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正道来袭！（三）
"阿弥陀佛,这姜小虾还是姜小虾吗？那个令全寺头疼的姜小虾，今天居然在对抗‘正道’，奏出绝妙的音乐与那红衣女子对峙，师父，这世间竟有如此诡异的事？”则然师太双手合十，见周围的宾客纷纷醒来，诵念佛号。 “他是姜小虾，也不是姜小虾，他奏的天地文武对阵那红衣女士的喜怒哀乐，已经胜了三场，只是最后一场恐怕……，即便如此他有菩萨心肠，贫尼一会送他一场造化吧！”信相师太说道。 “如烟，如烟，你搂得我喘不过气了，能换个姿势吗？”姜小虾很不好意思的提醒抱着姜小虾的李如烟，李如烟闻言白了姜小虾一眼，也不好继续纠缠，只好假装醒来，安静的跪坐在姜小虾身旁。 “哼，接下来这一曲，你若胜了我我才承认你配得上我，是我的知音！”步撵中的红衣女子擦了擦眼泪，调息，拨弦，一曲《安乐迎仙曲》，喜庆，琴声弹出来似乎有唢呐，鼓，如一只乐队在迎接神仙。 “什么！《安乐迎仙曲》！坏了！是安乐真人吗？如果他都为虎作伥，我道家危矣！”李淳风手拍膝盖，表情复杂，十分无奈。 “是安乐真人刘珍,我们无忧矣，他已经得道，绝不会助纣为虐。你可别忘了，药老巢元方的师父，正是这个刘珍。只是苦了姜小虾道友了，此曲无解！”袁天罡捋了捋胡须，连连摇头。 “好听，好听！仙音！”郭行方摇头晃脑，十分陶醉，他身后的衙役已经有要扭腰起舞的趋势了，此乃迎仙曲，又是在大悲之后，属于大喜，嘉宾们的心境已经不能平复了。 “师傅！是师傅！他还活着！姜小虾，这是你师公！我命令你，放弃这最后一曲！”药老巢元方激动的提醒姜小虾。 什么？师公？药老都七十多岁了，那师公……真是神仙？”姜小虾有些差异。 “安乐真人刘珍道长，乃是前隋隋文帝钦封的真人，他在开皇年间预测六十年之后有圣人取他的道经成就圣业。当今圣上寻觅不得，没想到他今天会出现！不过姜小虾道友，是战是和，你自己决定吧！”袁天罡无视了药老巢元方的怒视，看了看四周又要开始起舞的人群。 姜小虾一时陷入两难境地。 信相寺厢房内，那应国公夫人杨氏正在与窦夫人聊家常，听着前殿传来的喜庆的《安乐迎仙曲》，感觉腹中胎儿猛踢自己肚子，疼的面容憔悴。 “应夫人，怎么了，是胎儿要出世了？”一旁伺候的翠儿忙扶住杨氏，关切的问到。 “不是，是我这孩子不喜欢听这曲子！我知道。”杨氏眉头紧锁，痛的汗都留下来了。 “这里离大殿已经是最远了，出寺恐怕不太安全！不如翠儿帮您捂住耳朵看看？”翠儿说完用双手捂住杨氏耳朵，杨氏没有任何好转。 “没用！我这孩儿还是闹腾，翠儿小娘子，那另外一个弹琴的人怎么不弹了？我孩儿喜欢听他弹的！”杨氏大汗淋漓，问到。 “既然如此，翠儿，你去前殿告诉姜小虾，速速应对！”窦夫人吩咐到。 翠儿见杨氏面色越来越难看，急忙跑去前殿。前殿大部分人又开始癫狂了，有的流露出舒服的表情，有的哈哈大笑，连李义府似乎也想到了开心的事，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李义府！你在傻笑什么？”翠儿心惊胆战的低呵斥李义府，因为不到三步的地方，李父背对着翠儿。 “快活呀！翠儿！呵呵，能娶到你，我很高兴！”李义府完全笑了没个人样。翠儿疑惑不解，这时，李父缓缓转过头来，翠儿吓得魂飞魄散，这个李父是出了名的严厉，又好名利，想要攀龙附凤，如果看见自己一个丫鬟和李义府在一起，必定会……。 “快活呀！哈哈，我李家终于跻身名门了，哈哈！我是世家家主，哈哈！”李父处于不清醒状态，只顾自己念叨，表情十分陶醉。 当翠儿把杨氏和李义府、李父的情况说明以后，姜小虾在看看已经进入幻想的李如烟，非常纠结。 “这《安乐迎仙曲》有人对于天道最致命的诱惑，能致人幻想，姜小虾你快……！”袁天罡说完以后，面色异常，嘴角一咧，笑的诡异。而李淳风，已经开始发笑了。 这两个牛鼻子老道，肯定是做梦飞升了!姜小虾没有太多时间思考，在场的除了一众和尚与尼姑，其他人都进入幻想了，幸亏是仙人曲，对修佛之人引不起共鸣。 姜小虾凝神，入微，拨弦，弹奏起《秦王破阵曲》，激昂的琴声响起，与那《安乐迎仙曲》对峙。 这次，众人没有醒来。步撵内的女子冷笑道：“哼！《秦王破阵曲》？姜小虾，我替你惋惜，这两首曲子乃同一人之作，前隋掌乐郎中与大唐掌乐郎中是同一个人！高下已经分辨？甚至，我还有后招！” “该老夫出场了，不过老夫喜欢出战前吟诵点什么！”布衣列御寇并没有急着入场与北宸天打斗，而是从怀中拿出一个黄稠包裹的书卷开始吟诵：“有生不生，有化不化。不生者能生生，不化者能化化。生者不能不生，化者不能不化，故常生常化。常生常化者，无时不生，无时不化，阴阳尔……。”列御寇念的是《天瑞》，讲述修仙和世间的形态，大易、太初、太始、太素，最终归“混沌”。 北宸天急了，这个列御寇入阵，吾命休矣！“姜小虾，老夫快顶不住了！”北宸天毫没风范的疾呼，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姜小虾如没听见般，专心弹曲，众人皆醉姜小虾独醒。李如烟最先醒过来，因为这首曲子是二人见面时姜小虾弹奏的曲子。那时候姜小虾被李如烟的美貌所吸引，李如烟不得不蒙上面纱呢。 “坏了！《秦王破阵曲》，这首曲子并非符合天地文武中的武，武有境界，圣人之武，帝王之武，最不济弹奏太子之《狸首》也好，这秦王现在即非圣人，也不是帝王，甚至不是太子，只是一名亲王！以此曲对阵《安乐迎仙曲》，恐怕天怒啊！”醒来的袁天罡法眼一开，掐指一算，坏了。 “真是难听，坏了老夫兴致，老夫不想打了！”那布衣列御寇一屁股盘坐在地上，很生气的样子，捂着耳朵，不过眼睛里带着玩味的意思看着姜小虾。上天是不允许违背天道的事发生的，这姜小虾，必定弹不完此曲，列御寇精通相学，来了兴致，其他说剑三人也奈何不了他。 北宸天暗呼了一口气，还好，这个列御寇没参战。 “错了！”“错了！”醒过来的李义府和李父几乎是同时说到。二人说的都是一个意思，姜小虾弹错曲目了，怎能以秦王一个亲王的身份去挑战仙人呢？天厌之啊。李义府精通史籍，也知道姜小虾素来崇拜李世民，弹这曲即使错了，也情有可原。 “错了！《秦王破阵曲》不是武曲啊！将来就算是秦王登基，这太武皇帝，只可能是当今圣上呀！”窦夫人侧耳倾听姜小虾弹奏的曲子，连连摇头。 “对了！这曲子真好！我家小武儿不踢了，哎哟，可差点要了我的命！”杨氏脸色回复正常，也恢复了力气，拿出汗巾擦拭。小武儿是肚中孩子的称呼，武士彟的孩子，叫小武儿也说的过去。 “你家孩儿必定姓武，他（或她）喜欢听这《秦王破阵曲》？”窦夫人玩味着这句话，似懂非懂。 此时，晴朗的天空忽然昏暗，看不清是乌云还是什么，异常压抑，沉闷。袁天罡、信相师太、列御寇都望着天空，或许这代表什么，只有此三人知道。 “阿弥陀佛，姜小虾，你尽力了，莫要再弹下去了，一切随缘吧！”信相师太大声朝姜小虾说到，硬是把姜小虾从入微忘我的境界唤回现实。 “姜小虾，不要停！这次，秦王不能败!你就把自己当一名秦王最勇敢的小兵，替秦王战吧！”袁天罡着急的朝姜小虾吼道。 “师父？为何要阻止他？”李淳风不解的问到。 “天机现，他今天若败了，就是秦王败了，秦王败给神仙，就没机会……。”袁天罡欲言又止，李淳风愕然。 哼！好戏开场了，天意难违，呵呵，布衣列御寇盘坐在地上，直盯着姜小虾看。 “当！”一根琴弦应声而断，姜小虾的手指被震伤，血流不止。不过姜小虾依旧弹奏。 开始了，天怒。袁天罡、信相师太和列御寇都紧紧盯着那仿制的绿绮琴。红衣女子也注意到了，冷笑道：“终究是仿制的，不是正品。”姜小虾则是暗骂不已，伪劣产品啊，这根琴弦不正宗啊，这作琴的乐师偷工减料。 “小虾，你在流血，不要弹了！”李如烟落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