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价吃鱼

    张小山帮了黄一倩这么一个大忙，她本打算晚上带他去酒吧喝酒，既然今天他提出请吃饭，只好把自己的计划往后推推。

    在黄一倩带领下，他们来到完美大酒店。这是一家私人开的酒店，饭菜和服务的质量都还不错。以前同事聚会，他们都会来这里吃饭。

    菜是张小山点的，没有询问黄一倩，虽然这有点不合常理，但黄一倩并不在意。

    不过，等菜差不多上齐的时候，黄一倩不干了，瞪大眼睛望着张小山，不动筷子，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他。

    张小山夹了一块豆腐，送到黄一倩嘴边道：“豆腐是美容的，特意为你点的，张开嘴，尝尝味道怎么样。”

    “张小山，这就是你所说的请我吃大餐吗？一大张桌子上就五道菜，而且全是普通的素菜，连一块rou都看不到，这个我想想还算能忍，毕竟利于减肥。可是你最起码来瓶果汁喝吧，你看看你，让我在这豪华的酒店喝白开水，你太抠了，抠的不可理喻。”黄一倩说完，一口吞下了张小山夹的豆腐，在嘴里嚼吧着。

    “我说的大餐，消费额封顶为五百块，如果拿这些钱在大排档吃，的确是大餐，可谁知道你会把我带到这么豪华的酒店。既然到了这里，我也只能按照我的大餐标准来点菜了。不过你放心，rou还是有的，我还点了一条大鱼没有上，你先吃着，一会儿就上来。”张小山笑着又夹起一根青菜，送入黄一倩的嘴中。

    黄一倩嚼着嚼着就笑了，菜虽然不够丰盛，但情调非常温馨。特别是张小山为她夹菜的举动，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经历。

    “抠就是抠，不要找那么多理由。”黄一倩拿起筷子，自己动手吃起来。

    “就算是抠，总比那些无脑消费的土豪强吧，那些土豪消费是从不动脑筋的，他们是吃完这顿没下顿，过完今天没明天。”张小山喝一口白开水，甩甩膀子，开吃起来。早上的饭还没吃，现在可是饿的肚子嗷嗷叫。

    “你说这话我倒不跟你抬杠，我以前也是个土豪，发了工资，就盲目的去买衣服，结果买的衣服很少穿，钱却花的光光。不过，现在好了，我终于脱离了土豪的庞大队伍。”黄一倩觉得张小山很理性，不盲目的乱花钱，是个居家过日子的男人。

    就这样，他们边吃边聊边吵。一个小时后，桌子上的菜都吃完了，可那条期盼已久的鱼还没上来。

    等得不耐烦的张小山，一拍桌子喊道：“大堂经理，给我过来一趟！”

    大堂陈经理听到喊声，灰溜溜的跑到张小山面前，低头哈腰的问道：“先生，有什么需要为您服务的？”

    “你去厨房问问，出海钓鱼的厨师什么时候回来。”张小山严肃且不乏滑稽的说道，这句话惹得黄一倩大笑不止。

    “钓鱼？先生，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陈经理堆着笑容问道。

    “我点了一条鱼，一个小时都没上来，厨师是不是去钓鱼来做了？”张小山心想，就算是去钓鱼拿回来做，也比他们快。

    陈经理会意，明白了张小山的意思。

    “非常抱歉，先生，做鱼的师傅这会太忙了，还没来得及为您做……”陈经理话还没说完，从三楼包间里传来噼里啪啦摔盘子的声音，并且伴随着一声咆哮：“今天你们要是做不出一条好吃的清蒸鱼来，明天我就让兄弟们把酒店砸了。”

    “楼上吵什么呢？”张小山问道。其实，他已经猜到一二，晓得楼上有一个找事的主。

    “实不相瞒，楼上摔盘子的是大圈社里的老八哥，他老早想把我们马姐的这家酒店以低于市场一半的价格盘下来，我们马姐不肯卖，老八哥整天带着兄弟来找茬。白吃白喝不算，还要打砸，马姐的脸刚才都被老八哥打肿了。”陈经理说完就后悔了，唯恐张小山去告状，给自己惹来麻烦。

    “他爹的个嘴巴子，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欺负人。这事既然被我遇到，我就不能袖手旁观，我最恨那些道上的欺负老实人。”张小山拍桌子而起，气呼呼的走向厨房。

    黄一倩见张小山遇见不平要出手相助，她急忙拦住他，不让他招惹大圈社的人。昨晚已经得罪了十三堂的人，如果再得罪大圈社的人，日子是真的没法过了。

    “张小山，我不让你去，上面那群人不好惹，咱们也惹不起。”黄一倩死死抓住他的臂膊，不让他往前迈动一步。

    “先生，你女朋友说的对，大圈社的人不好惹，惹不好要把命搭进去。你还是听女朋友的劝，吃完饭就走吧。”陈经理道。

    黄一倩脸一红，想要澄清她与张小山的关系，但在这节骨眼上，她没有时间去解释。陈经理怎么说就随他去，反正他只是嘴上说说，死不了人。

    这时，脸被打肿的马小芳走了过来，看到他们在拉扯，问道：“陈经理，这是怎么回事？”

    “马姐，没事，小两口闹闹矛盾，我这就让他们走。”陈经理不停的对张小山使眼色，让他赶紧离开完美大酒店。

    黄一倩来过好多回完美大酒店，对热情好客的马小芳还是有所了解。

    30岁的马小芳，从小出来打拼，靠自己的努力才混到这种地步。为了把事业做大做强，她一直没有交男朋友，把所有的心思全放在事业上。如今事业有成的她，却又遭遇到这样的不幸。

    马小芳身高一米六七，长的相当漂亮，并不输于任何女人。在她的身上，透着一股让男人难以抗拒的成熟女人魅力。曾经有许多事业有成的男人，主动向她示好，结果都被她拒之门外。

    “一倩，是你啊，怎么，在和你男朋友闹别扭？”马小芳记得黄一倩，两个人以前有过交流。

    “不是，马姐，他不是我男朋友。对了，马姐，你的脸不碍事吧？”黄一倩看到马小芳的左半边脸被打的变了形，嘴角还在流血，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女人在外面打拼，真他妈不容易。

    “这点小伤不碍事……”马小芳的话才说到一半，从三楼飞下来一个瓷盘，正好砸在黄一倩的跟前，把她吓个半死。

    这盘子幸好没砸到她，不然非砸成重伤不成。

    一楼的客人，见到地板上的碎片，连饭都不吃了，纷纷向外跑去。因为他们不仅看到了碎片，还看到九个手里拿着警棍的大汉从三楼走下来。为了不受连累，连饭钱都没有付就跑了。

    “大家不要慌张，该吃饭吃饭，这是酒店内部问题，不会连累到大家。”经历过很多事的马小芳，遇事还算冷静，可无论她怎样说，一楼的客人还是跑光了。

    惊魂未定的黄一倩，不再劝说张小山，而是拿出手机，拨通报警电话。因为她已经预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希望在警察来之前，不会有人受到伤害。

    以老八哥为首的九个人，坐在距离马小芳最近的桌子旁。

    “小芳，上鱼！”九个人一边敲着桌子，一边得意的喊道。

    张小山走到马小芳的身边，窃窃私语道：“马姐，这几个王八蛋交给我来收拾，你去估算一下他们到底欠了你多少钱，我让他们连本带利的翻倍还给你。”他拍拍马小芳的肩膀，自信的小跑进厨房。

    马小芳觉得张小山有点莫名其妙，萍水相逢，他没必要为了自己趟这趟浑水，再说，他一个人也趟不过去。所以，她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出。

    黄一倩对失落、疑惑的马小芳道：“马姐，你放心，张小山的厨艺顶呱呱，绝对能做出让他们满意的水煮鱼。”

    对于张小山的厨艺认同，就如同对他的医术认同一样，世上绝顶的高手。能与他相提并论的人，屈指可数。

    “水煮鱼来了，你们尝尝满不满意。”这还不到三分钟的功夫，张小山就利用御火术煮好一条鱼。这条鱼的做法很简单，没有用任何一种调料，实实在在的水煮。虽然没用调料，从鱼的身上却散发出各种无比诱人的香气。

    他们看着普通的鱼，闻着特别的香气，馋的口水都要流了下来。

    “来，兄弟们，我们尝尝，不好吃再让他们重做。”老八哥带头，一起吃起来。

    他们吃了一口又一口，看他们猪一般的吃相，就知道很好吃。在他们吃鱼的当，张小山询问了马小芳他们欠账的数额，马小芳稀里糊涂的随便一算，大概八十万的样子。

    “怎么样，我做的鱼还符合大家的胃口吧？”张小山走到既肥又丑的老八哥面前道。

    老八哥看到兄弟们贪吃的样子，清咳两声，他们随即放下筷子，早有预谋的齐声喊道：“不好吃，一点儿都不好吃，重做！”

    “我做的虽然不好吃，但你们已经吃完了，我是个讲道理的人，既然没有做到让你们满意，那就八折收费，我粗略的算了一下，八折就是205万，零头不要了，给哥几个买烟吸。200万，不知道你们是刷卡，还是付现金呢？”张小山说话时，面容很淡然。

    “什么，老子吃条鱼还要钱？”老八哥轰然站起身，警棍狠狠的砸在钢化玻璃上，形成不规则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