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七十六章 群审
庄妻一听说是李省长亲临，扑嗵一声，跪倒在李毅面前，抱住李毅的大腿，凄惨的哭求李毅做主。W 李毅好言抚慰，说警方已经在捉拿凶手，一有消息，就会通知家属。 庄妻拿出一包东西来，交给李毅，说是在庄双鱼办公桌里找到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看上去比较神秘。 李毅打开来看，微微吃惊，喊赵国山过来辩识。 赵国山仔细辨认之后，断然说道：“李省长，这是毒品！” 李毅浑身一震，沉声问庄妻：“这是怎么回事？庄双鱼难道还涉毒吗？” 庄妻惊慌失措，连说不可能，庄双鱼那么胆小怕事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去贩毒呢？ 赵国山低声说道：“李省长，这些毒，会不会是庄双鱼被追杀的真正原因？可能是他发现了有人走私毒品，他又弄到了证据，所以才被人迫害至死。而那些人搜索庄家，肯定是搜不出东西来的，因为庄双鱼将证物藏在了办公室里，直到他死后，家里人收拾遗物时，才翻找出来。” 这分析，入情入理，由不得李毅不相信。 “国山同志，带回去，查清楚。”李毅吩咐。 居然有人利用港口走私毒品！这一发现，令李毅震惊不已。 回到酒店后，赵国山向李毅道：“有些毒贩，利用改装的集装箱货柜，走私毒品，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庄双鱼在寻找走私证据时，可能无意之中发现了这个天大的秘密，并最终给自己带来了杀身之祸。” 李毅想了想，说道：“那个深海鱼港的王大海，是社会上的涉黑人员，但又和走私犯罪扯在一起，你说，这个团伙，会不会跟走私毒品有关？” 赵国山道：“也有可能。王大海这帮人，穷凶极恶。之前，只因为你们识破了他们走私之事，就欲杀您灭口，现在看来，只怕这中间的事情，没这么单纯。那个王大海，只怕还真的跟涉毒走私有关。” 李毅道：“严审王大海等人。一定要找出贩毒的犯罪分子！” 赵国山奉命而去。 启明市的情势，比李毅想象中还要复杂，还要严峻。 李毅和梁凤平密谋良久，决定尽快展开行动。 一方面，李毅请郭小玲和杨珂作文，报道启明市的案情进展，并把所有的功劳，归于省委韩福东同志身上，对李毅本人，却只字不提。 这么做，看起来是李毅低调，不骄不傲，不抢功劳，实际上却是为了拉韩福东入局，不让他置身事外。 另一方面，李毅找到主持启明市大局的杜周两位书记，商量行动细则。 杜启东是省政法委书记，他甫一听说走私毒口的事情，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顿感事态的严重性。 李毅建议：“杜书记，周书记，庄双鱼之死，已经激发了多方矛盾，毒贩肯定会有所行动。我们再拖延下去，就会错过最佳抓捕时机。” 杜启东看向周希华，想听听他的意见。 周希华道：“老杜，那就赶紧行动吧！” 杜启华道：“召集各个部门开会，制定行动计划。” 李毅道：“杜书记，且慢，我还有下情禀报。庄双鱼死后，启明市有人曾秘密下令，要将庄双鱼的遗体尽速火化，这个下令之人，形迹可疑，宜尽速双规审问！” 杜启东问：“是谁？” 李毅便把启明市公安局长高朝阳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启明市政法委书记于涛？”杜启东听到这个人名，大感惊讶：“于涛同志我比较熟，没想到他会是这种人！” 周希华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表面一套，背面一套。老杜，如果李毅同志所言是真，那这个于涛的确很可疑。” 杜启东道：“那就抓起来吧！” 李毅又将庄双鱼吞下内存卡的事汇报，并拿出卡里打印出来的资料，给杜周两位观看。 庄双鱼搞到的这份资料，详细的记载了启明港非法所得的去向，分送给了哪些人，每人分别送多少，都有详细记录。 杜启东和周希华来到启明，为的就是查明这笔账，抓捕这些涉案之人，没想到被李毅一张表格，一网打尽了。 “不错！有了这张表，咱们就可以省心省力，顺藤摸瓜的抓人！”杜启东看了李毅一眼，不由得称赞道：“难怪韩书记派你来，果然有两把刷子。比我们这两个老头子，果然顶用啊！” 周希华也笑道：“英雄出少年，老杜，我们不能不服老啊！” 李毅心想，杜周两位书记，虽然是韩福东线上的人，但为人倒也豪爽大方。除了自己刚来时，被他二位讽刺过几句外，他们对自己，也没有恶意的打击。 杜启东拍着手中的材料，沉声说道：“有了这张表，咱们还有什么好等的？马上招集人手，展开行动。” 一场大规模的双规和抓捕行动，悄悄拉开了帷幕。 自从庄双鱼死去，省里派了杜周两位书记前来，启明市里早就传言满天飞。 但很多人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连许多涉案人员，也没有想到，省里的这次行动，是冲着他们来的，都以为省里是在调查庄双鱼死亡案。 这天下午，启明市很多人，都接到了市里的通知，要求他们到某酒店会议厅召开会议。 这种会议常有，也不稀奇，所有接到通知的人，都按时出席。 走进会议厅，相熟的人互相望望，渐渐觉得不对劲了，因为这次来的人员，很杂乱，不是某一个部门的人，也不是某一个系统的人，而是各条战线上的人都有，尤以港口集团和港务局海事局等跟港口有关的企事业单位居多。 有人预感到什么不对劲了，想找借口溜走，但门口站了人，挡住了出去的人，并告知他们：不管你们有什么事情，都不准离开，这里，只能进，不能出！ 更多的人预感不对劲，开始恐慌起来。 就在这时，会议厅的大门口，走进来一行人。 为首的，正是省政法委书记杜启东同志，随后跟着省纪检委书记周希华同志，还有省政府分管司法和安全工作的李毅副省长。 看到这些人走进来，与会的同志，一个个脸如死灰，强自镇定。 杜启东走上主席台，环视众人，拿过话筒，沉声说道：“很多同志，都把头低了下去，不敢看我的眼睛。这说明，大家心里有鬼啊！” 有人想笑，却笑不出来。 “看到台上这个阵仗，想必大家都应该明白，为什么把你们召来开这个会了吧？”杜启东大声说道：“你们自己心里有数！” 没有人敢说话，连咳嗽一声都不敢。 做贼心虚，夜半敲门心应惊！ “现在，我给你们一次机会！”杜启东敲了敲话筒，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又说了一遍：“我给你们一次机会，只有一次机会！现在，请你们主动向组织坦白！交待清楚自己的问题！” 还是没有人吭声。 杜启东大声道：“不要企图心存侥幸！我们能把你们请到这里来，就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证据！现在，给你们三分钟考虑！谁要是想清楚了，想自首坦白的，就到那边去，有人会带你出去！”说着，指了指门口。 门口排列着一整队纪检委的工作人员，清一色的深色服装，个个表情严肃。 一股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有如乌云压城，让人透不过气来。 这个方法，是李毅提出来的建议。 涉案人数众多，而且分布的单位也比较散，一个一个去抓去审，耗费的时间将会很长，还不一定能收到效果，而且在抓捕双规过程中，难免会有人闻讯逃走。 还不如悄悄的，将这些名单上的人，以开会的名义，召集在一起，进行集体讯问，从气势上压倒他们，一次性的击垮他们的心理防线。省里一次性双规这么多的人，足够让他们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也认识到省里的决心，不敢心存侥幸。 这一点，显然达成了，收到的震慑效果，果然惊人。 这么做的好处，既可以节省审问时间，用最快的速度，让涉案人员招供，还能给他们一个认罪的机会。 涉案人员众多，但大部分人，涉案的金额并不多，真正涉及大量金钱的，只是极个别。 对这些涉案金额不多的同志，当以教育为主，给他们自新的机会。 如果他们认罪态度好，主动坦白问题，并主动上缴所贪钱款，那就可以酌情考虑，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杜启东和周希华听完李毅的这个建议后，当即眼前一亮，互望一眼，点了点头，都以为此计甚妙。 私下里，周希华曾对杜启东言道：“李毅同志果真是个奇才。难怪韩书记求贤若渴般的想拉拢他。” 而杜启东则说：“如果李毅同志不服韩书记，那就会是一个劲敌啊！” 此刻，省里来的三个大佬，都坐在主席台上，扫视着台下众人。 这次被召来的涉案人员，多达一百五十多人！ 谁会第一个甘心伏法？ 还是人人心存侥幸，都不肯主动坦白问题呢？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