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满堂尽是大唐忠良、忠良啊
虽然现在他和女帝已经…… 但一码归一码,李星云觉得,李茂贞不是那么简单的就会放弃自己的理想的人。 最重要的是,现在李星云根本就没能力预判下一步李茂贞的动作,而对方那出神入化的蛊术,着实是个巨大的麻烦。 虽说他如今的功力早已在李茂贞之上,但对方身怀陨生蛊以及各种十二峒奇蛊,若是蛰伏起来作乱,一时半刻之间难以平定。 况且他也做不出用女帝去威胁李茂贞的事情。 “头疼啊。”李星云以手扶额,这般思索着。 要是袁天罡愿意出手,那李茂贞肯定是死定了,但很显然,袁天罡并没这种打算,在他的眼中,李茂贞就像是一道考题一样。 去寻张兄商议一番,还有,伐燕之事务必提前。 李星云心神一动,身形消失在原地不见。 …… 不多时,北平王宫之中,李星云找到了正在处理公务的张子凡。 “陛下。”张子凡看向眼前的李星云,面色凝重的起身,抱拳一礼道。 “张兄。”李星云看向起身行礼的张子凡,又见其面色凝重,不禁开口询问道:“张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陛下,这是臣六叔发来的信件。”张子凡看向眼前的李星云,恭敬的自桌上取出一张信纸,递给李星云。 李星云抬手接过信件,搭眼一瞧。 信上内容如下: “吾等奉天子之命,欲伏杀逆贼于扬州城下,本已要建功。 不料岐王李茂贞突然杀出,已至损兵折将,功败垂成。 …… 特上此书,请罪。 李存礼。” 李星云将信纸放在桌子上,而后长叹一声。 “难为李存礼了。”李星云这般感叹道。 李星云上一世和李茂贞交过手,对他的本事在清楚不过,以李茂贞的功力还有那一身出神入化的蛊术,李存礼能把麾下的主要战力都活着带出来,已然是殊为难得的一件事了。 “这岐国已然灭亡,女帝也率部投降,李茂贞却还不死心。 不论这李茂贞如何,如今之计,必须从速伐燕,刘守光不过庸碌之辈,一战可定,若此时不灭,待南方战起,其必为祸一方。 臣已遣使,一面贿赂王镕养子宠臣,一面召王镕领兵与我们一同伐燕,此战必定万无一失。 待北方一统,则南下,势如泰山压顶,天下一战可定!”张子凡娓娓道来,为李星云分析着当下的情况。 …… 镇州。 赵王府。 府邸内建筑巍峨壮观,高大的墙体上栩栩如生地镶嵌着雕花,显得异常华美,红墙黄瓦,柱子高耸,用金箔覆盖,反射着阳光下的金色光芒,两扇高大的双开门,龙凤图案的门扇散发着神秘的气息,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议事殿内,王镕高居主位之上,其麾下的文武分列两侧,武将各个披甲执锐,杀气腾腾,文官与武将相对而立,显得一派文盛武昌之势。 但实际上,自家人知自家事,王镕清楚的知道自己这边文恬武嬉,没什么人材。 王镕自己也不是什么英明神武的君主,没有远见,溺于享乐,骄于富贵,好左道,炼制丹药,还妄想过长生不死。 上一世,李星云曾经疑惑,为什么一个虚无缥缈的龙泉宝藏就能调动天下人的贪婪,现在想想,王镕、王处直这样的人能身居高位,刘守光能割据一方而称帝,还有什么事儿是不能发生的呢。 “还请唐使暂且下去休息,容小王与麾下文武商议一二。”王镕看向殿内之人,平静的开口道,坐于王座之上,脸上没什么表情。 大殿正中之人身材宽厚,一脸的络腮胡,背后背着一把环首刀,闻言,他随意的拱了拱手,而后转身离开,正是不良人奎因。 直到他走出大殿之后,王镕才看向殿内的文武。 “天子欲召我等一同起兵讨伐燕逆刘守光,我难以决断,诸位可有良策教我啊?”王镕看向殿内一众文武,一捋胡须,面色凝重的对着众人开口道。 他的语气十分平静,话语之中也满是求教的意思,但殿内众人皆是熟悉王镕之人,从他这一番话的称谓之中便能看出王镕的倾向了。
对李星云,他现在的称谓是“天子”,对刘守光,他现在的称谓是燕逆。 王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一点也不奇怪,原因无他,赵国地窄人稀,国力衰微,这么多年是因为各方牵制,他王镕又左右逢源这才得以幸存。 如今李星云完全有能力一举荡平整个北地,就算王处直、王镕、刘守光三家合力也难逃一败,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现在不投降,等到城破人亡的时候投降可就晚了。 一人从人群之中出列,看向主位之上的王镕,恭敬的拱手一礼,拜道:“如今天子几乎已然是一统北方,兵强马壮,相较天下其他诸侯,国富而民强,兵多而将广。 其势如大日横天,盖天下英雄之盛而莫能与其争,如拒之于门外,恐有杀身灭门之祸,因此,孩儿斗胆,请父亲出兵相助天子讨灭刘守光。” 言罢,那人拜倒于地。 只是拜倒之后,他的面色之中瞬间多了几分狡诈的冷笑,只是很快,他的神态便恢复如初。 “德明言之有理啊。”王镕看向拜倒于地的王德明,欣慰的捋了捋胡须,笑着开口道:“有德明在,我可以放心了。” 文官们对于王德明的话很是认同,纷纷出列而附议,一时之间,人声鼎沸,大殿之上,竟都是大唐的忠臣孝子。 只是在场的一众武将基本上都没动。 “父亲,孩儿有不同的想法!”就在此时,又有一人出列,看向主位之上的王镕,恭敬行礼后,语气之中带着几分焦急的意味的开口道。 开口之人名为王昭祚,王镕的长子。 在刚刚,王镕说“有德明在,我可以放心了”这句话时,他的脸色明显阴沉了许多,但很快就克制住了。 “儿啊…… 罢了,说吧。”王镕看向殿内的王昭祚,无奈的摆了摆手,示意他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