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又一个饭桶
陆成杰手里提着好几个装食品的塑料袋，看样子是刚买早餐回来。 “今天怎么想起来找我啊？”他说着扬了一下手中的东西，“吃早饭没？到我家一起吃吧。” 方皓这才想起，陆成杰家就住这个单元。便顺势和陆成杰一起进了楼道，说道：“好些天没见你，看看你干啥呢。” 陆成杰说：“怎么着，你还天天去学校呢？” 方皓说：“不去不行啊，我姐非要让我考高中。” 陆成杰笑着说：“上高中有什么前途。不过你想上就上吧，将来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以后混得不好了，也来找我。” 方皓听到这番话，感觉非常诧异。 他印象中的陆成杰，和过去的他属于同一类人。对上学失去了信心和兴趣，只想瞎玩混日子。 陆成杰的父母都是医院的大夫，家里条件很不错。他有啃老的资本，也以此为心理底线，完全没了上进的心思。 可陆成杰此时的口吻，倒像是混成了大人物一样。放在以前，至少在方皓跟前他是不敢这么说的。 两人半斤八两，谁也别给谁装。 方皓笑道：“怎么着，你发达了？” 陆成杰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去我家再说。” 方皓便跟陆成杰一起上楼。到四楼陆成杰家门口时，楼上下来了四个人，都戴着帽子、墨镜之类的东西，有两个人甚至还戴着口罩，看不到真实面容。 陆成杰扫了那几人一眼，拿出钥匙开了门。 进屋之后，陆成杰说：“刚才那四个家伙，不是我们这里的住户。” 方皓讶异：“这你都能认出来？” 陆成杰说：“当然！我们这楼里至少都是十年以上的老住户，大多都是我爸我妈的同事。哪怕有人不住了，把房子租给别人，也会和大家说一声。” 方皓点了点头。熟人的话，简单的遮掩的确是没有用的。 这个五色花小区，前身是“大丰医院”的家属院，后来经过拆改建，居民仍然大多为医院的职工，住户之间都很熟悉。 按照塔纳托斯说的地址，那个灵者通行证持有者的尸体，应该就在陆成杰家上面两层的住宅内。 这样说来，刚才那三个人，是猎鹰安排过来的人了？ 从伊里丝刀人，到这会怎么也有半个小时了，这些人呆得时间还真够久的。 陆成杰把买来的早餐放到餐桌上：“你先吃，我打个电话。” 这家伙买的还真不少，豆腐脑、凉皮、夹馍、煎饼、鸡蛋饼，而且每样都不止一份。他父母都不在家，一个人能吃这么多？ 方皓也不客气，端起一碗豆腐脑，又拿起一个煎饼。 在元界二十多个小时粒米未进，他早就饿了。 豆腐脑上浇了酱汁、油泼辣子以及榨菜末，喝上一勺，再啃一口煎饼，味道简直绝了。 陆成杰到客厅的阳台上打完电话，又回到餐桌边坐下，拿起一个夹馍啃了起来。 方皓吃完豆花和煎饼，又干掉一张鸡蛋饼。虽然还不到四分饱，却明智地停了嘴。 陆成杰却吃个不停，说道：“我最近饭量比较大，别太惊讶。” 方皓心想，这可不巧了么。说道：“你这不是比较大，我愿称你为干饭达人。” 陆成杰笑了笑，将剩下的食物一扫而光，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架势。 他拿纸巾抹了下嘴，说：“你现在才开始复习，考高中有几分把握？” 方皓说：“我觉得把握应该比较大吧，初中的东西，其实也没多难。” 陆成杰点了点头，说：“那就好。” 方皓问：“你是彻底不打算上学了？” 陆成杰说：“那倒不是。就是觉得学校教的那些东西，太无聊了，以后也不见得能有什么用。我要学些别的东西。” 方皓又问：“你打算上职校学门手艺？” 陆成杰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说：“算是吧。其实这个世界，比你我原以为的要精彩得多。当然，也危险得多。” 方皓假装不懂：“什么意思？” 陆成杰说：“如果有一天，你又不想上学了，觉得干什么都很无聊，可以来找我。或许你能领略到另一种生活。不过前提是，你得有冒险的思想准备。” 方皓沉吟了一会，说：“行啊，要是有那么一天，我就来找你。” 这时陆成杰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到阳台去接电话，不一会过来说：“有人要过来找我。” 方皓说：“你有事啊，那我先回去了。” 陆成杰说：“好。改天空了，一起去撸几把。” 方皓从陆成杰家出来，朝小区外走去。忽然间心生异样，便转步向右边的一幢楼走去。 走了十多米，经过一辆停在楼下的汽车时，通过车的后视镜，看到几个人从他刚才转向的路口经过。 打头的男子身形魁梧，他一眼就认出，正是见过两次的周午。 方皓停步站了一会，又往回走，到路口往左边瞥了一眼，见到周午几人进了陆成杰家的那个楼道。 心想，看来陆成杰不仅成了元者，还极有可能加入了官方组织。怪不得这家伙不肯再上学了，也不知他获得的是哪种天赋。 以前陆成杰和他一样地瞎混，看似有个阶段性目标，实则对未来相当迷茫，因而显得颓废。而现在的陆成杰，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完全不一样了。 虽然少年还有点中二，但至少没有走上歪路。作为朋友，方皓倒是很为其感到高兴。 不过今早这趟五色花小区之行，似乎有些过于巧合。在去之前，完全就没想起陆成杰家在这个小区。 如果贸然和那三个家伙照了面，多少会显得有些突兀。但是恰好遇到陆成杰，到同学家串门就显得很正常了。 按照吴越的说法，有了衍者天赋后，趋利避害就成了一种本能，常会在不经意时发挥作用。 很时候的所作所为，当时并未思虑太多，但其实在潜意识中，已经归入了各种已知因素。 若是不去复盘分析，便会有一种运气变好了的感觉。 据说越努力的人运气越好，也是这个道理。 方皓走到自家小区门口，准备再买些吃的回去。掏出手机付钱时，发现VX没有登陆，当即给胡永平打过电话去。 胡永平说：“你姐九点多给你发了信息，说中午到家，我回了个OK表情。沈婷婷刚发了信息，说下午和她家人去你家拜访，我还没有回。” 方皓说：“好的，多谢了兄弟。” 通完电话，登上了VX给沈婷婷回了条消息，欢迎她和家人到访。 很快，沈婷婷回了个笑脸。 ----------------- 中午快十二点的时候，方晓晴带着李琴一起回到了家。 见到餐桌上摆好的六样菜肴，方晓晴大为惊奇。 虽然近来常听方皓说要露一手厨艺，也到厨房帮她打过下手，可见到这些成品，还是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料。 先不说味道如何，至少卖相上还是很不错的。 李琴与方皓接触得少，反而不太惊讶，只是夸赞说：“哎呀，小皓现在不得了啊，我来尝尝！”说着就去拿筷子。 方晓晴在她手上轻拍了一下：“先洗手！” 李琴笑道：“是，班长！” 方皓未料到李琴会来，做六道菜，主要是他自己比较能吃。看这架势，这顿又只能吃个半饱了，下午还得找机会加餐。 三人在餐桌旁坐下来，李琴先挨个菜夹了一筷子，发出了由衷的称赞。 方晓晴也每道菜尝了尝，发现弟弟居然当真得了自己的真传。 方皓这算是第一次真正给jiejie烧菜，听到二人的夸赞，倒也不无得意。 三人吃着饭，李琴和方晓晴不由就聊起了这次出游的事情。 方皓从中听出了不快之意，稍一打问，就得到了事情的经过。 方晓晴她们四个女生，原本约好了一起到温泉度假村去玩，只限闺蜜几人。结果一个名叫温媛媛的女生却没有遵照约定，带着男朋友一起来了。 其余三个女生，因此就有些不满。不过看在同学的份上，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有些活动分开进行就罢了。 谁知到了晚上户外烧烤环节，温媛媛的男朋友又叫了三个男的过来。 这三个男的不仅自来熟，还自顾自地和另外三个女生配对搭伙，并在言行举止上多有过分的行为。 李琴三人本来就很不高兴，这一下更是激起了怒火，当即就翻了脸，一场烧烤不欢而散。 到了次日，也就是今天早上，温媛媛过来找她们说和。可是她话里话外的，带着指责之意，怪李琴她们小题大做。 于是四个女生又大吵一架。 李琴带着方晓晴以及另外一个女生，开车离开了度假村，到商场买了些东西，三人心情才舒畅了些，随后就散伙了。 可以说，她们组织的这次活动相当失败。 方皓听了也有些无语。似乎生活中，总是难免会遇到这样的人。 说起这些事情，李琴又气不打一处来。 方晓晴听李琴发了会牢sao，劝道：“也没什么，下回不叫她就是了。” 李琴说：“除非我疯了，跟她绝对不会再有下回。” 方晓晴说：“我就是有些奇怪，媛媛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李琴说：“温媛媛现在一点脑子都没有，我看她那个男朋友不是什么好东西。” 方晓晴说：“要不找个机会，和她单独聊聊吧。” 李琴说：“拉倒吧，她纯就是被PUA了，你说什么都白搭。” 方皓忙劝道：“二位jiejie，不说这个了，咱们先吃饭吧？” 李琴说：“对，先吃饭，不提扫兴的事，我下午还要返回学校。” 方晓晴说：“你不是毕业论文答辩都完成了，还有课吗？” 李琴笑着说：“晚上有个活动，得提前准备一下。上大学可不是光有学习和考试，还有很多别的事情啊。晓晴，其实你要是上了大学，绝对会成为风云人物。” 方晓晴说：“我年纪太大了，还上什么学啊。” 李琴说：“你才二十一岁，大什么大？我们班年纪最大的女生，今年都二十五了。我还认识好几个师姐，毕业工作了几年又考研回来的，二十七八了一样在读书。再说现在读大学又不影响结婚的，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方晓晴说：“我都荒废好几年了，现在复习怕也赶不上。” 李琴笑道：“班长大人，你就别过分谦虚了。以你的实力，每天拿出半天工夫，考个重点也不在话下。” 方皓见老姐明显动心了，不由暗暗叫好。只这一点，她这一趟出游就算没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