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你还记得我母亲吗
车子里开的空调，倒也不那么冷。 不装在透明资料袋里的A4资料纸被何琛梁递给我。 “关于你母亲和林凛的过往。”他说。 我轻翻着纸张，不到十分钟已经看完。 “你看过了？”我问何琛梁。 他点头。 “真是个傻女人。”我说的是我的母亲。 林凛这样道貌岸然的男人，被我的母亲碰上，简直是我母亲的可悲之处。 何琛梁问我要找亲生父亲吗？毕竟肯定是资料纸里面那些大人物之中的一个。 我突然明白小时候别人对我“野种”的称呼了，真实存在的事情罢了。 何琛梁问我找亲生父亲的事情，我觉得不是时候，我还是应该让林凛先为他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我在想办法，何琛梁说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会帮我。 我问他爱我吗，他不置可否。 到最后我却只能说一句平淡的“谢谢”。 何琛梁他不要我的谢谢，他只要我的人，从灵魂到rou体。 雪下得很大，我们一起回了何琛梁的别墅。 屋里的暖气吹得我舒心。 何琛梁把资料收进了保险柜里，他知道这些现在不能泄露出去，对我不好。 也许他爱我吧，我想着。 我的吻落在他的唇瓣上，温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窗外的雪下得很大。 听说那个男人因为表现良好获得减刑，大概在开春的时候就刑满释放了。 我听着这个消息，一个人回了青城。 老巷子的小酒馆，我和老板说着事情。 没有雪的那一天我去看了那个男人。 我说我给他买了房子，等他出来就可以住了，我会为他找一份工作的，能解决温饱。 絮絮叨叨几番，我也该走了。 走在青城的街道上，空气里都是舒心。 母亲的墓碑前我放了一束白栀子花，我把那些事情告诉她，也许她九泉之下会听到吧。 不明白为什么要死心塌地地爱林凛，会为林凛去陪别的男人。 我陈述完那些话，摸了摸墓碑，走得淡然。 年后，我写完了毕业论文的初稿，正在和导师修修改改。 林凛让我毕业了回公司上班，我正愁着怎么打进林凛的公司，这会无暇多想直接同意。 我坐在林凛的办公室，他的助理给我倒了一杯茶，是雨前龙井。 林凛说他不太同意我和何琛梁结婚，觉得我们的年龄相差有些大，希望我能找一个年纪差不多的男人。 不知道还以为林凛关心我，只有我明白，林凛大概是希望我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能为他去服务更多的人，为他带来更多的单子。 我也没想过自己能嫁给何琛梁，毕竟我不爱何琛梁，那个比我大十二岁的男人，正好一个生肖轮回。 可我知道林凛冷血无情，会把女人当物品。 想起母亲的过往，我不由的问一句：“你还记得我母亲吗？” 语气不算好，我笑也显得冷。 林凛没有给我回答。 我给何琛梁发了消息，说林凛大概还想那我去做交易。 当然林凛自己不会去提这些，他希望我自己去提，他坐收渔翁之利。 我说给我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我就去和何琛梁结束。 林凛显然没想过我会这样提要求。 他很犹豫，我却悠闲地抿着手心里那一杯雨前龙井。 其实我早就开了录音笔，这是我实习带来的好习惯，我不能在林凛这里落什么不好，但是我一定会抓住林凛的任何不好。 他说他会考虑，同时也给我在宣传部安排了一个小职员的位置。 我还是在毕业后老老实实去上班了，不过林凛侄女这个身份给我带来了很多便利，我几乎做不到什么真的工作。 林凛果然是狡猾的老狐狸，大概只是想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吧，而且还不想让我接触到公司的任何一切。 没人说我吃闲饭，只有我真的吃闲饭。 阿城说林凛打算让他订婚稳住那个女孩，果然没多久我就被林凛叫回去撑场面。 阿城的订婚宴何琛梁也来了，我们只是打了招呼。 酒过三巡，我觉得头脑昏沉。 看着阿城和那个女孩子有说有笑会宾客，我又喝得更狠了一些。 烂醉，不过是在何琛梁的怀里。 林凛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和何琛梁，我故意在何琛梁的脸上亲了一口。 宾客们虽然惊讶，却不曾表现。 阿城也看着我和何琛梁的方向，我看不到他的笑意，只觉得心里一痛。 何琛梁说我喝醉了，要带我去休息。 林凛似乎有话说，可是他的妻子一个眼神他也说不出任何话。 我明白了，也许他的妻子希望我和何琛梁能结婚，他们夫妻俩不是一个意见的。 何琛梁公主抱我，我不怕摔，但是习惯是伸手环住他的脖颈。 我喝醉了，但是不会乱说话，可是今天不开心，却呢喃了诸多。 何琛梁说我说了很多废话。 他把我扔在了酒店房间的浴缸里，说让我清醒清醒。 我一个人洗得清香。 何琛梁站在落地窗前看临江的景色。 夜晚果然灯火通明，一派繁华。 我突然想起了那一天，我裹着浴巾也站在落地窗前看临江，那是我和何琛梁的第一次。 我不太清醒，只看着他的背影。 我躺在床上，酒店的空调吹得舒心。 “何琛梁。”很久很久，我叫了一声。 男人俯身看着我，在我眼里看不到清澈，只有水淋过的迷离。 终究是月色迷人。 我梦到了阿城，阿城说他爱我。 我也爱他，我在梦里哭了，眼泪流过脸颊，湿漉漉的，却落在了酒店净白的枕头上。 何琛梁抱着我，气息包裹着我，猛然地清醒。 “你哭了。”他说。 我摸摸脸，确实是。 阿城，我心里一阵痛。 可是阿城也不开心，夜里坐在卧室的阳台上，沉思过太多。 我见到了阿城，在第二天的晚上。 别墅的露台上，我们喝着酒。 诉说了太多的过往，但是我们没有在过往里找到答案。 阿城说怎么会有人爱上自己的meimei呢，这不是禽兽吗？ 我堵住他的嘴。 事实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他，我怕他冲动会让林凛发现我知道这些东西。 我一定要让林凛付出代价，我也相信等我完成这些事情阿城一定会明白我的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