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人的野心,哪是逼出来的?【求订阅啊】
“将军,为何要屠杀此地的越人百姓?!” 王成看着被大火吞噬的越人村寨,还有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以及到处狼藉的尸体,不由目瞪口呆。 虽然他只是王翦的护卫,但侍奉王翦将近三十余年,从未见王翦如此屠戮手无寸铁的百姓。 因为他知道老秦人内心的骄傲,不允许他这样做。 百战百战的老秦人军团,不屑如此。 可是,就在今日,屠睢居然下令屠杀当地的越人百姓,开了老秦人军团从未有过的先河。 即便百越各族,仍然有没有完全开化的族群,老秦人攻占这片土地后,依旧会视他们为大秦的子民。 同样都是大秦子民,怎么能对他们挥起屠刀? 王成非常不解,屠睢明明是王翦以前最看重的接班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那四四方方的国字脸,看起来威武不凡,深邃的眼眸注视着熊熊烈火,仿佛内心毫无波澜地道: “那些越人多半是藏起来了,你知道老将军因何而死,我们与他们,终究是敌人! 如今,老将军尸骨未寒,敌人不知去想,若放任他们在我们后方,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可是.” 王成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一旁的夏无且一把给他拖了回去。 王成狠狠的将剑插在泥土之中,坐在树下郁闷不已。 夏无且叹息道:“公子曾说,蛮夷畏威而不怀德,战争总要有人牺牲,它本身就是一件残酷的事!” “想不到老令身为医者,治病救人,居然看得这么开” 王成苦着脸叹息一声,随后喃喃自语:“我也不是怜悯那些越人,而是对普通百姓挥起屠刀,实在有些不人道” “在我们眼里,他们或许是无害的普通百姓,但在那些越人将领心中,他们是随时能征召的兵源” 夏无且摇头晃脑道:“公子也曾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呵呵。” 看着夏无且这么大的年龄,一口一个赵昊语录,王成不由哑然一笑。 说实话,他跟赵昊也就见过两次面,一次是公子良滴血验亲,赵昊帮公子良善后,一次是赵昊来南海,解救王翦。 虽然这两次见面,他的存在感很低,但赵昊的印象,深深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不得不说,就同龄人而言,赵昊绝对是神一般的存在。 就是年纪比他大的那些人,也不及他十分之一。 有时候跟王翦独处,王成还经常听到王翦感慨,自己没能早点跟赵昊接触,否则赵昊说不定就拜他为师了。 这样,王家与赵昊会更加紧密。 由此可见,王翦对赵昊的欣赏,非同一般。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要眼睁睁的看着屠睢继续施暴?” 王成皱眉问道。 夏无且想了想,反问道:“你觉得此战如何?” “不看好,完全是意气用事,难怪公子当初不赞成老将军将帅位交给屠睢!” 王成摇头感慨了一句,然后眯眼打量前方,道:“这里的环境太过凶险,即使是老将军,也不敢大规模行军,我们带来的粮草,已经不够了,现在只有等赵佗他们来救援; 如果赵佗他们不能及时救援,一旦我们的粮草耗尽,那些隐藏起来的越人,肯定会趁机偷袭; 到时候,我们想要走出这里,恐怕难上加难!” “是啊,老夫虽然不懂军事,也知道你说得有理!” 夏无且点头道:“我们再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说着,忽地想起什么,环顾四周,发现没人经过,当即小心翼翼地询问:“老将军那边有什么交代?” “没有,老将军让我们等赵佗,任嚣,并把尸体交出去” “这” 夏无且语塞,而后看向后方,发现屠睢正朝这边走来,当即稳定情绪,收拾心情,听候他的命令。 很快,屠睢就骑上战马,看着险峻的越城岭,目光幽深地道:“传令,今日务必穿过越城岭!” “诺!” 众将应诺一声,当即整军出发。 王成与夏无且对视一眼,前者仰头看向稀稀疏疏的树叶,喃喃自语:“好像.要下雨了。” 与此同时。 偷袭成功的邹安军团,果断选择撤出登船口战场,而后一路向南,抵达越城岭附近。 此时,包括邹安在内的所有西瓯将领,都齐聚一帐,商议接下来的计划。 却听邹安率先开口道;“诸位将军,前几天的伏击,非常漂亮,我们已经成功劫杀秦国大将王翦,以后再也没有秦国大将可以威胁我们!” “哈哈哈!” 众西瓯将领哄笑一片。 邹安抬手一压,示意众人安静,而后又道:“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回国都复命,一条是反击秦军,诸位觉得如何?” “反击秦军!反击秦军!” 部分好战将领,第一时间表态反击秦军。 部分保守将军,则觉得秦军不可小觑,应回国都与邹車商议,再作定夺。 可是,邹安面对两派将领的争执,却没有给出自己的意见,而是转头看向默不作声的刑余,笑着道:“刑余将军有什么想法?” “这” 刑余被邹安问得微微一愣,然后看了眼邹安旁边的奴童,皱眉道:“不瞒公子,末将觉得,此次伏击王翦,似乎太容易了一点.” “太容易?” 邹安也是一愣,有些诧异的道:“这是什么意思,莫非那王翦没死?”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纷纷看向刑余。 只见刑余稍作沉吟,便抛出了自己的疑虑:“王翦跌入河中,我们亲眼所见,应该不会有假,但是,以王翦的智谋,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丧命了?他难道一点防范都没有?” “这” 邹安语塞,似乎也觉得有些蹊跷。 但是,还没等他开口,他身旁的奴童就冷冷一笑; “依我看,刑余将军是多虑了,赵佗既然敢跟我们合作,就不可能给我们假消息,否则让我们伏击一个假王翦,对他有什么好处?” “本将没有说那是假王翦!” 刑余有些不悦地回怼道:“本将只是觉得此事有蹊跷!” “有什么蹊跷?既然那是真王翦,而且我们也看到了他的死亡,难道一个死人会活过来?” “这” 眼见自己将刑余驳斥的哑口无言,那名奴童又挽着邹安的手,轻声道:“大公子,咱们都出来好些日子了,君上应该在想我们,不妨先回都城,将王翦之死禀报他,让他也高兴高兴!” 邹安闻言,有些好笑的拍了拍奴童的细腰,然后扭头朝刑余道:“既然刑余将军担心此事有蹊跷,我们就留在此地,派人向赵佗通信,让他帮我们验证真伪,若王翦真的死在了我们手中,就立刻回都城向君上复命.” “大公子!” “小奴不许胡闹.” “不知刑余将军觉得如何?” “一切听大公子之命!” “好!来人,笔墨伺候!” 很快,邹安就亲笔书写了一封密信,交给信使,传递到赵佗那边。 另一边。 赵佗和任嚣正带领大军,朝灵渠方向搜索屠睢的踪迹。 “我们找了三天,都没找到屠睢,看他那架势,应该是想替老将军报仇!” 赵佗骑在马上,表情淡淡地说道。 任嚣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道:“你觉得,老将军真的死了吗?”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死了,否则屠睢不会这么不理智!” “可我总感觉此事有些蹊跷.” “你想说什么.” 赵佗皱眉,直勾勾地看着任嚣。 只见任嚣面色深沉,若有所思地道:“你有没有想过,公子昊在算计我们?” “这” 赵佗迟疑了一下,摇头道:“这应该不能吧,我们与他暂时还没撕破脸,何故拿老将军的死来算计我们?再说,陛下还在南海,难道陛下也帮他算计我们?” “陛下倒不至于,只是老将军历来以智谋远虑著称,怎么可能轻易被那些越人杀死?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为了配合公子昊的计划!” 任嚣意味深长地道。 赵佗脸色一变,随即缓缓摇头:“所谓智者多虑,必有一失,想必老将军中毒之后,脑子也不太灵光吧!”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得尽早斩草除根才是.” 任嚣目中闪过一道寒光,冷冷说道。 “你的意思是,杀光邹安所部?” “不止是他们” “莫非.” 赵佗反应了一瞬,重重点头:“好吧,我明白了!” 说完,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压低声音道:“老将军的尸体如何处理?”
“带回临城尘,逼赵昊出南海,或者.” “你想连赵昊也杀了?” “怎么,你不敢?” 任嚣有些戏谑的看着赵佗。 他们现在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再顾虑其他,完全没必要。 然而,赵佗似乎有自己的担心,怏怏摇头:“不是不敢,是陛下那边不好交代.” “呵!” 任嚣闻言呵了一声,抬手摸出怀中的一张绢布,递给赵佗:“你看这个!” “这是什么?” 赵佗有些疑惑的接过绢布。 却听任嚣淡淡开口:“陛下身边的红人,赵高派人给我的” “他?他也想杀赵昊?”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赵昊在咸阳,在南海,都不受人待见,你以为是什么?” “这么说的话,他确实该死!” 赵佗恶狠狠的点头,随即展开手中的绢布。 只见上面短短两百余字,就道出了赵高的所思所想。 等赵佗收起绢布,任嚣才平静地追问:“你觉得赵高这计划如何?” “如果有我们配合,倒是万无一失!” “好!那就依他之计办!” “报——!” 正当二人说话间,一名斥候策马而至,拱手行礼。 “何事?” 赵佗下意识将绢布揣入怀中,沉声道。 “启禀大将军,前方十里,发现一座被烧毁的越人村庄,似乎是屠睢将军所为.” “什么!?” 赵佗和任嚣同时一惊,不由面面相觑。 隔了半晌,赵佗才满脸不可置信地道: “这屠睢疯了吗?他竟敢对越人百姓动手,他就不怕越人联合起来报复咱们吗?!” “我们现在已经深入越人腹地,一旦我们粮草被愤怒的越人所断,大军危矣!” 任嚣点点头,面色凝重地道:“是啊,虽然我们占据了大片越人土地,可实际上并未跟越人大规模冲突; 他们手中的五万大军,自始至终都没有受到多少伤害,只是不断派遣小股部队,钻进树林里偷袭; 即便如此,我军在老将军的率领下,依旧损失了不下万人; 若真的激怒那些越人,恐怕.” 任嚣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一旁的赵佗就心领神会,当即朝那名斥候挥手:“再探!” “诺!” 眼见对方应诺而退,赵佗才面色凝重的道;“恐怕接下来会有大败” 说完,忽又反应过来似的,瞳孔一缩:“陛下在南海,岂不是危矣?” “这难道不是我们的一个机会?” 任嚣平静反问。 赵佗倏然一惊,颤抖着声音道:“你你想做什么.” “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越人不想决战,陛下也不想决战,为何我们不假戏真做,将他们引出来决一死战?” “你是说,让秦军大败一场,令越人信服,然后联合起来进攻我们,我们再被迫与他们大规模作战?” “不错!” 任嚣点头道:“只有这样,陛下才离不开我们,对我们有求必应,就像老将军征伐楚国一样!” “到时候,大秦所有的物资,军备,人源,都会倾向于南海,直至将中原耗尽” “你疯了,中原耗尽,大秦危矣!” 赵佗仿佛看疯子一般看着任嚣。 任嚣依旧表现得非常平淡:“若我们做的那些事被陛下发现,你觉得陛下会怎么对我们?” “可是.” 赵佗闻言,不由面露犹豫之色。 他怎么也想到,一步错步步错,自己不知不觉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但任嚣却淡淡一笑:“当初我问过你,是否要走这条路,你说别无选择,现在我再问你,你想永远留在南海,称王称霸,还是做一个忠心的臣子” “我” 赵佗语塞,内心无比纠结,最终暗牙一咬,恶狠狠地道:“这都是赵昊逼我的,我也不想背叛大秦!” “呵呵.” 任嚣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一个人的野心,哪是别人逼出来的,这不是与生俱来的吗? 扯淡 求月票,推荐票,追订,全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