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直击敌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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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去死吧!”眼看这位异教徒贵族此时已经被自己的手下所纠缠,阿扎丁沙埃米尔的情绪变得激动,脸颊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两只眼球中充满了血丝,让他此时看起来有着一股疯狂的气息。他将手中的塔尔巴双手战斧高高举起,锋利而厚重的刃部直勾勾的瞄准着皮提亚公爵被厚重的锁子甲保护的颈部,随后,他迫不及待地猛然劈下! “什么!?”听到脑后传来的沉重的破空声,皮提亚公爵的心中顿时一凉,紧握着手中的单手战斧,就想要转身给阿扎丁沙埃米尔一斧,可惜,太晚了! 厚重而带着寒光的斧刃重重地落在了皮提亚公爵被锁子甲包裹着的左脸部,几乎下一刻便斩断了头盔的皮革绑带。那些细密坚固的铁环和压在锁子甲头巾下亚麻材质武装帽,在战斧的攻击下仿佛不堪一击,被迅速地破坏、斩断,斧刃撕裂了他的脸颊,砸断了他的牙齿,最后闪着寒光从他的下巴右侧穿出,将他这张英气的脸连带着头颅一分为二。 啪~啪~啪~啪~ 哐当~哐当~ 伴随着锋利的战斧从皮提亚公爵的另一边穿出,他的上半个脑袋被一股猛劲高高地抛起,随后重重的落在不远处弹了几下,给周围被鲜血浸的发黑的路面上再次增添了少许色彩,而护鼻上镀了一层黄金装饰的延长护鼻盔也从脑袋上掉落,在粗糙的城墙道滚动着。最后,原先不可一世的皮提亚公爵失去头颅的剩下残躯,也无力的向着自己的右边重重地倒下,细密的锁子甲与坚固的地面相撞发出哗啦啦啦的声音,从头部的断口处喷涌的鲜血,将身上发黑的长锁子甲和身下的土地染成了妖异的红色。 带着杀气的双眼撇了一眼倒在自己身前的尸体,阿扎丁沙埃米尔的目光又缓缓地转向了不远处十字军的士兵,随后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面目狰狞地扛着被鲜血染红的塔尔巴战斧,大步走向眼前的十字军士兵们。 “公爵被杀了!公爵被异教徒给杀死了!”望了几眼地上皮提亚公爵惨不忍睹的尸骸,又看到浑身浴血的阿扎丁沙埃米尔如同从地狱中爬出得恶魔一样面目狰狞的向着他们的方向靠近,尚且幸存的众人连忙惊骇的频频后退,根本不敢靠近。 看着眼前指着自己的胸口却不断发出颤抖的长矛,阿扎丁沙埃米尔的脸上露出了嘲弄的表情,摆好了架势,便踩着棕褐色的皮靴,踏着沉重的步伐,带着身后的重装步兵们向着十字军士兵们的人群冲了过去! “啊!”十字军的士兵们见阿扎丁沙埃米尔的动作凶猛异常,纷纷惊叫着四散躲避,然而这反倒给了这群撒拉逊守军们追杀的机会。只见最前面的阿扎丁沙埃米尔一个箭步便窜到一个已经被吓傻的年轻步兵面前,口中大声发出兴奋地嘶吼,手里的动作却一点也没有落下,直接一击从右往左的横劈向着他的胸口狠狠地劈来! 一声惨叫中,冒着血光的锐利斧刃轻而易举的将对方躯干上穿着的蓝色亚麻布束腰外衣撕开,砸断对方的胸骨和肋骨,最终将对方分成了两半。解决了这个年轻的十字军士兵后,他抬起头,正想要挑选自己的下一个目标,却看见大多数十字军此时已经在皮提亚公爵的尸体下丧失了斗志,正惊叫着四散而逃,而自己的手下们正追逐着溃逃的敌人,不由得撇了撇嘴,随手丢下沉重的塔尔巴双手战斧,拔出腰间的长剑,大笑着加入了追逐的队伍中。 这群被皮提亚公爵指挥的十字军逃亡的方向,正好通往另一处被十字军攻入的城墙。那里的部队簇拥着一名被称为“瓦鲁埃利的卡洛姆埃”的贵族,正奋力和城墙上剩余的撒拉逊士兵作战。 说起瓦鲁埃利的卡洛姆埃,他曾经是一名沃顿森堡教区的相当著名的主教,他在神学知识上的造诣相当不错,不仅可以给教区领地中没文化的平民们解释清楚教义,也曾经写过好一本相当厚实的圣经注解,给后辈们学习神学提供了一个更为简单易懂的平台,名字叫做《富伯尔尼的圣经注解》,在附近的城市的书铺都可以买到,售价是5个银泰米——虽然价格不菲,但是绝对物有所值。 他平日里没少在教堂中祈祷以及给治下的平民们讲经,因此他在过去一直受人尊敬,一直到三年前,因为与一名教堂的年轻修女的性丑闻被曝光后。在这之后,他的事情自然而然的被捅到上一任教皇亚历山大四世达科斯塔那去了,最后他遭受了绝罚,被开除了教籍。 从一位相识的教士的口中听说了这场远征后,为了重新回到之前的主教之位,洗刷自己的罪孽,瓦鲁埃利的卡洛姆埃便以富伯尔尼家族的流浪贵族的身份加入了当地贵族的团队,踏上了东征的漫漫道路。依靠他过去还在贵族家庭时的军事训练,以及还是宗教人士时的神学技巧,他在这只通往耶路撒冷的队伍中颇负盛名,这也是为什么他在这场战斗中是以一名军官的身份带领一群士兵们进攻的原因。 “喝!”注视着面前双手持矛向自己冲来的撒拉逊人,瓦鲁埃利的卡洛姆埃大喝一声,动作灵活的向左边闪过,躲过了敌人的突刺,随后握着武装剑进行一个转身斩,便重重地砍在对方的腹部一侧。
由于没有盔甲,锋利的剑刃轻易地撕开了对方的土黄色加厚长袍,在对方的腹部上留下了一道狰狞的伤疤。望着对方捂住伤口处流出的肠子时脸上的痛苦之色,瓦鲁埃利的卡洛姆埃的脸上露出了狂热的神色,口中不住地喃喃道:“杀死异教徒可以赎清自己的罪孽,我要上天堂,我要重新成为主教!” 他一边说,一边快步到因为伤势而跪倒在地的撒拉逊士兵的面前,不顾对方惊惧与求饶的撒拉逊语的呐喊,将武装剑高高抬起,然后猛地落下,劈开了对方的脑门。 解决掉这个异教徒士兵后,他将长剑收回剑鞘,弯下腰捡起了对方的长矛,随后缓缓的转过身。此时,追逐着溃军的撒拉逊士兵们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后。眼见溃军已经钻入了这群士气充沛的敌人队伍中,他们便停止了对敌人溃军的追击,站在原地瞪着眼前这群狂热的十字军,预防他们忽然攻来。 “被异教徒追得直跑,你们就是这样奉献给上帝看的吗?!”鄙夷的目光扫过钻入自己队伍中的溃军,瓦鲁埃利的卡洛姆埃双手持矛缓缓来到自己的队伍前,趾高气昂的单手用长矛指着面前的撒拉逊步兵们,对着自己的士兵们说道:他们只是一群孱弱的异教徒士兵,让我们像消灭上一批异教徒士兵那样,向他们发起攻击,轻易地将他们击溃吧!” “杀!”听到了卡洛姆埃的话,众人纷纷高喊道:“以主之名,杀光他们!”便一齐向着眼前的敌人们扑了上去,而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无疑是吓到了这群撒拉逊人士兵,在他们六神无主之际,便听见有一个装备更好的家伙喊道:“组成盾墙!” 这一条命令总算让他们知道自己究竟该做什么,十几人连忙举起盾牌相互靠近,组成紧密的盾墙阵型抵御十字军战士的冲锋,让他们不至于在敌人的冲锋下队形变得散乱。那位指挥他们列阵的披甲步兵见此情形,总算是松了口气。转过头担忧的望了望阿扎丁沙埃米尔的方向,心里暗暗地祈求对方早点带领着自己身边的战士们前来支援,因为他很清楚,在这群凶神恶煞的十字军战士面前,自己这群歪瓜裂枣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至高无上的安/拉,请保佑我们!”他心里暗暗自语道,看着在十字军战士的猛烈进攻下苦苦支撑的众人们,他的眉宇间多了一丝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