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美好生活(五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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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伽馆没有关张大吉,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这几天疫情防控稍微松了一点,老婆早早地出门去了。 陈西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刹那生灭,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他后悔在那一场梦中没有解决他眼前最紧要的问题,如陈南的治疗方案,陈北公司的出路,周舟与艾艾的命运等等。 但是那绝对不应该是一场梦,一切历历在目,文字,画面已经深深烙进他的脑海,挥之不去,陈西想在晚上再次验证一下。 对于陈北公司的出路,陈西曾在陈北当初办工厂的时候,就到过陈北所在工厂实地考察并写过一篇论文交给陈北,供他参考。 陈西从当初对陈北工厂前途的忧心忡忡,慢慢的习以为常了,他甚至认为,陈北的公司能有效存续二十多年,已经是个奇迹。 陈西针对陈北工厂存在的弊端写了论文交给陈北后,没有得到回应,陈西担心他没有收到,就在一次家庭聚餐时提了一嘴,陈北不置可否,将话题岔开了。陈西又将论文发给陈妕,希望听取她的意见,陈妕看了只是笑了说:“西弟,你要用最简单浅显的话表达才行,你写的论文,我都看不懂,更别说陈北了,你还是与他慢慢沟通吧。” 陈西检查了自己写的论文,除了有一些企业管理方面的专有名词外,并没有特别晦涩难懂的词语,在语言上也没作多少修饰,不至于让他们两人都看不懂,反过来又一想,大家学的同样的教材,有的人考清华北大,有的人却名落孙山,可见每一个人的接受与理解能力还是有很大的差异的。他陈西学过《企业管理》,要想让不知企业管理为何物的陈北一下子接受,根本不可能。 陈西想起了他的朋友司马先生,司马先生喜欢在业余时间看一些《麻衣神相》,《梅花易数》之类的书籍,与朋友交往前习惯间接询问人家的生辰八字,然后作为是否可以与之交往的依据。一些人知道了,就要他帮忙算他们的过去与将来,大多数情况下,司马先生是拒绝的,但偶尔碰上特别好的朋友或一些难缠的主,他就提出要收费。有次陈西与他一起吃饭,陈西也想他帮自己算一下,司马先生说到这一规矩,陈西问他为什么,他说:“如果我不收费,就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他们就会认为我说的都是放屁。”说得陈西也笑了,说:“那你也帮我算一下,今天这顿饭你就不要抢着买单,我来买,就当是我交了你给我算命的钱。” 陈西想到这里,笑着对陈妕说,我以后不轻易写文字了,写文字也要收钱。 后来,陈西在“蓬莱第一峰”的群里,他的师兄问了他们一个问题,问为什么山上的大庙要建得金碧辉煌,威严无比,是不是劳民伤财?把大家都问住了,只有“小树”回了一句“为了接引方便”,陈西一下子就释然了。 陈西对陈北的事必躬亲的一言堂式的管理方法存有很大的看法,他以诸葛亮为例,说以现在管理学的观点,诸葛亮不是病死的,而是累死的,蠢死的。说是什么凡军中多少两银子的支出他都要亲自过问,这样累不累?又说你看你周围的老板,你看那些忙得团团转的人,基本上是赚不到钱的,而那些大老板,你根本看不到他的忙,可能穿着一双人字拖在你的隔壁饭桌正悠闲的喝早茶。 他又说,一言堂式的管理方法不会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唤起人们做事的激情,工人们可能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地阳奉阴违,而你只有一双眼睛,根本看不到他们的真实面目,他们现在在明里奉承你有多厉害,到你落魄的时候,他们就会踩你踩得有多使劲。而一些真正有本事的人因为缚住了手脚,施展不了才华,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他们会离开你而去。 陈北听陈西说到这里,就说,就你们读书人屎尿多。将管理想得太复杂了,我只知道三担牛粪六箩箕,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就不信这个邪,工厂才这么些人,哪个不服,我打也要打到他们服气。 陈西说服不了陈北,想性格决定命运,陈北的这个摊子,在他的管理下,怕是撑不了多久。 陈北的工厂还是挺过了08年的金融危机,他的劳动密集型产业,首当其冲,受到的冲击最大,如今又要经受疫情因素叠加的考验。 陈西在群里请教了“小树”,“小树”说,从“人力资源HR”的角度看,没有多大的毛病,“小企业一言堂,中型企业看制度,大型企业才讲文化”,陈西的公司最多时也不够一百个人,是可以按照他的所想发展的,但他必须自己必须有一套完整的体系,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能犯糊涂。
说到体系,陈西也看不到陈北有什么体系,他一直都是一种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被动式的处事方式,火起来了才去救,做不到系统治理,防微杜渐,未雨绸缪。 陈北说,怎么建立嘛,现在市场越来越成熟,混水摸鱼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只有在一些垄断性的大企业的延长线上去做一些服务,在未来的几年,可以见到的是,小的企业越来越难生存了,其实,08年的时候,市场就已经给了我们警告。 陈北与陈西不同,陈西事内事外,总喜欢用科学的方法理性去分析,陈北则喜欢与社会不同阶层的人打交道,与他们打成一片,没事喜欢串串门,去每家每户走动走动,他也会有意或无意的犯一些小错误,按照他的说法,如果人都不出错,都刻板的去做事,做人,那么生活就会少许多的乐趣,而那些乐趣是人们的一些小的错误带来的,人无僻不可与之交,因其无真性情也。 陈北人虽随和,却不随波逐流,他有他一套属于他自己的评判标准,他说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去何叔家听他讲古,何叔七十多岁,老来无处话凄凉,开了一个茶室,讲某某文学巨匠是“擦鞋仔”等一些他过去的经历,他兴奋的时候,讲得唾沫横飞。陈西去了两次就不敢去了,一是担心担心何叔激动过头,引发脑梗或心梗的意外,二是他说话时的痰会飞到茶杯里,陈西想想都恶心,所以他虽然觉得何叔说得在理,给他带来了新的理解事物或人的角度,但他不敢再去那间茶室了。陈北则不然,他有事没事就往那里奔,听何叔讲他亲历的过去的事情,说那才是真正的历史,他也不在意是否有唾沫飞到茶杯中,反而说陈西毛病太多,说你去太阳下看空气,空中漂浮的,哪里不都是粉尘呢? 陈西想,自己怕是杞人忧天了,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