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练武花销
“庞师兄？” 黄安心底略微惊讶，笑着招呼了一声。 庞汉冷冷看了黄安一眼，鼻息间重重出了一口气。 “哼！” 冷哼完，又回瞪了黄安一眼，然后快步离去。 黄安张二摸不到头脑，他注视着庞汉离去的背影，眉头紧皱。 此人性情善变，吃了我的归元汤，对我态度好了三天，现在态度更恶劣了，难不成归元汤还有有效期和副作用不成？ 此人，不可深交，以点头招呼即可。 有了决定，黄安放下心中不爽，提振精神，向练武场跑去。 旁人态度，于自身无有利益纠葛，黄安并不会将其放在心上。 却说生闷气的庞汉，心中悲切，早上去求见师傅，想要打感情牌，让师傅帮他重开武道之门，以让以后的练武之路更顺畅一些。 可惜的是，师傅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而且还以一种他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 拿不出银子，庞汉苦苦哀求，可惜依旧没有打动师傅。 随后被不耐烦的师傅赶出了院子，甚至照着后脑勺拍了两巴掌。 庞汉心中委屈，愤怒，无力，各种复杂情绪堆积，正好碰到了笑着向他问好的黄安。 看到黄安笑脸的那一刹那，庞汉脑海中就出现了昨日的画面，轻轻一扯麻布衣物，百两银子咣当咣当滚落一地。 银子白的耀眼，声音很悦耳，唯一可惜的是，银子不是他的，而是黄安这个该死的病鬼的。 嫉妒心骤起，庞汉现在怎么看黄安的笑脸，怎么觉得难以忍受。 他又猛然想起师傅警告他的话，“是你的，我自然会给你，不是你的，你拿我就打死你！” 那种恶狠狠地眼神，让庞汉现在想起来还不寒而栗。 庞家三代积蓄，至庞汉这一代，总算有了练武提升家族命运的机会。 若是庞汉能借着三代积蓄，一路修行至铜皮境，那庞家就算正式在大明有了立足之基，和那些平头百姓彻底分开了。 可惜的是，庞家命缘太薄。 从小在药铺长大的庞，没有养成一丝大商人审时度势的风度，反而养成了小商人，小市民卑劣的性格。 自诩武馆大师兄，自诩心性、智商都是上上之选，顽固地认为自己没有突破铜皮境的缘故，只是银子不够。 他被银子蒙蔽了双眼，若是他跳出银子的框架看看，必然能想明白为何师傅照着他的后脑勺拍了两下的缘故。 更能明白师傅赶他出来时的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庞汉的善妒之心，让其错过了命运砸过来的机遇。 练武场内，赵颜和黄安师姐弟皆是一身练功服，二人在一个相对空旷的场地上站定。 赵颜教，黄安学。 小财迷本来在一旁叽叽喳喳地插嘴，被嫌烦的赵颜给赶去练功去了。 龟字锻身法是赵家武馆六字锻身法中，难度较低的。 乌龟性格本就沉稳，其四肢着地，动作相对缓慢，又以年岁闻于世。 人类先祖观乌龟一举一动，最后总结提炼出来一套共一百零八式动作，统称之为龟字锻身法。 按照赵师姐和《三十六兽锻身法》的总纲所说，这些身法以开发身体潜能，培养武者气血之力为主，具有一定的攻击能力。 若是练到高深处，一拳一脚，一指一膝，皆是伤人利器，也算是非常高深的拳脚功夫了。 当然，那需要将其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且本身的武道修为还要足够。 归元汤、五脏汤和锻身法，三者相辅相成，再加上五脏呼吸法，四者同修，才能让一个普通人，走上真正的武道之路。 四者缺一不可。 从内到外，从上到下，武道修为精进的同时，人体的潜能也在尽可能的开发。 这种内外兼修之法，乃是人体修习正道，武道修为的精进，意味着武人精气神的全面增长，连寿命都会有相应的延长。 哪怕是金身境的高人，平常时也是常人一般模样。 这种武道，可通神！ 黄安心中了悟，学习地更加认真了起来。 赵颜将龟字锻身法早就熟记于心，但为了不出错，以及让黄安循序渐进地学进去，又让他将《三十六兽锻身法》的册子拿过来。 两人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教学。 第一步，自然是将相应的动作架子，摆出来，摆熟悉。 黄安悟性不错，身体虽然虚弱，协调性也很差，但毕竟性格坚毅，也不叫苦。 只是满身的大汗，酸痛的四肢，尤其是大腿根部和腰部的位置，又酸又疼，让黄安觉得生不如死。 但黄安依旧苦苦咬牙坚持。 实在坚持不住了，才叫停师姐，在旁边站着休息一会儿。 然后继续习练。 一早上的时间，学习了三十個动作。 当然，仅仅是学会，仅仅只是能摆出来花架子。 这是第一步，也是最简单的动作。 至于连贯的使用出来，利用气血之力，锤炼五脏，增强身体根基，黄安还差得远。 而且黄安还知晓，若是今日不多练会儿，明日一早上又会出现很多错误。 练了忘，忘了继续练，如此循环往复，直至形成肌rou记忆，能将整个龟字锻身法全部打出来，才算学习完毕。 然后再通过日积月累的习练，不断捶打身躯。 等练习千遍万遍之后，身体再也感觉不到多少作用了，武道修为也就到了五脏境的后期，可以着手准备突破六腑境了。 一直练到中午吃饭时，陆陆续续有师兄们离开了，黄安在赵师姐的建议下，坐在练武场边缘的台阶上休息。 他给武馆交了钱，所以黄安能在武馆内吃午饭。 武者吃饭，三餐有rou，有大rou，才是最好的状态。 至于那些离开的弟子，或许是囊中羞涩，或者是家里另有安排，所以没有在武馆吃。 他们会在外面或者家里吃完饭后，再回到武馆继续练武。 黄安正在大口吞吃包子，他的额头上的细汗，一直未曾消散。 那些动作能锻炼到他身体用不到的肌rou筋骨，今早的动作刺激了他的rou体，所以黄安的汗水一直没有停过。 这正是初次练武之人应有的状态，全身肌rou，筋骨被激活，浑身冒汗发热，表示武道已经初步入门了。 突然。 “师弟！” 赵颜在一旁突然叫了一句，声音清脆。 黄安侧头看去，师姐一手 抓着猪大腿rou，一手端着米饭看着他，似乎有事情要交代。 “练武不易，师弟你年纪虽然才二十三岁，但也不算小了。” 黄安神色怔怔，不知道师姐是何用意。 “你身体虚弱，但总算悟性还不错，今日一早竟然能学的了三十个动作。” 赵颜说到这里，脸上不免也露出笑意。 “师弟若是能保持今早的状态，三天即可将全部动作学会，不出三年便可将动作连贯起来，再练一年半月，必然能入五脏境后期。 只是初次练武就如此艰难痛苦，不知师弟可坚持得住？” 赵师姐原来是这个意思，黄安感应了一下周身的酸痛，狠狠咬了一口酥软的猪蹄筋，坚定道： “师姐放心，这练武关乎师弟性命，岂敢不用心学？师弟已经做好了吃苦的准备。” 至于师姐说的三年才能连贯使出，黄安没在意，他觉得自己天天这样练下去，顶多三个月就能连贯使出了。 赵颜哈哈一笑，夸赞道： “师弟若是坚持不住了，可歇息一阵，但万万不可就此放弃！” 原来赵师姐竟是存了激励之心思，黄安心中感激，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苦熬两年，怎么可能会放弃？ 他要尽快将全套一百零八个动作学会，师姐也要练武，岂能一直在他身上耽搁？ 下午的时候，黄安的学习进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 是因为身体的原因。 他的身体还是太虚了，或者说，练武太难了。 一般的正常人一天学武，能正确摆出三十个动作，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黄安拖着疾病，一个早上能学三十个动作，已然是天赋异禀。 当然，这和他喝了归元汤脱不开干系。 一直到晚上五点半的时候，一脸痛苦的黄安才停下了新的动作练习。 该吃晚饭了，黄安一瘸一拐地跟在了赵师姐后面，花了半刻钟，才挪到食堂中去。 说是食堂，其实也算是武馆内赵家父女三人的家宴，就在厨房的门口处，摆了张大方桌子。 因为武馆内没有任何一个弟子，能长期地负担的起武馆内的晚饭费用。 黄安如今的开销可是很大的，从今日起，正式开始练武。 以黄安的练武花费看，就能看出一个家族供养一个武者，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 归元汤目前喝了四罐子，共八十两银子。 五脏汤喝了不到一个周期，他准备每七日喝一轮，一个月共四轮，药材钱需要二十两。 武馆内的午饭和早饭钱，每月各五两，一共十两。 武馆晚饭每月需要十两银子。 一共是一百二十两，这还不算黄安买药方，买锻身法的银子。 大头的归元汤，黄安只吃了四份，他一个月打算吃上七份的，这就是一百四十两银子。 也就是说，黄安每月要给武馆内，交四十两银子。 也只有财大气粗的黄安才能有这样的本钱，吃住都在武馆内。 就算在工业发达的老家，四十两的白银，价值也是8000人民币。 至于放在丰安城，那购买力扩大个五倍，也是丝毫不差的。 练武一年，能掏空一个普通小地主的所有积蓄。 至于一直让孩子练武，那一般大地主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