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独立纯粹的水木
下课后，走出教室，在走廊艾登叫住了格仑，【等一下，格仑。】 艾登追到了跟前，满怀心情随口道，【你有没有空，之前的事，还有关于魔法修炼的事，我想跟你聊聊！】 格仑看了一眼艾登，随即转头道，【抱歉，我还有自己的事，你的魔法跟我可不相容，你可真会找人，看我什么时候愿意吧，我走了。】 感觉像故意的，如水和火不容，他如水一样，扫落了艾登的心情一般。【你这人怎么还这样，都稍微帮过我，就不能表现得好一点？】 一说，格仑停下了脚步，调头望向不屑的艾登，静默对视着。【有的事情还是不要知道更好，也许像你说的那样，我跟自己的魔法，跟水一样，不过要是知道了我的一些事，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艾登表情顿时有点抽动。 【如果我们俩的经历互换，若我的过去经历跟你相同，或许我会像你一样。反之，你也可能会像我一样。】 他经历了什么，艾登也稍微失去了言语，无可奈何。 柳芸和梓雅出现在艾登背后。 【那个格仑还是这么独立，真不融洽。】 【跟艾登比起来简直天壤之别。】 艾登坦诚地说道，【说的也是啊。】 柳芸又开始带点说教起来，她觉得这样的人合不来。 【你怎么看待他的，他这人跟自己的魔法一样如水一般。】 艾登不这么想，有些否定了柳芸的话，【不对，你们根本不知道。】 柳芸和梓雅都稍微目瞪口呆，艾登知道什么。 【他虽然表面冷漠，但我觉得他并不只是这样，因为他稍微帮助还安慰过我。】 【不会吧！】 身为女生的二人对男生也并非完全了解，却有些惊讶。 柳芸对艾登说，【那你还想跟他做朋友，是吗？那么你们的关系怎么样了？】 【这个，他还是认为不要走得那么近，但也只是我的感觉。】 柳芸心情有点激了，认真地说出了看法。 【看吧！所以他才不受欢迎，跟你不一样，这可不那么好，是吗？】 梓雅这时嘟了嘟嘴，【不过，你真的认为你的直觉对吗？】 【反正我看他像。】 【你怎么想的啊？即使是水也有未知的一面，我不觉得格仑哪里有讨人喜欢的地方。】 艾登稍微沉默了一下，不知该怎么说。 看此局面，梓雅双手抬起道。 【嗯，是啊，像我的魔法也跟水有关，但我却不像格仑那样冷淡。】 柳芸这时认真地动了动胳膊，【噢，梓雅说得是，格仑虽然长得好但跟你还真不合，要是像我们这样成为好朋友，好搭档就好了。】 艾登和格仑能跟柳芸和梓雅那样成为朋友吗？她俩可关系不错，反观艾登和格仑就不同了。 艾登是想着交个男生朋友拉近友谊。 他看出了格仑内心的另一面，于是想让他成为朋友，人心都不好看透，身为女生的二人怎么会知道男生的心呢？ 【不然，他刚刚还说他跟我们不一样，我们怎么懂得他的过去，也许他身上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梓雅将手握于下巴处说，【也就是说有什么原因，他才会这样吗？】 艾登想起了格仑的表现，很明显，他说过去，艾登便想到了自己的过去，安祥地生活在村庄中，被人抚养直至成长到现在，虽然没有父母陪伴但也有人呵护，乐观正直中掩着孤独的另一面。 柳芸就不同了，出身名门贵族一直生活富裕，没有兄长弟弟，且鲜与男生接触，她可完全不知道。 【管他呢！我可不知道，我一直生活在富裕的家族中，连男人我都了解不多，更别说别的事了。】 【反正我觉得格仑不像表面那样，他还说如果我们的过去跟他一样，我们也可能会如此，我真希望他敞开内心。】 【什么？】梓雅惊地说道。 男生之间的看法也是不会错的，听到艾登的话，柳芸和梓雅也渐渐改变了。 梓雅想了想后议论道，【你是说他吗？】 柳芸甚至觉得难以捉摸了，【啊？……看来格仑的确可能因为什么而这样，真是的，你们男生还真不好懂。】 梓雅这时对柳芸说，【柳芸，你出身贵族，怎么会知道出身平凡的他们呢？知道吗，人也是有差异的。】 柳芸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呢！确实如比。】 两个女生都开始改变了对格仑的看法，倒不如说有些同情了起来，艾登也是一样，心里沉默着，想着什么，嘴巴一嘟。 格仑似乎有目的地缓慢走着，至于过去，也是隐忍不言。 …… 蓝天下的学院映照在下午的日光的沐浴之中，即使没有太强也较明朗，如同乐观一样，感觉自己包括魔法都与光和热密切相关，在阳光下艾登依然看着北边的山地，希望自己也能像登上那座山一样登上人生的巅峰，从小就养成乐观且正直的性格以及拥有目标在艾登心中埋下了种子。 心想着，格仑是第一个认识的男生，虽然有了交情，但他性格跟自己不一样，真让人有点心酸。 【算了。】慢慢来吧。 刚入学院还没交到多少朋友，可能没太多经验，即使柳芸和梓雅比较亲近自己，但她们俩是女生，自己觉得不太好意思和应付，也有些招摇。 观赏了一下山峰和学院内的树木后，便一个人走着。 格仑的事情让艾登有点放不下心，之前突然提到他的父母他也咬着牙关，露着悲伤又不屑的神情，那转瞬即逝的闪念让艾登感到震惊。 艾登这么想着，太阳光已经不那么晒了。 【水木，你这家伙能不能正常一点啊！】 有人讲话引起了艾登的注意，转过头去，三个学生正挡着一个银发底下略有部分黑绺的少年，那三个人似乎瞧不起他，轻视他。 他是班上的水木，已经有点熟悉了，而那三个人正是在课堂上刁难水木为首的同学，中间那个有点高的男生叫林威，他可能就是带头的人了。 在课堂上话还不够，还在为难，实在感觉齿冷又差劲。 水木不在乎他们，从容地说道，【抱歉，能让我过去吗？】 说完刚走了两步，被其中一个人拉住肩膀，阻止了他。 【喂，你这狭隘、不与我们来往的人是不是太让人不爽了，我们可是邀请过你好几次了，可你呢。】 【我只遵循自己的意愿，要为了我的家族而努力，没时间陪你们闹腾，玩这些，我要走了。】 说着又想走，稍微动了动。但那三个人却完全没有要放他走的意思。 为首的那个同学说道，【别那么幼稚嘛，你的家族都已经没落了，本来作为下任家主的你也沦落成了这样，还能改变什么，真是太天真了，这么天真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们呢？】 另外两个人也跟他一唱一和，看来关系挺铁，也瞧不起水木地说道，【是啊，我也是。】 【哼，我看也一样。】 【水木这家伙成为魔导士就是为了他那没落的，没救的家族，真是笑死我了，我还从来听过这么可笑的事呢！这么可笑的目标。】 完全觉得这几乎不可能实现，因为不太现实。 【林威哥，平时我看他也没多大能耐，也不跟别人交往，真狭隘，这种沉默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如他们所说，水木确实就是这样的人，在学院中的交际圈很狭隘，很沉默，不开朗，据他自己说他有着家族的意愿，但在不少人看来就是个不现实，感觉他也和格仑有些像。 水木同学被这么说便反驳道，【这跟你们没关系，别乱挑衅人。】 为首的同学听了他的话后更加傲慢地乐了。 【你不知道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吗，居然还这么坚定不移，我真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是啊，居然还这么从容，没多大本事的家伙就不要那么长远了，接受现实，啊？】 【你还想你那家族，还是改正你自己吧，能不能成为魔导士都说不准，赶紧认清楚吧。】 这真不知道谁对谁错，一时难以分辩，虽然水木有目标，但他们说得也不无道理。 水木也略微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否定他们的话，但也没有要改变的意思。 【你们别误会了，确实你们说的没错，可能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凭你们这些跟我出身的人终究只是一般人罢了，怎么会知道我的感受，少瞧不起我水木。】 讽刺的话刺激到了三个同学，敢如此说话，他们便开始不屑了起来。 【你……林威哥，这家伙居然说这种话。】 【喂，我们可是好心提醒，别那么不识抬举。】 为首的那位同学短暂地不屑了之后，很快轻微地嘲讽道。 【你出身的名门家族已经成为历史了，现在的你只是个沦落的普通人，而且还只是个以天真目标为首的、狭隘低下的家伙，还敢大放厥词来说我们，你以为波之家族还是以前那时候那样吗！如此大言不惭，太让人生气了吧！】 【林威哥，既然话说到这，就别跟他废话了，我想教训教训他这天真的家伙，可以吗？】 【我也是，本来我就对他这种人有些不爽了，我们好言相劝他倒好不识趣，也让他长长记性。】 【水木，这只能怪你自己了。】 好话不听就只好用点武力了，这也是一种行事风格，特别是对于不爽的人，感觉一股恶意涌出来了，但这恶意并非完全是恶意。 水木感觉有恶意来了，没想到这话却惹了他们，要动手，仍然冷静面对着，好歹自己也不是懦弱的人。 【你们要干什么？】 林威说道，【等等。】 另外两个人停了下来，林威同学冷笑着迎了过来。 【很好啊，你的决心这么天真，还自以为是，你刚刚说的话我听到了那就让我们试试你有多大能耐，就让我们来好好陪你斗一斗。】 【对啊，这就是单纯的人，让我们看看吧。】 理想都如此单纯，水木有什么能耐呢？他们都感觉瞧不起，只想试试他或让他改变。 其中一个同学受到示意快速直接给了水木一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打在了地上。 艾登看到之后越来越不屑了，他的正义感涌上了心头，身子也动了起来。 水木躺在地上，逐渐起身，似乎不怎么想还手，几个回合就只有输的份。 三个同学都乐了起来，表面上在试他，又感觉是在欺负人了。 【看吧，你的本事在哪儿呢，使出来呀！你不是有那天真的目标吗！】 【就是，林威哥，我看他只是个说大话又单纯的弱者，还是别想那些了，听我们的话吧！】 【哼哼，天马行空，成为普通魔导士都不知道能不能呢！】 艾登终于跑了过来，实在受不了了，从小的观念和教育已成为了习惯。 【给我住手。】 【啊？】 三个人都看向了跑到眼前的艾登，他的眼神明显露着不满。 【艾……登】水木躺在地上略微断续道。 为首的同学仔细看了一眼之后，因为是同班，便认了出来。 【哦，你是艾登吧！】 那个同学的脚也从水木身上挪开了。 艾登无视他们的话，便斥责他们说，【是我，你们这是干什么，在欺负人吗？】 【没有啊，我们觉得水木这同学不是个好榜样，只是试试他的能耐。】 【他这人就是那么单纯，那么天真。】 【而且他的家族都没落了，还如此执拗地对我们，真不爽，我们只是给他长点记性而已。】 这话语的萦绕让艾登听不下去了，心中只有愤怒。 他握紧了拳头。【够了。】 三个人全都停了下来，一脸疑惑。 水木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人生，被瞧不起也的确是，甚至也有点不希望有人多管闲事。 但艾登不这么想，这不是多管闲事，不管事情怎样面对不平等还有欺凌就放不下。 【家族没了又怎么样，有天真的理想又怎么样，没大本事又怎么样，那也是成为魔导士的人，是同学，我不许你们这么对他。】 水木眼神稍微一明，艾登竟然站出来替自己说话，进入学院以来自己一直未往交际方面发展，更没有人完全支持自己，像艾登这样还是头一个。 竟然也来指责，其中一个同学不高兴地说道，【喂喂，你是在帮他说话吗？我没听错吧，这话可不能当作没听见。】 【居然帮他说话，你是来找事的吗？】 艾登不管谁对谁错，只觉得欺负别人是不对的。 【都是要成为魔导士的人，你们这么做就是动用武力，凭什么要别人按照你们的意愿行事？】 道理是如此之多，动用武力来改变人太没道理了。 【你说什么？】 林威也站了出来讲话，仍没有改变立场，不赞同艾登，【艾登，我说了我们只是看不惯他这个人，想让他改改，如果你站在我们这边我很乐意，然而你却帮他说话，既然你也来找麻烦，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另外两个人也不高兴地注视着艾登，说着非但没有调解，反而更加紧张了，连自己也被卷了进来。 艾登面对三个人没有展现出害怕，反而镇定着，不紧张。 【是你们找麻烦，不客气？这句话难道不应该由我来说吗？】 林威看到艾登一个人来的，出乎意料。 【我说，你要帮这种天真又狭隘的人说话吗？以为能改变什么？】 水木躺在地上望着艾登，不知是被艾登的自信还是正义感有些惊到了，想想自己一直忍气吞声，不像他，还差了一截。 艾登坚定地瞬间发出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球打到他们面前的地上，破坏力比之前还要强了一点，已经没有那么难控制了。 三个人看到这魔法都有些惊了，自己都还没练到那个程度，火魔法的杀伤力高，果然这么有自信。 【什么？火焰魔法，这力量，你这人？】 【不会吧！】 另外两个人也有些惊了，遇到了会火魔法的艾登感觉有点倒霉了，可能比不上他，这身材偏瘦小，但魔法却厉害，有点不可思议。 这火艾登是故意打在地上的，他还不想伤人。 艾登正直地说，【天真的家伙，请不要随便说人，收回你们的话，刚才我是故意打在地上的，如果需要的话，你们也可以亲身来试试。】 林威咬牙切齿，忍着不爽地对另外两个同学说，【算你厉害，我们走。】 【真是的。】 【你也别太得意了，等等我。】 艾登松了口气，自有分寸地用手把水木拉了起来，跟当初在图书馆相反，这回是艾登拉起了水木。 【疼……】刚才被打的痛感还在，虽然没有伤口但有力量伤害的痛。 【你没事吧！还疼吗？过一会就好了。】艾登在水木身边安慰着他，被他救了，水木心中感受到了一种温暖，自从家族出事之后自己几乎没有被这么温暖过，艾登跟他的魔法有些像，带有温暖。 水木还是有些疑惑，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突然间就被不一样的人改变了，艾登让他自己出乎意料。 还是装作不明不白地问艾登，【为什么救我？】 艾登面对着水木，透露内心地回答，他一直都懂事，【这个，因为我实在看不下去，况且我有正义感，当然得伸出援手了。】 【其实你也没有必要救我。】 艾登不明不白，救了他还这么说，从没见这样的，【为什么啊？】 【他们说的是真的，我的确就是如此，而且我已经习惯了。】 不知情的艾登没有太在意。【水木，这里不是地方，我们去别处吧。】 水木有点说不出话，最终点了点头，因为交际圈狭隘，他向来无视嘲讽固守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