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崛起生灵
“还有两人没来，怎么办？”那少年握着斧子，焦急的问。 陈逍回望了眼村里，听着毛民声音越来越近，当机立断，道：“按之前的计划行事，先走。” 少年默然，来时五六人满腔热血，想为村民们做些什么，可这么一会，就有一人死去，两人还在村里不知所踪。 他们转头，带着泪，往村外跑。 “喂，等等。” 手握铁锤的男孩拉住两人，指着村里：“我看到他俩了。” 陈逍回身，果然看到在屋檐辗转的毛民中，有两道人影被追赶，跑在前方。 三个一喜。 陈逍满身血迹，冷风一吹，瑟瑟发抖，也不知是血液冷了冻的，还是过于害怕。 也许两者皆有。 陈逍脱下染成猩红的外套，说：“我身上血迹很重，毛民对血液敏感，我能引走大部分毛民，我去引开它们。” 说完，回头向被追逐的两人跑去。 持斧少年想要说什么，最后却沉默了。 他俩看着陈逍在发抖，却头也不回的冲了回去。 手握铁锤的健硕少年沉着脸，道：“别辜负他的好意，采用第二套计划。” 村里被追赶的两人看到月光下，有人影朝他们而来。 先是一惊，随后看到人影朝着他们做了个手势。 他俩握紧农具，对视一眼。 “自己人！” 陈逍逆着人流，往毛民方向跑，并不与二人插身，而是隔着一段距离高高抬起胳膊，挥舞胳膊大声说：“二！” 那两人秒懂。 气喘吁吁，大声回应：“明白！” 然后陈逍隔着一段距离，将带血的衣服扔向毛民。 毛民一顿，以为是什么武器。 随后便闻到上面浓郁的血腥气，顿时族群sao乱，呼和声不断。 陈逍咧嘴嘲笑：“一群野人。” 趁着陈逍吸引毛民注意，二人迅速躲进阴影。 有小部分毛民跟着二人而去。 大部分毛民盯着陈逍，脚下动作不断，想要包围陈逍。 果然，这群毛民闻不得血腥，它们会优先攻击追逐带着血腥气的目标。 陈逍已经注意到毛民的动作，看到二人躲进阴影的时候，他便趁着毛民还没形成包围，择路跑了。 远方老樟树下的二人看到三人中，有两人一起躲入阴影，身后追着几个毛民。 另一人身后追着一大批，他俩对视一眼，没有多做交流，便钻进房屋阴影。 陈逍喘着粗气，身后跟着大群毛民。 它们龇牙咧嘴，面目狰狞。 陈逍明白，被追上，就是死！ 后悔吗？ 谈不上，更多的，反而是念头通达的快感。 他只觉得，按计划所想行事，克服恐惧，所行之事磊落，比苟且活着，让另外两人赴死要强。 原先，他们早就商量好，若是落单被抓，或因自己失误引来困境，其他人无可奈何下可抛弃身陷绝境之人。 偷农具暴露自己的少年便是如此。 若是还有救助可能，可改变第一计划，若是有人熟悉地形，便可救援。 若是身后跟着大批毛民，可思量救或不救。 若是不救，便带着农具快速逃走。 若是救，且被救价值大于自己逃跑，可由人做饵，引诱部分毛民，给被救之人带来转机。 所以陈逍果断而行，用自己做鱼饵，钓走部分大鱼。 可血腥气对毛民吸引力过大。 大部分毛民都追着他来了。 陈逍眼角余光匆匆一扫，便能看到不下五六阴影追在身侧。 看不到的脑后，与房屋上，只怕是更多。 陈逍大脑思索，身后阴影已经快要触及到他。 他立马转身房屋之间跑进小巷。 小巷逼仄，只能侧身通过。 陈逍侧身快速腾挪，顾不上两侧墙壁没抹平的水泥。 粗糙的水泥墙划破脸皮，划破手皮膝盖，带起强烈的痛感。 毛民伸手抓空，也要钻进小巷。 数毛民你争我抢，竟是将巷子堵死。 陈逍来不及高兴，就见有毛民爬上房屋，打算直接从房顶包抄。 所幸小巷不长，陈逍很快钻了出来，小巷后面是一块块的菜地。 上面种着小白菜等各类蔬菜，只是被毛民糟蹋过一遍。 踩着泥巴与毛民粪便，陈逍快速往村外跑。 村外，是一处处种植小麦玉米的农田。 陈逍刚跑过菜地，身后就有毛民追了上来。 陈逍回头，拿起镰刀用力挥舞，划了毛民肚皮。 肠子等各类器官流了一地。 可陈逍也被这毛民抓住，没办法多做思考。 陈逍使劲挣扎，毛民尖爪划破陈逍衣服的同时，也带出数条血痕。 “嘶。” 陈逍深吸一口气，踹倒毛民，任由肩膀血液直流。 不做停留，快速逃亡。 嗯？ 前方怎么会有一座山？那边不是农田？ 陈逍跑出村，原本种着玉米的田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大山。 顾不上那么多，刚刚被毛民抓到那一刻，已经有更多毛民接近了。 陈逍向着大山跑去。 难道我慌不择路记错了方向？ 不，不对，萍姨家的小巷后面就是菜地，菜地往后出了村，确确实实就是农田！ 我没记错，而且小巷与菜地都在！ 只能是农田这边问了问题。 身后毛民越来越近，陈逍已经力竭。 完了！ 陈逍想到。 他握着镰刀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失血造成的体温流失也开始让他感到寒冷。 毛民已经近在咫尺，口中的腥臭气都能清楚闻到。 可就在这时，一只巨足落下，陈逍身前四五毛民顿时被踩成rou泥。 大山直起身，刚刚那比人还大的巨足，竟只是它其中一只，它伸出头，头颅像是一只巨鸟。 可等它站直，陈逍发现，它竟是六足，每一只巨足都是足以笼罩一片区域的阴影。 陈逍抬头，竟不能看清这巨兽到底有多庞大。 巨兽仰头咆哮：“嗡。咚咚咚。” 分不清像是什么类型的动物，音如判木，厚重宏大。 毛民不死心，看着没被巨足踩到的rou食。 绕过巨足就要逮住陈逍。 陈逍苦笑，还不如被一脚踩死。 起码不用被这群毛民生吞活剥。 可这时，巨兽似是被蝼蚁激怒。 陈逍仿佛听到水浪拍打之声。 随后就见巨兽周边有水光乍起，然后变成重水，瞬间将那数十毛民压成一坨碎rou。 看着笼罩着自己的水光，和那些毛民的下场。 陈逍闭上眼，也好，起码不是被毛民吃了。 在冰冷的夜里，陈逍体温不断流失，也不知过了多久，陈逍突然感觉有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没死？ 陈逍坐起身，感受晨光带来的温暖。 然后，他便看到一片阴影袭来，瞬间将他笼罩。 陈逍抬头，看到一只硕大的头颅正对着他。 那巨兽眼睛如鹰隼，怕是有一个人那么大。 它就这么注视着陈逍。 看着巨兽的模样。 陈逍一惊， 巨兽似乎生有灵智， 于是他问：“你救了我，为什么？” 巨兽直起身，霎时间飞沙走石，地面振动。 它往后退了又退，直到陈逍看清巨兽全貌。 六足，头颅有如巨鸟般尖锐，脖颈很长，而那山岳被背负在身后，细细看去，那山岳原来是它的甲壳。 它的嘴边分别长有触须，触须舞动漂浮。 尾巴垂在地上，像是一条大蛇。 “你是……” 陈逍莫名想起年幼时，在水边救起的一只畸形幼龟。 巨龟点头。 陈逍喜悦，道：“真的是你！” 巨龟俯下身子，又趴了下来，看着陈逍。 “你竟然能长这么大！” 幼时，陈逍曾与伙伴在田里玩耍，却看到有只鸟儿啄食石块。 离得近了，却发现是只乌龟，当时，那小龟缩着脖子，四肢已经被啄的血rou模糊，龟甲也破碎开。 陈逍一时不忍，便赶走了鸟儿，救起了那血rou模糊的小龟。 看着那奄奄一息的小龟，陈逍于心不忍，便要带回家。 身边伙伴劝他放弃，小龟一眼看去就已经快要就不活了。 且小龟背甲畸形，身下竟然长着六只脚。 一看便觉得丑陋。 所以伙伴便不让陈逍救治。 可陈逍一意孤行，将其带回了家，陈逍父母倒也同意了陈逍的意愿，给了陈逍一个盆。 让陈逍养在盆里。 于是陈逍每日给幼龟换水换药，定期抓些小鱼小虾喂食，直到幼龟恢复。 “当时我以为你会活不下来的，没想到你生命力这么顽强，自己挺了过来。” 旋龟默默听着，静默不动。 后来，年幼的陈逍看着幼龟一点点恢复，便将幼龟放回自然。 “原来，那么早的时候，你们这些生灵就已经开始崛起，开始了进化，天地之间早有提示，但大家只当是农药污染造成了你的变异。” 原来……那么早之前，这世界上就已经有生灵开始进化了，只是人类还不自知，只当是寻常。 陈逍问：“可你怎么会长这么大。” 这一刻的他，充满着喜悦和自豪。 如果这里还有别人，他一定要大声跟别人讲， “看！这是幼时被我饲养过的小龟，它现在长这么大了！” 陈逍很是自豪。 “细细想来，那一次我救下你不是偶然，那是你的劫？渡过去可成超凡，渡不过便是死，你感应到自己的劫，于是爬上岸寻找生机，却没想死劫已经出现。” “不论是那只鸟，还是玩伴劝我抛弃的你劝告，亦或是家里长辈或是我的一念之差，你都会在幼时死去。” “生死皆在某一个选择中，我们无意的一个选择，便会造成你的死去。” 旋龟点头。 “可你成功了，渡过了最初的劫难，活了下来，成了这天地间最为厉害的崛起生灵之一！” 陈逍很骄傲，这是他的选择！他救过超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