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告别与尝试
“好吧，我知道这个名字听起来可能有点奇怪，但事实上，它并不是随便取的。”查尔斯虽然一大把年纪了，此时说起话来，却有种孩童般的感觉，小声嘀咕道： “我让伊丽莎白、爱德华和查理各自在字典上挑了一个单词。” “他们是？”狄仁杰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养的猫、鸽子和乌龟。” 这不就是随便取的嘛！ 不过这样的吐槽当然只能在心里说说，再加上查尔斯的身份，似乎有这样的举动也确实不算出奇。 “真是羡慕您有这样好的伙伴，”狄仁杰微笑着转移话题，“那不知道我该如何参与到您的学术聚会中去呢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结识一些新朋友了。” “噢！”查尔斯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说起来真是抱歉，华生，因为昨天的事情，我会暂时卸任聚会的组织者身份，将精力集中到自己的私事上；接下来一段时间，聚会将由斯塔布斯太太接管。” “斯塔布斯太太是？”狄仁杰莫名觉得这个名字耳熟。 “就是昨天酒吧里拿着一袋法棍面包的那一位。”查尔斯提醒道。 “竟然是她，”狄仁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斯塔布斯太太曾经在亚弗利多工作过，算是黄金黎明的核心成员；另外她也拥有三阶的实力，完全可以给予大家指导。”查尔斯耐心地解释： “顺带提醒一句，斯塔布斯太太很擅长神秘料理，不过千万不要尝试她的法棍面包。” “是口味不佳吗？难道这位太太能把法式面包做出英式面包的口感？” 狄仁杰说着就想起了自己的早餐，真是令人难忘。 “倒不是口味的问题，严格上说……” 查尔斯斟酌了一下词句： “那应该算武器吧……” 狄仁杰听到这句话，一时间竟然也沉默了。 果然，自己的见识还是不够啊…… “好了好了，这就是目前聚会组织者的情况，另外聚会还有四位成员，你后面自然会认识，我就不多嘴了；聚会不定期召开，但每个月至少会有一次，地点不固定，等你参加过一次后就知道了。” “因为你是新人，所以会有一位引导者，就安格丽娜小姐吧，正好你们昨天也认识了，你到时候就去联系她，她会和你分享一些常识以及带领你参与第一次聚会。” “那我应该怎么联系到安格丽娜小姐呢？”狄仁杰有些好奇，他没有想到，那位来头很大却非要自己开酒吧当酒保的贵族小姐，竟然也是一位超凡者，不过一想到之前查尔斯也说过，安格丽娜小姐是他的学生…… “很简单，”查尔斯将之前拿来的两本书中的《空间奥术入门》摊开，放到茶几上。 “真是令人好奇，竟然是通过超凡的方式联系。” 狄仁杰有些期待地看向查尔斯，其实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那些名为工业、科技的东西已经给了他很大的震撼，但是这种震撼的感觉，和眼前的超凡手段比起来，又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然后，查尔斯在扉页上写下一串地址。 空气顿时安静了。 狄仁杰：....。 “写信到这个地址，安格丽娜会和你约时间，另外记得送伦敦特快，一天之内就能送到，又快又好。” 查尔斯说完，将书合上，看着还有点错愕的狄仁杰： “不用太惊讶，我们可不是什么山沟沟里的老古董。” “我确实应该想到的，”狄仁杰苦笑着说。 “哈哈哈哈，不要太失望，超凡者确实有自己的联络方法，但是那对你这样的新人来说并不合适，等你成为更资深一些的超凡者，自然就能掌握了。”查尔斯的大胡子又开始抖动起来，显然他现在心情不错。 “这个解释确实友好一些，”狄仁杰摇了摇头。 “最后一件事，关于真名之言涉及的超凡领域，你可以参考这两本书，”查尔斯将两本书推到狄仁杰面前。 狄仁杰郑重地接了过来。 说起来，他也是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接受“长者赐”的心情了。 “可惜，时间领域太过独特，我并没有在藏书中找到对应的内容，而历史领域同样偏门，我给的这本《你所不知道的历史》，恐怕只能供你触类旁通，实际上的情况，还是需要你自己再摸索。对了，等你见到斯塔布斯太太，还可以通过她向总部申请，不过就算总部有藏书，借阅的条件肯定也不简单。” “您给予的帮助已经太多了，查尔斯先生，”狄仁杰真诚地感谢。 “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查尔斯说着，站起身来，“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吧，我必须去处理一些事情了。” 狄仁杰想到了昨天的刺杀，又想到查尔斯的身份，还有他妻子的信仰。 他能想得到，那些恐怕并不会是多么轻松的事情。 “您保重，”他认真地对查尔斯说，“如果有需要的话……” “放心，”查尔斯拿出早已整理好的行李箱，提在手上，“我欣赏稳重的人，也包括我自己。” “另外，最后提醒一句，第一次使用真名之言的力量，一定要收着点，要不然很容易脱力的哦。” 说完，查尔斯向后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向旅馆外走去。 “都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行事风格还有点热血是怎么回事？”狄仁杰笑了笑，不知道是在说查尔斯，还是在说他自己。 * 三个小时后，旅店房间内。 此时狄仁杰已经大致浏览了两本书前三分之一的内容。 还是要感谢前世在批阅如海水一般的公文中获得的锻炼，让他看书的速度可以很快。 《你所不知道的历史》大致讲述了一些超凡者通过自己的能力，进行考古挖掘的小故事。简单翻看几页后，狄仁杰就把它放到一边。 毕竟眼下他也没有考古的机会，不过他大致对这类能力有了一个方向性的猜测，当然，能否实际验证还是要看未来有没有机会接触到这类和历史有关的文物或遗迹。 《空间奥术入门》则确实给了狄仁杰不小的帮助。 这本书的作者是一位名叫勒内的前辈，他自称为奥术师，并且非常自豪，在开篇的简介中多次强调奥术师和炼金术师、魔法师、巫师之间的不同。 这一部分虽然没有什么营养，但至少让狄仁杰了解了一部分超凡世界的常识，就是不知道这常识有没有过时...... 一番自夸后，那位勒内前辈就开始正式讲解起空间奥术。 勒内前辈脾气似乎不太行，但讲课水平是真不错，短短几个篇章，狄仁杰就大致明白了空间领域超凡能力分为三种主要类型：“位移类”、“伸缩类”和“切割类”，其中低阶超凡者大多只能施展出“位移类”的能力，狄仁杰觉得自己也应该属于这个类型。 此外，因为是入门读物，勒内还特地讲解了超凡者借助真名之言施展超凡能力的过程与技巧。 按照狄仁杰的理解，概括一下就是，施展超凡力量需要消耗精神力，每个人都天然拥有精神力，但只有拥有真名之言的人，才可以通过将精神力灌注到真名之言内的方式展现超凡力量。 这里有两个要点，一是千万不要消耗太多精神力，否则会直接昏倒，陷入深度睡眠，平时练习还好，若是遇到什么意外情况就容易出事；二是真名之言相当于链接灵魂房间与现实的水管，水管的强度决定发力的上限，水管的类型决定你挤出来是什么样的水。 提升精神力的方式比较多，黄金黎明协会最推崇的就是学习与认知世界（在他们看来这本质上是一件事）。至于提升真名之言的方式，则只有一种，就是超凡者每次进阶的时候，都有一定机会让自己的某句或者某几句真名之言跃升。 前边的内容到此为止，后边的进阶内容狄仁杰不打算现在继续，因为此时已经接近12点，马上就要到他和夏洛克约好看房的时间。 书肯定是看不了几页了，但练习一下超凡能力还是够时间的。 狄仁杰合起书本，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他的行李不算多，总共合起来也不过两个手提箱。 把手提箱放在墙角后，狄仁杰站在相对空旷一些的房间中。 他按照勒内的说法，先沉下心，很快就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灵魂房间，然后通过自己的意志，缓慢但顺利地调动精神力量，然后将精神力量灌注到真名之言当中。 “跨越时空的旅客”缓缓亮起。 接着，就仿佛自己的大脑，自己的意志长了一双脚一样，有一种强烈的，想要移动的冲动。 狄仁杰看着眼前两米外的空间，身体不动，意识中像是猛地跨进一扇门。 忽的，他出现在了他所想的位置，如瞬移一般。 “这就是超凡的力量吗？”他感觉有些轻微的疲惫，显然这个距离对他来说，还是可以轻松负担的，不过眼下空间狭小，他不能测试出极限，另外勒内在书中警告过，初学者绝对不能将视线外的位置作为目标，那将形同自杀。 “还可以试试这一种。”狄仁杰站到桌边，拿起一个杯子。 “位移类”能力，除了让自己移动以外，还可以施加在身体接触到的物体上。这个能力具有一定的杀伤力，但是低阶超凡者施展起来还是有很多限制，譬如只能让物体在空气间移动，比如施展起来需要一定的反应时间等等。 但，这完全不能打消狄仁杰此时的兴致。 毕竟，这终究是一种另一个层次的力量。 他意念一动，手中的杯子，猛地出现在两米外的空气中。 这次的消耗比人身移动要少了许多。 “不错，”他的脸上出现笑容。 “啪啦，”杯子落在地上，碎成渣渣。 他的笑容瞬间僵住。 等等， 这个东西， 好像是要赔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