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跳动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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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在李治的府邸,自己居然会被说的动心了。那时也没想把李治置于死地,如果想,自己也不会那么处理。有一点李清可以确定,他有对抗李红月的勇气,却没有造反的胆量。 在迎春楼,在最危急的时刻,李清会莫名其妙地想这些,连自己都摇头苦笑。 李治打动自己的也许是那句皇宫的残酷,李清怎么会不知道?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六岁的时候去长平谷,长平谷的鬼气让他刻骨铭心,那是一种极为阴森可怕的东西,每当夜里,它会往你的身体里钻,一直钻到骨头,即寒冷又疼痛,会让一个孩子长夜哭泣。所以,在地牢的时候,当李清的燃海被摧毁,才能抵抗住那极度的痛。一个六岁的孩子,失去母亲,被赶到充满鬼气的地方,如果不是李清还有一个穿越者的灵魂,他的心灵创伤会比李治还严重。 白雾渐渐散开,可以看到三丈内的距离,楼梯上的禁军们在争先恐后地向上攀登,手里的横刀还在不停地滴血。 幽幽的蓝色火苗出现在楼梯上,这些火苗沾到身上,会燃烧血rou。几把突刺无声无息地从楼板下穿过,刺穿禁军的铠甲,刺入他们的内脏。在楼梯边上的花盆炸开,一团黑雾升起,凡是吸入黑雾的禁军,无一不开始发狂。一片光芒从楼梯略过,所经之地,禁军双脚尽断。 “老六,没想到你已经安排了十方局的人。”李红月呵呵笑着说道,他退回去坐到椅子上,悠闲地吃起干果来,似乎又觉得太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十方局当然要十面埋伏,手段也会层出不穷,无所不用其极。不然,十方局怎么会在江湖和民间威名赫赫。 唐皇来的地方,十方局怎么会不来? “楼上的事,你放心,唐水姑娘和柳影的人都在。”李红月嚼着干果说道,他是让李清安心,好好进行这里的战斗。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楼梯上,他的刀如雪花般飞舞,浇灭蓝色的火焰,劈断了飞出的突刺,扇飞了阵阵黑烟,连那片光芒也被雪花淹没。 此时的郑南国就是一个战神,他仿佛不在楼梯上,而是在一个巨大的战场,身上散发出来的与生俱来的煞气,可以压倒一切,藐视一切。 每一片雪花飞过,都会伴随着一声哀嚎,每一道刀光略过,都会收割一条生命。 十方局干的更多的是围剿和暗杀,如果是硬刚,比如在战场,它还有很多不足之处。比如现在,在郑南国强横的实力面前,再多的花样也无仅于事。 硬、阳、刚,才是战阵上真正的实力。 横冲直闯才是悍将们真正的演技。 如果前面是山,那就将山劈开。 如果前面是水,那就将水劈断。 一往直前。 直到郑南国遇到一双拳头。 “任何人阻拦,都格杀勿论!”郑南国在二楼的入口处大喝道,须发皆张。 “包括皇子?”坐在椅子上的李红月悠悠地问道。 “当然。”郑南国一点儿不含糊。 “那好,你们继续打!”李红月继续吃自己的干果,似乎热闹是他们的,于自己无关。 看到那双拳头,郑南国就来气,不是拳头不够白皙,不够秀气,而是面对自己,对方只用一双拳头,这是赤裸裸的看不起。 难道自己还没有让他用武器的资格?这也好,自大的人往往会死的很快。禁军不断地向上涌来,郑南国不会和对方讲什么江湖规矩,更不会单打独斗,现在最重要的是时间,尽快杀死对方比什么都重要。 迎春楼今天布置的非常豪华,唐皇的到来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荣耀,对迎春楼来说更是,它一年的忙碌都是为了今天这最辉煌的一刻。不仅到处挂满了灯笼和红绸,还摆上了古朴而又华贵的紫檀家具,桌子上,花架上放着琳琅满目的玉器。 在刀光中,华贵顷刻间散去,变成过眼云烟,郑南国的刀如时光般穿过这些繁华,奔向那双拳头,只是在刀光刚走一半,由横扫改为下劈,轨迹变化诡秘,防不胜防。 一个经过腥风血雨的人,也许他的刀法不够精细,不够俊美,但绝对是杀人的刀法,每一招都是在杀人中琢磨出来,每一招都经过血与火的考验。 这一招也很朴素,只不过改变轨迹而已,可就是这个改变,让他多杀上千条人命。 如果不出错,他的刀会斩断前面这个自负人的双腕。清晨的阳光从窗户射进来,正照在郑南国微翘的嘴角上。
还是太年轻,他想。自己在年轻的时候也这么自负过,那次自负差点让他失去一条腿,从那开始,他把高傲的心收起来,成了一个成熟的人。 他看到少年紧锁着的眉头,那是一张青春的脸,如果失去手掌,他的人生会怎么?他要面对更多的人间悲苦和凄凉,人生就是这样,每个人到这个世界都是来受苦的。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在做一件事,把悲伤留给别人,把幸福留给自己,往往,留给自己的并不是幸福。 白皙的拳头在郑南国的目光中跳动一下,这绝对是跳动,因为它从原先的地方消失,又在新的地方出现。拳头出现的地方是郑南国的刀面,这一拳直接递到他的刀面上。 刀光随着拳风歪出,又牵动郑南国的手腕,让他的身体踉跄一下。不会吧,怎么会有这样的拳法?怎么会有这样的拳头?在战场上杀人无数的郑南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拳头居然能跳跃? 这确实是一种可以跳跃的拳法,如果郑楠知道这是老头子教给李清的拳法,也许他就不奇怪了。对唐国人来说,老头子就是他们的奇迹,老头子教的拳法再神奇都不算神奇。 李清的拳头再次从刀光中跳出,递向郑南国的面门,似乎,他忘记--------郑南国使的是双刀,在他的一柄刀穿过繁华并将繁华打碎时,他的另一柄刀从来没停止。他的第一柄刀是侠客,堂堂正正,那他的第二柄刀是隐者,无声无息,悄然而至。 幸亏李清有两只手,他的左手化拳为掌,如柳枝拂动清风,温柔地拂在郑南国的第二柄刀上,春风化雨,万般柔情。 和郑南国的刀法类似,李清的武技一拳一掌,一刚一柔。 与第一柄刀相比,郑南国的第二柄刀更难受,如同掉进温柔乡,缠绵的让他无法自拔。 李清的拳头已经到了他的面门。 郑南国笑了,居然在这时候笑了,因为他看见一个躺在地上的人,悄然间,握着短剑正刺向李清的腹部。