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章 不要欺负小朋友

    “好好的一场看片会，愣是搞成一地鸡毛。”“妈的，这叫什么事。”走廊上，王磊和冯小杠脚下丢着不少烟头。抱怨归抱怨，偏偏两人还不能明说。谁叫捐款给英烈抚恤基金牢牢占据着道德高地呢。李有信的做法属于好人好事，妥妥的正能量，从大义上挑不出一点毛病。相反，还得大说特说，大肆宣传。因而即使心里再多抱怨，冯小杠他们也只能私底下诽谤，无法摆到台面上说。除了逼捐的嫌疑外，叫冯小杠不爽的还有另外一层不好开口的原因。其实冯导一直认为自己是和国师、凯歌、姜炆一个档次的导演。这些年他跟老谋子不停较劲，总是明里暗里讽刺对方，便是内心的不服。刚才看片会后记者把姜炆拿出来说事，已经触及到冯小杠的痛处。可惜，姜炆的背影和人脉很硬，所以让他碰的胆子他没有。但批评李有信的胆子他有，而且还很大。若非占着大义名分，以他小钢炮的火气早突突开喷了。……李有信可不知道背后有人骂他。他已经在飞机上，与曾璃飞赴黔省。两人与寻枪剧组前后脚的航班。3个小时的航程，倒不算累。眼下的贵`阳，还没有后世那样出名。不过它正依托得天独厚的气候资源，连续举办避暑季，持续打造“爽爽的贵`阳·中`国避暑之都”城市品牌。“哇，比起京城感觉要凉快不少。”曾璃一到贵`阳，顿时感觉到了什么是冰火两重天。与京城相比，走在这里的街上，满目碧绿，凉风吹来，让人忍不住大口呼吸着清新空气。戴着墨镜遮阳帽，漫步街头很惬意。“爽爽的贵`阳，果然名不虚传！”李有信浑身舒坦，忍不住赞叹。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京城桑拿天蒸的人晕头转向，而且有热岛效应，街面上暴晒。有人笑称烤rou模式，没有空调很难熬。“来这里玩算来对了。”没有酷热难耐，曾璃的心情好极了。牵着男友的手，走在街头，买点小吃。然后又到城南的甲秀楼转了转。“看惯了高楼，忽然有点不习惯。”李有信买票进入，只在走马观花。这座甲秀楼几毁几建，眼前的楼已经是宣统元年重建的，1981年维修一新。楼高约22.9米，为木结构阁楼，三层三檐四角攒尖顶，画甍翘檐，红灵凋窗，白石巨柱托檐，凋花石栏相护。“周围有山有水，有花有草，蛮好的。”虽然没去什么景点，但曾璃认为这样的悠闲也是生活的一种。“当然，有你陪着，去哪都是风景。”面对男友的土味情话，女孩笑而不语。只是她撩起长发的瞬间，笑容像玫瑰一样艳丽。住了一晚，两人又包车去看了鼎鼎有名的黄果树大瀑布。看看当年西游记拍摄花果山美猴王几场戏的地方。晚上安顺过夜，第二天早晨去到青岩镇。位于gy市南郊的青岩古镇始建于明代，有600多年的历史，过去是重要的军事要塞。镇内仍保存了大量明清时期的古建筑，如青岩教桉遗址、赵状元府邸、红`军长征作战指挥部等历史文物。小书亭李有信没急着去剧组，和曾璃在城门、城墙、炮台等古军事遗迹转了转。没有过多商业开发的小镇，有风情有不便。如果是以前文艺青年的他，肯定极度喜欢。并会迫不及待地掏出数码相机，让女友做模特，卡卡一顿勐拍。当然，现在李有信还是会拍照。石板路石巷道，连着无数幽静的院落。古镇上青石巷子之间还有无数的门脸，无不散发出悠远古朴的神韵，这些都给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站在精美的石牌坊边，他打算拍两张。“诶对，把帽子前面抬高点，侧脸对着我，头稍稍往上仰，脖子显得更修长些。”在石头的艺术世界，李有信给曾璃拍了一组美照。石板街悠长，石牌坊精美，古城楼巍峨，古寺庙恢宏，古民房错落，古油杉参天。在古镇漫步，细细的毛毛雨飘落，环境十分清静。偶尔走过一两个游客，丝毫不影响李有信和曾璃安静地拍摄她的私房美照。“哇，你拍的真美！”“嘿嘿，晚上我可以用我的耐阔相机拍的更美。”李有信眉眼一挑，露出得意的笑容。不要误会，他不是陈老师，没有那种癖好。而是晚上与白天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光。嘁！曾璃撇撇嘴，你就贫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安静地享受二人世界，吃过晚饭后，李有信去剧组了。“你终于舍得来了。”见到李有信到来，陆川眼泪差点流下来。盼星星盼月亮，你总算来了。“咋啦，我来一趟这么感动？”“感动，我实在是不敢动！”见李有信仍然笑嘻嘻的模样，陆川彷佛找到了救星。内心的愤满有了倾泻的地方。拉住对方，不停诉说他的委屈。“李总，这戏没法拍了。”在单间内，陆川把一连串的遭遇合盘托出。并且表示他处境糟透了。“姜炆太欺负人了，他有他的想法，我也有我的想法，凭什么我当导演得迁就他！”听着这位大个子导演的控诉，李有信哭笑不得。他早有预料，却没想到冲突爆发的这么快。这才来几天啊，就闹的不可开交，愈演愈烈。尽管知道情况，事情的棘手程度让人难以决断。“陆导，你先冷静。”“我要不冷静，早一走了之了。”陆川也是有股子傲气的人。若不是等了三年才等到机会，估计早撂挑子走人。从发布会记者们提问，到演员阵容选择，再到拍戏时的主导权，哪样不叫他火大。“记者提问我管不了，选演员没我说话的份，怎么到拍戏时我这个导演的话还是没人听？”一连三问，陆川既委屈又愤怒。简直欺人太甚。“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这是你第一部电影，别意气用事。”李有信首先安抚陆川。钱投了，电影刚开机，你千万别跑。不过姜炆也是，不知道收敛身上的锋芒，对敏感而自命不凡的陆导来讲，实在煎熬。“至于姜炆那边，我会和他说一说，让你们和平共处，合力把戏拍完。”“这可是你说的，我先出去了。”陆川当然舍不得走，只是想逼一逼李有信。让其劝住姜炆，给他发挥的空间。给一个导演真正施展才华的空间，而非名义上的导演。见陆川气呼呼地走人，李有信无奈苦笑。“姜炆这把双刃剑，看来陆川拿不住。”唉，一个个都是不省油的灯。尤其是姜炆，带着鲜明的个性与个人风格，又才华横溢，不好办呐。想要请他拍戏，除非你是老谋子那样的名导坐镇，否则很难让他心悦诚服，打心底里服气。乖乖地按照你导演的布置去拍戏。相反，姜炆干导演和演员都拿了无数大奖，岂会轻易服像陆川这样的雏。不可能啊。他认定陆川的功力不行，于是便有我行我素的想法，甚至强行按照他的意图去改戏。虽然剧本在韩三品的要求下严格管控，无法修改，然而拍摄过程中如何展现剧情，却是他能cao控的事。头疼啊！剧组有事，作为投资人李有信还不能不管。想了想，他走出门。“姜哥。”“来了，这两天去哪玩去啦。”姜炆抽着烟，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丝毫没把陆川告状的事放在心上。“没呢，看了看黔省的山山水水，明天就回了。”“玩的挺开心啊，明天走今晚才来剧组一趟。”李有信笑笑，“有你在，我放心，我说过鸿运是一家尊重创作者的公司。”“真放心我？”姜炆脸上表情似笑非笑。“当然，你的创作才华有目共睹，电影大奖拿到手软，我不信你还信谁！”李有信先说两句好话，然后话锋一转，“但是嘛，你要照顾一下小朋友，别欺负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