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战前的平静日子
从新年太平道爆发黄巾起义已经过去一个月，正月的最后一天，侦骑带来黄巾贼的最新动向，以及朝廷发出各地集结兵力，平定黄巾贼的命令。为此，刘焉将手下不多的文武官员，聚集到刺史府中商议对策。 在座的文官以田丰为首，紧挨着他的是神游物外的陈涛，其后则是几名涿郡中负责粮草军械的小吏。武官自然以邹靖为首，而其后竟然是一身银甲的赵云和黑甲裹身的张飞！就连赵灵儿，都穿着与赵云极其类似的银甲端坐末尾。 原来，当日接获太平道揭竿而起之后，陈涛立刻就赶回张家庄。将这个消息告诉赵云张飞等人，也让他们将庄上乡民，尽数迁往涿郡之中。 几个月前，陈涛就已经预料到太平道将会造反，连刘焉都有所行动，他自然也不可能白白浪费时间。这几个月中，张飞已经在他的安排下，将菜市街后方一些少人居住的房屋尽数买下，如今正好用来安置张家庄上几百口人。 用一天时间，将张家庄上的庄户们安排妥当之后。第二日，陈涛便准备带着赵云去见见刘焉。毕竟，和黄巾贼一战在所难免。既然有赵云这等猛将在，必不能闲置不用。 只是没想到，陈涛的意见才刚提出，赵云都还来不及答应，一旁的虎牙妹子就已经跳了起来，吵着一定要陈涛带她也去从军。 原本陈涛根本不想让自己未来的妻子上战场，在他看来，不管历史上的张飞有多猛，又或是现在的虎牙妹子有多凶悍，战场毕竟危险，如何舍得让她冲锋陷阵。只是，虎牙妹子铁了心要和陈涛一起，折腾到最后，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最后，无可奈何的陈涛只能带着张飞和赵云一起，以及看热闹的赵灵儿，一起去见刘焉。 当听说陈涛带了两员大将来见自己时，刘焉起初很惊喜。但当他看到，一个绝对是猛将中的极品伪娘，另一个则是美娇、娘中的极品猛将时，心下就只剩下惊，完全没有了喜。 幸好，陈涛早已经料到这一幕，再加上有田丰在一旁帮衬，刘焉这才兴致缺缺的和众人一起，去刺史府后院僻静角落里的小型演武场。 什么话都不用多说，飞沙走石，金铁交鸣，狂风怒啸，枪气四溢，将整个演武场差不多摧毁大半之后，张飞和赵云这才心满意足的停下比试。而那灰头土脸的刘焉，早已经张大嘴巴，目瞪口呆，就连自己吃了多少尘土都完全没注意到。 刘焉虽然是个文官，但是奈何人老成精，一辈子见过的武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何曾见过如此猛将。当下，二话不说，给赵云和张飞各自一个行军校尉的职位。就连陈涛，也顺带的成为幽州参军。 虽然行军校尉不过是个虚职，并没有实际的朝廷官位，但是张飞和赵云都不在乎。他们的目的完全一致，杀黄巾贼是次要的，保护手无缚鸡之力的陈涛，才是主要的。而陈涛，对于参军的概念，还停留在参谋长的印象上。在他看来，参谋长嘛，应该都是躲在后面，看看地图，瞎指挥一通，没什么危险性，所以很乐意的就接受了。至于，在汉代，参军是要随军作战这种事情，若是被他知晓，那就…… 此后，在陈涛的强烈要求下，伪娘披上现在所穿的一身亮银甲，而张飞则如愿以偿的得到一套浑身漆黑的墨鬼甲。此外，为了匹配他们的形象，陈涛还带着二人跑遍整个涿郡军马场，总算找到一匹花色纯粹的白马以及黑马。 白马银枪赵子龙，黑马鬼甲猛张飞，冀州第一谋士田元皓，外加一个还没什么名气的陈涛。若是张角知道贫瘠的幽州，有这等超一流的组合，真不知道还会不会派军来袭。 看着一身帅气银甲，胯下白马高大威猛的赵云，赵灵儿心动了。缠着陈涛一定也要加入涿郡军中，并强烈要求和赵云一模一样的装扮。 军国大事不是儿戏，这点陈涛很明白。即便是赵云的meimei，陈涛也没想过在这方面妥协。但却没想到，在这方面不光虎牙妹子不反对，就连赵云都表示赞同自己的meimei从军。 心下惊奇的陈涛，在看了赵灵儿上下翻腾，灵巧异常，出枪如电闪，招式如游龙，更有凤鸣之声相伴的神妙枪法之后，也和刘焉一个德性，惊的暂时失语。 经过赵云的解释，陈涛才知道，赵灵儿和赵云同样拜童渊为师，但所学习的枪法却不一样。赵云的七探盘龙枪，以稳，准，狠为基础。而赵灵儿的百鸟朝凤枪，则以轻灵，诡异，变化无穷著称。按赵云的说法，如果给赵灵儿足够的时间，使出杀招百鸟朝凤，就连他都只能闪，不能接。闪不闪的过，还得看运气。 好嘛，原本每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耍宝的小丫头，竟然也是个武力九十以上的猛将兄！陈涛这回算是明白了，以后遇到妹子，一定要先搞清楚对方的武力值，否则一旦坑对方两次，恼怒之下，自己这个武力值有没二十都是问题的书生，铁定就挂了。 最后，赵灵儿也如愿以偿的拿到一套小号的亮银甲以及和赵云一模一样的白马。只不过，她是笑的眉眼弯弯，完全像是拿到糖果的小屁孩，哪有半点猛将兄的威严。 看着眼前两个，不看身高一模一样的“赵云”，陈涛心想，这要是出现在长坂坡，曹老大会不会把眼珠子都瞪出来。 不管怎么样，涿郡多了三员“大将”是好事，刘焉为了收拢人心，自此以后，但凡召集众人商议，都会把他们三个也带上。 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如今这一幕。 “朝廷邸报上说，陛下已命卢植、皇甫嵩、朱儁三位大人为帅，整顿兵马，克日讨贼，并要我等上报朝廷，下安黎民，配合天军扫荡黄巾贼子。”刘焉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笑眯眯的抚须道。 “明公，近日来侦骑四出，我幽州境内还算平静。即便是当日被破城的曲县，黄巾贼子也是烧杀抢掠一番之后就裹夹百姓，聚众向冀州边境行去。近几日来，幽州冀州边境已经出现十数万黄巾贼子，但还尚未有所行动。”邹靖起身拱手将近况说出。 “嗯。”刘焉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示意邹靖坐下之后，开口说道：“黄巾贼子的动向，果然如元皓和随波所说，短时间内想必不会侵犯我幽州地界。” 看刘焉似乎事不关己高挂起的样子，田丰眉头微皱。回头又见陈涛依旧老神在在，他就知道这位老师，必然又已神游物外，压根没有听刘焉说什么。只能轻叹一声，无奈的站起来谏言：“刺史大人明鉴。如今，冀州、青州战局糜烂，官军久疏战阵，黄巾贼子一到，不是望风而逃，就是一触即溃。洛阳精兵尽出固然可喜，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一旦黄巾贼子完全占领冀州，又或者大占上风，其为战马所需，必然进犯我幽州地界。大人不可不防。” 刘焉固然不算精明，但却也不昏庸无能。能听的进谏言，就是他最大的长处和成功的秘诀。如今，一听田丰之言，刘焉的神色也郑重起来，点点头说道：“元皓所言在理，黄巾贼子野心难平，为防万一，我等还需谨慎从事。” “只是，我等最近一月，粮草兵甲皆以筹备齐全，军中士卒虽有训练，但却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以各位看来，我等该做些什么准备？”刘焉抬眼扫视众人，目光更在陈涛身上停留片刻，似乎颇为期待。但见他抬头看着屋顶的样子，就知道他心神不在，不由心中苦笑着将目光转开。 别说，其实刘焉作为主君的气度不错。陈涛在商议时走神，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刘焉即没有叱责，也没有不喜，最多无奈时苦笑片刻罢了。若是换成董卓之流，恐怕早就把陈涛拖出去砍了。 原本，这次刘焉并没有对陈涛报多大的希望。但却没想到，陈涛像是突然回过神来。 “坚壁清野，收集战马！”陈涛的声音忽然响起。 刘焉和田丰两人双眼放光，刘焉更是急切追问：“随波何出此言？计将安出？” “呃，刚才听刺史说，要筹备些什么，我没听错吧？”陈涛抓抓脑袋，小心的确认。顿时引来刘焉的苦笑，田丰的无奈，以及对面虎牙妹子咬牙切齿的咯吱声，外加赵灵儿肆无忌惮的嘲笑。 “咳咳咳。”田丰干咳几声：“老师所听无误。” “哦哦，那就好。”也不管众人什么反应，陈涛正色道：“黄巾贼子仓促起势，虽有一定的粮草，又从溃败的官军手中夺得刀剑铠甲，但是有一样东西，他们却很难得到！那就是——战马！” “既已攻破冀州不少郡县，冀州也是产马之地，为何黄巾贼会很难得到战马？”邹靖还没明白陈涛的意思。 “邹校尉，如果我率马军，你率步军，你我对敌，我一触即溃，你觉得，能俘获我几人？”陈涛向邹靖问道。 “这……若不是围歼之战，恐怕收获寥寥。”邹靖似乎有些明白陈涛的意思。 “再假设，你率步军围我城池，我望风而逃。你觉着，我是会用两条腿跑，还是四条腿跑？” “……” 众人一下子都明白陈涛所说。确实，官军越是会逃跑，也就表示，马军的损失会越少。只有正面被击溃，甚至于被围歼，官军才会大批损失战马。事实就像陈涛说的一样，即便黄巾贼子拿下众多郡县，但依旧是战马难寻。 “随波大才！焉明白了，即刻就按随波之意。幽州各地，不论大小，凡可上阵之战马，尽数清收，不留一匹给黄巾贼子。”刘焉当即拍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