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浮现
赵清一边进门边喊道:“泊然!” 赵清玄见她神色匆匆,问道:“出什么事了?” 泊然一路小跑了过来,行礼道:“主子。二小姐有何吩咐?” “立刻动身去往涟州,薄濯雪此刻应该已经到了,告诉他,有些旧账可以翻一翻了。还有,让韩律这几日务必守好,禁军护卫皇城,切不可懈怠。” 赵清一话里有话,泊然不敢多问,领命出了门。 长应知走了过来,氅衣下掩着配刀,澄和已经将马牵到了府门外。 “如今你与清儿皆被身份所缚,不得随意出城。再者,此事交予旁人我也不放心。” 赵清玄握住长应知的双肩,眉眼间有些愧疚,“兄长务必平安归来。” 长应知粲然一笑,说道:“肯定赶在公主进都之前回来,我们侯爷的婚礼怎好错过呢!” 赵清玄皱眉苦笑,“兄长!” “放心吧。” · 深夜,两个身影飞身落了了下来。宅院杂草丛生,满目的萧条。地面的青砖几不可见,草叶枯黄但却也有半人之高。 澄和挥舞着手中的短刀,将枯草悉数斩断,两人走进了屋内。里屋位置也是凭着格局判定,四面墙体早已在那场大火中被吞噬,只剩下些残垣断壁而已。 “二小姐,你确定这里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赵清一用脚步丈量着从里到内的位置,不过也只能是一个大概,因为找不到门槛的准确位置,只能凭格局和方位测一个大概。 赵清一立定后想了想,又向前走了几步。她毕竟是个女儿家,个子不比男人,迈的步子自然也小些,若是按她的步子来算,肯定是近了。 脚下的砖面与别处无异,只是砖块四边的细缝里填的都是新土,赵清一在砖面上踩了踩,招呼澄和过来。 “把这块撬开。” 澄和又是挠头又是挠脖子的,自打进了这处,他就不自在,感觉浑身上下都有虫子在咬一般。 赵清一居高临下的看着澄和,砖块被掀开,一个精致的木盒静静地躺在里面。赵清一接过木盒,打开是一把钥匙,钥匙后面坠着一块小指大小的方形长条,上面刻着“若显草舍”四个字。 “哟!还是块儿金条,”赵清一哼笑道:“好大的手笔啊!” 赵清一一抬眸,定睛看了看,指着澄和疑惑道:“你脖颈上怎么全是红疙瘩?” “啊?!”澄和吓得扔了手中的短刀,左挠右挠,“我就说怎么这么痒呢!” 赵清一拍开他的手,皱着眉头,“别挠了,该挠破了。呶,把钥匙收好,现在立刻马上动身去药阁,务必亲手交给苏慕尘。” 澄和把钥匙揣在心口处,又拍的结结实实,“遵命!” “顺便把脖颈上的红疙瘩瞧了。” “我就知道二小姐会关心人。” 赵清一撇了他一眼,笑了笑,“就你会说。” 风过枯草,窸窸窣窣的声音自耳边掠过,又是在这片凄凉之地,后背发凉的感觉直冲头顶。赵清一向澄和,两人对视一眼,微微打了个寒噤,撤! 就这这时,脚下“嘎哒”一声,赵清一像是僵在了原地,她咽了咽口水,说道:“你蹲下看看是什么。” “我?二小姐在你脚下呢!”
“这是命令!” 澄和颤颤巍巍的蹲下身子,心一横眼一闭,伸手一揪举到了赵清一面前。 良久,赵清一的声音响起,“看来今夜我们要一箭双雕了。” 澄和睁开眼一看,竟是烧的只剩下半块儿的锦衣卫腰牌。 · 长应知没走绿城出燕京,出了酆都直奔永城,过了永城就是猎场,绕过猎场离七岩山就不远了。事急从权,长应知只在山脚下望了一眼,便匆匆赶路了。 从燕京到南泷,无论哪条路,都避不开水路,薄嵘一早已乔装好等在了港口,长应知也换了身装束,两人低调进了船舱。 长应知一点不意外,薄濯雪正坐在里面喝着茶,手中的象牙玉骨扇换成了把折扇,扇骨瞧着像是小叶紫檀。 长应知右眉微挑,装作一副吃惊的样子,感慨道:“竟不知薄公子也在。” 薄濯雪哼笑起来,“长将军久经沙场,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下次别装了,一点都不像。” 长应知耸了耸肩,没再接话。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开口,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渐渐浮出了水面,其中的联系,丝丝缕缕,又不清不楚,若想全部毫无差错的衔接起来,谈何容易? 长应知到了涟州未作任何停留,换了快马直奔汾州而去,按薄濯雪所提供的路线找了那处“锦苑”。左梅谦正焦急的搓着手来回踱步,见到了长应知总算是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