了！”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转回去手放在背后，古灵精怪的看着他说：“怎么样，这样你也可以在这里待几天，还是能弄清楚水祭的祭品是什么的，不是么！” 他扶额无奈一笑，注视着她轻声说道：“姑娘，下次更改前还是先跟我说一声吧...”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去吃饭吧！”她笑着附和道。 他大步上前走在前方，她迈着步伐跟在他身后，她看着他的背影，轻蹙眉尖小声说了句：“如果还能有下次的话，该有多好...” 他好似听到了她的话，突然转过身笑着对她说：“姑娘，你刚刚说什么呢？” “没什么，走啦！”她看他转过身，一时有些惊慌，赶忙露出笑容说道。 她说完便小跑到他前方，看着还在原地的他招了招手说：“快走啊，不然早饭都凉了！” “好！” “你居然超过我，你一个男子怎么不知道让让我啊！” “不是你说早饭要凉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