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女人的爱

    羿城，三面环山的小城，百来万人口。在城市的旅游宣传片的镜头里，象个碧绿的仙境。

    毛穗在这里生活了20多年。她嫁给张林时18岁，张林30岁，妻子因病去世，留下一对双胞胎姐妹。毛穗结婚时没有领证，只是家里人吃了餐饭，举行了一个简单的仪式。毛穗是一媒婆从山村领出来的，只是说了生不了孩子，也没有家人。

    张林在化工场上班，毛穗在家带孩子，两个女儿考上了省城的大学。大学四年，她并没有呆在家里，去了纱厂做临时工，一起供女儿上学。

    去年两个女儿毕业了，张林跟她讲，要跟她离婚，让她搬出去住。她对两个女儿如亲生，可她们始终对她有些疏离，从小到大，一直叫阿姨。张林平时不爱说话，但也是老夫老妻的感觉。不知道他为什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绝情。

    毛穗跟70多岁的邻居于姨哭诉，这些年辛辛苦苦带孩子养家，如今得到这样的结局，真想跟他同归于尽。

    于姨跟她说：“女人结婚就象赌博，只是你这次运气不好而已，为那样的男人不值得赔上自己的命。你还年轻，还可以重新开始。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和陪伴，搬过来跟我住吧！”

    昨天毛穗讲的是于姨的身世。去年于姨去世前把房子给了她，把自己的100多万的积蓄也给了她。让她去大城市好好生活，找个自己喜欢的人，开开心心地活下去。

    “这是那边警方提供的信息。”乔秦说，“可惜了，摔倒在浴室，如果发现得早，是能救回来的。”

    清影的眼睛没有哭，心已浸在水时。

    “我想把她的骨灰送回去，和于姨葬在一起。”清影低郁地跟乔秦说，“你能帮我查一下她出生的山村吗，我想过去一下，我想知道她的全部人生，记住她。”

    “那边警方已经在查了，我们共同的意见时，她的遗产找到她的直系亲属，他老公对她太无情了。”乔秦愤愤地说。

    从警局出来，清影她们三人来到江曼家，在小区门口，她让小黑搬了一箱瓶装啤酒。

    小黑直接把啤酒搬上了阳台，江曼已摆好了桌椅。

    清影刚上车就打给了江曼，一边讲一边哭，小黑在她身边不停地给她擦眼泪。

    看着清影红肿的两眼，江曼没有说话，直接开了一瓶啤酒递给她，清影仰头灌下，四人一起对瓶喝。

    阳台外面的远山绿莽莽的，蓝蓝的天压在上面。

    清影说：“如果上次在街上遇到毛穗，走进她的生活，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未来。”

    江曼咬了咬嘴唇，摇了摇头。

    清影知道她在表达什么。

    “影子，我跟你一起送毛穗回家吧！”江曼用酒瓶碰了一下清影的。

    “我给你们开车，让毛穗跟我们一起看看路上的风景。”毛克讲话时飘了一下旁边的空凳子，好象毛穗就坐那里似的。

    小黑举起了手，清影握了一下他的手说：“希望这出去回来，你能回到自己正常的生活中，别在我这里扮呆子了。”

    “他不是扮呆，他是真呆。”毛克望着小黑说，小黑没有看他，直接把手上的酒瓶碰了一下他手上的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