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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驻扎沧州

    杜充,字公美,但做的事儿,既不公道,也不美好。

    杜充1098年考中进士,累次升迁至考功郎、光禄少卿,后出任沧州知府。当时金国攻打辽国,辽国许多燕地汉人百姓为躲避战乱,携家带口逃往沧州,或寻亲访友,或自行定居。

    杜充将这些逃难的汉人百姓男女老幼斩尽杀绝,谎称全部都是金国jian细。他上书朝廷,得意洋洋宣称自己为防患于未然,从此沧州固若金汤。

    徽宗对他令人发指的残忍好杀极为欣赏。

    1127年,靖康之耻发生,杜充因为身处沧州得以幸免。赵构上台,对杜充也非常欣赏。任命他为大名府留守,统辖河北东、西两路事务。

    1128年,宗泽高呼三声“渡河”,死于病床。朝廷将杜充擢升为东京留守,负责河北两路、京东三路全部事务,抵抗金军。

    然后杜充开始出幺蛾子了,对宗泽的策略全盘否定。

    第一,中止宗泽的北伐部署。统制薛广一部已奉宗泽之命去了相州,但王善和张用两部却因杜充的阻挠未能派出,最后薛广孤军奋战,没能等到援军而死,相州陷落,守臣赵不试自杀死节。

    第二,切断了对所有北方民间抗金武装的联系和支援。导致河北两路最后一批抗金武装全军覆没,仅剩的大名府等州县,全部被攻破。

    第三,逼兵为盗。宗泽在时,各路勤王义军是保家卫国的士兵。杜充则把他们当作潜在的敌人加以排斥。逼迫丁进、杨进、王善、张用等义军成为盗贼。然后让部下岳飞予以剿灭。

    三管齐下,杜充成功将河北两路、京东三路的抗金武装瓦解。宗泽好不容易收拢的义军尽散,人心尽失。

    而此时,金兵再来,开封守军人心惶惶,杜充却自信的说:我不但能运筹帷幄,还能冲锋陷阵!

    于是,大家就瞪大眼睛看杜充如何出招应敌。

    杜充果然在金兵逼近时放了个丧尽天良的大招:开决黄河大堤,金兵猝不及防,被滔滔黄河水拦住去路,不得不暂缓攻势。

    但富饶繁华的两淮地区瞬间沦为黄泛区,沿岸百姓直接被淹死二十余万人,近千万灾民无家可归,饿毙与瘟疫造成的死亡人数更是难以统计。

    赵构听闻之后夸赞他:“徇国忘家,得烈丈大之勇;临机料敌,有古名将之风。”并提拔他为国家右相。

    但金国并没有被黄河决堤阻挡多久,继续南侵,搜山检海的抓捕赵构。杜充见大势已去,趁机投降金兀术做了汉jian。

    岳飞没有跟随自己的老上司一起投降,正式与其决裂。走上了民族英雄之路。

    ..........

    晁盖穿越过来之后,许多历史已经改变,许多恶事、遗憾也都不会再发生。他也不喜欢因为未发生的罪去惩罚别人。

    但杜充此人的品行性太过恶劣。以他这种对百姓残忍好杀,对外族懦弱无能的性格,一旦得势,必然给国家和民族造成巨大的灾难。

    不能以决堤黄河来定罪,难道还找不出你其他罪孽么?

    别以为你长得像徐宁我就不杀你!

    果然,一番巡查探访,发现杜充许多劣迹。正如阎婆惜所言:公人见钱,如蝇子见血。做公人的,哪个猫儿不吃腥。这大宋时代是大官大贪、小官小贪。

    寻找杜充罪证,真是手拿把攥。

    证据确凿之后,通过公审将其捉拿,审判、斩首一条龙服务迅速完成。

    沧州百姓见这个嗜杀贪婪的杜充被杀,尽皆叫好。

    沧州是个好地方,有一条宽达百米,从黄河主干分流出来的南排水河流过境内,东抵大海。

    东边黄骅有着可停泊万吨海船的深水良港,还有后世打造成四大晒盐场之一的长芦海摊。现在虽然还没完全开发出来,但如今的沧州依靠海运、煮盐,比一般地方都要富裕。

    如果说登州港是山东的物资出口港,那么沧州黄骅港将成为河北的物资出口港,可以把华北平原的生产的物资,远远不断的运输出去,支援对金国作战。

    而且这边的长芦盐场如果建设起来,产盐量丝毫不比登州、潍坊的产盐量小。

    大宋近亿人口,食盐缺口非常大,即便再多造几个盐场也不愁销路。这个时代,盐就是钱!

    而且沧州距离北方边界只有一百余里。与辽国接壤之初,许多事情不得不防。所以,晁盖决定在沧州多待些时日。

    一是继续整顿军队,静观北方动静。

    二是下令从登州调拨大量技术工人和俘虏劳役,前来沧州建设军港、铺设长芦晒盐场。

    三是拿出登州、潍坊反腐的势头,端坐衙门,掀起反腐风暴,把沧州好好洗一遍。

    八月十七日。

    张贴榜文,欢迎百姓举报城中贪腐、黑恶之事,一经查明,将给予举报者十分之一财货;若是恶意举报,也将发配沙门岛去造船。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但很有效。

    不到半天,府衙外面就排起了长队。

    “开堂,审案!”

    晁盖精神天眼一开,再次拿出断案如神的状态。翻出历年审判卷宗、登记举报案件,史文恭、李助、樊瑞、沙志仁、冕以信带着雷鸣骑四处钩锁擒拿。

    沧州作为华北平原的千年古城,人口多达四十余万,同样,这里的贪腐黑恶案件比登州更多。同样,都呈现出官黑勾结的情况。

    晁盖坐衙,小案三言两句解决,大案一天一破,证据确凿,逻辑严密,让围观的百姓看的直呼过瘾。

    尤其是当抄没的家财真的赏赐给举报人十分之一。并将大量财物赏赐城中鳏寡孤独老弱贫残时,沧州城内百姓的亲和度蹭蹭上涨。

    五千、一万、一万五、两万、两万五.......

    暴涨的天命值不断入账!

    八月十八日。

    晁盖继续享受天命值上涨的快乐。

    呼延灼龙骧骑已经抵达北方边境,占领真定府、河间府,把守边界。

    云天彪风云骑横扫河北东路其他州县,纷纷纳入治下。

    “迎天王,盼天王,天王来了不纳粮”

    自占领之日起,免除两年赋税、劳役。百姓欢呼。

    八月十九日。

    徽宗赵佶通过《华夏半月谈》才得知大名、临淄、高唐三战三败,河北东路全军覆没。大怒之下责问蔡京。

    蔡京遣使怒骂驻兵兰考的童贯。

    童贯催促曹州的徐槐进兵。

    徐槐回函说自己是防守总管,不是进攻总管,进兵的事儿归童贯来管。

    .........

    一圈推下来,就到八月二十二了。秋收正忙。童贯被逼无奈,征发正在收秋的民夫,调动自身西军五万,抽调徐槐禁军五万,发兵濮阳。

    八月二十三日。

    刘慧娘设计半路伏击,背嵬军挫敌锋芒。

    八月二十六日。

    背嵬军坚守濮阳。杨志苍狼骑自大名府百里奔驰,烧毁官军粮草。

    八月二十八日。

    晁盖反腐风暴暂时停歇。天命值飙到了九十万。

    西线稳固。北线与辽国南院大王耶律淳的交涉也在进行中。

    晁盖也忙里偷闲,应柴进之邀,前往柴家庄园饮宴。

    柴家庄园位于沧州城内繁华地段,只见宽阔方石铺就的四方大道,通往一座大石桥,大石桥宽有两丈,长有十多丈,横跨小河之上。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环绕一座垂杨大树包围的庄园,高大门楼,朱红大门,朱红院墙,两头一丈高的石狮蹲座门口镇宅。

    门口红灯彩带喜气洋洋,院内乐器吹吹打打,庄园门外一侧临时搭建数个马棚,里面无数骏马低头吃料。数十辆豪华马车依次排开。

    柴进恭敬的将晁盖迎入宅院,史文恭、李助两侧护卫。

    一番饮宴,宾主尽欢。柴进有些醉了,自去后堂休息。晁盖有着超强恢复力,浓酒化作微醺。

    “偷得浮生半日闲,清茶淡盏两相欢。”

    晁盖喝了一杯解酒茶,踱步走向了后花园。如今中秋,各花争奇斗艳。

    “这花儿有什么好看的。天王若有意,不若去看花魁。”

    史文恭建议道。

    “粗俗!天王如此高洁之人,岂能去那种地方!”

    李助摸着两撇小胡子斥道。

    自从史文恭回归雷鸣骑,又霸占了主将之位,让李助很不满,瞅准机会就要打史文恭的小报告。

    “看来我离开一月有余,你的野心又增长了啊。不如我们再去较量较量?”

    史文恭对李助这个反骨仔邀战道。

    “战就战,怕你不成!但比起个人荣辱,我李助更注重对天王的忠诚。护卫期间不可擅离职守,我可不像某人啊。”

    “行啦。难得清闲半日,可不想听你们争吵。”

    晁盖摇了摇头,道:“你们两个自去,我一个人转转好了。”

    “这.....遵命!”

    史文恭、李助不敢违逆,但也不敢真的走远,只好在花园外值守。

    晁盖漫步在柴家的后花园,花园中奇花异草、珍奇树木无数,有来往仆妇提着水桶浇水、扛着花锄整理花草。忙碌却安静,鸟语又花香。

    是个休闲之所。柴家果然不愧是百年富贵之家,审美品位确实不一般。在忙完军国大事之后,在这样的园子里转一转,接受一下大自然的洗礼,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

    忽然,听见一阵悠扬的笛声,晁盖顺着声音寻找,看到湖边亭中两个少女。

    柴家的后花园颇大,中心位置是一座湖,湖的两边种植着一些柳树,有一做湖边亭就掩映在柳树之下,临水遮阴,倒也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晁盖顺着笛声,缓缓的踱步过去,只见亭中一个石桌,桌上摆着一壶茶,几个精巧的茶杯。一株茉莉花,绿叶清脆,小花洁白,散发阵阵清香。

    亭边依栏而坐两个女孩,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脑后垂着一根发辫,一件蓝白相间衣衫裹着她苗条的身子。瓜子形的脸庞也还丰润,在她带笑说话的时候,脸颊上现出两个酒窝。对身边吹笛的少女悄声耳语。

    那吹笛少女也停了下来,神情恬静,目光清澈,不时捂嘴轻笑。

    后花园中,除了养花仆人,还有明媚的女子走动,但那都是柴进的侍女,晁盖可不愿贸然上去搭腔。以免不小心做了曹贼,坏了君臣之谊。

    但是这个吹笛女子?晁盖凝神一看,头顶的名称是柴紫衣?柴进的meimei?

    那就不一样了,虽然还待字闺中,聊上几句,倒也不算失礼。

    晁盖踩着几个台阶,进入小亭之后,施礼道:“闻听笛声悦耳,循声而来,不想却是柴姑娘在此,倒是在下唐突了。”

    “这位大叔,你是谁?”

    柴紫衣身边的丫鬟牙尖嘴利的问道。

    “大,大叔?”

    晁盖感觉受到了百点暴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