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家欢喜一家忧

    窦轨带着儿子窦奉节一路纵马狂奔，亲卫们压根追不上。窦奉节知道这是父亲特殊的表达方式，想念母亲，一路狂奔，到家又会一板一眼，如同军营升帐一般严肃，母亲还吃着这一套，真受不了。

    “将军回府了！”窦忠打开窦府大门，窦轨和窦奉节翻身下马，早有小厮眼疾手快的牵马。窦轨看了一眼小厮，然后风风火火的进府了。

    “妾身恭迎郎君，祝郎君旗开得胜！”

    窦夫人带着丫鬟在半路迎接，窦轨任窦夫人把披风解下来，然后看了眼窦夫人说到:“吃饭！”背着手进前厅了。

    “奉节，你瘦了！”窦夫人看着独子窦奉节，眼泪在眼眶打转，窦轨是铁了心想做卫青霍去病那样的名将，从小就把窦奉节丢军营，窦府反而只有窦夫人孤零零一人。

    “娘亲，莫哭，一会父亲又要大发雷霆了。对了，为什么不写信，还有那个姜小虾怎么样了？”窦奉节朝窦轨的方向看了一眼，伸手帮窦夫人擦眼泪。

    “这两月确实发生了一些事，至于姜小虾你去问窦忠，切记不要在你父亲面前提起，军中的事够他cao心的了。”窦夫人摸了摸窦奉节那风尘满面的脸，嘱咐到。

    “夫人，吃饭！”窦轨威严的声音响起，窦奉节闻言翻了翻白眼。又来了，在家里父亲也如同军营般。

    “入席吧，娘亲做了你最喜欢的菜，多吃点。”窦夫人说到。

    窦府吃饭，准确的说窦轨在的时候，窦府吃饭无聊至极。席地而坐，分食吃这样古老的吃饭方式在窦家得到很好的传承。

    窦轨的席位在正席，窦奉节的席位在侧面，窦夫人虽说和窦轨同席，却主要负责烫酒，夹菜，如同丫鬟般，顾不上吃一口饭菜，主要是窦轨常住军营，分多聚少。

    三碗酒下肚，菜也吃的不少了，窦轨将军开始安慰窦夫人了，“夫人，郡主虽然走了，但是从陌生的小厮和丫鬟可以看出，你一定经历了苦难，这杯酒为夫敬你。”窦轨递过一碗酒给窦夫人。

    “郎君保国卫民，妾身恨不能上战场伴君杀敌！”窦夫人也不含糊，一饮而尽。

    “嘻嘻！”窦奉节见父母明明思念，谈话又一板一眼的，忍俊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吃饭，不许浪费！”窦轨眼神一扫，窦奉节只能看着如山的饭菜发愁了。窦轨桌前的菜精致有质量，窦奉节面前的菜数量丰富。看样子窦夫人准备把窦奉节养胖。

    饭后，窦奉节趁着父母如同军帐问话般的谈话，找到窦忠，打听姜小虾的消息。窦忠知道的不多，但是窦奉节听的津津有味。

    一家欢喜一家忧，赵弘安府上，原本同样准备饭菜的赵夫人和刚及笄满十五岁的独女赵玲，见到的是赵弘安无头的尸首，以及益州大大小小文官的劝慰。

    祸不单行，赵夫人性情刚烈，趁人不注意，在后堂上吊自杀了。窦轨、姜小虾这两个人名，年幼的赵玲死死的记在心里，伺机报仇。

    “多谢诸位叔伯仗义执言，玲儿感激不尽。只是父亲的首级玲儿没有办法取回，忘诸位叔伯念在以往情分上，取回父亲首级，则玲儿做牛做马报答。”赵玲也是美人胚子，哭泣的样子惹人怜惜。

    “韦尚书！郭尚书！赵弘安乃益州名士，如今夫人殉节，难道赵玲的愿望我们达不成？”一名愤怒的官员激动的说到。

    一时间，官员们心情都激动了起来，按理说窦轨的飞扬跋扈只在军中，但是由于韦云起多年运作，这窦轨在官员中毫无声望可言，有的都是罄竹难书的罪状。

    “韦尚书！”郭行方冲着韦云起作揖，眼神里满是愤怒。

    “取纸笔来，今天本尚书想要看看，这益州军营是否是他窦轨的私兵。”韦云起要过纸笔，攥写了一份告益州军士书，极具煽动性，妙就妙在字里行间没有窦轨能抓的犯忌讳的地方。

    百官签字，快马发往边境兵营。

    “玲儿感激不尽！”赵玲哭的没有人样了，虽万念俱灰，但是心中的复仇的种子已经埋下。

    “玲儿年幼，赵弘安的后事就有由我们这些还没有被窦轨诛杀的人来cao办吧。”郭行方这句话很毒，不过说的是时候是地方。

    赵弘安被窦轨斩首，在益州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成都府更是如此。普通百姓还好，顶多指指点点，学子们的发难就不同了，引经据典，头头是道。不只是周边郡县的学子，就连成都府的学子也在讨论窦轨杀人。

    很快，事态就失控了，那赵玲本是文翁石室的校花，平时仰慕者很多。于是，窦轨不遗余力支持的文翁石室也分成两派，整个益州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