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自比小草的女人
布纯见高燕故意将话题岔开也就不在停留在那个话题上，对于高燕说的话他倒是听何剑提起过，不过布纯并不在意那些的人，简单几句应答之后，就将视线放在了车窗之外，不过思绪却是越过了千山万水，到达了一个自己也叫不出名字的地方，那里会有些什么呢？有房子、有家、有老人、有小孩，那就是布纯脑子里面一直难以磨灭的家的印记。 “现在撂荒的人太多了，我们村里啊今年种水稻的人都不足五十户了，这样下去怎么的了哦？”一个声音打破了车厢的安静，那是一个看上去年龄六十来往岁的大爷，正对着他身边的一个老大爷说道。 “可不是吗？我听说啊，前几天邻村的张家收割了稻谷晒在坝子里面，晚上堆在屋檐下面，半夜老张听到声音，起床一看，几个青年正在他家屋檐下装水稻，可是周围没有几个人，愣是不敢出声。这农村啊，现在倒不是要防盗了，而是防抢，你说说来那么多青年的贼，你敢喊吗？你喊破喉咙也喊不出来几个人，就是喊来了也都是老年人，哎。”另外一个身穿灰白衣服的老大爷说道。 “喊，那些狗贼，就是知道现在农村缺乏青壮年所以才那么胆大，现在偷鸡都不用晚上来偷偷摸摸了，我也听说这么一件事，说的一老娘中午听见鸡叫，跑去一看一个青年正在鸡圈捉鸡呢？就大声喊，可是那青年只说了一句话，那老大娘就不喊了。 “说的是什么啊？”高燕好奇道。老大爷见有旁人说话看了看高燕这边，叹息道：“那狗杂种说的是，你再喊我就杀了你，结果眼睁睁看着喂养了几个月的鸡被抢走，你们说说那些畜生还是人吗？现在年轻人都出去打工挣钱，村子里面留下的都是老年人，还怎么去防那些没有人性的东西。”老大爷说道。 “真的是太可恶了，报警了吗？”高燕问道。 “报警了有什么用啊，警力也是有限的，村子里面也没有天网，没有摄像头，以前农村治安好，是因为村子里面组织壮年组成联防队，现在拿什么来防啊！现在的农村读书的时候家里只剩下几个老年人，放假的时候又多一点人，带学生的人和学生回来村子里才有一些生气。”两个老大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高燕也没有再搭话也静静去思考。 农村班车一路上人一路下人，车两边是那郁郁葱葱的树木和那荒草丛生的撂荒的土地，行人上上下下，车轮每天都在这一段路上来来回回，完成它自己的使命，其实人也一样，都有自己的轨迹要去完成。 一路无话，高燕和布纯两人到了印刷厂之后，可是印刷厂的工人却说由于出现了故障，他们的试卷无法正常交货，这让高燕郁闷不已，布纯本来就是来做苦力的，有领导在场他也无所谓。 “怎么办呢？你们什么时候能把全部印刷完，我们等着试卷用呢？”高燕黑着脸对那印刷厂的工作人员说道，明明在电话里通知下午来拿试卷可是却闹这么大一个乌龙。那工作人员的解释是本来机器不出故障的话，准时拿货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事发突然他们也没有办法，最快也要第二天才能交货。 高燕见对方态度如此诚恳并且说为了表达歉意将少收5%的加工费，她再睡说下去也是不可能的，毕竟这家印刷厂也是长期合作的。 走出印刷厂，高燕嘟了嘟嘴，做了一个可爱的表情，无奈地向布纯摊了摊手，“借你电话用一下，我的手机没电了，必须给校长汇报一下。” 布纯拿出学校给他配备的那个手机，本来他是不打算用手机的，自己之前的都已经封藏，可是为了工作，他也将学校的手机用上，当然号码也仅仅是自己身边的那个小圈子的。 布纯在高燕打电话的时候，看了看这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小县城，来到这里就算是自己的新生活开始，可是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那学校周边，还真的没有来过这县城。之前到达红岸中学都是在县城外面的车站起航的。来到这县城里面，他自己倒是成了无头的苍蝇一般毫无头绪。 “老陈说，回不去就明天拿了试卷再回去。走吧，我们先去把住的地方解决了再说，然后我们出去逛逛吧！”高燕很职业地说了几句道。 “那好吧！是去找旅馆住吧，高主任，你带路，我对这里毫无所知。”布纯耸了耸肩道。 “哎，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要人照顾，让我照顾你，我不就成了你jiejie了，诶，仔细想想我比你也还真的大不了几岁。”高燕突然回头道，若有所思地看着布纯。 布纯很久没有和一个女孩子呆一起这么久了，突然间高燕这么盯着自己他的内心突然悸动了一下，那些久违的画面正缓缓浮现，布纯紧咬牙关甚至闭上了双眼，他一直抵触的记忆似乎即将冲破他意识的封闭，“啪”的一声，一只手掌拍在布纯的肩膀上，将布纯拉回了现实。 “想什么呢？还走神。”高燕瞪着眼睛看着布纯，此时的高燕身上再也找不到学校里面那女强人的影子，而更像是一个大女孩，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布纯。 “走吧，我们去找住的地方。”布纯眼中少了刚才的失神，不过也淡淡地多了一点点东西。 “不用去旅馆，去我家吧！我在县城租住了一套房子，周末我都住这里，你一个人也不用出去找旅馆了，我那里是三居室，平时都我一个人住，去凑合一晚上吧，明天拿了试卷一起好回学校。” “这样不好吧，我可是一个男生。住你一个女孩子的家里不方便吧！”布纯回道。 “切，你还封建着呢？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呢？放心好啦，我不是本地的人，不怕他们说什么？你是担心什么吧？”高燕盯着布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