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李逸痴Q咗线啊！
自从80年开始，香江大部分的独立制品班底就相继被几大公司与院线招降收用。 以院线为基础的产销秩序也真正确立。 整个香江影坛，被分割成了四大阵容。他们分别是邵氏，嘉禾，金公主三大院线。还有一条双南院线。 如果用三国来比喻的话。 邵氏就是曹魏，嘉禾则是刘汉，金公主则是东吴。他们三家基本独霸了整个香江的影视业务。 而双南院线则如同辽东的公孙康，偏安一隅。这条双楠院线只有三家电影院。而且他们与其他独立院线还不同。 那些独立院线是不管什么电影，只要看上眼了。都会排片。 而双南院线只会上映左派影视公司拍摄的电影。也算是自产自销，所以才被称被第四方院线。 而在平行时空中，今年也就是86年。在邵氏停产一年之后，经过多方商议。 邵氏也与潘迪生手下的德宝公司达成协议。将包括四间龙头电影院在内的邵氏院线，租给了德宝公司。邵氏清水湾影视城则并入无线电视台。 台前幕后的人员，则是辞退了一大半。剩下的都把合同转到了无线电视台。 而在这个时空中，或许是因为李逸的出现。倒是帮邵氏续命下来。 这家几十年的老公司并没有如同平行时空中一般停产。 甚至在邵维景出现之后，还花费了不菲的资金。将院线中一些比较陈旧的大厅设备进行维修和升级。 位于皇后大道东二十八号金钟汇中心的邵氏戏院，就是其中一家刚刚升级好的龙头戏院。 这家戏院在去年十二月份就已经完成了改建。 原本只有1层400个座位的老式电影院，在下层加固并一分为二之后，又往上增修多一层。 在原本占地面积不变的前提下，变成一家有着4个放映厅、共计1000个座位的现代化多厅电影院。 这个座位数量，比之前整整多了一倍有余。 皇后大道东本就是香江商业圈的最中心，平日里人潮涌动，客源充足。 正在这边营业的戏院，都是各大院线龙头戏院中的龙头。 这条街也极其有趣，光是这条街道。就有着三家不同公司的戏院。金公主的丽声大戏院在街头。 而邵氏和嘉禾更为有趣，两家戏院对街相望，就隔着一条马路。 除了这间位于皇后大道东的邵氏戏院外。在油尖旺地区，邵氏戏院的密度也是最多的。 这要得益于邵氏布局早，资历深。 早在三四十年代，香江的地皮还没有那么贵的时候。邵氏家族就逐步在香江买地建楼。 不用于嘉禾大半戏院都是租赁国泰的，邵氏的每一间戏院，可都是自家的私产。 就算不干电影这行了，把这些商业地皮租出去，每年的收入也是不菲。 而金公主则更是拉胯。这条院线虽然如今也有将近20家戏院。但大多数都在北角，深水步，观塘荃湾等非商业区。观众也大部分都是底层草根百姓。所以戏院内部设备马马虎虎。 但邵氏戏院却不一样，尤其在皇后大道东这家，升级之后，放映厅的硬件设备绝对领先全港。 其中还有一个属于高档贵宾放映厅，座位、音响和放映设备放眼整个亚洲，都属于一流。 《赌神》的试片会，就在金钟汇中心的邵氏电影院那个贵宾放映厅进行，除了李逸之外，邵氏的太子爷邵维景，以及几个邵氏的高层都有来参加。 虽然李逸的电影基本不会亏钱，但试片会还是要象征性进行的，之后才方便院线制作排片计划。 几个高层代表走入贵宾放映厅，等待着电影的播放。 其中一个邵氏的高层看着偌大的放映厅说：“把放映厅搞得那么多座位。如果电影扑街了，那就是扑双倍了。” 这位老先生是邵氏的元老级职员了，他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近1000个座位都是同一块荧幕，若是放映的电影扑街，上座率三成就代表着空出600多个座位，大大地浪费了影院资源。 同样是上座率不足三层，如果是之前的400人电影厅。 也就是浪费两百多座位。 这一来一去，同样是电影扑街的情况下。小厅要亏损的影院资源少了不止一倍。 这些邵氏院线的高层可能近几年都亏怕了，第一反应也是从如何止损开始。 他们就没有考虑到，如果电影火了，同样是一块幕布。放一场电影要赚多不止一倍。 十来人在200座的放映厅坐下显得有些空旷，放映机射出的光束映射出双逸电影工作室的片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认真地看片。 90分钟后，终于放映完毕，鼓掌声非常热烈，但李逸却从中听出敷衍的意思。 过了一小会，其中一个负责发行的高层说道：“赌片前几年在电视上很火，但搬上大荧幕就不好说了。” “王经拍的那部赌片最卖座，但也就卖出了500多万的票房。” 这位高层说的是王经之前那部《千王斗千霸》。 “当然，我不是说这部电影不好，李导演的成绩，我们还是有目共睹的。不过有周闰发做男主角，那就两说了。” 这位仁兄的意思就是说，赌片现在还属于小众电影类型，就算拍的再好，票房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而且周闰发这个演员，他们邵氏也是熟门熟路了。虽然这几年戏约也是不断，但还真没有什么卖座的电影傍身。 简单一句话概括，就是不出成绩，没有大银幕观众缘。 李逸则是摇头笑道：“董经理的担心纯属多余，看看几年前无线电视台那些连续剧就知道，其实大部分香江市民，还是很爱看赌博题材的。” “而且不是周闰发不行，或者只是他之前拍的电影不行。” “他在无线电视台拍的连续剧，收视率都居高不下。证明他还是很有观众缘的。” 而另一位高层则接过话头：“我觉得这个戏够看，有赌术、有功夫、还有枪战。”“而且还是李逸先生和王经一起联合执导。两位都是大导演，成绩绝对没问题。” 这个高层姓蔡，和王经的老豆王天淋是拜把子兄弟。自然会帮李逸说话。毕竟这部电影可是王经拍的。 邵维景则坐在旁边沉默不语。他虽然同李逸达成合作协议。 但其实心里还对之前的败仗有些不服气。所以他并不想帮口，就由李逸自己搞定。 “还有！”另外一个女性高层也插嘴说道。“今年的暑期档，竞争异常激烈。李逸导演你也是清楚的。” “面对其他公司那么多勐片，咱们这部《赌神》，可不一定能杀出头呢。” 刚才发行部那位高层接过话头。“现在时间也太紧迫了，宣发根本来不及做。这样子会很吃亏的。” 李逸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宣发吗，我已经搞定了！” …… 时间的巨轮滚着滚着，此时距离学生们放暑假，也就近在迟尺了。 而随着夏季的到来，香江的天气，也逐渐炎热起来。 连续五天气温都在30度以上，这可是罕见的高温天气。就算香江地处南方，也很少有这种情况。 最主要的原因，也是今年雨水少。 而恰如天气干燥的情况，这两个月的香江股市，也是有水肝硬化。 之前暴涨了一两年的恒生指数开始慢慢减速上涨。虽然股民们还是有钱搵，但相比起前两年，确实少了许多。 湾仔杜老志道，小王抬手往了一眼腕表，焦急地等待着巴士的到来。 他是附近一间外贸公司的员工，是行内出了命的挨得做得。很多猎头公司都想动他。 但就算再这么优秀，在波士老油条眼中，也只是个呼来喝去，拿来背锅的打工仔。 每天朝九晚五，上班下班。就如同一颗螺丝钉，铆在了中环的写字楼中。 好不容易挤上了小巴，小王一道上用肩膀开路，才让自己有些许空间喘息。 等到过了尖沙咀，小巴士的乘客陆陆续续下车转地铁。小王在这时候总算能找个位置坐下休息会。 敲了敲有些发酸的双腿，小王拿出之前一直夹在咯吱窝下的报纸。 摊开浏览起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东方日报》的头版。 “《赌神》激情上映，戏飞可换葡京筹码。” 硕大的标题，几乎要占据了整个封面。 小王不是赌鬼，平日里也极少会去赌钱。但他确是个十足十的电影脑残粉。作为单身狗的他，平日里下班一有时间，就会钻电影院去看戏。 而且不挑种类，有什么看什么。 嘉禾，新一城的大片部部不落，一些小成本的独立制品也是他的心头好。 对于近几年崛起的双逸电影工作室，更是他的心头好。李逸的电影，他有时候还会刷上两到三次。 “拿着《赌神》的戏票，去到葡京可以换成20块钱的泥码。” “电影票才17块一张！” “这个李逸，是不会计算吗？” 小王本来就是负责公司的业务方面，对于数字，向来比较敏感。 在他看来，这部电影上映了，李逸不得亏惨了。 按照票价和筹码去算，一张票李逸不赚钱之余。还得倒亏两块半。这还是17块钱全部落李逸袋口的情况下。 假设票房有2000万，按照票价算，那就有114万的进场人次。 如果一张电影票李逸只赚5块钱，那就是要倒亏15块。 114万人次，李逸起码得亏一千多万啊！ 现实中，这么想的可不止小王一个人。很多人在看到今天的头条之后，全都一脸懵逼。 这个李逸是打算散尽身价请全香江的市民看电影嘛？ 一时之间，舆论哗然。 不仅报刊杂志被抢购一空，就连无线电视台，香江商业电台。也针对此事对双逸电影工作室进行采访。 而作为始作俑者，李逸并没有出现。 而是由双逸电影工作室的总经理雷用信接受了采访。 这位从湾湾过来的富家子弟也只是澹定地回复说，活动真实有效。童叟无欺。 只要拿着电影票，就可以去葡京赌场换取泥码。 但另外有一条规定，单个人持有的电影票，不能超过10张。 也就是说，就算你看了20场《赌神》，也只能给你兑换10个泥码，也就是价值200元。 按照双逸电影工作室的官方解释，这是为了让更多的影迷可以入场看戏。 但实际上，明眼人都可以看出，这是避免有人通过戏票大量套取筹码。 …… 嘉禾办公大楼，邹闻怀手里拿着秘书刚递上来的《东方日报》，迅速浏览一遍之后。啪地一声摔到办公桌上。 “这个李逸，这个李逸，这个李逸……” 邹闻怀重复了三遍，他喃喃自语，又摇了摇头。沉默良久后，才叹了口气。 “这个人，真是做营销宣发的人才。” “有错，我都佩服这个后生仔。每次想出的宣发桥段都不一样，镬镬新鲜镬镬甘。” 何冠昌本身就是做宣发工作的，在邵氏时候，就是新闻部的主管。 “今次的电影飞换泥码。那些不懂事的市民还以为李逸亏大了。” “我够胆保证。这个靓仔决定不用花一分钱！” 邹闻怀听到何冠昌的话语，同样也是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也是这么觉得。” “爹地，何叔，我不是好明白。”此时的办公室内，还有第三个人。 这是位年轻女性，一身休闲打扮，五官与坐在主位的邹闻怀颇有几份相识。 她便是邹闻怀的女儿，邹重珩。 这位大小姐去年刚刚从灯塔国大学毕业，学的是电影专业。 从今年年初开始，也进入到嘉禾实习。 目前在程龙剧组帮忙，做的是统筹方面的工作。实际上从今年的《龙兄虎弟》开始，到千禧年前后的程龙电影，都有她的存在。 “阿珩，表面上看。这篇报道用的标题是《赌神》剧组请大家看戏，但你看真一点。报纸正文中有说明，这个活动是由双逸电影工作室和奥门博彩娱乐公司一起筹划的。” “而负责具体事项的那个公关公司，则是何红燊的女儿，何超琼名下。” 何冠昌笑着望着眼前的世侄女，耐心地跟她解释。 “你可以这么理解，请是李逸请客，单是何红燊埋单。” 邹重珩似懂非懂地说道。“那亏的不是何红燊吗？他什么会帮李逸宣传电影啊。” 这时候，邹闻怀也开口了。他望着自己的女儿，眼中满是宠溺。“阿珩，你要清楚。生意场上可没有好心人。” “何红燊怎么可能赔本赚吆喝。” “是，在外人看来。这次的筹码全由葡京提供，等于说有多少戏票，何红燊就要亏多少钱。” 邹重珩也直接反问，“难道不是这样吗？” “这就是他们的高明之处了。”何冠昌接过话头。 “你认真想想，他们这次活动，说是仅给香江市民提供福利。也就是说，这些人想要去换筹码，就必须搭船过大海。” “船票都多少钱了，有可能只为了换20块钱筹码去赌一赌吗？肯定不止的。” “等于说，何红燊只用了20块钱，就能换来一个真实客户。简直是赚翻了。” “而且，你要知道。他们送的筹码，是泥码。” 何冠昌跟邹重珩科普赌场的知识。 “泥码的意思是，只能用于赌场内下注，不能直接换取现金。加上那最高10个筹码的限制。” “也就是就算一个人拿着十张戏飞进到赌场，也只能拿10个泥码去下注。而不能换成200块钱现金直接走人。” “所有能占便宜的路子都给他们堵死了。这份方案，简直天衣无缝。” 听到这里，邹重珩总算是明白了。 她不由得感叹道。“这个李逸还真厉害。不仅拍电影一流，连做宣传都这么别出心裁。” “我得找个机会跟他认识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