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酒馆
酒馆。 酒馆中有一个说书人,专门在说着射雕。 干这行的说书人不少。 也是下九流的工作。 没有后世那些相声,小品,明星来的光鲜。 “咱们书接上回。两人正闹间,楼梯声响,适才随杨康下去的丐帮三长老又回了上来,走到郭黄二人桌边,行了一礼。居中那丐白白胖胖,留着一大丛花白胡子,若非身上千补百绽,宛然便是个大绅士大财主的模样,他未言先笑,端的是满脸春风,一团和气,说道:“适才那姓鲁的化子暗中向两位下了毒手,我等瞧不过眼,特来相救......雌雕背上斗轻,纵吭欢唳,振翅直上。双雕负着二人,比翼北去。预知后事如何,咱等下一期报纸出来。老头我说的口干舌燥,诸位多少给个赏。” 大概一个小时的样子,没了。 “老王头,这么快就讲完了。” 这时候识字的人不多,能看报看杂志的人就更少了。 说书人也是有些本事的。 最起码多多少少的能识些字。 有些也愿意给点钱,不多,可能也就是个茶水钱。 “丐帮,降龙十八掌,轻功,真有这些东西?江湖高手真能以一当百?” 帮派自然是有的,丐帮也有,小说中的武功就没有了。丐帮向来是個充满神秘色彩的江湖团体,其内部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和帮规,有自己独特的价值观和规矩。叫花子是不可小觑的,人数相当的多,一旦结成团伙,可能当地的警员都拿他们没办法。 在京城就有这样的丐帮团伙。 不止是丐帮,还有好些别的帮会。 不少是一些穷苦大众自发组成的,互相有个照应。 还有的就是混混,混在一起,有了势力,欺负旁人来充盈自己。 此时酒馆有个人开口说道:“怎的没有,我就见过。二十年前的大刀王五,一手刀法,寻常二三十个人入如砍瓜切菜,营救谭大人,杀洋人,暗杀朝廷官员。可惜了,被清兵和洋人合伙给枪杀了。大刀王五被杀后,头被挂在城门上,家里人无法给打刀王五入殓。天津的霍师傅听说后,赶来京城,夜里将大刀王五的头取下埋葬。” 这个人正是当初找祥子要钱的,要了十块钱,赌坊的人。来酒馆听说书成了他目前最大的一个爱好。算是祥子最忠实的书迷。 “二流子,这事情是二十年前的了,你当时候,估计十岁都没得吧,就看见这些了?” 二流子:“那我再说个近的,燕子李三都知道不,就前两年,当时我在外边收完债回来,出了一身臭汗,正坐在正阳门楼子下面乘凉,就觉着有什么东西掉在我脑袋上,仔细一看,原来是他娘的枣子壳,娘的,谁这么大胆儿?敢往咱爷们儿脑袋上吐枣子壳,这不是活腻了吗?我抬头刚要骂,却发现上面连个鬼影儿都没有,再仔细看看,发现栗子壳是从门楼子后面掉出来的。” “原来是我三哥。道上的人都叫我二哥,三哥称我流子。那门楼离地几十米高,一般人瞅着都眼晕,除了我三哥谁还有这能耐。我就喊,三哥,话音没落,就见那门楼后面嗖的一道白光冲那楼角的檐梁去了,再一瞧,你猜怎么着?三哥他倒挂金钩挂在了檐梁上。” “这么厉害?二流子,你咋就没学上这手轻功呢。” “江湖规矩,我和三哥有些交情,可门派的武功身法,那轻易不外传的。我说怎么忽然就见着三哥了,原来是有四个警员在追他。那些个警员也不好惹,各个有枪。三哥他一个猛虎下山,四个警员的全被他打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二流子,你改行吧,别在赌场做活了,去说书,感觉着你这说书的能力可不低于老王头。” 二流子几杯酒下肚,“怎么,觉着我是在说书?在赌坊干之前,我就是跑江湖的,你们哪,都是井底的蛤蟆,不知道外边的天多大。少林寺知道吧,武僧,说要跟我过招。那就打呗,也是以武会友,点到为止,可这个武僧脾气暴躁,玩了几招竟然动真格的了。我让他两招,这小子不知好歹,还真以为天下武功出少林呢,咱二爷的功夫也不差。年纪轻轻的一和尚,脾气那么暴,那二爷我就教教他,一掌过去,人被我打飞三丈远。”
喝了不少的酒水,就容易说大话。 太多太多这样的人了。 特别京城人,爱说这些。 他确实也能打,但就比普通人稍微好那么点,绝对没他说的那么玄乎。毕竟是个赌场收债的,不能打的话,债都没那么好收。 “哈哈,二哥,您不是凡人,咱是看出来了。” 酒馆的人绝大部分都认为他在吹牛,捧哏,说些让他得意的话。 二流子志得意满,“我也只是个普通人,只是练了一些寻常的拳脚。要说这八卦门中出了一些人物。八卦派的董掌门,那确实是个人物,有些功夫,这四十年过去,八卦门就见不着什么人物了。可是就在前几天,我去收债的时候,各位可知道我见了谁?” “谁?二流子,你就别卖关子了。” 周围的听众知道他十有八九是瞎编的,但感觉说的也蛮精彩,就算是瞎编的也爱听,再说了,那些个小说话本啥的不都是瞎编的吗。 “我见到了祥子,就是写射雕英雄传的作者。他就会八卦掌,一掌下去,一颗双手才能合抱住的树干瞬间断裂。” “真有此事?” 祥子离他们近一点,就在京城,并且还隔三差五的听祥子的小说。 对祥子更加的熟悉些。至于大刀王五,霍师傅这些人都死了十几年了。 二流子:“可不,收债的时候见到了,又不只我一人,还有两个兄弟都见着了,那是有内功在身上。一掌下去,那就是一条人命。所以啊,小说中的事情,帮派,招式,那都是有的,只是你们坐井观天了,不晓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