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章 二位哥哥来了
019 这一切被佯醉的闻喜看的清清楚楚,场子里姑娘们一个个花容失色,全部围到了闻喜和卫仲道周围。闻喜一面安抚着姑娘和宾客,一面走到了宋宪魏续的身前。 魏续附耳道:“大官人,他们挑明了是来闹事的,哪个嫖~客到妓院是带着刀来的?今天还特别多!” 闻喜摆摆手,哈哈大笑道:“在下闻喜。不知是哪里朋友,看得起我闻某的,留下名号。” 场中却无正经答话之人,一口一个黑店,全无沟通之意。宋宪魏续虽然习武不精,但也能看出场中不乏好手,来头自然不小。主子闻喜压不住场子,妍香花枝招展的上来圆场,竟也被人一口一个贱人,然后被一个黑瘦的汉子,一巴掌打翻在地。闻喜唇角一抽,心中升起熊熊怒火,可真打起来,这生意就没法做了,强压着火气,两边顶着牛。 也许是闻喜立在场中,一些看热闹的宾客,自然看清了闻喜的样貌。忽然一声爆喝,打破场内压抑的气氛,一个一身皂衣,豹头胡须的大汉跳到闻喜面前大喝道:“背主之贼!原来你在这里,吃张爷爷一拳。” 说着抬手就要打,闻喜一见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如何知道是来打他的,一个扑上去就要叫三哥,可一个拳头就要打到脸上了。好在宋宪魏续护主心切,抢在闻喜身前,去挡张飞这致命一击。翻遍三国一书,能挡住张爷爷一拳的,只怕用一个巴掌来数都多余,威震洛阳青楼界的宋宪魏续,被张飞一个振臂就双双~飞了出去。 闻喜一脸诧异道:“三哥,为何打我?” 张飞怒道:“背信弃义,认贼作父!该打!” 说着抬手还要打,被身后一个红脸长髯的帅哥,一把拦住道:“三弟,且听他一言,再打不迟。” 闻喜一看关二哥也来了,心中生出一万个为什么,跪拜道:“二哥,三哥来的正好,有人要在小弟的地盘上闹事,等我先平了事,再与二位哥哥叙话。” 说话间,三人身后的宵小又开始吵吵嚷嚷,张飞本就一肚子火气没处撒。用足了力气,一掌拍在身前一张八仙桌上,登时将这厚重的八仙桌击了粉碎。回身怒吼道:“燕人张翼德在此!再不滚,将你们一个个尽数碾为齑粉!”说着摩拳擦掌,就要不分阵营的与全世界为敌。 张飞号称万人敌,成名绝技就是当阳长坂那一记“破胆怒吼”。先打了宋宪魏续,又拍烂了一张桌子,如此狠角色在,今天醉红楼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来闹事的人陆陆续续的退到了门外,张飞见他们犹犹豫豫,甩着皂袍就冲出去,只一扑,众人作鸟兽散。张飞吹胡子瞪眼,气鼓鼓的走了回来。 闻喜将关羽张飞请到后堂,跪倒曰:“二位兄长,大哥呢?” 张飞扯着闻喜的衣领骂道:“你眼里只有荣华富贵,哪里还有我们大哥!” 闻喜道:“三哥,事出有因,你且听我解释。” 张飞骂道:“有屁快放!但有一句说错,吃你张爷爷一拳。” 闻喜道:“当年与三位兄长失散,又被董卓这厮拿住,我只当必死。转念一想,自与三位兄长义结金兰,桃园之中,誓同生死。朝中jian党当道,四野祸乱丛生,我辈自当匡扶汉室,草草死了,全一己之小义,忘家国之大义,实非我等忠义之士所为。只好忍气吞声,保全有用之身,在董卓帐前谋了差事。我一面对董卓虚以委蛇,一面四处打探三位兄长的消息。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得知大哥平乱有功,封了安喜县尉。” “那时我已随董卓远走西凉,等我派人到了安喜县,三位兄长已然不知所踪。小弟上天不得,入地无门,每日以泪洗面,可就是打听不到三位兄长下落。小弟身无长物,又无一技傍身。全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求到一个进京打点的差事。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在这里见到两位哥哥,弟虽死足矣。三哥若气不过,一拳了解了我,小弟绝无怨言。” 说着,便双目紧闭,作等死状。张飞听的早是声泪俱下,看闻喜这可怜样,三人抱做一团大哭。二哥关羽泪流满面道:“三弟不听我言,我就说四弟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果被我言中,以后切不可鲁莽,险些伤了我们兄弟和气。” 闻喜哭道:“三哥打的对,确是小弟不该,不该在此间享受这荣华富贵,忘了三位兄长。” 三人又痛哭一阵,闻喜擦着眼泪道:“二哥,三哥,兄长呢?大哥何在?” 关羽道:“大哥自在幽州同窗公孙瓒处,一切安好。” 闻喜道:“那你们不在幽州侍奉在大哥身边,好端端的怎么跑到洛阳来了?” 关羽道:“洛阳天下中枢,外戚与阉党角力,百姓苦不堪言。大哥鞭了督邮,弃官而去。今日我与三弟是受公孙将军所托,上报大哥讨黄巾之功。” 闻喜道:“如此,可有门路?不如让小弟想想办法?” 关羽道:“大哥少时,曾拜卢植为师,我们正打算去卢植府上送信。到了卢府,家老说卢大人在这里,我们才寻到此处。未见到卢植大人,却先撞见了你。” 张飞道:“四弟!这醉红楼当真是你的产业?” 闻喜点点头,张飞道:“你为何要投身这污秽不堪的产业,非我大丈夫所谓啊!” 闻喜道:“那董卓命我在京城结交权贵,想我无名无官,只有靠着醉红楼聚散钱财,结交权贵了。” 关羽道:“天下皆称那董卓是豺狼虎豹,常有不臣之心,四弟为虎作伥,小心万劫不复。” 闻喜道:“此间不是说话的地方,二位兄长且随我来。” 闻喜带着关张二人,穿过花台院,进入舞凤楼。舞凤楼实是嫖~客与娼妓颠~鸾~倒~凤之所,笑骂声,欢叫声不绝于耳。张飞老脸一黑,死死盯着闻喜,憋不住气,总想破口大骂,被关羽死死按住。闻喜带二人穿过舞凤楼,进入了一间密室。 三人坐定,闻喜道:“此间是我后来增筑,四面尽是二尺余的土墙,不必担心隔墙有耳,楼上的叫喊声也不会打扰我们。” 关张二人点点头,闻喜深吸一口道:“二位哥哥,你们说大哥志向如何?” 关张二人对视一眼,齐声道:“匡扶汉室,平jian除恶!” 闻喜道:“可大哥天人般的人物,二位哥哥也是勇武异常。讨黄巾,不可谓无功,可朝廷给了我们什么?” 关羽道:“大丈夫自问无愧于心,四弟此言太过。” 闻喜道:“欲匡扶汉室,一曰钱粮,二曰刀兵,三曰地盘。你我兄弟空有一身报国大志,无钱无地无人,怎么匡扶汉室?” 关张二人一时无话可说,闻喜又道:“我闻喜绝非贪生怕死之人,留下这个躯壳,到现在别的没有,钱粮还是有的。三哥也曾是做过大买卖的,我在洛阳的青楼和田庄,如果盘出去,二位哥哥回乡招兵买马,最少能给大哥带出一支三千人的兵马。” 关羽道:“这洛阳的产业,日进斗金,你舍得卖?” 闻喜道:“二哥你也说了,朝堂上外戚与阉党角力,未乱实则是有大汉皇帝陛下在,双方在暗,而不在明。有朝一日,今上归天,这何进与张让,谁会放过谁?到那时,只怕这洛阳城内又是一片血雨腥风。不趁着现在行市正好,赶紧卖上一个好价钱。” 张飞道:“既如此,那我们赶紧卖了田产青楼,带着钱粮到幽州找大哥去。” 闻喜道:“三哥你又心急了,你和二哥能去,可我却不能走。” 二人道:“为什么?!” 闻喜道:“我要等董卓进京。” 关羽道:“你等他作甚?” 闻喜道:“大哥常教导我们,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董卓虽然jian诈,但待我不薄,如果他进京之后,与民无犯,上报朝廷,下安黎民,我只有背弃桃园盟誓,以这七尺之身,报答董卓提携大恩。如他暗怀不臣之心,硬要颠倒乾坤。闻喜不才,我便寻个与之亲近的机会,手刃此獠!” 张飞道:“好!这样最好!如此我也不走了,多我一个,看我不将这董卓的头拧下来。” 关羽道:“好了二弟,你留下只会给四弟添乱。” 闻喜道:“只是如真有那么一天,大哥那里就有劳二位哥哥了。” 关张道:“四弟何处此言?” 闻喜道:“董卓不比寻常人,我便能刺杀得手,也别想全身而退了。不过大丈夫死则死尔,这正好全了我闻不喜忠义之名!” 关羽道:“痛快!四弟真大丈夫所言!” 闻喜从密室寻了一坛陈年老酒,给三个斟满,兄弟三人在密室中痛饮一番。 少时,闻喜道:“想必二位兄长还要流连几日,就住在我的家里,改日登门去寻卢植卢大人不迟。” 说着,闻喜与张飞扶着大醉的关羽回到自己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