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马士革门外的要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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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骷髅地的战士们重新调整好了心态,美第奇公爵便通过传令兵下令,要求所有的人们向着耶路撒冷前进。当所有人迈开腿的那一刻,他们的脑中便顿时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的使命感所充盈。啊,圣城,所罗门王之城,先知之城,闻名天下的世界中心,它就在我的眼前! 作为这个世界的心脏,圣地周围的景色是那样的荒凉,目光所至的一切都被散漫的黄沙所覆盖,只有少许稀少的植被生长在这片光秃秃的土地上,透露出一股沉重地意味。 在队伍中,一名穿着蓝白色丝绸丘尼卡长袍、留着披肩长发的贵族忽然勒住了胯下的骏马,目光怔怔的盯着远处的一角,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此人是来自布雷肯斯特的爱劳克顿伯爵,此时他正盯着距离自己不远处的一颗有些苍白且歪斜的橄榄树。在他看来,圣城周围的自然景观就如同他们自己,如同饱经风霜的朝圣者,严苛,悲哀,沉默。周围的荒芜,令一股浓重的阴郁气氛在他的心头蔓延;而远处城墙塔楼上严阵以待的异教徒军队,则更是为周遭的一切抹上了一股肃杀的气息。 “吁~”走了不知道多久,美第奇公爵忽然勒住了胯下的骏马,随后抬起自己的右手示意身后的众人停下,然后叫来传令兵,要求他们将自己发布的命令下放给众人。 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发起进攻的第一步:以最快的速度夺下周围的城市周围的几座要塞和岗楼,然后选取一片合适的地方搭建他们的营地。这些岗楼的兵力很少,最多不过200多,最少甚至不过几十个人或者十几个人。这些岗楼都是修建在距离城市有一定距离的位置,一般视野开阔、四通八达,用于侦察周围动向以及为在野外巡逻的士兵们提供住宿,主要是为了打击周围流窜的匪徒帮派所设计,假若某天要面对成规模的庞大军队前来,这样的小岗楼是完全没有作用的。 随着美第奇公爵的命令下放后,诸位公爵便带领着自己的军队,在当地人的带领下向各处城外的要塞哨所前进。此时,马修正跟随着费勒克公爵的军队,向着耶路撒冷的大马士革门的方向前进。此时的天气已经越发炎热,为了避免中暑,马修也不得不减轻了身上的装备,并让一些不容易被攻击到的部位保持着无甲状态。但即使如此,马修的额头和面部也是依旧不断的冒着细密的汗珠,它们顺着他脸部的轮廓缓缓地流淌,最后轻轻的落在沙地上。 “真是该死的天气!”摘下了头上的分体式护鼻盔、解开了压在头盔下的多层缝纫亚麻武装软帽系在脖子上的系带,感受着脖子上细密的汗珠,马修一边摸着自己如同杂草一般干枯杂乱的头发,一边抬起头对着当头的烈日不住地咒骂。将心中积攒的种种不快全部都倾泻一空,感觉心中舒畅了许多的他,随后又低下头,摸向身下的骑乘马的脖子,入手果然是一股湿滑,令他情不自禁皱起了眉头。 “出了这么多汗,到了晚上,昼夜温差巨大,恐怕战马会着凉!”马修心中暗暗嘀咕道,目光渐渐转移到了一旁的“奥莱特”的身上。又过了一会儿,身下的骑乘马忽然停住了脚步,正在胡思乱想地马修面露奇怪之色的抬起头看向前方,只见一座三层楼高的中型古旧要塞正矗立在队伍的前方,更远处已经紧紧关闭的大马士革门的轮廓被这座要塞的伟岸身躯遮住了一大半,战争和岁月在它土黄色饱经风霜的外墙壁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凹陷和风化,令在场的众人顿觉古朴厚重。 当外面的大军抵达时,要塞中的所有士兵们已经集结完毕,弓箭手也已经站在各处塔楼上待命,而突袭兵们更是带着自己的标枪埋伏在各处,就等敌军破门的一刻便将它们投掷出去,将最前面的几十个人变成rou串。一场几乎没有胜算的大战即将到来,看着外面数千人的敌军,这座中型要塞中的每一名士兵的心中都被死亡和鲜血的阴云所笼罩,在一股极其沉闷的气氛中,所有人都在心中默默地祷告,祈祷安拉的神迹降临在此。 此时,要塞的军官正站在一处塔楼中,观察着外面的敌情。只见他穿着一件黑黝黝的短袖锁子甲,锁子甲的下面是一件做工精良的黄蓝色花卉纹饰的丝绸战袍,头上戴着一顶带着护耳和护颈、表面涂着彩漆装饰的精致圆顶盔,头盔顶部的口子中插着一根孔雀羽毛,腰上挂着一壶箭,其中一只手中抓着一张优质的筋角复合弓,另外一只手正往弓弦上搭上一根破甲箭头的箭矢。这名武士的眉宇中透露出一股英气,那副不怒自威的样子,好一副威武的武人形象! 此人的名字是萨拉赫·伊本·哈拉德,一位荣誉的法里斯之子。举着弓,萨拉赫凝重的目光从狭窄的垛口中射出,如天上的雄鹰一般犀利,正牢牢地锁定在了最前方费勒克公爵的身上。看着那名骑在马背上的敌军高级贵族,他心里估摸了一会儿自己和他的距离,随时准备等他靠近,一旦费勒克公爵来到了他手中战弓射程的那一刻,他便会射出蓄势待发的箭矢,一箭落在他脆弱的面部或者脖子上,便可轻易将那名贵族给彻底地杀死! 此时的费勒克公爵哪里知道对面要塞中竟然还有这等猛人,依旧仿佛无所防备的站在要塞内/射手的射程范围之外,打量着眼前的散发着古旧气息的要塞,许久,他回头看向身后跟随着他的脚步的一众士兵,忽然抬起手,接着用力向下一甩:这是他们约定的发起进攻的信号。 “进攻!”拿着号角的号手看见了费勒克公爵的信号,便立刻兴奋地大叫了一声,随后双手捧起挂在脖子上的号角,用力的吹了起来。一股仿佛从遥远而又蛮荒的古代传来的沉闷的号角声从队伍的前方响起,催促着后面的士兵向前面的要塞发起进攻,与此同时的还有萨拉赫射出的破甲箭。 “啊!”在众人的惊呼中,费勒克公爵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接着便从马背重重的摔在沙地上。摔倒在地的公爵在地上挣扎着,狼狈的想要起身,当他的正面暴露在众人的面前时,他们这才知道费勒克公爵中了箭:一支细长的箭矢重重地落在费勒克公爵的肩膀,锋利尖锐的箭头轻易地撕开了锁子甲外面的丝绸罩袍,随后没入了锁子甲中。 “该死,我本来想要射在他脖子上了!”萨拉赫有些失望的放下复合弓,紧绷的弓弦此时还在微微晃动。看着费勒克公爵仍然还在沙地上蠕动的身影,他很想对着对方的面部再补上一箭,然而周围一拥而上拽着公爵的胳膊往后拖回的骑士和侍卫们,正以事实提醒着他:他已经失去了将敌军领袖杀死的机会。 没人知道这支箭是否让公爵受了伤,还是被里面细密的铁环和多层缝纫的羊毛内衬防御住了,人们只知道一个事实:他们的领导者在众目睽睽下被狼狈地从马背上摔下,这是要塞中的异教徒给予他们的一个挑衅!
“杀!”几乎不需要谁吩咐,眼见费勒克公爵中了箭,所有人都纷纷自发地向着要塞涌去。作为平日里供巡逻队休息和侦察的中型要塞,虽然最近在战争的威胁下临时储备了一些粮草和守城的各类器械,但相对于城外的十字军们,他们这点东西还是远远不够。 “嗖~嗖~”当第一批的步兵们接近到要塞150步距离的时候,便听到一阵破空声从上方传来,步兵们急忙将手中的盾举过头顶,下一刻便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从头顶的盾牌上传来,时不时地还有几个步兵中箭,其中一部分直接一声不吭地重重倒在地上,或者发出一声惨叫后倒在地上不知生死,另外一些则仍旧费力的举着盾牌继续向着塔楼前进,空出握着武器的右手捂着伤口发出痛呼。 听见手下封臣的战士们的惨叫,费勒克公爵挣扎着从沙地上坐起,目光眺望着远处的战场,只见塔楼上的撒拉逊射手们正站在射击口边,向着要塞外的进攻军队肆无忌惮地抛射箭矢,而下面的十字军战士和雇佣兵们则时不时便有人被四面八方落下的箭雨命中而倒下,还没有到达要塞的墙下便已经倒下20多个人,显得的惨不忍睹。 相对于敌军射手的出众战绩,己方的弓箭手们的战绩却显得惨不忍睹:虽然他们为了压制敌军射手的嚣张气焰而采取了列队齐射的方法,然而射击窗口狭窄,每个窗口之间的距离也较远,所以大多数箭矢只是落在风化斑驳却又依旧坚固的砂石城墙上,给本就斑驳的表面又新添几道伤疤,除此之外别无战绩。 眼见己方射手的回应如此的无力,无奈,步兵们只好顶着飞射的箭矢和要塞内落下的大小石块,尝试通过梯子爬上城墙。沿着这条用同伴尸体铺成的尸路血河前进,第一批步兵们总算好不容易地来到了城墙下,扛着梯子的步兵便立刻在身边盾手们的保护下,尝试将梯子架在城墙上,然后每两个人一组站在梯子的两边扶着,压住梯子防止被上面的撒拉逊步兵推翻;而剩下的人,一部分则立刻顺着梯子向着城头爬去,剩下的则扛着巨大的双手战斧、勾镰,来到要塞的门前,一下又一下使劲劈砍着厚重的木质大门。 “哼!”萨拉赫此时已经站在了城墙上,看着艰难向上攀爬的敌军,他冷哼一声,对两边的士兵们吼道:“准备石油和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