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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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显真君正文卷第七十九章来而不往非礼也“看一看,瞧一瞧,江南那边来的木雕戏啰~~” “黑脸的张飞、红脸的关云长,还有痴情的西楚霸王项羽!” 咣~ 铜锣在街边敲响,一辆搭载小戏台的驴车停在街沿,高声的吆喝吸引过往行人、城中百姓围上去,看着台上木雕人儿在人手中摆弄的像模像样,配着下方人的台词,倒也感到新奇,演到精彩处,不时爆发一片喝彩。 热闹的声音街边茶肆二楼,人声喧哗,文人雅客侃侃而谈北面战事,也有得闲稍坐的富人、商贾在此喝茶闲聊,喝彩声传来,不少人涌到护栏,眺望下方小戏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人声嘈杂里,角落靠护栏的这桌,青虚看了一眼下方,笑着举杯与对面的徐清风示意了一下。 “听到徐师兄过来,贫道十分惊讶,以你性子,该是不会出沧澜江的。” “那你可要惊讶两次了。” 徐清风抿了一口茶水,放去桌面,跟着笑道:“才不过月余,我可是下山两趟了。第一次是赶人,这一次嘛,却是拿人,还是同一个。” 对方说的是谁,道士青虚心里是清楚的,之前师侄飞鹤回来说起地底妖魔之事,也有陈鸢与沧澜剑门的过节,这个时候找来,岂会是闲聊叙旧? “……徐师弟说的那人,贫道有幸见过一次。” “哦?那青虚师弟觉得他如何?” 青虚闭了闭眼,简单的回了一句:“法无正邪之分,人有善恶之别。” “这个我又岂能不知。”对于门中这事,徐清风也颇为苦恼,来时途中见到的是尸骨遍野,心中愤慨,也听闻三万樾劼骑兵覆灭的消息,要知天师府的人绝不会做这样的事,邪道修士深居浅出,更不会惹人注意,从打探来的消息。 他越发欣赏这叫陈鸢的年轻人,不惜自毁道途,也要为民出这口恶气。 可北院的弟子死在他手上,掌门师兄叮嘱,务必要将对方带回去,夹在中间的感受是极为纠结的。 外面,铜锣敲响,喝彩传来这边,就连二楼上远远看戏的一拨人也跟着叫好。 “既然知晓,徐师兄干脆睁只眼闭只眼先回去,樾劼人的事一了,我代天师亲自来一趟贵派说和,再说说地底妖魔的事,此事也干系重大,事情禀报上去后,天师之前就觉得樾劼祭师随军南下有些蹊跷,会不会与此事有关系。” 徐清风点点头。 “天师府作保,掌门师兄那里,我也好交差,但有一件事,还是要见见陈鸢。可知晓,他在哪里?” 吵杂的喧哗还在传来,青虚有些不信的看着对面的沧澜南院剑首,不过最后,还是开了口。 “不知,可能还在鹤州,也有可能去了他处,但他要杀胡必去北面。” 阳光升上云间,又倾斜下来挂在西边烧红了云霞,远去北方的道路上,快马飞驰,延伸的方向,晋国军营里,二人口中所说的陈鸢,正在偏僻的角落,将士卒送来的木头,雕琢、劈开,在他手中刻出与人相同大小的简单木人,随后点燃香烛插去地面。 而远处,还有将士的喝骂,有懂樾劼语的士卒逼问,会写字的同伴则在一旁拿笔墨将听到的名讳一一记下,写在纸张上。 樾劼人以部落为主,军中士兵也多有相熟的族人,一个人认识、知晓二十三十个名讳并不算夸张。 也有嘴硬不肯开口的樾劼人,陈鸢则放出十来只黑虫飞去,慢慢啃食脚趾头,或手指,看着皮rou一点点消失,再是嘴硬的人,恨不得把祖上三代都说出来。 十几个樾劼胡人,大抵说了两三百人的名字,写了满满三张纸交到公孙隶手中,他有些疑惑的拿着这些来到陈鸢身后,想要询问,可见对方忙碌,又不好打扰,便小声问去一直看着陈鸢的两个天师府的道长。 “起初我还不知晓他要做什么……”道士明光看了眼纸上密密麻麻的樾劼胡名,又看着被陈鸢雕出来的简陋人像,心里大抵已经清楚了。 “……这应该是压胜术的一种。” 庆王听得稀里糊涂,什么压胜术更是没听过,只是看着那些粗糙的人木,道士严肃的口吻,没来由的泛起一丝寒意。 “这位道长,借你几张黄符。” 做完第六个,暂时够用后,陈鸢收拾了工具,向那边的明光道士要了六张符纸,用朱砂按着名册上的樾劼胡名勾勒了出两个名字后,在符纸角落书下‘敕’字。 随后在木人面前烧毁。 顷刻间,庆王使劲揉了揉眼睛,就见那木人相貌、身形轮廓渐渐变得清晰,两个木人的脸也变得各不相同了。 “这这……” 饶是觉得会有玄奇的事发生,可看到木人的变化,公孙隶还是忍不住惊叹。“先生,你这是要用这两木人去对付樾劼大军?” “今日他们杀人造畜,辱我等汉人……”陈鸢眯了眯眼帘,“报仇岂能隔夜,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送他们一个大礼。” 看着陈鸢走去牛车,躺去车撵休息。庆王公孙隶有些不信的看去那两个木人,这时,有快马从辕门飞奔进来,询问了庆王何处后,直奔这边,见到庆王身影时,跳下马背,半跪抱拳。 “启禀殿下,这是陛下着人送来的书信。” 自樾劼三万骑兵迂回鹤州,这边一直不敢轻举妄动,此时有书信过来,公孙隶急忙将信纸接过,在手中展开。 目光飞快扫过上面一竖竖内容,脸上露出欣喜,让那快马将信函交给其余两个皇兄弟。旋即,一拳砸在掌心,兴奋的看去两个道士。 “极好的消息,两位道长可知,信中所言三万樾劼骑兵一天之内覆没瑞河,将河道都堵了,难怪这几日樾劼人也按兵不动。” 明光有些皱眉。 “殿下有没有觉得,一天之内覆没三万铁骑有些过于夸大了?就算三万只羊也有逃脱的,何况战马。” 另一个道名玉晨的道士附和了一句:“除非有人施法。” 三人不知怎的对视了一眼,默契的偏过头,看去车撵上休息的身影。
公孙隶一时间觉得,那两个木人说不得真能成事。 …… 西面的残阳落下最后一抹橘红,黑夜犹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远方的荒山野岭间响起阵阵狼嚎。 有着火光的樾劼军营之中,静谧的辕门哨楼上,樾劼士卒打起了哈欠,与身旁的同伴闲聊。 呼~ 一阵风吹过来,插在哨楼的火把光明明灭灭,絮絮叨叨的细碎话语声里,忽然在两人中停了下来,下意识的看去哨楼外,远方原野上灰蒙蒙的一片,泛起了缕缕水雾在风里飘荡。 ‘吱’ 有微不可察的轻响在黑暗里传来,一个樾劼人弯弓搭箭,另一人点上火,‘咻’的射去原野上。 火光划过黑暗,落去的范围之中,映出一道黑影矗立。 “人?” 两人对视一眼,准备射去一箭时,彷如眼花,原本相隔十几丈外的黑影,陡然来到七八丈的距离,也让二人看到,竟是一个木人,还刻有相貌,看上去有些眼熟。 点火的那樾劼人仔细看了片刻,再看去身旁的同伴。 “突吉,它和你很像。” 旁边的同伴一把将他推开,这次一箭就射了过去,呯的钉在那木人额头将其击倒。 “你箭法又长进了!”说话的樾劼胡人看到木人脑袋被一箭射中,赞赏了一句,可身旁半晌没有声音回答。 他偏过头,就见还说话的同伴,脑门多了一个血洞,直直向后倒了下去。 “突吉!” 那樾劼人不知所措的摇了摇同伴,探了一下鼻息才发现对方已死了。他急忙起身,再看去哨楼外,灰蒙蒙的夜色里,那中箭的木人还在那,不过后面却又多了一个黑影,朝这边望来。 他眼睛轻眨了一下,再看去,那黑影已到了倒地的木人旁边,也是一个木人,相貌隐约与他相似。 那樾劼胡人慌乱的想要挽弓,可想到同伴的下场,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忙下了哨塔,刚一落地,那木人悄无声息的已到辕门两丈左右,与他一模一样的面孔上,雕刻的双目直勾勾的盯着他。 值守辕门的十余个士兵烤着篝火,看到楼上的弓手慌里慌张的下来,挖苦的笑话几句时,也有人注意到了两丈左右的木人,可一眨眼唰的一下,矗在了他面前,仅仅相隔一扇辕门。 “它是什么?!” “什么是来的!” 围拢火堆取暖的士兵纷纷拔刀,而下来的樾劼弓手却在嘶喊:“不要砍它……” 话语还未说完,已经有士兵握刀劈过辕门缝隙,刀口落在了木人肩颈,还在大喊的樾劼弓手瞬间没了声息,颈脖顿时出现环状的红痕,随后渐渐放大,渗出鲜血来。 一时间,辕门这边混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