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认大哥

    很多混混都是因为打了一场漂亮的架，然后又被这些传言传的风风雨雨，就这样混出名气来的。我们八个人没有打漂亮的架，我们只是被围殴了而已，而且我们也没有大哥罩，但就这样竟然被传出了名气。刚才之所以给大家用评书的夸张语言表达出来我们的传闻，就想告诉大家我觉得这些传闻真的好假。（而且八旗子弟这个番号真的好LOW比）但不可否认的是，因为这些传闻，我们几个人在学校的地位一下子上升到了空前的高度，课间走进厕所竟然也会有不同的人给敬烟点火了。这种虚荣的成就感让我们犹如寒冬里泡在了温泉，那叫一个舒坦……

    据说当时这件事之后尚三贵吓的好几天没敢去学校，吵吵着让家人给他转学，最后转没转也不知道，我既然对赵莹莹已经死了心，就没有再想过要打尚三贵。

    到这里，事情其实才刚刚开始，所有让我们措手不及的事情从现在开逐渐一点点的发生。

    首先，赵岩被打成了重伤，差点没命。

    赵岩是被孙文带着人打的，就在他学校门口。据说当时赵岩被围殴的很惨，真的是朝着打死的目标去打的。学校的老师出来制止，都差点被孙文打了。（那个时代真的是这样，别说社会上的混混，就算是学校的小痞子都会时不时地把讨厌的老师打一顿。）

    最后是老师报了police，孙文他们才落荒而逃，赵岩被送进了医院，我们过去看望他之后才知道他伤的有多重，不说骨折缝针这些外伤，单说他昏迷了整整两天两夜，抢救了足足三次，病危通知书下了三次，你就知道伤的多重了。

    来到医院的时候，我们看到赵岩mama绝望的眼泪，还有赵岩爸爸失神的表情。我们当场就发誓，一定要为赵岩报仇，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要为赵岩报仇的话好像一下子激怒了赵岩爸爸，他疯了似的扑向我们要揍我们，最后被赵岩mama拉走了。我们当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赵岩爸爸会突然冲我们发火，当时我们总结的是赵岩爸爸可能悲伤过度了。不过，现在大家应该不难想象，为什么赵岩的爸爸会冲我们发怒。搁谁谁都怒。

    紧接着，孙文就开始带着人出现在站前职高周围，好几天放学的时候都出现在那里。明显是冲着张小虎几个人去的。不过恰好张小虎他们五个人经常早退，甚至不去学校，所以没有遇到。据听说，好几次孙文出现在站前职高的时候，对面都会挺着一辆桑塔纳轿车（不知道现在大家还见没见过，就是最老式的那种方方正正的桑塔纳，那时候很牛B的啊，坐在里面的感觉简直就像是坐在宇宙飞船里。）

    那辆桑塔纳不是别人的，正是大佬韩三的座驾。

    也就是说，韩三都参与进了这件事情，看来真的闹大了。

    蜘蛛侠里面的经典台词，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我在这里用混混的立场说，就是，名声越大，危险就越大。

    我和张小虎剩下的七个人这几天哪都不敢去，上学也只是去露个脸，就找机会溜走了。我们整天都聚在一起想对策，在这样下去我们早晚会被抓住，赵岩就是我们的下场，我们不想就这样等死。

    我们多么希望像小说里一样，突然找到了出奇制胜的招数，或者突然发生了奇迹，我们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可是这是现实生活，我们没有这样的能力，别说韩三出面，就算只是孙文，一个二十多岁已经混迹社会多年的混混，我们都未必能搞定。

    最后走投无路的情况之下，我们一致做出了一个决定，去找黑子，让黑子帮我们去求红军哥，现在也只有红军哥能够和韩三对抗。准确的说，站前区的这些混混大佬之中，我们也只能勉强联系到红军哥。

    如果红军哥不管这件事，那么黑子肯定也无法出面。那我们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其实还是当时年龄太小，经验什么的各个方面都不足。如果放在现在，遇到了同样的事情和境遇，我最少有十种办法可以很好的解决掉眼前的危机，甚至还可以化被动为主动。

    之前说过，所有的这些连锁反应都来的让我们措手不及。比如红军哥要请我们吃饭。

    没错，红军哥要请我们七个人吃饭，让黑子亲自带话转告我们。

    我们当初只当是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抱着试试的心态去了录像厅，没找到红军哥，黑子甚至都不在。

    给黑子打了传呼。（那时候传呼已经是混混必备的通讯工具了。很多00后甚至90后都没用过，播了传呼台之后，会有个很sao气的女人问你呼几号，你告诉他你要呼叫的寻呼号码多少，如果是高级一些的寻呼台，还会问你有没有留言，当然留言只针对汉显的BB机，数字的BB机只能显示英文。最后还会热情的问你先生贵姓，回播号码是否就是本机，意思是你还可以留下别的联系电话让机主联系你。记得我拥有第一个BB机的时候，会给BB机设置无数个闹钟，闹钟铃声调成和来电铃声一样，这样我的BB机就会时不时地当着大家的面响起来，我肯定抓紧一看，对身边的人说，不好意思啊，我回个传呼，有急事。这样会显得我整天很繁忙，很多人联系我，那感觉牛B哄哄带闪电，让你装B让你飞。是那个时代混混必用的装B方式。）

    我们在公共报亭等了很久，黑子才给我们回了电话。我们说要见他，他告诉我们这几天在办事，没时间，让我们如果有急事直接电话里说。无奈，我们就把最近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黑子，黑子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当时我们的心都凉了，心想这下真的完蛋了。那几天我们每天都聚集在一起，人人书包里都带着匕首或者菜刀，心想如果真的被抓住，就干脆拼了，一命低一命！（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真的好幼稚，最蠢的混混无非也就这个样子。）

    几天之后，当我们知道红军哥要请我们吃饭，就知道我们这下子又有命活了。一个个又变的生龙活虎一般。

    那天吃饭的地方就在我们火车站广场旁边的开封一楼包子馆。时间是晚上十点半。

    火车站之所以混混最多，最乱，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混混都喜欢熬夜（比如现在的我，哈），夜生活总是很丰富，所以玩着玩着，饿了怎么办，在那个时代，晚上12点之后想吃饭，只有来火车站，只有这边有24小时营业的餐厅，而且老板一看你是本地人，也不会多收你钱。这边的开封一楼包子馆就是那时候混混吃宵夜的首选。

    红军哥之所以晚上十点半请我们在这里吃饭，是因为他吃晚饭最早也得晚上十点之后们，所以只能来这里。当然后来我才发现，其实那只是原因之一。

    像我们这样平日里很少下馆子吃饭的小混混，能够和红军这样的大佬在著名的混混聚集地开封一楼包子馆（下面简称包子馆）里大吃大喝，那简直就像是村里的话剧演员要去奥斯卡颁奖典礼一样。

    再次见到红军哥的时候，我们七个人已经在火车站附近等候了好几个小时了。那时已经是初夏，晚上不再那么寒冷，我们各个都精神抖擞的。只有魏宝祥穿了一件站前职高的校服出来，我们差点把他给打了，他才慌忙跑回家换了身衣服。

    只见红军哥带着一众人从录像厅所在的大厦出口出现，缓缓向我们几个走来。红军哥当时穿着最流行的花纹衬衣，穿在他高大的身上十分霸气。头发也刚刚打了蜡（那时候还是有混混喜欢给头发打蜡，都是受香港黑帮片的影响，）油光锃亮的，他依旧习惯性的边走边用小眼睛四出观望。我真的怀疑他就是小偷出身，这眼神真的不是一般的机灵。不过也不难想象，不管什么出身，只要能混到他现在的地位的人，各个都是混混之中的人精，人精里的佼佼者。

    很多人都误以为，混混想要当老大，必须得出手够狠，打架第一。卧槽，有这样想法的人肯定都是被现在的韩国黑帮片给误导了，动不动就一打十，又不是叶问。你看电影里面那些混混的招式，那叫一个标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武术运动员呢，要不要去拿金牌啊，靠。

    套用一句电影《夺帅》中的说给吴京听的台词：“我们这些混混是出来拜关二爷，不是他M的让你当关二爷的，能打顶个屁用，得用脑。”说的一点都不错，全世界的混混都一样，想要混出头，必须得精通御人之道，企业管理，资金配比，新闻的炒作、人脉的运营、危机公关与处理，法律的熟知，大政策动向的把控，大家仔细想想，少了哪一样能行？少了哪一样你都得翻船。要是这些你都可以做到，并且还够坏，够狠，能打架，那就成了，早晚能混成大佬。（不过现在就很难了，机会越来与少，现在都讲出身。出身不好，捞取第一桶金比登天还难）

    废话少说，红军哥身后跟着的，除了黑子和常平以外，还有三四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给人的感觉都是狠角色，没有一个看上去是弱鸡的。

    值得一提的是，有一个看上去二十**，三十岁的男人，和红军哥并排走着，没有红军哥那么高，但是也很壮，头发很短，星眉剑目的，看上去有点大侠的风范，他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灰色夹克衫，一条有点皱的黑色西裤。穿着打扮一看就比红军哥低了一个档次，但是却很有气势。想比之下，后面的黑子简直就是个小屁孩。只见黑子常平等几个在后面走着的，手里都拿着一些烟酒，都是整瓶整条的。酒是汾酒，烟是玉溪，卧槽规格这么高，我和张小虎七个人一下子就被这阵式震慑的肃然起敬，不敢轻举妄动。

    我们一行十几个人，在红军哥的带领下走进包子馆，这家饭店的老板是个矮胖矮胖的中年人，叫张宏，据说以前也是个叱咤风云的大哥，手段毒辣，后来金盆洗手，不再带小弟，也不再过问江湖上的事情，市里面没有人敢惹他，他也不再招惹别人，整天深入简出，貌似在专心经营饭店。

    鉴于他之前混出来的名气，出来混的不管大哥还是小弟，都会给他几分面子，在火车站一带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来开封一楼包子馆吃饭，不管多晚都有吃有喝，但就是不能在店里惹事，如果有人在这里惹事，那就会受到所有人的集体攻击。原因很简单，A市虽然不大，但是三教九流众多，从来没有一个大哥能够一统江湖，大家都是割据一方的诸侯，谁都不服谁，但是如果你连张宏都不放在眼里了，那就表示你准备一家独大，把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不服气的人自然要铲平你，而且别人打你的时候，是不会有任何人敢站出来帮你的，怕犯众怒。

    所以张宏的这家饭店就像是个旗帜，如果有一天这面旗帜被拔掉了，那就说明有人要掀起大风大浪。

    拔掉这面旗很简单，但是拔掉旗帜的含义，和后果，却不是你能承受的起的。

    很早之前我就经常听说张宏的这家包子店，自从搬来火车站一带之后，我还一次都没有进来过呢，为什么，不敢呗，来这里吃饭的全都是混混头子，万一多看了谁一眼被砍死了怎么办？

    据说之前有个外地的愣头青，估计那天心情不太美丽，等车的时候来到这家包子店，点了两道菜一瓶白酒，吃完喝完一结帐，好家伙，这么贵，就大喊大闹起来，好像还把服务员给打了。店里面的人都看傻了当时，就连挨打的那个小姑娘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愣头青打完人之后还在那里闹，完全没有注意自己身边已经悄然多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光头大汉，事情也巧了，站前派出所的两个police正好从门前过，把里面的情形看了个满眼。结果两个police吓得赶紧跑进来，当着饭店所有人的面狠狠地打了这个愣头青一顿，最后两个人连拖带拽好不容易才把愣头青拉进派出所。

    愣头青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大呼：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我要告你们！

    两个刚才动手打他的police这时候幽幽地点着了香烟，深吸一口，对愣头青说道：“你还告我俩？我们俩刚才救了你的命啊孩子，知道不？”

    当然，这也属于江湖传闻，至于事实是不是这样的，谁也不知道，别人就那么一说，我就那么一听。我也这样一说，你也这样一听。

    但不可否认的事实是，这家店的江湖地位，确实很高，高到离谱。

    这家店共有三层，每层约300平方，不小，装修算是中档，在火车站算是很干净的地方了，一楼大厅，二楼包厢，三楼据说是张宏的办公室，私人空间，不对外开放。

    红军哥带着我们走了进来，他知道二楼的包厢都不太大，我们这十几号人坐在包厢里有点拘谨，就在大厅里随手找了四张四人桌，拼在了一起。

    这里有个细节，就是，红军哥让我们站在一旁等着，他亲自去拼桌摆凳子。如果你认为这是红军哥的亲民举动，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作为一个成名的大哥，就算再勤快，也不能干杂活儿，要不然今后谁都不会把你放眼里，但是在这里不一样。红军哥自己风风火火地拼桌子的时候，刻意的把所有的动作都做得很大，很随意。

    例如挪桌子，能用脚的尽量不用手，能用屁股的就算蹭五分钟也会慢慢蹭过去。

    饭店此时已经坐下了很多客人，大部分都是混混，一个个都和红军哥打着招呼。

    红军哥一个人，挪了四张桌子，十几把凳子，足足用了三十分钟。那样子，要多做作有多做作，

    为什么这样，当然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实力了。一般人，就算大哥，谁敢这么随意，比在自己家还随意？红军哥就可以，这就是档次，红军哥的档次足够，就能随意，别的大哥档次不够底气不足，在这里就得规规矩矩的。

    由此可见，混混之间的档次和等级，是在平时的生活中方方面面来体现的，如果你不给大家表现出来，大家就不知道你的斤两，今后搞不清楚状况的人就会有想要搞一搞你试试的想法。当你把自己的等级表现出来之后，大家就会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不敢轻举妄动了。

    大家分主次落座之后，红军哥把菜单随手扔给我们并排坐着的七个小伙伴，大刺刺地说：“小子们，随便点，今天我请你们吃饭，都别跟我客气哈，点少了我找你们麻烦。”

    可是我们谁都不敢拿起菜单点菜，一个个都很拘束。

    看着我们的怂样，红军哥就指着我说道：“你，就你，我看你在这几个人之中长得最帅，就你点菜吧！”

    “哦。”我立马服从命令，拿起菜单。

    “诶？我不是说你……算了算了，你点就你点吧，你叫什么来着？好像上次见过面。”

    原来红军哥指的人是坐在我身边的曹明亮，当时我感觉尴尬的要死，但还是硬撑着，尽量让自己显得很镇定，很平稳，回答道：“红军哥，我叫孙小强”

    “不对啊，我听黑子说的，你好像是个四个字的名字来着。”

    “我大名叫公孙小强。”

    “那为什么变孙小强了？”

    “叫着方便，嘿嘿……”

    “点菜吧点菜吧。”

    说完，红军哥就对我没了兴趣，不再看我，小眼睛开始习惯性的环顾四周，像是自带了扫描仪。

    那晚我真的点了很多菜，一共就十几个人，我硬是点了足足二十八道菜，桌子都摆不下了，盘子还得摞起来。红军哥也半开玩笑地说：“你他M的还真实在，让你多点你就点这么多，你是张宏家干儿子呀？”

    “哈哈哈哈哈哈……”

    红军哥取笑我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但是在座的所有人都附和着笑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好像就连邻桌的人也拍马屁似的跟着笑。

    正话并没有多说，红军哥按照混混们吃饭的规矩，第一次吃饭，肯定是要所有人共同举杯先走三个。（52度汾酒，一两半的中型酒杯。）三杯下肚，红军哥那边作为这顿饭的主家，自然派出来一个人，给我们再倒一圈酒。排出来的人是黑子，他最适合，一圈酒倒完，我们又一人干了一杯。

    菜还没吃，就已经六两酒连续下肚，脑袋一下子就飘了起来，不过还好，可以正常思考和说话，离醉还早着呢（我觉得自己酒量还算可以的。当然不是和网上那些几斤哥之类的牲口相比）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荤段子冷笑话，过场都走完了，红军哥终于开了口：“我听说你们八个兄弟，有一个被人打住院了？好像还挺严重的？”

    桑博准备说话，张小虎却抢先放下筷子，对红军哥说道：“红军哥，我们有个弟兄叫赵岩，差点被打死，好不容易才抢救回来，最近孙文一直带着人在找我们，好像听说韩三也出面了，红军哥，就凭我们几个实在是搞不定，还想请您帮帮我们啊。”

    张小虎说完，红军哥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似的，自顾自地吃了口菜，又慢慢点燃一直玉溪，吧嗒吧嗒抽了起来，小眼睛不停的打量着我们几个人。

    张鹏还在那里低头吃菜，我在桌下用脚踹了他一下，他才放下筷子，坐在他身边的魏宝祥见状，也放下了筷子，直挺挺地坐在那里，这俩吃货，跟傻X一样，我心里骂着。

    赵孟依旧贼眉鼠眼的，坐着一动不动，曹明亮和桑博就坐在我的左右，我们三个也都在等红军哥说话。而张小虎说完就傻在了那里，不知道为什么红军哥迟迟不回答自己。

    当时我们七个人见状都傻眼了。一头雾水。

    不过按照我现在的想法，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红军哥，面对这样二愣子的对话，我只能感到有些生气，虽说都是帮小孩，但这他M说话的水平也太次了吧，就在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直直地把话全说白？就这样就轻易地把问题抛给了我？而且我还只能选择是或者否？他M的我就这么轻易答应了岂不是很没面子，我要是不答应……我肯定会答应，如果我是红军哥，当我决定请这些小朋友吃饭的时候，心里就已经盘算好所有的事情了，不答应就不会出来见面。

    所以，我猜当时的红军哥，除了有点生气以外，就是在等，等等看张小虎还有没有别的什么话要说，如果没有，自己也组织组织语言，合理地回答这个唐突的问题。

    当然，当时的我并没有现在的心智和经验，这些事情肯定完全想不懂。就在大家都有些尴尬的时候，桑博主动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对红军哥说道：“红军哥，虎子是我们兄弟，我们都还小，要是说话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还请您多包涵啊，您是我们心里最尊敬的大哥，这杯酒我敬您，我干了，您随意！”说完，桑博就干了这杯酒。

    漂亮！我当时对桑博的举动打心眼里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