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王大顺的心声

    陈育才和王大顺聊了一会儿女拉了一下家常，气氛缓和了不少，其实陈育才不弄这么一些前戏，王大顺也不会有什么情绪的，因为性子如此的他是丝毫不会在外面露出丝毫的不满。在众人眼中的王大顺是一个逆来顺受的老实人，可是王大顺真的是那样的人吗？一直到后来王大顺的表现才让所有的人大跌眼镜。

    “是这样的，上次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今年教育局给我们学区派下来的晋升高级教师职称的指标已经出来了。我们学区一共是五个名额，经过我去争取我们学校也要到了两个指标。”

    听到学校有两个晋升高级职称指标的时候，王大顺心头一动，可是在他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激动，因为他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哪一次不是让他高兴之后又是失望。所有这些年来他已经不怎么奢望这些了，平心而论，他非常希望自己能得到这个指标，因为硬件条件和软件条件他已经具备很多年了，之前的几次每次他都是有希望的，可是在评选之前的时候，陈育才都会找他谈话，当然绕上一个很大的圈子之后，结局都是要求他把这指标让出来，所以这一次王大顺同样没有安全感。或许真的如陈育才所说，自己老实一辈子，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却始终很难如愿得到，不怪他自己，也不怪陈育才，只怪这世界上有些东西是他们都改变不了的。有时候王大顺在心里咆哮：“难道我王大顺这一辈子就只能这般下去了吗？贼老天，要怎样我们这些草根出身的人才能有一个翻身的机会，我付出了许多努力，收获却始终是最少的，难道出身差一点的人注定永远都是垫脚石吗？我心有不甘，可是我又能奈何！”

    看着王大顺的表情，陈育才心中也是有一丝愧疚，这王大顺从不和自己吵闹，只要是学校决定了的事情，就算是他吃亏依然不会争吵；这一点陈育才很干净他王大顺，同龄的教师在关乎职称的时候，哪一个能有王大顺的淡定，甚至有两个关系一向很好的教师因为这职称评选的时候反目成仇，这学校里唯有王大顺能做到宠辱不惊，陈育才早就给王大顺下了这么一个定论：“如果他的出身好一点，机会多一点，这学校里面混的最好的一定是那王大顺。”

    “老王啊，你能发表一下你的意见吗？关于职称的事情。知道要评选职称的事情，很多老师都来找过我了，都说自己家里有困难，甚至有些人已经托关系在向我们示意了。”陈育才叹了一口气道，在这关系户遍天下的时代，没有一定的人脉关系网要想混得顺风顺水还真的不是容易的事。

    “是吗？可是我老王家时代为农，家底子也薄弱，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我自己的情况我也清楚，我也深深明白，不管自己怎么去蹦跶也没有一个好的结果，所以我选择了一条你们大家都唾弃的道路，做一名朴实的教师。”王大顺把话说完，苦笑了一下就打算往外走，因为这次李丽的事情多半都是因为这职称的缘故，为了能万无一失地得到一个职称的名额，李丽算是把脸放进口袋里去拼搏了一番，虽然效果甚微，可是妻子为了这个家庭都能付出这么多，自己再次把这难得的名额拱手让人的话，说实话这道坎连王大顺自己都过不去。可是事实就在眼前，陈育才的话已经很清楚了，上面有人打招呼了，职称之争历来都是学校教师们之间的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可是名额只有那么两个，最后的结局想想都知道。不是王大顺不想去争取，而是他明白自己的砝码有多少，就算是自己豁出去大闹一场的话，估计和李丽现在的状况好不到哪里去，又会给那些所谓的领导坏印象。

    “老王啊，都说你是一个老实人，我怎么听着你这句话里还有其他的含义呢？你放心，这一次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再吃亏的，再让你让下去，我陈育才也就太不是人了。”陈育才走过来拍了拍王大顺的肩膀，满脸的凝重。

    “如真是那样的话，我只能说上一声谢谢了。”听到这个准信王大顺心中真的是感慨万千，不过他也明白即便是王大顺肯帮忙，这事情也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放心吧，这一次就算我得罪一些人，我也会把该属于你的职称帮你争取过来，不过这一次由于前面李丽的缘故，我也只能帮你们争取到一个名额，加上上次李盛波好像对李丽的闹场有一些看法，所以能帮你争取到一个名额都需要付出很多努力才行，我希望你能做好李丽的思想工作。”陈育才知道王大顺好做工作，而李丽却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李丽一贯的表现已经给人一种得理不饶人的印象。

    “好吧！其实李丽的心并不坏，就算性子直了一些，我早就告诉她要学会换位思考，她就是不听，给你添麻烦了。”王大顺面带歉意地说道，“不过生活的压力确实大了一些，有时候说话也直接了一些，这都怪我没有本事，想想当年她也是一个要强的人，没有想到摊上我这么一个慢性子的人，所以不管她做什么事情，我都能理解的。”

    “是啊，当年你们是多么让人羡慕的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啊，诶，对了，当年你不是经常展现你的才气吗？最近还在写文章吗？”陈育才突然想到王大顺当年的事情禁不住地问道。

    “早不写了，年轻的时候以为自己发表一些豆腐块自己就是作家，自己就是名人。慢慢地才发现即便是出版了许多的书，销量不好的话，作家的名号也不能当饭吃，也许是当年的年少轻狂吧！把时间浪费在了那一条寻梦的道路上，仔细想想，自己也出版了五本小说，三本散文集，十本诗集。可是这些依然不能说明什么？我在想要是当年自己不是这么感性和情绪化的话，现在的自己也不至于如此落魄！”想想当年自己的那些作为，王大顺才慢慢想起原来在过去自己是一个文艺青年，原来自己也写下了不少的文学作品，可是现状呢？唯有一笑置之。如果当年自己能现实一点，务实一点的话，也就不会有今日的窘况。当年自己恃才傲物，可是如今自己却是被物质所困，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