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她不是心中的小女孩
“静海!你别太过分了!” “高崎同学,我哪里做错了?” 见回应人的表情写满了嫌弃,鲍伯少女一脚踢向椅子宣泄不满。 “别以为去扮了一次女儿节的雏偶皇后你就是皇后了!你和你妈一样!就是个贱女人!” 辛辣的怒骂让教室内的气氛顿时冻结,空间里宛如飘扬着放射性物质,如同慢性中毒般持续着污染。 完全令人心烦意乱。 唯独江源慎脑海中的记忆悄然复苏了,宛如回到女儿节那天,落在地上的樱花纷纷扬扬地飞向蓝天。 他挪动脚步,终于看清了褪去沉重衣着,换上水手服的皇后。 清秀的小脸蛋,双肩延伸出的柔和曲线,身材纤细,窗外的阳光透过她雪白的肌肤,将小唇点缀成樱。 静海深月如春笋般白皙的手指,若无其事地翻开桌上的书本,根本没去理眼前大发脾气的少女。 “喂!你在瞧不起我吗!” 被冷漠的高崎同学脸被气的通红,宛如一些学生手里的可乐罐。 静海深月的眼眸宛如水晶澄澈,语气清冷:“伊藤学长见的女生多了,审美观不一样了很正常。” “你的意思难道是我比不上你吗!” 高崎同学似乎被气急了,一下子说出令周围学生们感到窒息的话,就连她都在心里咯噔了一下。 果然—— “不是吗?” 静海深月有些疑惑地抬起眉眼,那双澄澈的眼眸中充满着对不知者的蔑视。 她只是单单的疑问句,就能让同性陷入痛苦。 高崎同学的表情尽是难以掩饰的紧张,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很愚蠢的话。 “如果光靠吼叫能解决问题,那么蓝鲸会称霸世界。”静海深月轻轻阖上书本低声说,“如果你觉得这方面更有优势,是否意味着你决定放弃思考?” 如果头发会随着情绪变化,那么高崎同学的鲍伯头此时一定都像鞭炮一样炸开了。 “我受够你了!别自以为是了——!” 似乎被周围人的视线刺的拉不下脸,高崎同学抬起手就要搧过去一巴掌挽尊。 啪——! 清脆的声响在教室内炸开,并且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到了走廊。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的目瞪口呆。 “我是不是说过,不准来找她的麻烦?” 充满着压迫感的声线落下,一名体格高大的男生闯入了情景。 登场模式是以极快的速度,搧了高崎同学一巴掌。 而坐在原位的静海深月面无表情,直接低头看书,似乎习以为常。 江源慎宛如雕刻木偶般僵住不动—— 这种情况还在看书?你什么心肠?还不赶紧站起来说「别为我打架」? 高崎同学被搧的一脸错愕,抬起手抚摸着脸颊,三秒后,火辣辣的疼痛窜上神经,大脑在述说着好痛! “你打我?”她的双唇止不住的颤抖。 “我警告过伱不准找静海的麻烦。”那男生的声音倒没有表情那么凶恶。 “你明明是我男友!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打我!” 高崎同学的声调中隐约藏着颤音,似乎下一秒就会放声大哭。 “现在起不是了,你太任性。” “——嘤!” 高崎同学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跑出教室,那名体格高大的男生没有选择去追。 他选择留下来。 “静海,你没事吧?” “伊藤学长,你就这样对你女友?” “我不能容忍其他人欺负你。” “.......” 静海深月忽然感到厌恶般地皱眉,但没有多说什么。 “静海,其实我......” 那男生想再说什么,然而铃声在此刻发出宛如恶作剧的笑声,恰时听到sao乱的老师赶了过来。 江源慎和清水健,看着当事人被带走,看来课都不用上了。 “静海深月,不是我们的小女孩啊。”清水健的语气不知为何有些释然。 “她这种年纪也算小女孩?” “我只是打个比方。”清水健单手叉腰苦笑说,“在脑海中意yin一下就好了,和她扯上关系的话,说不定自身难保。” ◇ 星星点点的花瓣落在树荫下,宛若野火燎原。 知鸟高中下午三点二十分放学,对于学生是否参加社团也没什么严格要求。 江源慎来到车棚,看见了朝空摇杏背靠校舍的墙壁,坐在地上。 “等了很久吗?”他走过去问。 朝空摇杏听到声音,抬起头看着他。 “等了很久。” “这样。” 江源慎闻言,并不感到内疚,然后将自行车推出来。 “今天有人欺负你吗?” “为什么?” 将车锁打开,自行车的链条发出清脆的声响。 朝空摇杏看着他慢悠悠地推出自行车,轻声说:“因为你长的就像会被人嫉妒而欺负的。” “你的批评还真辛辣啊。”江源慎说。 或许校内有个静海深月,任何学生都不可能成为最大的焦点,包括他江源慎。 “本来就是这样呀,不管是长相还是资质,都因为稀有而被人注视,视线多了,就会有极端。” “比如说?” “呃......反正你明白我意思就对了啦。” 朝空摇杏起身,跟着江源慎走出校门。
“我要坐上去咯?” “嗯。” 她坐上自行车后座位的那刻,远方响起长长的汽笛声,天上的云朵好似都被震碎。 “听见了吗?” 江源慎感觉到腰侧在发烫,原来在汽笛声中,朝空摇杏的手已经围了上来。 她慎重地把手放在江源慎的腰间,宛如在测量两人之前与现在的距离 “港口有货轮出航,发出嘟嘟嘟的声音。”朝空摇杏自信地说。 “是我的轮胎在尖叫。” “下次再说这种话,我会让你尖叫。” “机会难得,我带你冲一把吧!” 江源慎姑且敷衍,踩起了踏板,她的手指让腹部内侧有一种瘙痒的感觉。 这时,起风了,一阵粗鲁的风掠过海面,窜上海崖,在居民屋的缝隙间肆虐。 江源慎的头发都被风吹乱了。 等风渐渐平息,眼前是一片梦幻般的光景。 沿街谁家的花圃中,蒲公英绒毛如雪野般在空中凌舞,它们掠过树梢,飘过屋顶,飞向湛蓝的大海。 “说不定我会有一天说出想离开知鸟岛的这句话喔。”朝空摇杏看着满天的蒲公英绒毛,忽然开口说。 江源慎一愣。 “你不喜欢知鸟岛?” “我不清楚,但如果你又离开的话,我会不喜欢。” “......” 不知不觉间,自行车在微微震颤,下坡的路有装上五米多的黄色减速带。 江源慎握紧了把手,轻轻减速。 周围弥漫着岛屿的静谧,海浪冲刷上岸的流水听起来莫名寂寥。 现在的轮胎变得沉重,链条发出「哒哒哒哒」的单调声响。 他小时候学会了骑车,就一直带着年幼的meimei骑车,两人大胆地从坡道一路冲到山脚,再气喘吁吁地爬坡。 到了坡顶,然后看着大海,再冲一次。 但是meimei不见后,自己的脚蹬子就变得很轻很轻。 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了,熟悉的感觉从世界上消失,就是这個意思。 “朝空叔叔说他要去打渔了。”略显潮意的风掠过脸颊,江源慎低声说。 朝空摇杏的手捋着被风吹起的发丝。 “什么时候?” “女儿节的当天,他没和你说吗?” “......我不想江源说我这些,不觉得这很扫兴吗?” “你觉得我多话?管太多?” “当然......但这不是说我讨厌你的意思......” 言尽于此,朝空摇杏没有多说其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