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西方的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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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那……那是?!”当他突然地发现那处阴影中竟然站着一个人时,脸上的惊骇简直难以言表。他惊疑不定的目光立刻转向美第奇公爵,对方微微一笑,对着那名神秘的男子招呼道:“出来吧,让大家都见见你!” 听见美第奇公爵的招呼后,那名男子这才沉默地从阴影中走出,借着头顶的狭小窗口透出的点点微光,在场的众人这才看清楚对方的相貌。这名男子长着一副传统的伦巴第人的外貌,皮肤带点微黄,黑发黑瞳年纪大约20岁不到,穿着一件棕色的丘尼卡长衫,透过领口可以隐隐约约的看见里面乌黑且有点生锈的锁子甲反射的微光;一头因为长久没有清洗而变得油腻的黑色长发,被一根泛黄的、亚麻布做成的发带绑成一束马尾,在脑后左右微微地摇摆,而在同样乌黑发亮的眉毛下,一双黑色瞳孔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让人想到黑暗中的老猫,看起来确实是一个老练狡猾的角色。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毕恭毕敬地对众人低下头,他额头上的发丝也因此下垂遮盖了他的上半张脸,而裸露在众人眼中的下半张脸上的嘴也开始上下翕动,一段带有低地德意志语口音的拉丁通用语从他的口中缓缓吐出:“尊敬的诸位大人,鄙人是来自约维克尼亚帝国下属的波西尼亚王国的冯·路德维赫家族使者,这一行的目的是为鄙人的主人:来自杜尔南堡的弗雷德里希公爵,向诸位大人传递他的口信!” 说到这里,这个自称是使者的家伙把手伸向挂在皮带上的一个小包,将半个手掌伸进小包中略微翻找一番,之前被他吓了一跳的贵族仔细地盯着他的动作,便看到他从里面拿出一个暗淡的金属材质的东西和一张纸,随后,使者的声音再度传来:“为了证明我的身份,诸位大人请看,这是我家主人的信物,和教宗阁下给予我家主人的证明的副本!” 话音刚落,使者便用轻柔的双手将那枚金属的东西和纸捧起,以方便众人看得更仔细些。其中一个人微微眯着眼睛,借着头顶微弱的光线打量那两件物品,其中纸上的繁复图案可以看得出是教会的东西,不过上面华丽的教会拉丁文他可完全看不懂;而那枚金属造物,他仔细望去,这才发现那金属造物竟然是一枚银材质的图章戒指。戒指的正面被镀上了黄金,正刻画着一个家族的图章,上面的形象是一名披着锁子甲长衫、头上戴着一顶平顶覆面盔、持剑和筝型盾做冲锋姿态的骑士,他的身下是一匹健硕且没有被护甲包裹的战马,马背上的骑士身上还套着一件罩袍,上面隐隐可以看见半张狮子对前方扑击的纹章。 很显然,在场的众人没有认识这个纹章旗帜的,而且这样的纹章看起来似乎更像是属于一名骑士,但既然对方能拿出一件银质镀金的图章戒指,那也应当所言非虚。等到众人对他的身份表示信服后,他将图章戒指和折叠好的文件收回到腰间的小包里,然后缓缓的诉说他的主人的口信: “诸位大人,在这段时间,随着我们在罗马城附近与萨拉逊异教徒的大军的一系列作战获得胜利,我们已经看到主的荣光重新回归圣地的希望,因此,在新任教皇,我主垂爱的格里高利一世的授意下,我的主人弗雷德里希公爵组织起了一大群来自五湖四海的、愿意为主而战的战士,他们集结在一块儿,组成武装朝圣的军团,向着耶路撒冷而来。眼下,耶路撒冷已经近在咫尺,而诸位大人的士兵已经损失过半,如今外面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故,我想,诸位大人还是应当等我们的大军到来,再一同出发为好……” “等等!”有人突然大声打断了这名使者的话语,他疑惑的转过头看了过去,只见一名贵族惊讶的大声质问他道:“怎么回事?!我刚才好像听到你说,格里高利一世教宗?!难道亚历山大教宗去世了吗?!” “是的,大人。”使者闻言,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悲伤的色彩,眼中甚至还隐隐出现少许泪花。一段时间过后,他这才有些哽咽的诉说着亚历山大教宗遭遇的不幸,原来是在罗马城被异教徒围城期间,由于城市内死于战争的尸体无法被及时填埋清理,导致城市内臭气熏天,最终爆发了严重的瘟疫。 虽然在战争期间,亚历山大教皇基本不会走出安全的住所半步,但是城市内爆发的瘟疫,却还是顺着他身边的护卫士兵而蔓延到了他的身上。虽然他们很快就叫来了医师,开始对亚历山大教宗进行精心治疗,但是这也不过是延缓他的死亡到来而已。情况越发恶化,亚历山大教宗的脸色也越发晦暗,一直到一个月半以前的一个下午,教宗终于还是永远的陷入了昏睡。 “好吧……”众人听完后,纷纷唏嘘不已,而美第奇公爵则已经知道了这样的结果,脸上毫无意外之色。他看向使者,对他询问道:“现在外面的事情,我想你已经完全了解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你有那位弗雷德里希公爵的信物和教宗阁下给予的文件的副本,我想士兵们如果看到这个,同时威廉主教在一旁帮衬着些,便一定会平静下来,到时候等我们两军会合,便可以踏上最后的征途。”说着,他的目光转移到一旁的威廉主教的脸上。 发现美第奇公爵的目光正牢牢地盯在自己的脸上,被称作威廉主教的自然满口称是:“我当然会全力配合,这群没有脑子的愚昧之人已经影响到了我们未来的计划,若是这样下去,恐怕这支军团将会在最后的目标前分裂,到时候恐怕就要迎来撒拉逊人的逐个击破了!” “很好!”美第奇公爵微微一笑,正打算带他们去阳台上,去和外面包围宅邸的十字军战士们解释时,忽然下方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动静,让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有些惊慌的看着脚下,下一刻便又是一阵巨响,吓得他差点腿一软摔倒在地,好在他及时稳住了下盘的力量,没有真的摔倒在地。就在他惊疑不定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锁子甲哗啦哗啦的噪声,他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名穿着短袖锁子甲,手握长矛和筝型盾的卫兵闯了进来,焦急地对着美第奇公爵说道:“大人,他们已经开始破门了!” “什么?!”美第奇公爵终于准确的知道了情况的危机程度,不由得感到一阵头皮发麻,随后迅速发布命令:“你赶紧通知下去,在门边上组织好盾墙结阵防御,快点!”随后他看向主教和使者,带着他们两个一路小跑来到了阳台。 “懦夫!”当他的身影出现在外面的十字军战士的面前的时候,便迎来了一阵各式各样的怒骂。他低下头看向楼下,只见一群十字军的战士正指着他,嘴里发出各种语言的怒骂和嘲讽,甚至一些弓弩手正举着自己的弓弩瞄准着他们几人,思索片刻后,美第奇公爵便指着使者开了口:“各位,这位是另一支加入武装朝圣的军团的使者,前来和我们沟通相关事宜。他们秉承了教宗的意志而来,我们必须迎接那些基督兄弟,并与他们并肩而战,所以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至今还未出发耶路撒冷的原因。” 听到这样的话,面带怒容的众人都感到惊疑不定:在他们的眼里,应该是没有人敢用这种东西开玩笑的,尤其是这样的特殊时期,若是有人用这种东西开玩笑,恐怕会直接下地狱。可是军中的传言不是说他已经背叛了主的意志了吗?难道这个人是伪造的,就像是当初的渎神者彼得那般,胆敢为了一己私欲而冒称通灵的那种家伙? “哼,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吗?!”卢帕特·巴罗斯公爵神情很不屑的看向站在阳台之上的美第奇公爵,随后好笑的摆了摆头:“要是以为这样就可以说动他们,那就太幼稚了!”
“哈!”正如卢帕特·巴罗斯公爵所想的一般,很快就有人发出一声嘲讽的笑,美第奇公爵严肃的目光看向那人,只见一名穿着皮革札甲背心的光头战士正指着他的脸,表情嘲讽的说道:“恐怕这又是如同当初渎神者彼得那般的把戏,是吗?‘公爵大人’?!依我看,你恐怕是想要暂时的稳住我们的情绪,然后在某个漆黑寂静的夜晚直接带着身边的仆从和战士逃离伯利恒,空留我们这些虔诚者前去对抗异教徒的大军,我说的不错吧?!” 听到光头战士的话,众人都醒悟了过来,怒骂和讥讽的声音又重新在伯利恒的上空回荡,很快就又有人大声的对他嘲讽道:“就靠嘴巴上下张合来欺骗我们吗?!哈,来点实质性的证据吧!比如上帝的恩赐或者教皇阁下的亲笔书信,没有这样的东西,就都免谈!” “哦?!”美第奇公爵看了一眼声音发出的方向,但也没有看出哪个人说的话,随后他看向一旁的威廉主教,要求他把教皇信件的内容读给下面的人们听,于是主教果断照做。只见主教从信使手中接过信件,看着上面生涩难懂的教会拉丁文,开始大声的念给在场的众人听。随着一句又一句教会拉丁语,下方聚集的人群中的嘈杂逐渐停止,就连那些教士们也惊疑不定,显然他们被说动了。 “我与亚历山大教宗曾有过信件交流,他说话的口吻可不是这样的!”这时候,卢帕特·巴罗斯公爵一派的一名伯爵大声吼道,他的话最终还是点燃了人群对美第奇公爵的怒火。聚集的人群认为自己受到了欺骗,开始拿着自己的武器冲击宅邸的门口,面对如此景象,这一次的美第奇公爵总算是丢掉最后的镇静,发出一阵惊叫,事情总算是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维持住盾墙,不要让公爵大人受到任何伤害!”门很快就被暴走的人群摧毁,如同潮水一般的人群让每个卫队的战士都从内心之中冒出一股胆寒,卫队指挥官见到事态不妙,便赶紧鼓舞士气,随后,蜂拥而至的人群便重重的撞在紧密的盾墙上,开始对卫队士兵发起攻击。 “我的手!”一个处于前排的卫队士兵很快就发出一声痛呼,只见他持剑的手没有被锁子甲包裹的小臂上已经多了一道不浅的伤口,再看一名暴徒手中被染红的长刀,是谁干的抬眼便知。 那名暴徒看自己率先打伤一人,脸上露出了喜悦,于是果断移开面前破旧的圆盾,挥舞着长刀就要劈向对方毫无防护的脖子。在此危急的情况下,后排的持矛士兵果断刺出长矛,锋利的矛尖深深的扎进对方毫无护具的胸膛,挨了这一下的暴徒在他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胸口喷出大量的血液,身上的力量也随着鲜血的流逝而逐渐消散,他最终缓缓地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声息。 “他们杀死了鲁尔文!”有人疯狂的嘶吼道,一名同伴的死亡无疑更加刺激了人群,随后,暴走的人群们便发起了更加猛烈的进攻! “杀!!!”他们疯狂的冲击卫队组成的盾墙,手中的武器胡乱地朝着卫队的士兵身上劈去或者刺去,令士兵们的压力大增。平时短短的十分钟,在此时的卫队士兵们眼中却显得如此漫长。在乱战中,双方各自倒下了十余人,就在卫队的众人即将顶不住之际,一个好消息从城门口传来了:“有一支打着十字战旗的军团来到了我们伯利恒的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