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风调雨顺
蜿龙桥前，查内姆小队撞见了几个农夫正在跟一个头发黑灰色的少女争吵，那个少女穿着蓝绿色的紧身衣，带着一个白色毛皮的厚重斗篷，王奇注意到她的身材很好。 “你这个邪恶的女巫！”一个农夫吼道。“我们禁止你在我们的土地上竖立你邪恶神祇的神龛！” “呃啊！你们这些卑微的农民！你们会惹起安博里的愤怒！她会召唤来风暴，摧毁你们的土地和房屋！”那个少女牧师也十分愤怒地喷了回去。 “哦，又是宗教纠纷么？”王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好久没剃胡子了，该刮一下了。” “安博里不是邪神么？”艾什莉皱眉问道。 “耶，差不多吧。对于农民来说，安博里的确不是什么好的神祇。”王奇耸耸肩。“毕竟她是海洋女神，而海水不能用来浇灌农田，海洋无常的气候会给农作物带来危害。但是对于博德之门来说，安博里就是一个重要的女神。因为海洋是贸易链条的很大一部分，没有海洋作为载体，博德之门不可能繁荣起来。”他开启了强行解说模式。 “不过这里就是博德之门啊，为什么这些农民他们还会反对安博里的神龛？” “博德之门的历史，就是一个地区海权与陆权斗争的历史。城市本身是一个海港城市，但是周围的农民却因为历史、文化、利益等原因，一直都跟城里面的海员和商人闹着矛盾。”王奇叹了口气。“如果眼光放长远一点来看，这就是资本与土地的矛盾。大农户、大地主希望将人口束缚在土地上，不希望自己的子弟和奴仆去成为商人、海员、冒险者，而这样做就会限制人口流动，使得资本得不到……” “停！”爱蒙打断了王奇的强行解说。“咱们是要帮哪一边？是帮胸大的那个，对吧？” 艾比盖儿指着农民之中的一个农妇，道：“可是她的胸才是最大的，比我的都还大。” 王奇冷笑一声，道：“图样图森破，大妈的胸才不是胸呢，只是两坨肥rou。我们帮那个安博里的牧师。你们不要出手，看我来。” 于是王奇龙行虎步，踏着雄壮的步伐来到了那些农民和女牧师之间。“你们在争吵什么呢？” 两边于是各抒己见，把矛盾解释给了王奇听：原来女牧师谭雅为了完成转正牧师的神圣任务，不断在齐翁撒河畔，用小石头建立一个个安博里的神龛。而农民们觉得那些神龛十分碍眼，就拆掉了其中的几个。谭雅后来发现了这件事，跟农民们当面对峙了起来。 “嗯，安博里可是在博德之门里面有一个巨大神庙的，不属于非法信仰啊。”王奇说了一个事实。 “这里不是博德之门！那些花天酒地的大公爵们管不到我们这里！”农民瞪着眼睛道。“安博里就是个彻彻底底的邪神！” 因为代表了自然的破坏力方面，安博里是一个红绿色阵营的神祇。她的牧师从来不以仁慈而闻名，有人特别喜欢用恐惧和威胁的方法来传道。所以安博里在很多地方，特别是陆权国家里被法律归类为邪神。 “哇，你这就不对了，你种的地是属于博德之门内某一个大公爵的吧？焰拳的法律可以管得到这里吧？”王奇手一抬，道：“法律既然没有强迫你们去信仰某一个神祇，你们自然也没有权力去强迫别人不信仰某个法律允许的神祇。谭雅在这里也不过是堆了几个小石头。你们如果要信仰你们的查提女神，你们照样可以去神庙里面去祭拜呀。” “可是……” “虽然每个神祇的教义不一样，管辖的事情也不一样，但是我们不能用狭隘的眼光去看待问题。海水虽然不能用来灌溉，但是海洋带来的暖湿气流，不断滋润着我们的土地。没有海洋调节气候，剑湾的冬天会像是北地一样冰冷无情，夏天像是大绿地一样炎热干旱。你们只看到了女神在暴风季节带来的无情破坏，没有看到她微风细雨时候赐予你们的慈悲赠与。你们只看到了大潮来临，海水倒灌给你们农田带来的土地盐碱化，没有看到你们向河水排污，对女神领域的大海造成的严重污染。” 王奇滔滔不绝，让几个农夫觉得无从插嘴。 “我们要将心比心，要知道海洋和大地都是一体的。博德之门在安博里女神的仁慈之下蓬勃发展，对于你们周围的农民难道真的是一无是处么？不见得吧？你们的农产品可以卖到世界各地，你们可以躺在家里面享受着乔顿半岛出产的香料，你们的农具，你们的衣服，都有很多不是自己生产的吧？都是靠入口得来的吧？” 他拿出一张地图，指着上面的各个城镇说：“看，从博德之门到深水城，大概有五六百英里的路程。这段路如果通过陆地运输大宗物品，比如小麦，那么这种物品的价格至少要翻成原来的三倍。但是如果用海运，这价格会大大降低。贸易的网络像是我们身上的血管，通过这些道路，滋润着我们身体的每一部分。安博里女神保护了我们作为一个社会的血管通畅，说起来也是相当重要的呢！” “可是老子就是不喜欢安博里！”农民中一个个子特别高大的家伙站了出来。“她要在这里建立神龛，必须得出钱！” 谭雅大怒，几乎要破口大骂——安博里本人被称为碧池女王，她的牧师自然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王奇却是一把抓住了她，开口对那个个头高大的农夫说：“这位先生，给别人一条路，给自己一条路。今天你可以收她们的钱，明天安博里的教会就会搞清楚你家地里种的是什么东西，到时候女牧师她们在城里的商会那边施加压力，我就不信你能够把你家的农产品卖到深水城去而不亏本。” 王奇看出这个人衣着不凡，八成是一个富农。这些人一般不会种植什么大宗作物，而是喜欢搞烟草、香料、甜菜等经济作物。这种人最怕经济制裁。 果然那人一听，脸就变色了。“诸神该死的九狱！你……”他闭住了嘴，憋得脸都紫红了。 “当然，安博里的牧师在这里不会光是搭几块石头罢了。”王奇看着谭雅。“我相信这位年轻的少女，一定会体谅民心，向女神祈祷保佑这里风调雨顺。如果女神发怒，她一定会提早预警，让大家受到的灾害减少到最小。你说是吧？谭雅小姐？” 女牧师点点头，说：“我会拿到神谕。如果女神发怒，我会向你们通知她的怒火会在何时何地以何种形式降下，你们可以规避她的可怕神威。同时女神如果施恩降下雨露，我也会告诉你们该何时播种。” 于是乎农民们纷纷表示同意她在河边修建神龛的行为了。 …… “事情完美的解决了！”王奇拍了拍手，道：“谭雅可以继续她的神圣任务，农民们得到了免费的天气预报，所有人都很满意这个结局。” “对啊，你还泡到妞了。”爱蒙冷笑一声。 “喂喂，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啊！”王奇反驳道。“你跟艾比待太久了，思想开始变得肮脏了。” “不，艾比的思想要肮脏得多。”艾什莉开口道。“如果这件事是艾比来问，她肯定会问你是不是已经跟那个女牧师肛○过了。” “喂！我有那么色情么？！”艾比盖儿反驳道。“不过爱蒙你说的斯特兰奇泡到妞了是什么意思？” 爱蒙指着王奇，说：“刚才我明明看见那个女牧师递给了他一张纸条，必定是约炮信息。” “哇！是吗？给我看看。”艾比盖儿扑到了王奇身上，在他身上摸索着。 “喂喂，你别听爱蒙乱说啊！”王奇死命反抗，推开了像是八爪鱼一样附在他身上的艾比盖儿。一旁的艾什莉抓住机会，一把从他的一个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条。 “『周三晚的八点，我们在裘帕林的酒馆见面。』”艾什莉读出了纸条上面的信息。“好吧，你们见面肯定是要聊一聊人生理想、未来规划和教育理念吧？”她戏谑地笑道。 “好啊！你居然敢偷我东西！小妞你是活腻味了！” 看着一群吵吵闹闹的年轻人，贾希拉无奈地笑着，搂住了丈夫卡立德的胳膊。“这让我想起了以前，我们一起跟葛立安冒险的那些日子。” 卡立德也只是笑着，点点头。“他……他们，很像我……我们。” …… 几个人跨过了蜿龙桥。 “咱们走了快十分钟了吧？这桥真特么的长。”王奇叹道。 这时候桥的最后一个拱门出现在了前面，那里站着一个侏儒在桥头放长线钓鱼。王奇知道那就是神奥双修的奎里，是以后一个同伴——翼精灵艾黎——的老师。艾黎叫他奎里叔叔。 “不过现在跟你没有什么好说话的，以后有机会再见吧。”王奇对那个侏儒笑了笑，继续朝着博德之门进发。 剑湾从南到北，始于安姆的木兰恩城，经过阿斯卡塔拉等众多城市，在北方终止于自由都市路斯坎。而博德之门，就是这条重要航线上的一个中转点。随着进入城市大门，王奇就明显感觉到了一股不一样的空气。 那是城市的气氛，追求美好生活的人们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